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詞: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毛澤東;異同
作者簡介:陳嘉怡(1997-)女,漢族,湖北武漢人,湖北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
《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觀點。在《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中,毛澤東認為“一切勾結帝國主義的軍閥、官僚、買辦階級、大地主反動派、知識階級即所謂中國大資產階級,乃是我們的敵人,乃是我們真正的敵人”。
《中國革命與中國共產黨》觀點。而《中國革命與中國共產黨》是在1939年的12月寫的,當時中共認為當前最大的危險就是國民黨全面降日,汪精衛在同年7月9日公開聲明與日本合作,抗日形勢迫在眉睫。因此毛澤東認為中國現階段革命的主要對象或主要敵人“不是別的,就是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就是帝國主義國家的資產階級和本國的地主階級。因為,在現階段的中國社會中,壓迫和阻止中國社會向前發展的主要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它們二者。二者互相勾結以壓迫中國人民,而以帝國主義的民族壓迫為最大的壓迫,因而帝國主義是中國人民的第一個和最兇惡的敵人。”
對農民階級的分析異同。《中國革命與中國共產黨》文中從歷史的角度出發,論證了農民起義的革命性,詳細解釋了農民的革命性為何存在。“中國歷代的農民,就在這種封建的經濟剝削和封建的政治壓迫之下,過著貧窮困苦的奴隸式的生活。”隨后又揭示了農民革命為何沒有完全勝利的原因,即“中國歷史上的農民起義和農民戰爭的規模之大,是世界歷史上所僅見的。在中國封建社會里,只有這種農民的階級斗爭、農民的起義和農民的戰爭,才是歷史發展的真正動力。因為每一次較大的農民起義和農民戰爭的結果,都打擊了當時的封建統治,因而也就多少推動了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只是由于當時還沒有新的生產力和新的生產關系,沒有新的階級力量,沒有先進的政黨,因而這種農民起義和農民戰爭得不到如同現在所有的無產階級和共產黨的正確領導,這樣,就使當時的農民革命總是陷于失敗,總是在革命中和革命后被地主和貴族利用了去,當作他們改朝換代的工具。”
而《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僅強調了農民階級的革命性以及“極易接受革命的宣傳”,沒有點明農民階級的革命如果缺乏無產階級和共產黨的正確領導也不會取得勝利。
《中國革命與中國共產黨》還在文中說到,“封建時代的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基礎是被破壞了;但是,封建剝削制度的根基——地主階級對農民的剝削,不但依舊保持著,而且同買辦資本和高利貸資本的剝削結合在一起,在中國的社會經濟生活中,占著顯然的優勢。”“由于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的雙重壓迫,特別是由于日本帝國主義的大舉進攻,中國的廣大人民,尤其是農民,日益貧困化以至大批地破產,他們過著饑寒交迫的和毫無政治權利的生活。中國人民的貧困和不自由的程度,是世界所少見的。”說明了農民階級的革命性是深刻且持續存在的。
同樣,毛澤東在《中國革命與中國共產黨》中對農民階級的認識和領導方針都有了新的高度,他理清了該如何領導農民階級進行革命以及農民階級自身的缺陷。他指出“因為強大的帝國主義及其在中國的反動同盟軍,總是長期地占據著中國的中心城市”“如果革命的隊伍要準備積蓄和鍛煉自己的力量,并避免在力量不夠的時候和強大的敵人作決定勝負的戰斗,那就必須把落后的農村造成先進的鞏固的根據地,造成軍事上、政治上、經濟上、文化上的偉大的革命陣地,借以反對利用城市進攻農村區域的兇惡敵人,借以在長期戰斗中逐步地爭取革命的全部勝利。在這種情形下面,由于中國經濟發展的不平衡(不是統一的資本主義經濟),由于中國土地的廣大(革命勢力有回旋的余地),由于中國的反革命營壘內部的不統一和充滿著各種矛盾,由于中國革命主力軍的農民的斗爭是在無產階級政黨共產黨的領導之下,這樣,就使得在一方面,中國革命有在農村區域首先勝利的可能;而在另一方面,則又造成了革命的不平衡狀態,給爭取革命全部勝利的事業帶來了長期性和艱苦性。由此也就可以明白,在這種革命根據地上進行的長期的革命斗爭,主要的是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之下的農民游擊戰爭。因此,忽視以農村區域作革命根據地的觀點,忽視對農民進行艱苦工作的觀點,忽視游擊戰爭的觀點,都是不正確的。”
毛澤東在《中國革命與中國共產黨》還補充了幫助農民階級的必要性,他指出“因為封建地主階級是帝國主義統治中國的主要社會基礎,而農民則是中國革命的主力軍,如果不幫助農民推翻封建地主階級,就不能組成中國革命的強大的隊伍而推翻帝國主義的統治。”,因此對于農民階級,需要采取的方針已然不是可以聯合,而是必須聯合。
