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偉大奮斗歷程 弘揚革命奮斗精神中國國家博物館“屹立東方
——館藏經典美術作品展”展覽評述

◇ 李京擘

為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年，中國國家博物館舉辦了“屹立東方——館藏經典美術作品展”主題展覽。展覽在中國國家博物館中央一號大廳和西大廳展示了28件經典繪畫作品、41件雕塑作品以及與新中國成立密切相關的重要文物24件套，并輔以播放反映1949年10月1日開國大典盛況的影像視頻，為觀眾講述中國共產黨團結帶領中國人民救亡圖存、前仆后繼、百折不撓的偉大奮斗歷程和偉大歷史功勛，展現無數志士“敢于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的民族氣節和英雄氣概，多維度地再現新中國成立這一偉大的歷史新紀元。

這個展覽之所以設置在中國國家博物館中央一號大廳和西大廳兩個空間，不單是因為宏大空間可以更好地實現大體量展品的相對集中展示和多角度的欣賞需求，更為重要的是，只有具備像中央一號大廳這樣的空間性質和形制的展示空間，方能彰顯本次展覽的重要意義。有研究認為，博物館作為城市客廳或者社區窗口，具有公共性的精神和文化空間：這既說明觀眾的參觀是一種具有公共性的觀看與欣賞行為，也反映了博物館作為一種精神文化領域的公共空間，必定會因相應的規范而使觀眾的參觀行為產生一定的儀式感，達到一種公共性和私密性相融合的狀態。（曹兵武：《為歷史、科學與藝術塑像——博物館空間及展覽論》）從天安門廣場地區的整體布局來看，在以人民英雄紀念碑為中心的天安門廣場建筑群落中，中國國家博物館位居群落東側，與廣場西側的人民大會堂東西相稱，形成“左祖右社”禮制建筑格局。（林楠：《周恩來與天安門廣場整體建筑美》）從建筑內部格局來看，中央一號大廳設置在博物館建筑的東西向軸線上，而這條軸線與人民大會堂的東西向軸線是相同的，與人民大會堂正相望。同時，中央一號大廳作為界定博物館南北展區的核心樞紐，其廳前的公共空間亦兼具舉辦重要展覽開幕式之功能，南北兩側緊鄰的4個貴賓廳亦與之相連通。可見，這個面積約2000平方米、凈高約12.5米的宏大空間并不單是中國國家博物館面積最大、凈空最高的獨立展廳，更是一個展現中華民族精神標識、發揮中國國家博物館“文化客廳”功能（王春法：《充分發揮博物館的評價功能》）的重要禮儀場所。（圖1總平面圖、圖2中國國家博物館一層平面圖，見呂章申：《中國國家博物館建筑設計方案圖集》）

圖1 中國國家博物館總平面圖

圖2 中國國家博物館一層平面圖

本次展覽在形式設計上延續了建筑空間的上述格局特點，以建筑東西軸線為中軸進行對稱式布局設計，形成以新中國第一面五星紅旗為核心、珍貴文物分置兩翼、繪畫作品與開國大典紀錄片形成環抱的禮儀性展示格局。這些環繞大廳的繪畫作品、播放紀錄片的LED大屏幕以及巨幅歷史場景圖像，更烘托出整體空間的簡潔大氣和莊重肅穆的歷史感，而文物展品的布局疏朗開闊，在滿足多人多角度同時觀看的基礎上，為觀眾提供了適宜閱讀和欣賞的空間尺度。（圖4）

在內容設計上，為反映中國共產黨團結帶領廣大人民群眾艱苦斗爭、浴血奮戰的崢嶸歲月，致敬革命先輩們舍生取義的大無畏革命精神，我們從國家博物館館藏的革命歷史題材經典美術作品中精心挑選了13幅繪畫作品在中央一號大廳中進行展示。這些作品在時間線索上跨越了國民政府時期、解放戰爭時期直至新中國成立，表現了從井岡山會師到新中國建立這段時期中的重大歷史轉折點，特別是解放戰爭時期黨帶領人民進行的艱苦卓絕的斗爭業績。所選作品或是通過對英雄烈士群像的傳神刻畫，如李宗津的《強奪瀘定橋》、詹建俊的《狼牙山五壯士》，展現中國人民視死如歸的不屈斗志；或是通過對氣勢磅礴的戰爭場面的著力渲染，如艾中信的《夜渡黃河》、董希文的《百萬雄師下江南》，表現從勝利走向勝利的歷史必然性，抑或是通過對重要歷史事件的宏大敘述，如林崗的《井岡山會師》、葉淺予的《北平解放》以及聞名遐邇的《開國大典》等，再現彪炳史冊的偉大歷史瞬間，從多個角度藝術地展現了中國人民歷經挫折苦難卻從不氣餒、不斷奮起的執著精神。（圖6）

