《奧林匹克2020議程》實施進展與北京冬奧會實踐

左 偉

隨著社會發展環境的不斷變化，奧林匹克運動面臨著新的挑戰，改革成為新時期奧林匹克運動適應社會發展趨勢的必然選擇。2014 年12 月，國際奧委會第127 次全會通過了《奧林匹克2020 議程》（以下簡稱《議程》）。該議程以可持續、公信力和青少年為三大統攝性主題，分別從奧運會的舉辦、運動員、奧林匹克主義、國際奧委會的多樣化職責、國際奧委會組織結構五個方面入手，由14 個議題討論組最終給出了40 條改革建議。這40項改革建議涉及奧林匹克運動發展的方方面面，詳細描繪了奧林匹克未來的發展藍圖。

在《議程》實施進程不斷深化的過程中，頂層設計保障了《議程》的順利實施，具體實踐凸顯了《議程》的改革理念。在與申辦城市的密切合作下，一些改革措施已經被納入到奧運會的籌辦與舉辦當中，《議程》中所提出的設想正在逐步轉為現實。北京作為2022 年冬奧會的舉辦城市，其籌辦、舉辦以及賽后管理等一系列的工作將充分踐行并受益于《議程》。本文主要采用文獻資料法對現階段《議程》所取得的成果進行探討，并對其面臨的挑戰與問題進行剖析，并在此基礎上分析北京冬奧會在踐行該議程的過程中所取得的進展。

1 可持續議題的政策引領與實踐回應

1.1 指導性文件保障可持續發展實踐

《議程》公布之后，國際奧委會于2017 年和2018 年相繼頒布了《國際奧委會可持續發展戰略》、《遺產戰略方針》和《奧運會：新規范》。相關指導性文件的制定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議程》的實施，有效地推動了新時期奧林匹克運動的改革。

1.1.1 《國際奧委會可持續發展戰略》——明確可持續發展目標 2017年10 月，國際奧委會出臺了《國際奧委會可持續發展戰略》，該戰略以《議程》為基礎，從根本上重塑了國際奧委會、奧運會和奧林匹克運動的工作實踐，涉及領域包含體育設施的設計與建設、資源管理的方式等。《國際奧委會可持續發展戰略》聚焦可持續發展議題，有效地推動了《議程》的具體實施。

《國際奧委會可持續發展戰略》是圍繞國際奧委會三個責任領域設計的，即組織者、奧運會的主辦者和奧林匹克運動的領導者[1]。國際奧委會作為組織者的責任范圍包括了國際奧委會直接控制的與組織日常運作有關的活動。作為奧運會的主辦者，國際奧委會設置和管理申辦流程，選舉主辦城市并制定主辦城市合同，在確定主辦城市之后其職責是合同管理、監督和支持當地組委會工作。作為奧林匹克運動的最高權力機構，國際奧委會旨在激勵和協助各個組織機構的長效發展。國際奧委會三個責任領域全面地涵蓋了關乎奧林匹克運動持續發展的各個方面，奧運會的籌辦與舉辦、國際奧委會自身的建設以及奧林匹克運動組織結構及利益相關方的發展等，從不同的角度保障了奧林匹克運動的可持續發展。

《國際奧委會可持續發展戰略》當中明確提出了五大重點領域，即基礎設施建設與自然用地、采購與資源管理、流動性、勞動力與氣候[1]。基礎設施建設與自然用地主要包括奧運會競賽場館和非競賽場地的建設。體育場館和相關設施的創新設計和建設可以有效的展示與踐行可持續發展理念，并能夠為當地自然環境帶來顯著的益處。采購及資源管理領域指奧林匹克運動組織的產品和服務的采購及對物質資源的管理。體育賽事需消耗大量物質資源，可持續發展強調持續性的消費與生產，因此在采購方面支持當地采購以促進長期的經濟繁榮，在資源利用方面強調從傳統的廢物管理方法轉向循環經濟方法。流動性領域主要指在地方或全球范圍內與奧林匹克運動相關的人員以及貨物的流動。人口流動包含了觀眾、員工、組織者、媒體，賽事物流包含了體育器材、商品、車輛等，這些都會對環境產生重大影響。勞動力領域指為奧林匹克運動的雇員、志愿者等提供工作條件和機會。氣候領域涉及管理與奧林匹克運動有關的直接或間接的溫室氣體排放。

