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摘要:這一時期出現了多種文學體裁,形式與表面上和吐蕃文學時期的體裁沒有很大差異,但她們所歌唱的主題與審美價值發生了質的變化。筆者將要探討出現多種文學體裁的原因和當時很流行的那一系列的體裁加以概述。
關鍵詞:噶當文學;體裁;文化模式
引言:每個時期都有自己特有的文學一樣,每個時期的文學都會有自己獨特的審美價值。想要表達這種獨特的審美價值而創造出了一系列的文學體裁。一切作品的思想內容都要通過這樣或那樣的體裁來表現的,沒有體裁的文學作品是不存在的。藏族文學有著悠久歷史與顯明的民族特征,而每個階段的文學表現著他們所處的歷史文化與審美價值的氛圍。噶當文學就是藏族文學史發展中的一顆燦爛而輝煌的明珠之一。她的多種文學體裁,雖形式與表面上和吐蕃文學時期的體裁沒有很大差異,但它們所歌唱的主題與審美價值發生了質的變化。筆者將要探討噶當文學時期出現多種文學體裁的原因和當時很流行使用的那一系列的體裁加以概述,并探究她所承載的文化價值。
一、出現多種文學體裁的原因
1社會背景
藏族歷史進入后弘時期,西藏社會正處于動蕩不安、危機四伏、禍亂叢生的狀態。由于大面積興起的歪理邪說造成佛教教義教規幾乎名存實亡。再加上吐蕃王朝的徹底解體與地方割據勢力的不斷擴大,導致各邦部落之間的矛盾日趨尖銳,并經常發生規模不一的無謂血腥戰爭,造成了不少人因道德淪喪,肆意踐踏社會道德底線而盛行盜竊擄掠等社會混亂現象。但這一時期略有感到欣慰的是,許多新興領主和大量的自耕農民跨地區經商,成為新興的封建領主。尤其使部落間的相互兼并,促進了各地間的聯系與往來。使新興的各地領主有足夠的經濟實力,來支持有德行的高僧修建寺廟和邀請各地赫赫有名的班智達講法傳佛等活動對后期的文化繁榮提供了堅實的物質基礎。
2文化背景
由于社會經濟的迅速發展,各領主大力提倡和推行佛教,并派遣人員去印度求學外,當時的藏族人民對佛教產生了極高的尊敬和憧憬,出現了不少佛教信徒紛紛前往印度學法,逐漸形成印度求學的。與此同時,由于印度境內佛教遭到嚴重排斥,有不少班智達從印度、尼泊爾等進入西藏傳法,形成了藏印文化交流的歷史巨浪,并促進這一時期形成“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社會形態,豐富和繁榮了當時再度復興的各種佛教文化。
噶當文學就是在這么特殊的社會背景下走上了歷史的舞臺,不管是她的創造動機與審美價值都不僅帶有印度佛教文化的熏陶,而且她的內容和形式都由這個時代的趣味、習慣所決定的。所以,噶當文學也是想通過這樣或那樣的文學體裁來調息當時社會上所引起的各種矛盾和弘揚佛法的歷史義務需要而陸續產生的。
二、噶當文學體裁與她所承載的文化模式
由于噶當文學獨特的創作動機與表現方法,成就了當時很流行的那一系列的文學體裁。主要表現在:頌詩、道歌、傳記與本生傳、書信、寓言文學等方面。我們接下來對這些典型體裁加以概述,便能從中得知她所承載的文化模式。
頌詩:吐蕃時期的頌詩所反映的大多數是與自己生活息息相關且具有本土文化的特點。例如:高原政治的起伏、豐富多彩的民風民俗以及高原風光等為反映對象。但噶當文學時期的頌詩主要表現在贊頌佛陀以及自己跟隨的派別創始者與上師寫贊頌文章來表達自己內心的虔誠與敬仰之情為反映的對象。例如,那措大譯師《頌阿底峽尊者八十首詩》以開啟,繼有仲敦巴大師的《三十首詩》等眾多頌詩作品。《頌阿底峽尊者八十首詩》不僅屬后弘期首個頌詩,她還開啟了藏族文學史中影響深遠的上師之頌(?????????????????)的文學體裁。
