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白蘭花的老婦人

周蕓

在東環路與干將路交會的路口

有個賣白蘭花的老婦人

常敏捷地穿行于車輛之間

你聽不到她的吆喝聲

紅燈亮起的時候，她粗糙黝黑的雙手

一邊敲開車窗，一邊捧出嬌嫩潔白的白蘭花

幽香陣陣，將喧囂淹沒

一同淹沒的還有煩躁的身心

長滿色斑的臉上堆滿笑容

老婦人滄桑的聲音輕輕傳來

“香香的白蘭花，買兩朵吧！”

綠燈亮起的時候

老婦人就守在立交橋下面

那雙布滿皺紋的手

一手拿著回形針，一手拿著白蘭花

她串起朵朵白蘭花的時候，眼睛緊緊盯著信號燈

阻止他人前行的紅燈，是她眼里芳香的綠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