從《國際奧委會可持續發展戰略》來看，新時期下國際奧委會強調了奧林匹克運動可持續發展在全球可持續進程中的重要作用。在強調組織自身可持續發展示范作用的同時，國際奧委會以其活動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奧運會的可持續發展作為其重點工作領域。《議程》所提及的改革核心之一“可持續”成為了貫穿奧運會始終的關鍵詞。

1.1.2 《遺產戰略方針》——擴大與延伸奧林匹克運動價值

2017年12月，國際奧委會出臺了《遺產戰略方針》。奧運遺產作為奧運會的重要部分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著新時期奧林匹克運動的改革成效。在《議程》當中的第1條、第2條和第4條建議中提出，奧運會的舉辦要契合舉辦城市及地區在經濟、體育、環境等領域的長期發展需求，在評估主辦城市的關鍵機會和風險時重點突出可持續性和遺產，同時國際奧委會注重賽后遺產的管理與監測。奧運遺產成為促進奧林匹克運動可持續改革的重要保障。

在國際奧委會公布的《遺產戰略方針》中明確提出了4個發展目標，包括將遺產嵌入到奧運會的整個周期當中，記錄、分析及有效地溝通奧運遺產相關內容，鼓勵奧運遺產慶祝活動，建立戰略合作伙伴關系[2]。這4 個發展目標與《議程》的改革建議高度契合。奧運遺產的相關工作要從候選城市階段著手進行規劃與設計，在奧運會舉辦過程中重視并加強遺產的管理，在賽后要監測遺產的交付情況。奧運遺產的記錄、分析和有效溝通的途徑包括國際奧委會官方網站、學術機構、奧運頻道等，對過往奧運遺產工作的總結能夠有效促進奧運遺產的健康發展。《議程》中第36 條建議提出，允許更多的對奧林匹克品牌的非商業性使用，因此借助慶祝活動推廣奧運遺產在樹立和維護奧林匹克形象與品牌的基礎上進一步打造奧林匹克運動的知名度。奧運遺產的管理工作是一項復雜、長期的工作，因此需要多方合作來保證其實施進程，通過與全球范圍內利益相關者建立廣泛的建立戰略合作關系，將有利于奧運遺產工作的進一步發展和落實。

奧運遺產涉及多個方面，在《遺產戰略方針》中明確提出奧運遺產包含了7個維度，其在體育、社會、環境、經濟、文化、城市發展以及人類能力及創新性發展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體育遺產包含加強對運動員的支持、提高教練員以及相關人員的專業技能、場館的新建與改建等內容；社會遺產主要是通過奧林匹克價值觀的傳播、包容性發展等途徑發揮作用；環境遺產包含提高可持續及環保意識、保護生物多樣性等內容；經濟遺產包含促進城市及地區旅游業發展、提升奧林匹克運動的品牌資產；奧運遺產在推動城市發展方面主要指基礎設施的新建和升級，在提升人類能力及創新性發展方面主要包含不同領域人才的培養及其技能的提升、在材料與商業模式等領域的創新等內容[2]。《遺產戰略方針》明確了奧運遺產相關工作的相關細節，在充分契合《議程》的基礎上，促進著奧林匹克運動在新時期的改革與發展。

遺產作為實現奧運會可持續發展的重要途徑，成為《議程》實施過程中的重要議題。早在2003 年《奧林匹克憲章》中就明確國際奧委會的職責之一就是推廣奧運會為主辦城市帶來的積極影響。《遺產戰略方針》明確劃分了奧運遺產領域，同時還提出了奧運遺產管理的系列要求，與主辦城市長期發展規劃高度契合的奧運遺產賦予奧運會可持續發展的動力。

