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成為怎樣的質量專家

編者按

關于當前及未來質量專家的角色和地位，此前已被廣泛討論，但始終沒有人解答“誰、在哪里、應當怎樣讓教師具備實施確定專業的能力”。伴隨著俄羅斯修訂新的培訓學士和碩士標準，這一問題突顯出來。本文原載于俄羅斯《標準與質量》2020年第1期，作者弗拉基米爾?菲糾果夫是俄羅斯聯邦國家預算教育機構伏爾加國家技術學院“標準化、認證和貿易”教研室主任、木質家具和構件實驗室領導，技術科學博士、教授。文章探討的問題，對我國的質量教育也有啟發。

新的培訓學士和碩士標準（根據聯邦教育標準3++）又引起了關切。迫在眉睫的高校學士和碩士預算配額縮減的條件下，在質量各個專業領域里，將保存和發展哪些部分？簡而言之，為專業的利益考慮應當怎么做選擇？

在新標準（尚未批準）里，包含5個方面的專業培訓，著重于保證產品質量。

?標準化和計量；

?質量管理；

?系統分析和管理；

?技術系統的管理；

?創新。

所有這些方面都歸攏到一個總預算配額逐年減少的組里。因此不難看出，在對它們進行分配時，無論在大學層面還是在學院與教研室之間會怎么做。

在提出聯邦教育標準3++項目時，根據原學士、碩士畢業生的專業實踐標準，在專業標準清單里可以明顯看到與以往標準的差異。比如，在“標準化和計量”領域一共就兩個專業標準：“質量技術控制專家”和“計量專家”。但在“質量管理”領域，竟多達21個專業標準！而且，畢業生的專業領域也不應解釋為“魚類和海鮮產品生產質量控制專家”“生產建設組織者”“淤積結構絕緣材料零件生產專家”“淤積結構混凝土構件領域的分析、開發和試驗專家”。

其它的爭論多見于下列教育標準中：大學被授予權力，自主形成專業結構及相應的學術科目。因此，完全可以預計：各個大學發放的相同方向的學士、碩士文憑，在內涵、專業實踐上其實是不同的。

與此相聯系的，便出現了一個很尖銳的問題：為了有足夠的水準實施上述程序，誰、在哪里、應當怎樣儲備自己的高校老師？同時，應當考慮到質量領域在畢業生職業專長甚至通用職業專長上的特殊性。

通常，聯邦教育標準不會回答這些問題。它只傳遞專業高校人員基本資格的準則：關于科學實踐教育的相應文憑、學科的專業知識及其它。但從我們的視角來看，在上述列舉的所有教育標準中，都忽略了質量領域與專業特色培訓有關的重要內容，包括沒有基于現代國家和國際技術規范及相關法律文件確認的、關于成為學士甚至碩士的專業要求。而這些知識，無論現在還是將來的社會經濟條件下，都繞不過去。

依據基礎教育程序范例，大學應當自主開發學士教育培養程序，標準中僅提到了標準化和認證。其中，認證只是符合確認形式中的一種，除它之外還可以有認可、鑒定、許可和申報等。相應地，應當更多引導畢業生關注國家和國際的技術法規及法律。

“聯邦教育標準3++”項目中引起疑慮的，還有“學士程序保證的物質技術要求”。所謂“允許以虛擬類比來替代設備”，任何專家確信，沒有實物背景恐怕不能培訓出稱職的計量人員，去完成專業任務，如建立儀表設備精度、檢查測量資料及其它。

“聯邦教育標準3++”中一個重要的積極表述是：在開發學士、碩士程序時，在源于畢業生專業實踐領域和范圍的培訓框架里，大學有權確定專業學科。這一點并無爭議。甚至對學院級別的畢業生而言，這一要求也能夠造就滿足現代和將來勞動力市場需求的專業人才。

我認為，從實際出發是恰當的。在俄羅斯聯邦國家預算教育機構的伏爾加國家技術學院，1996年的“標準化、認證和貿易系”實現了“標準化和認證”專業的第一次招生。這個新專業總共有10個預算名額，但實際成就了14個得主。其中4個，只能在預算之外參加學習。這個專業即使在今天的學院里仍有很高聲望。申請者3門學科（數學、物理和俄語）平均分數62.5分，在地方大學中是不錯的成績。但最重要的是，伏爾加國家技術學院這個專業的畢業生，無論在工業企業還是在任何服務行業，無論在國內還是國外（如英國和德國），都是職業穩定的搶手貨。這要歸因于下列因素。

首先，根據專業“在生產、貿易與服務領域的標準化、計量、認證和質量管理”方面實施的綜合培訓，使畢業生就業的范圍得以擴展。

第二，幾乎在伏爾加國家技術學院這個專業開創的同時，在俄聯邦教育與科學部的支持下，木質家具和構件實驗室得以組建。實際上，學院這個專業延伸為基于ISO/IEC 17025檢測和校準實驗室能力的通用要求、聯邦法律（2013年12月28日，編號412-ФЗ）等的固體物質技術設備和規范立法的學術、科學與生產機構。機構在構建學生專業通識教育的基礎上，進行了如計量、標準化、符合確認（認證、申報、識別及其它）的實踐。換言之，在大學內部，學生適應質量專家實際工作的過程已經開始了。正是在這里，攻讀學士、碩士的大學生們已經開始從事實驗室實際工作，此外還有教學、生產、畢業實踐等引導學生走近科學調查工作。