道歌:是噶舉派的瑪爾巴和米拉熱巴所創始的,《米拉熱巴道歌集》是噶當文學中具有重要意義的。她與吐蕃文學時期的歌魯詩所采用的以廣大人民所喜聞樂見的民歌格律手法是相同的,但這一時期的道歌是從事佛教事業的信徒或施主,以“佛教修行之道對人生進行感悟、領略,并在此基礎上,用通俗易懂的語言及日常生活事例,通過佛教界僧人獨特的說唱方法傳唱給廣大民眾,教化平民眾生。”而吐蕃時期的歌魯詩受有本土歷史文化的影響,自贊普布岱貢杰執政期記載的歌魯詩起,藏族歷代贊普與諸王臣通過歌魯詩的傳唱方式來解開政治上的相互猜測,牢固彼此之間的信任。
傳記:在藏語中被稱作:“那木特爾”,意思為“解脫”。該體裁是自佛教的傳入起,特別是隨著《佛本生傳》等佛教經典書籍的翻譯而產生。噶當文學時期所著的《阿底峽尊者傳》與后期的《瑪爾巴譯師傳》、《米拉熱巴傳》等眾多傳記作品,主要講述傳主如何嚴持佛法,求取真經、開宗立派,為眾生而弘揚佛法和著書立說的精神。而相比之下,敦煌文獻所記載的那些止貢贊普等諸王臣事跡,均可認為吐蕃時期出現傳記文學的最初形式與她的萌芽階段。因為,那時的傳記只簡單記人敘事,不注重人物形象的描述,忽視了她的文學性。還有這一時期本生傳也很流行。例如,《噶當弟子問道錄》所記載的仲敦巴前世的本生傳填補了第一步較成熟的藏人本生傳記的空白。
書信:根據現有資料,藏族書信開始于吐蕃時期,當時書信的價值主要表現在時事軍政上。但由于印度佛教典籍引進和翻譯印度書信作品的影響下,這一時期的書信價值主要體現在,探討佛法的方面。例如:《仲敦巴致蕃人書》、《給索曲卡首領昌卡比爾窮的一封信》、《給索曲卡首領昌卡比爾窮的后一封信》等,主要以探討佛事為題材并且這一時期的書信語言更貼近與文學藝術。由此能看出,這一時期是藏族書信文體的形成階段。
寓言文學:在藏語中被稱為“百曲”,意思是,用比喻性的故事來寄托意味深長的道理。她的篇幅一般比較短小,語言精辟簡練,帶有鮮明的諷刺性和教育性。她是仲敦巴的大徒弟博多瓦仁欽賽以當時民間流傳的故事、寓言等敘事方式來詮釋諸法之結晶菩提道燈,在后期的演進中逐漸成為一種修辭方法。這一體裁從自博多瓦口傳到后期學徒們的收集與整理的基礎上形成現行的《喻法論·聚寶論》,具有一定的社會歷史與文學藝術的研究價值。
總之,不管是這一時期的道歌、傳記、書信、還是寓言文學都是從吐蕃時期的各類體裁發展和演變而來的。但噶當文學時期,這些體裁所歌唱的主題與藝術技巧的運用發生了變化。在特殊歷史背景下醞釀出來的噶當文學所具有的藝術技巧和文學手段,發揮出了文學的社會屬性和功能。“使原來的人本走向神本,文化多元走向文化統一、社會結構上的人人關系走向人佛關系,尤其使僧權階層在政治舞臺上占有至尊地位,促使人們爭先恐后奔向自我解脫的港口”,從而整個社會逐漸形成以“十善法”為核心的文化模式。而這一模式說透了就是在印度佛教文化的熏陶下逐漸形成的,藏族學者經過數年的實踐中系統化與民族化,才得以成為我們民族的文化精髓。噶當文學就是開啟這一文化模式的先河,而后期出現的眾多文學作品,也就是這一文化模式之上發展出來的。因此,噶當文學時期的各類體裁具有很深的研究意義。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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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李志松:《藏傳佛教與藏族文化》,中國文學研究,1994年第三期
[3]尕本加:《仲敦巴·杰布瓊乃及其文體特征》,世紀宗教文化,2016年04期
作者簡介:先吉卓瑪(1993.04-),女籍貫:青海貴南,學歷:碩士研究生,現有職稱:學生,研究方向:藏族近代文學。
(西藏大學 西藏拉薩市 85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