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企業數字化創新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因素

郭懿進 方曉淳 馮靜瀅 林培望 曾思敏

摘要：新冠疫情的爆發給中小企業帶來沉重一擊，但新的商業模式也加快了企業數字化創新的進程。通過參考國內對于中小企業數字化創新的文獻，使用內容分析法從概念及特征引出影響因素及路徑機理的相關研究。最后提出中小企業數字化創新與高質量發展未來的可研究方向。

Abstract： The COVID-19 outbreak has dealt a heavy blow to minor enterprises， but new business models have also accelerated the process of their digital innovation. By referring to the literature on digital innovation of small and medium-sized enterprises in China， the content analysis method is used to draw out the relevant research on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path mechanism from the concept and characteristics. Finally， the research direction of digital innovation and high quality development of minor enterprises in the future is proposed.

關鍵詞：中小企業;數字化創新;高質量發展;綜述

Key words： minor enterprises;digital innovation;high-quality development;summarize

中圖分類號：F124? ? ? ? ?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 ? ? ? ? ? ? ? 文章編號：1006-4311（2020）27-0247-05

0? 引言

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在全國迅速擴散。黨中央采取了最全面、最嚴格的防控措施，有效控制疫情擴散，保護人民生命安全和身體健康。學者關偉（2020）[1]認為疫情雖然對經濟造成傷害，但也激發了社會經濟對數字化技術更深更廣泛的需求，傳統產業迎來數字化加速發展新機遇。在疫情影響下，為實現全年經濟社會發展目標，除了推動新基建建設、擴大出口提升國內消費等傳統刺激措施外，推動創新引領的經濟發展必不可少（田利輝，2020）[2]。當前我國疫情防控已呈向好態勢，各行各業逐漸復工，進入后疫情時代。人們積極采取以數據為核心的活動方式，營業、會談、簽約、驗收都可在線上進行。此活動方式的優勢在于，一切都可數據化。但由于疫情的持續影響，經濟不同程度的不景氣而出現下滑趨勢。中國中小企業協會執行會長張競強表示，疫情發生以來，中小企業受到很大沖擊，90%的中小企業陷入困境。其調查顯示，有60%以上的中小企業反映資金鏈緊張，流動資金存在問題，只有10%的企業表示自有資金能支撐半年以上。需求不足是當前中小企業的最大挑戰①。中小企業經營的靈活性較高，但其抗擊風險的能力、資金實力、政府的支持力度等都無法與大企業比擬。受疫情影響，中小企業生產經營困難突出。本文幫助企業全面認識數字化創新的內涵，并在此基礎上對后疫情時代中小企業數字化創新對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因素及路徑機理進行研究，引導企業更好地開展數字化創新實踐。

黃茂興和廖萌（2020）[3]指出受疫情影響，中小企業生產活動運行緩慢，新訂單數量大幅減少，市場需求萎縮。同時考慮疫情對供給側的影響，學者黃慶華等（2020）認為中小企業的供應鏈條出現了問題，其生產依賴物流以及線下實際生產[4]。在疫情期間防控工作限制了物資和人員的流動，導致中小企業普遍存在原材料短缺、工人返工困難等問題。疫情使企業的成本上升，抗風險能力低的中小企業的現金流緊張甚至出現破產危機，大批民營中小企業主動或被動地退出市場。突如其來的疫情，使得企業生產經營的外部環境惡化，人們對未來的預期受到影響，企業獲得投資的難度大。如果疫情得不到有效控制，企業被迫推遲復工復產時間，那么實力弱小的民營中小企業面臨無法持續經營的危機，可能會大批退出市場，因此很可能導致社會的工作崗位減少，同時給我國經濟活力、社會公平和社會穩定等方面帶來重大挑戰（劉志彪，2020）[5]。

挑戰與機遇并存，疫情的發生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新型基礎設施建設進度。從需求看，新型基建為經濟發展提供了良好的基礎設施環境，有助于更好滿足新型消費需求。從供給看，新型基建為中國新興產業的創新發展甚至搶占全球新一代信息技術制高點創造了基礎條件，對未來新動能的釋放具有重大意義（許憲春等，2020）[6]。同時，政府利好的財政、稅收和產業政策等可以一定程度上對沖疫情對產業發展的不利影響（曾世宏和劉迎娣，2020）[7]。疫情在帶來危害的同時，也為以新產品、新模式、新業態為代表的新動能提供了迅速發展的機會。