中國國家博物館歷史上曾分別于1951年、1958年、1965年以及1970年四次組織大型革命歷史題材的美術創作，其目的是為了籌備當時“中國共產黨三十周年紀念展覽”“舊民主主義、新民主主義和社會主義三個革命建設時期的陳列”以及“黨史陳列”等一系列陳列展覽。（李冠燕：《圖像和革命史——新中國革命歷史題材美術創作的探索》）本次展覽所選取的繪畫作品絕大多數都是在這四次主題創作中誕生的。據參加主題創作的藝術家們回憶，當時的藝術創作不僅要依據史料、文獻以及歷史照片作為其藝術構思的主要源泉，他們也非常重視到事件發生地開展深入調查、體驗生活，尋訪事件親歷者和收集相關素材資料。通過深入研究歷史，秉持著不斷嘗試、融合不同繪畫形式和技法的藝術追求理念，藝術家們以革命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相結合的開創性創作方式，以富有感染力的英雄人物形象塑造、嚴謹再現革命歷史的藝術表現形式，創作了一大批新中國主題性繪畫的典范之作。（北京畫院編：《20世紀北京繪畫史》）這批作品因其所蘊含的時代特征、歷史價值和藝術價值成為中國國家博物館的重要館藏并在其主題型陳列展覽中不斷發揮著重要作用。正如羅工柳所說，通過革命歷史題材的繪畫作品表現中國人民的革命斗爭生活和事跡、塑造英雄人物，用革命傳統的精神教育后人，這不僅是觀眾歡迎的，更是一項重要的任務。（羅工柳：《油畫雜談》）（圖3）

在文物展品的選擇上重點選取具有重要歷史代表性的文物和文獻資料。一是圍繞著1949年10月1日的開國大典，展出了毛澤東宣告“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今天成立了”之時所用的話筒、禮炮以及大典時懸掛在天安門城樓上、中國有史以來最大的紅色宮燈（趙賡：《開國大典時裝飾天安門軼事》），并在大廳搭建了7米×10米大型LED屏幕循環播放開國大典及閱兵式的剪輯影像。通過歷史實物與紀錄片影像動靜結合的展示形式，力求全景式呈現開國大典的歷史情境，引領觀眾重溫70年前新中國誕生、萬眾歡騰、舉國歡慶、舉世矚目的偉大時刻。同時，為了加深在新時代對黨領導下的中國人民大團結的認識，增強民族自豪感和對偉大祖國的崇敬，展覽選取并展示了數件最具代表性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形象標志物，包括1949年10月1日開國大典上毛澤東主席升起的新中國第一面五星紅旗、新中國最早制作的國徽以及1949年12月大中華唱片廠錄制的第一版《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唱片。（圖7）