這就要求教研室擁有主動積極、能力匹配的老師，因為在木質家具和構件實驗室兼職，需要教育專業和實踐經驗滿足認證工作的要求。區別于通常的囿于理論的大學教師，他們教給學生的是不斷更新的知識，如認證、符合確認、在實驗室開發構筑符合ISO/IEC 17025要求的質量管理體系等。

第三，教研室的教研活動，在“標準與計量”專業發展上得到馬里（注：俄羅斯聯邦的一個自治共和國）認證和節能中心有限公司、馬里共和國衛生和節能中心的實質幫助。同樣提供幫助的，還有地方工業企業。他們為學生的教學和生產實踐提供了生產場地，他們的專家兼職擔任國家認證和鑒定考試的工作。

第四，同時開設和順利實行了研究生科學專業“產品的標準化與質量管理（代號05.02.23）”。研究生參與和完成這個專業領域的科學調查工作，開發了新的“為建造聲學面板的共振坯”。在此基礎上，根據復興有限公司提出的任務要求，為俄羅斯國家學術大劇場觀眾廳的內部蒙皮，以更高的聲學指標開展物質試驗認證。

雖然如此，當前質量專業培訓還存在不少問題，包括：

1.不能接受短期培訓。目前在俄羅斯流行的歐洲兩級教育系統，不但本身不正確，而且實質上損害國家工程教育培訓體制。雖然還不晚，但應當回到生活驗證過的處于基本水平的專家培訓形式，受訓的期限應按從前（未區分學士和碩士）的國家規定。

2.在現代技術規范和工程條件下人員培訓相對復雜。當前，伸出五指就能數清俄羅斯有能力組織“標準化和產品質量管理”科學技術專業論文答辯的科學協會個數。主持答辯的負責人的基本工作，就是培養與自己相近研究領域的科學副博士和博士。而曾在前蘇聯時期實行的、在國家高等教育部主要研究所基礎上的質量管理資格提升，現在集中在聯邦認證處的商業機構上。因為經濟上的原因，更愿意派人“巡視”那里，而不是任何大學。

聯邦認證處和俄聯邦科學與高等教育部，在質量、監督專家培訓及職業建設方面，在上面枚舉的各類畢業生需求的統計方面，都存在聯系和協調。

但矛盾的是：在實驗室認可方面，聯邦認證處不承認高等教育“標準化和計量”專業的文憑，因為它沒有依附認可行業領域。盡管這個專業的畢業生掌握了計量、標準化和認證領域的知識，完全滿足ISO/IEC 17025的要求。

3.實驗室認可與系統確認專業上的官僚壁壘。實際上國內任何技術大學都擁有不賴的技術物質基礎和管理人員，能在聯邦法律和ISO/IEC 17025基礎上建立和認可實驗室。但不得不說，這里面充滿艱辛。比如，正式的實驗室認可文憑是沒有期限的，而實際上，在專業確認的態勢下每兩年仍要經歷法定認可。而且，這個程序并不穩定，不過，聯邦認證處的所有其它工作也是一樣。因此，以擴展技術規范和立法基礎來廢除頑固的官僚主義作風，沒有政治意志是做不成的。

顯然，俄羅斯高等教育科學部的關于實驗室開放監督、認可與提高功能效率的必要性正在高漲。這個部不僅能控制實驗室的活動實踐，也能圓滿地在國內大學建立實驗室。

4.在大學科學實踐范圍存在合法的稅務敲詐。即使在彪悍的90年代，大學科學活動也不交增值稅。但現在，大學只有在完成基本調查后才享受這個權利，而應用科學調查工作，包括根據認證程序的實驗室認可實踐，都要征收增值稅。就在不久前，馬里共和國稅務處對伏爾加國家技術學院處以高額罰款，罪名是“在以往年份隱瞞從事應用科學調查工作須交的增值稅”。這是怎么搞的？稅務局的官僚們完成工作的艱難性和重要性，超過大學的老師和學生？

考慮到所有的稅收和場地租金提成，目前條件下在大學開展和發展實驗室認可實際上是不可能的。

5.建立和更新教學文化的問題。我們認為：當前基礎水平較為優秀的質量教材是“全面質量管理”，但這個教材不為專家承認，因為它不符合1999年發布的準則。其他的同樣重要的出版物，比如技術監管方面的，也存在同樣問題。但是，如果嚴格評判，即使最新的教科書和教學研討會議相比不斷更新的技術規范和立法創新，也稱不上優秀。那么，這個問題究竟迫切不迫切呢？

第四次工業革命不可能沒有全面質量管理的支撐，它需要擁有計量、標準化和符合確認方面基礎知識的質量專家。拖延對他們培訓問題的解決，將最終引起國家競爭力的損失。

我認為，以現在和將來趨勢，在質量領域提升管理人員的聯邦教育標準培訓上，開展全方位的討論是緊迫且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