1.2 具體實踐凸顯可持續發展理念

《議程》是以公信力（國際奧委會公信力和體育競賽公信力）、可持續（奧運會前期申辦流程、奧運會中期踐行可持續因素、奧運會后期注重遺產管理）和青少年（奧林匹克價值觀教育、奧運頻道的建立、奧運會項目的設置）為三大統攝性主題，因此其實踐也是圍繞上述三個主題而逐步開展的。其中可持續議題貫穿了奧運舉辦的全周期，從前期申辦流程的改變、中期對于場館建設的要求、環境標準的執行、后期對于遺產的管理與監測。

可持續發展聚焦于環境保護，并逐步延伸到奧林匹克運動的方方面面。奧運會前期申辦流程進一步簡化，同時國際奧委會鼓勵候選城市使用現有的、臨時的、可拆卸的場館以實現節約、綠色的發展目標。國際奧委會與多家機構建立廣泛的合作關系，在奧運會舉辦期間實施一系列的措施以踐行可持續發展理念，例如與相關單位簽訂合作協議并在2016年里約奧運會上實施了奧運會歷史上最全面的碳減排計劃。

2 公信力議題的積極踐行與全面發展

公信力是組織賴以生存的重要資產，公信力事關大眾對組織的評價、認同程度，關系到組織的輿論氛圍以及其他機構對組織的支持力度，在一定程度上公信力的下降將直接威脅組織的生存與發展[3]。《議程》中明確提出提升公信力是奧林匹克運動改革與發展的重要內容之一。公信力建設包含兩個方面，一方面是國際奧委會自身組織結構的調整與監督機制的完善，另一方面是保持體育競賽本身的公信力。

2.1 加強組織自身公信力推進《議程》實施

在國際奧委會公布的《議程》中期報告中指出，在公信力方面國際奧委會已經采取了一系列治理措施。國際奧委會更加重視組織自身內部治理體系的重塑，2017年前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任國際奧委會道德委員會主席，國際奧委會加強了其在組織內部自我監督的力度。具有全球影響力的國際奧委會具有必須履行社會責任，包含了合理使用與之支配資金的財務社會責任，因此財務社會公開、過程透明是國際奧委會提升社會公信力的重要手段與途徑。《議程》實施過程中，國際奧委會提高了財務透明度，在新版的年度報告中公布了其全部的收入來源和支出。同時，國際奧委會與聯合國簽訂協議以確保在建設和平、社會發展、衛生和其他議題上的密切合作[4]。

2.2 維護體育競賽公信力踐行《議程》理念

體育競賽發展的基礎是公平，公平公正是奧林匹克運動發展的重要特征之一，當前越演越烈的興奮劑問題、不斷滋生的腐敗現象制約與影響著奧林匹克運動的發展。《議程》中明確提出要保護干凈的運動員，保護干凈的運動員是維護體育比賽和運動員公信力的重要途徑。在《議程》實施的過程中，國際奧委會先后設立專項基金用于防止操縱比賽、腐敗以及創新的反興奮劑研究和測試。同時，新版《奧林匹克運動防止操縱比賽手冊》已經出版，以進一步保障奧林匹克運動的公信力。

2.3 青少年議題的有效實施與廣泛開展

奧林匹克運動的發展離不開教育，自奧林匹克運動自誕生以來，其所獨有的教育價值一直延續至今。《議程》中強調奧林匹克運動聚焦傳播，以拓展奧林匹克運動發展路徑與渠道[5]。奧林匹克頻道在2016里約奧運會閉幕式上正式開播，多平臺的媒體傳播目的是讓年輕一代、新的觀眾參與到奧林匹克運動中來。來自37 個體育頻道的515 個直播節目在該頻道播出。奧林匹克頻道成為新時期宣傳奧林匹克價值理念的重要平臺。

同時，國際奧委會在奧運會競賽項目設置方面也充分考慮如何進一步吸引青少年[6]。

3 北京2022年冬奧會積極踐行《議程》

3.1 理念先行——思想的高度契合

在北京成功申辦第24屆冬季奧林匹克運動會之后，習近平總書記對北京冬奧會、冬殘奧會的籌辦工作作出了重要指示，提出要堅持“綠色辦奧、共享辦奧、開放辦奧、廉潔辦奧[7]”。