在疫情期間，人們出行受到限制，接觸式消費受到較大影響，網購等新型消費模式迎來發展機遇。戴翔（2020）認為新冠肺炎疫情的發展使越來越多的企業開始探索智能化辦公模式，外向型企業經營模式在信息化技術的支持下得到全面升級[8]。疫情所形成的倒逼機制，對深入推動企業創新發展，使創新成為帶動經濟增長的新動能、新引擎，必然發揮積極作用。劉志彪（2020）認為此次疫情在客觀上可能大幅增速經濟由物理轉向數字的進程，助力我國數字化產業的迅猛發展，催生我國企業信息化、互聯網化、自動化和智能化的新一輪發展，出現新產業、新服務和新經濟的增長點[5]。盤和林（2020）通過“網播電影”、教育培訓、線上辦公等表明數字化新模式、新業態展現出良好的發展勢頭[9]。疫情中，數字化加速滲透到社會的每個毛細血管，呈現多元化、社會化特征（吳靜等，2020）[10]。在2020年一季度，傳統行業受到較大沖擊時，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同比增長13.2% （趙同錄，2020）[11];1-2月份，高技術產品增勢良好，智能手表、智能手環、半導體分立器件和集成電路產量分別增長119.7%、45.1%、31.4%和8.5%②。可見高質量創新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間發展強勁，對經濟增長的促進作用較為明顯。

概括而言，數字化創新的主體包含企業、政府、開發者、機器人、大學、科研院所、消費者等。同時，不同的創新主體甚至同類創新主體的內部，都可以進行交流與合作，實現價值創造。

1.3.3 創新交互

現有研究對數字化創新的交互研究主要采用服務主導邏輯理論、價值共創理論等進行闡述。謝康等（2020）認為用戶的線上足跡能形成大數據進而影響數字化創新。數字化資源是創新主體之間交互的重要資源紐帶[22]。從資產角度出發，對創新主體間的互動關系進行探索，認為數字化資源需要創新主體應用各自的能力進行資源整合。李鴻磊（2018）指出創新的各主體之間會產生互動和反饋，進而形成龐大的價值網絡[23]。孔海東等（2019）認為價值網絡中各主體之間通過互動來進行價值共創[24]。資源整合在價值網絡與主體績效、主體資源獲取與價值共創能力關系之間可能發揮了中介作用。郭海、韓佳平（2019）從動態能力角度分析，認為動態能力能夠幫助企業對現有知識和外部環境中的新知識進行整合利用，獲得創新成果并形成新的產品或服務以進行價值轉化[25]。

創新支撐、創新主體和創新交互的質量直接影響企業數字化創新的質量，從而作用于企業的高質量發展。探索企業的數字化創新與高質量發展，除了研究影響因素，還需探究作用的路徑機理。

2? 中小企業數字化創新影響高質量發展的一般機理分析

2.1 高質量發展定義

十九大首次提出，我國經濟已由高速增長階段轉向高質量發展階段。高質量發展要求我國經濟要從主要依靠增加物質資源消耗實現的粗放型高速增長，轉變為依靠技術進步和提高勞動者素質實現的高質量發展。2018年政府工作報告正式提出按照高質量發展的要求統籌推進“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和協調推進“四個全面”戰略布局。

任保平（2018）提出高質量發展以提高商品與服務質量為基礎，以技術創新為核心，可持續性是高質量發展的最高層次，而實現人的發展是其終極關懷[26]。李巧華（2019）認為高質量發展主要有基于“五大發展理念”和社會主要矛盾，基于經濟高質量發展和基于宏微觀三個視角的含義[27]。每個視角側重不同，不同行業或領域對高質量發展也有不同的要求。馮正霖（2018）提出民航業高質量發展必須具備其行業的基本特征，需各種要素齊頭并進、協調發展[28]。王洪濤和陸銘（2020）認為供需錯配、動能轉換乏力，是新時代影響我國制造業高質量發展最為核心的問題。為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實現高質量發展，必須堅持質量第一、效率優先[29]。需推動經濟發展質量變革、效率變革、動力變革，提高全要素生產率，不斷增強我國經濟創新力和競爭力。綜合上述分析，將高質量發展定義為：企業為滿足高品質、個性化、多樣化的需求，利用數字技術等手段進行創新，通過提供產品或服務來實現一種質量第一、效率優先的發展范式。