圖3 展覽實景照片

圖4 展覽對稱式布局設計

圖5 展廳近景照片（前景為展出的新中國第一面五星紅旗）

圖6 展廳北側實景照片

圖7 于展廳北側向南看

圖8 展覽南側實景照片

再是展覽集中展出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的相關文物，包括代表簽名冊、代表手冊、1949年9月27日通過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組織法》以及9月29日通過的具有臨時憲法性質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等。通過這些珍貴的歷史物證，以及配合展出的1949年9月29日刊載有《人民政協主席團公布國旗制法說明》和《義勇軍進行曲》曲譜的《人民日報》、9月30日出版的刊登有《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全文的《解放日報》等文獻資料，讓觀眾更加全面地了解國旗、國歌、國徽的誕生歷史，更加深入地理解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是如何揭開具有中國特色的人民民主政治新時代篇章，并充分印證了廣大中國人民正前所未有地凝聚在中國共產黨的周圍，齊心一致，群策群力，為建設獨立、民主、和平、統一、富強的新中國而不懈努力著。這些珍貴物證全面詮釋了這次偉大的歷史盛會在建立新中國的過程中，為中央人民政府取得合法地位、為人民代表大會制度的形成創造條件以及奠定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政治協商制度基礎等方面，發揮著無比重要的作用。同時，為了讓觀眾更好地了解新中國中央人民政府的組建、成立過程，系統闡釋新中國政府的總體規劃、行政機構設置與職能，包括《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公告》《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組織法》、政府組織系統表以及中央人民政府、政務院及其各部門、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的印章等大量珍貴實物也在本次展覽集中亮相。（圖5）

此外，展覽還展出了蘇聯首任駐華大使羅申向毛澤東遞交的國書及譯文，以及中國首任駐蘇大使王稼祥向蘇聯遞交的國書復制件，并集中展出了一批新中國駐外大使館印章。這些歷史物證不僅充分印證了當時國際社會對新中國的承認，也體現了新中國為了維護國家主權和發展，始終堅持獨立自主、平等互利及互相尊重領土主權等原則，積極開展多邊外交、促進國家協調發展的和平外交政策。

通過對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以及中央人民政府有關的歷史文物與珍貴文獻的展示，帶領我們回顧了中國共產黨在贏得革命勝利的過程中，堅持把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同中國具體實際充分結合，在建立社會主義基本制度的實踐探索和創新中，逐步形成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做主和依法治國的有機統一，并取得國家治理的階段性成就。更為重要的是，通過對歷史的回顧，為我們從歷史發展的角度闡述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是怎樣建立和逐步發展起來的，有助于我們更加深刻理解2014年習近平總書記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學習貫徹十八屆三中全會精神全面深化改革專題研討班上強調的，我國今天的國家治理體系，是在我國歷史傳承、文化傳統、經濟社會發展的基礎上長期發展、漸進改進、內生性演化的結果。（新華社：《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 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為我們深刻領會中國共產黨第十九屆中央委員會第四次全體會議精神，更好地理解和貫徹落實《中共中央關于堅持和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中提出的總體目標和各項要求，具有深遠意義。

整個展覽力圖通過多角度、全景式的向觀眾展示中國革命從星火燎原到新中國開國大典的壯麗篇章，把中國共產黨秉持著“為中國人民謀幸福、為中華民族謀復興”的初心和使命，團結帶領廣大中國人民高舉革命旗幟、不懈努力的歷史講述出來、傳播開來。引領我們牢記紅色政權是怎樣建立起來的，新中國的成立是多么來之不易，更好地理解十九屆中央委員會第四次全體會議上提出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和國家治理體系是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植根中國大地、具有深厚中華文化為根基、深得人民擁護的制度和治理體系，是具有強大生命力和巨大優越性的制度和治理體系。在藝術語言與珍貴物證的共同闡釋下，進一步增強了對黨史和新中國史的宣傳展示力度，弘揚民族精神和愛國主義精神，引導人們樹立和堅持正確的國家觀、歷史觀、民族觀和文化觀。（圖8）

習近平總書記說過，在五千多年文明發展中孕育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在黨和人民偉大斗爭中孕育的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積淀著中華民族最深層的精神追求，代表著中華民族獨特的精神標識。中國國家博物館作為集中反映、闡釋、詮釋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革命文化和社會主義先進文化的國家最高歷史文化藝術殿堂，有責任去梳理、研究展示中華民族的精神標識，特別是要把革命文化中激勵人心的核心精神，把社會主義先進文化中卓絕奮斗的風貌表達出來，從而引導人民不斷增強文化自信，完整樹立起中國人民的文化自信。（王春法：《新時代新氣象新作為——全國博物館館長論壇文集》） 正如中國國家博物館館長王春法在展覽開幕式上所強調的，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的大背景下，中國國家博物館將充分發揮館藏革命歷史文物數量大、類型多的突出優勢，定期舉辦各類革命歷史題材展覽，提醒我們時刻牢記中國共產黨人的初心和使命，增強“四個意識”、堅定“四個自信”、做到“兩個維護”，調動激發起旺盛的革命斗志和創造熱情，匯聚起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而奮斗的磅礴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