環境是體育賴以生存的平臺，堅持綠色辦奧不僅是對我國生態文明建設的回應，更符合當前奧林匹克運動可持續發展的趨勢。綠色辦奧強調減少在奧運會籌辦和舉辦期間對環境資源造成的影響，同時通過辦奧實現京津冀環境綠色協調發展。堅持共享辦奧包含兩個層面，一是集社會力量參與辦奧，二是全民共享辦奧成果。堅持開放辦奧旨在加強中外體育的深層次交流，推動東西文明的交融。堅持廉潔辦奧，嚴格預算管理，控制辦奧成本，強化過程監督[8]。

《議程》中明確提出要將“可持續性”理念引入到奧運會的方方面面。從環境可持續發展的角度來看，綠色辦奧理念有助于北京冬奧會實現賽事與生態環境之間的協調發展；從社會可持續的角度來看，在實施共享辦奧的過程中，共同參與共享成果使得人際間的公平發展得以彰顯；從經濟可持續發展的視角來看，在推進廉潔辦奧的進程中要求科學規劃場館設施，合理布局交通網絡，節約辦奧資金、資源，保護自然生態環境，這是實現經濟與社會和諧發展、經濟與環境平衡共存的重要途徑。

《議程》強調要加強與各種體育運營組織的合作、增進奧林匹克運動與社會的溝通等方面。作為一項全球性的社會文化活動，與社會各個方面的不斷互動是奧林匹克運動持續發展的動力與保障。北京2022年冬奧會積極踐行開放辦奧，地球村內的互聯溝通成為了助力北京冬奧會的基礎之一，也體現了奧林匹克運動開放發展的特征。

3.2 聚焦實踐——現實的積極回應

3.2.1 依托奧運遺產踐行可持續議題 冬奧會作為奧林匹克運動活動體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其發展始終與奧林匹克運動的變革緊密的聯系在一起。在《議程》持續深化和踐行的過程中可以發現，活動體系的穩定和發展始終是奧林匹克運動持續發展的主體。在全球可持續發展的背景下，國際奧委會更加強調冬奧會與舉辦城市和地區長期發展戰略的契合，因而奧運遺產也成為影響冬奧會持續發展的關鍵。北京2022年冬奧會所要創造的不僅僅是十余天的有關精英競技運動的美好記憶，更重要的是通過籌辦與舉辦賽事創造出豐富的奧運遺產并充分予以保護與傳承。創造與發展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勢必成為貫穿賽事籌辦、舉辦和賽后管理各項工作的核心，這不僅是對奧林匹克的承諾，更是實現北京與奧林匹克共同成長的基礎。

“雙奧之城”遺產的傳承——在奧林匹克運動的歷史上，冬季奧運會和夏季奧運會第一次相聚在了同一個城市。北京2008年奧運會遺留下了豐富遺產，這些遺產如何在北京2022年冬奧會得以有效的傳承和發展值得思考。現階段從場館遺產來看，北京2022年冬奧會有效利用了2008年奧運會部分場館，12個競賽場館中有6個場館曾用于2008年奧運會，國家游泳中心、國家體育館、首都體育館、五棵松體育中心等將在北京2022年冬奧會成為冰壺、冰球等比賽場館[9]。“雙奧之城”有形遺產得到了不同程度的傳承。隨著北京2022年冬奧會籌辦工作的進一步深化，2008年奧運會無形遺產的傳承更要得到重視與發展。

3.2.2 實現廉潔辦奧以踐行公信力議題 廉潔辦奧的貫徹過程中，專項調查、監督與各項工作實施意見的出臺充分保證了北京冬奧會的透明度，如崇禮公開“廉潔辦奧”十二項承諾、張家口市出臺《關于廉潔辦奧工作實施意見》。在籌辦工作監督審計方面，北京冬奧組委監察審計部不斷優化工作機制，通過完善監督制度、加強紀律教育、暢通投訴渠道、梳理監督重點等方式，不斷強化過程監督。“廉潔辦奧”理念將矛盾聚焦在成本控制上，與《議程》所強調的奧林匹克組織和活動的公信力原則保持一致。廉潔辦奧在實現“純潔的冰雪、激情的盛會”這一愿景的同時，積極回應了《議程》中有關提升公信力的議題，其不但有助于實現節儉辦賽的目標，同時還提升了北京冬奧會和冬殘奧的透明度和公開性。