2.2 企業數字化創新對高質量發展影響路徑

由上文提到的高質量發展定義可知，企業主要通過新興數字技術及其應用形成的新資源和能力來實現高質量發展。現有對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研究主要有以下不同視角：①政策視角，該視角主要圍繞政策對高質量發展的推動作用，主要分析國家政策導向對企業發展的促進作用等問題[30][31];②技術視角，基于數字技術探討高質量發展的新動能和新模式問題[32] [33];③社會供需視角，基于供給側改革、完善創新體制等問題，探討如何實現企業高質量發展[34] [35]; ④企業微觀視角，黃速建探討了國有企業如何實現高質量發展[36]。

本文主要聚焦在企業微觀視角，梳理企業完成高質量發展的實現路徑。企業在進行路徑實現的過程中，可以加入該行業的平臺化組織，使企業在高質量發展的探索中成本更低，面對的生態環境更加多元，平臺化組織能夠將產業鏈上下游企業更好的連接在一起，其作為一個相對松散耦合的系統，存在的本質仍是形成競爭優勢[37]。企業為了在平臺中獲得或維持優勢，會不斷的進行技術創新和組織創新，以此來增加或減少由平臺化帶來的路徑依賴和環境依賴，由此產生兩條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實現路徑。

2.2.1 基于引進先進技術的實現路徑

企業的技術創新能力尚未達到支撐自主技術創新的水平，可以通過引進行業內處于領先地位的企業的先進技術，并消化吸收，借此推進本企業的技術創新，縮短在技術層面與行業龍頭企業的差距，并在所在的行業流域取得相對優勢。但單純的引進先進技術無法使企業打破現有格局，完成技術超越，因此有一定技術基礎的企業可以輔佐領先企業進行產品的衍生開發，通過完善產品的生態環境、提供互補性產品等優勢互補的生產形式來實現本企業的高質量發展。

2.2.2 基于自主研發技術的路徑

處于該路徑的企業擁有足夠資本進行自主產品研發，當這類企業通過自主創新掌握高度核心技術時，就有天然優勢成為依靠技術和產品建立的生態環境的領導者。企業為了維持技術優勢以及快速滿足市場需求，可以將已經被更新迭代的落后產品開放給行業下屬企業，借此吸引利益相關者基于市場或互補品介入生態系統。企業能夠通過天然的產品優勢以及下屬企業的衍生開發來推進新的技術產生，在技術更新迭代的過程中維持行業領先地位，以推進其他企業高質量發展的方式來提升本企業的高質量水平。

2.3 中小企業實現高質量發展的方式

熊彼特創新理論將科技創新定義為“創造性破壞”，企業通過新產品、新市場等方式來達成創新。因此，中小企業可以通過數字化創新價值創造來實現自身的高質量發展。企業利用數字化創新可以通過以下三點影響高質量發展：①通過數字化創新進行產品創新以及商業模式創新;②推進企業管理模式的創新;③企業生產要素的組合效率得到有效提升（李輝，2020）[38]。

2.3.1 價值創造

數字化創新帶來的價值創造分為三種方式，分別為效率型、融合型和生成型（謝衛紅等，2020）[13]。效率型和融合型方式的行動主體為企業，均通過企業調整原有資源要素，來降低創新風險或提高投入資源要素帶來的價值。生成型價值創造方式通過數字技術使得消費者或開發者可以根據自己的理解和體驗進行各種創作、修改、分享等活動。

生成型價值創造產生新的產品，再通過效率型和融合型的價值創造融合新舊資源要素，將資源要素重新組合，使得企業自身的商業模式得到拓展，優化自身架構使生產產品的效率得到提升，實現動能轉換、質效提升的高質量增長。