3.2.3 實施奧林匹克教育踐行青少年議題 自冬奧申辦成功以來，為開展好奧林匹克教育工作，做好冬奧知識宣傳和冰雪運動普及工作，國家層面出臺了各項工作計劃和政策以保障北京2022年冬奧會奧林匹克教育的實施。如共青團中央、北京冬奧組委出臺的《北京2022 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青少年行動計劃》，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北京冬奧組委出臺的《關于大力推進北京冬奧會有關工作的意見》，中央文明辦、北京冬奧組委印發的《北京2022 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社會文明行動計劃》等。2018年2月27日，教育部、國家體育總局、北京冬奧組委印發了《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中小學生奧林匹克教育計劃》，該計劃對如何開展北京2022 年冬奧會奧林匹克教育具有直接的指導作用。以青少年為主要受眾，以傳播奧林匹克價值理念、提升青少年體育參與為目標，依托于各類奧林匹克教育活動、中小學冬季奧林匹克賽事活動等，北京2022 年冬奧會奧林匹克教育積極踐行著《議程》中相關的青少年議題。

在積極回應與踐行《議程》的同時，北京冬奧會也成為國際奧委會貫徹與實施《議程》的重要平臺。2018年國際奧委會決定北京2022年冬奧會競賽項目新增7個小項（見表1）。新增項目反映了國際奧委會致力于使奧運會競賽項目更加年輕化和性別平等化。北京2022年冬奧會女性運動員和女子比賽項目的數量將超過歷史上任何一屆冬奧會，女性參與比例從41%增長到45.44%。同時北京冬奧會運動員人數總體減少41人，預計為2 892人[10]。北京冬奧會競賽項目的變化體現了《議程》中項目的設置由大項基礎制轉為小項基礎制以及提倡男女平等的建議。北京2022年冬奧會成為了國際奧委會實施與踐行改革的重要平臺。

表1 北京2022年冬奧會新增項目情況Table1 New projects of 2022 Winter Olympic Games in Beijing

3.3 機遇與挑戰——踐行《議程》的展望

3.3.1 冬奧遺產的有效管理——進一步擴大冬奧會遺產效應 奧運遺產是擴大與延伸奧林匹克運動價值的有效途徑，隨著《議程》的持續深化，對奧運遺產的有效管理在北京2022年冬奧會籌辦過程中是值得關注的又一命題。

從計劃環節來看，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從申辦之初就與國家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高度一致，京津冀協同發展戰略為北京2022 年冬奧會創造了最佳的機遇，北京2022 年冬奧會將有利于京張體育文化旅游帶的發展。冬奧會遺產將北京2022 年冬奧會打造成為城市愿景、公眾意愿和國家意志的統一體。規劃前置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遺產的發展奠定了良好基礎。

從實施環節來看，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組委會作為冬奧會遺產的管理機構，在2019 年2 月19 日公布了《北京2022 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遺產戰略計劃》（以下稱《戰略計劃》）。北京冬奧會是《議程》頒布后第一屆全面規劃管理奧運遺產的奧運會，為主辦城市和地區留下豐厚遺產是成功辦奧的標志之一。該《戰略計劃》將北京2022 年冬奧會遺產劃分為7個方面35 個領域，涵蓋體育、經濟、社會、文化、環境、城市發展和區域發展，涉及冰雪運動普及與發展、冰雪產業發展、志愿服務、包容性社會、文化活動、低碳奧運、城市管理等內容[11]。該《戰略計劃》梳理了龐大而復雜的冬奧遺產體系并明確了遺產工作的進度，可以說該《戰略計劃》為后續遺產工作的管理提供了有效保障。

從評價環節來看，冬奧遺產效應具有長期性，如何科學的判斷冬奧影響，評價冬奧遺產效應是遺產管理工作的重要環節。廣義上冬奧會遺產分為有形遺產和無形遺產兩種形式，有形遺產的評估、無形遺產的量化是賽后遺產管理的重要內容。在《議程》持續深化的背景下，冬奧會遺產是成為北京2022年冬奧會踐行可持續議題的重要表現。

3.3.2 傳統冰雪運動文化的發展——實現體育與文化的融合 《議程》中強調要進一步加強體育與文化的融合。奧林匹克運動文化的多元化特征是其不斷發展的基礎之一，同樣也是其實現可持續發展議題的重要內容之一。北京冬奧會是激活中國傳統冰雪運動文化的重要契機。在歷史與現代的迭代中，中國傳統冰雪運動文化從古老的新疆阿勒泰，到現在全國不同區域、不同民族間廣泛開展的特色冰雪活動，傳統冰雪運動文化擁有堅實的發展基礎。北京冬奧會為中國傳統冰雪運動文化的發展提供了聚焦與宣傳的機遇，融合與提升的動力。從時間維度來講，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關鍵之年，北京2022 年冬奧會賦予了中國傳統冰雪運動文化新時代的活力，培育著當代中國人新的冰雪運動文化；從空間維度來看，冬奧會不僅是冬季競技項目的盛會，更是文化交融的國際性平臺，中國傳統冰雪運動文化在相互交流中得到發展，中國的冰雪運動文化將融入世界歷史的發展當中。

3.3.3 奧林匹克教育的持續發展——廣泛傳播奧林匹克主義 為促進青少年群體的廣泛參與，《議程》提出“一年365 天，天天有奧運”的“奧林匹克在行動”計劃，包括推出數字化的“奧運頻道”、實施促進青少年參與的教育和體育計劃等[12]。實踐中，國際奧委會重視與各國際組織的合作以推動奧林匹克主義的有形化。但在實際中，奧林匹克主義的傳播僅靠國際奧委會層面的推行是遠遠不夠的，以奧運會主辦城市所實施的奧林匹克教育為中心，將奧林匹克主義傳播到不同國家和地區是實現奧林匹克主義傳播與教育的重要途徑。

在北京2022 年冬奧會的籌辦過程中，奧林匹克教育以《北京2022年冬奧會和冬殘奧會中小學生奧林匹克教育計劃》為根本廣泛開展。國家明確規定將奧林匹克教育正式納入學校教育內容。奧林匹克教育和冬季運動知識被納入到教學體系，進入學生課堂，通過綜合實踐活動課程、體育課程、德育活動等方式，開展奧林匹克主題教育，冬奧周期內奧林匹克教育成果顯著。然而在實踐中，如何推動后冬奧時代奧林匹克教育的常態化發展，如何最大化的發揮奧林匹克教育的長期效益是當前推動奧林匹克教育工作進程中值得思考的重要議題[13-14]。

4 結 論

自2014年國際奧委會公布《議程》以來，奧林匹克運動進入到新的改革階段。隨著一系列指導性文件的頒布，國際奧委會在各項實踐中都凸顯了《議程》所提及的“可持續性、公信力、青少年”三大主題。依托奧運遺產、聚焦環境保護以實現奧運會在環境、社會以及經濟方面的可持續發展；強調組織自身公信力建設以及體育競賽公信力以全面推行《議程》理念。在奧林匹克運動改革的背景之下，北京2022年冬奧會的四大籌辦理念與《議程》的改革思想高度契合，在實踐中北京2022年冬奧會從奧運遺產、廉潔辦奧、奧林匹克教育等途徑積極回應著《議程》的三大議題。奧林匹克運動的改革關乎著北京2022 年冬奧會的各項籌辦、舉辦以及賽后管理工作，奧運遺產的有效管理、奧林匹克教育的持續發展等議題對北京冬奧會踐行《議程》提出了挑戰。在全球可持續發展的背景下，北京冬奧會對《議程》的踐行不僅有效推動了奧林匹克運動的發展，同時也為實現國家和地區的長期發展提供助力，因此對于《議程》的實施進展以及北京冬奧會的相關實踐值得持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