2.3.2 協同創新

上述研究都是分析企業通過自身投入資源要素完成創新并創造價值，利用這種方式達成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目標。另一種研究方向則是利用數字化平臺使得企業與企業之間通過集群協同創新的方式完成自身的創新需求并實現高質量增長。

Chesbrough[38]提出，開放式創新模式是強調由內向外獲取資源，創新的核心部分仍在于企業內部的操作。而在創新越來越復雜的今天，在價值共創的理念指引下，開放式創新逐漸發展為開放式協同創新，企業通過對內外部資源的整合，構成一個創新生態系統。該系統的重點是協同創新機制，企業參與整合活動是加入生態系統的前提（余華等，2019）[39]。

中小企業協同創新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在企業集群內主體協同創新，即與大企業、競爭企業以及相關企業的協同創新;另一種是通過平臺進行協同創新，這種創新方式主要通過產學研、“互聯網+”、科技中介平臺等渠道實現。兩種方法比較之下，中小企業更適合采用平臺協同創新的方法（孫衛東，2019）[40]。

中小企業進行協同創新的活動分為三個階段，在活動的不斷推進中，產業鏈的整合使得中小企業從被動創新逐漸演變成主動創新，企業通過產品制造流程的創新、管理更加科學化、核心能力的提升等方面實現自身的高質量發展。

3? 結論

3.1 數字化創新對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的研究方向

經過近幾年的發展，數字化創新研究已經形成較為完整的理論和方法體系，但仍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進行深入研究：

①中小企業如何通過數字化創新完成價值創造。目前學者對數字化創新的研究主要還是討論政策或在宏觀層面進行比較分析。所以今后數字化創新的研究方向可以圍繞數字化創新產生價值創造的影響和機理分析。

②考慮數字化創新對企業績效影響的研究。企業數字化創新導致的績效提升反映出企業通過在產品質量、結構優化、效率提升的進步，實現質量第一、效率優先的高質量發展，同時，企業實現高質量發展也會進一步促進企業績效的提升，實現企業內部環境的良好正循環[41]。但目前對于衡量企業進行數字化創新績效變化的研究還比較少，今后可以圍繞企業數字化創新、價值創造帶來的績效提升、高質量發展的實現三個方面進行研究。特別地，由于各國對績效的定義不同，因此對于不同國家績效變化的比較研究也可以作為未來的研究方向。

3.2 研究局限

本文將疫情作為切入點，通過疫情對中小企業的影響突顯出數字化創新的重要性。目前學者對中小企業數字化創新的研究多集中在影響因素方面，數字化創新影響的路徑機理相對較少，仍存在一定空白。現有的中小企業數字化創新研究對于微觀層面的研究較少，缺乏一定的案例分析，因此在未來可以對一定數量的中小企業進行實地調研，增加數字化創新影響的實質證據。

另一方面，由于文獻的人為選擇原因，研究采用的文獻全部來源于國內期刊，國外期刊并沒有涉及，因此對于數字化創新對中小企業高質量發展的影響因素以及路徑機理的分析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在未來的研究中可以考慮擴大檢索范圍，對國內外中小企業數字化創新的研究做進一步比較。

注釋：

①朱武祥，張平，李鵬飛，王子陽：《疫情沖擊下中小微企業困境與政策效率提升——基于兩次全國問卷調查的分析》，載于《管理世界》，2020年36卷04期，第13-26頁。

②數據來源：國家統計局.1-2月份國民經濟經受住了新冠肺炎疫情沖擊[EB/OL].[2020-03-16].http：//www.stats.gov.cn/tjsj/zxfb/202003/t20200316_173223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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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廣東省自然科學基金面上項目（2020A1515010971）;廣東工業大學國家級大學生創新創業項目（項目編號：202011845589）。

作者簡介：郭懿進（2000-），男，廣東韶關人，本科，研究方向為數字化創新;方曉淳（1999-），女，廣東普寧人，本科，研究方向為數字化創新;馮靜瀅（2000-），女，廣東英德人，本科，研究方向為數字化創新;林培望（1995-），男，廣東汕尾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數字化創新;曾思敏（1995-），女，湖南邵陽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數字化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