在兩篇文章中,毛澤東都認為農民階級是可以參加革命的。但在《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中》毛澤東并沒有明確指出富農在革命中的作用。而在《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中,毛澤東指出,富農就是農村的資產階級。因此對待富農的政策與普通農民不盡相同,他明確指出:“富農一般地在農民群眾反對帝國主義的斗爭中可能參加一分力量,在反對地主的土地革命斗爭中也可能保持中立。因此,我們不應把富農看成和地主無分別的階級,不應過早地采取消滅富農的政策。”
對大資產階級的認識。毛澤東在《中國革命與中國共產黨》中承認了“中國資產階級本來也是受著帝國主義壓迫的,它也曾經領導過革命斗爭”,但同時他也直接指出了“這個資產階級的上層部分,即以國民黨反動集團為代表的那個階層,它曾經在一九二七年至一九三七年這一個長時期內勾結帝國主義,并和地主階級結成反動的同盟,背叛了曾經援助過它的朋友——共產黨、無產階級、農民階級和其他小資產階級,背叛了中國革命,造成了革命的失敗。所以,當時革命的人民和革命的政黨(共產黨),曾經不得不把這些資產階級分子當作革命的對象之一。在抗日戰爭中,大地主大資產階級的一部分,以汪精衛為代表,已經叛變,已經變成漢奸。所以,抗日的人民,也已經不得不把這些背叛民族利益的大資產階級分子當作革命的對象之一。” 1939年汪精衛接受日本扶植成立“汪精衛政權”。表示一切勾結帝國主義的軍閥官僚買辦階級大地主反動派知識階級即所謂的中國大資產階級,依舊是我們真正的敵人。
這個結論與毛澤東在1925年所寫的《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中對于大資產階級的分析是一致的。早在1925年,毛澤東就指出“這一個階級與民族革命之目的完全不兼容,始終站在帝國主義一邊,乃極端的反革命派。其人數大概不出一百萬,即四萬萬人中百分之一,乃民族革命運動之死敵。”
在兩篇文章中,毛澤東都認識地主階級是革命的對象,而不是革命的動力,是革命真正的敵人。
然而,因為抗日戰爭形勢緊迫,大資產階級中又分為親日派和親歐派。在這次抗日戰爭中,只要目的相同,敵人的敵人也可以暫時當作朋友。需要聯合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去抗日。因此毛澤東在《中國革命與中國共產黨》指出“我們對于大資產階級投降派的政策是把他們當作敵人看待,堅決地打倒他們。而對于大資產階級的頑固派,則是用革命的兩面政策去對待,即:一方面是聯合他們,因為他們還在抗日,還應該利用他們和日本帝國主義的矛盾;又一方面是和他們作堅決的斗爭,因為他們執行著破壞抗日和團結的反共反人民的高壓政策,沒有斗爭就會危害抗日和團結。”認為親歐派可以適當利用。因為寫作《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的時候,抗日形勢還沒有那么緊迫,因此在文中并未考慮利用大資產階級的親歐派。
對民族資產階級的認識。在《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的文中,毛澤東曾認為“右翼鄰近于反革命。左翼有時可參加革命,但易與敵人妥協。全體看來都是半反革命。”
而在《中國革命與中國共產黨》中,毛澤東依然認為民族資產階級存在軟弱性,但也存在積極性。他指出:“從這一方面說來,他們是革命的力量之一。在中國革命史上,他們也曾經表現過一定的反帝國主義和反官僚軍閥政府的積極性。但是又一方面,由于他們在經濟上和政治上的軟弱性,由于他們同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并未完全斷絕經濟上的聯系,所以,他們又沒有徹底的反帝反封建的勇氣。”但由于抗日形勢嚴峻,毛澤東認為“許多中小地主出身的開明紳士即帶有若干資本主義色彩的地主們,還有抗日的積極性,還需要團結他們一道抗日。”并且指出:“在抗日時期內,他們不但和大地主大資產階級的投降派有區別,而且和大資產階級的頑固派也有區別,至今仍然是我們的較好的同盟者。因此,對于民族資產階級采取慎重的政策,是完全必要的。”
對無產階級的看法。在《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中毛澤東曾認為工業無產階級是革命的主力軍,因為他們集中、經濟地位地下、特別能戰斗。
并且在《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中,毛澤東依然認為因為無產階級受壓迫的嚴重性和殘酷性,無產階級的革命性是最徹底的。他在文中指出:“他們在革命斗爭中,比任何別的階級來得堅決和徹底。”
而毛澤東在《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中另外指出無產階級需要在中國共產黨的指導下才能更有革命性。“中國無產階級開始走上革命的舞臺,就在本階級的革命政黨——中國共產黨領導之下,成為中國社會里比較最有覺悟的階級。”并認為“中國革命如果沒有無產階級的領導,就必然不能勝利。”這是《中國社會各階級的分析》中不曾提到的。第一次國共合作的失敗,說明了必須堅持統一戰線中的無產階級領導權,對資產階級實行又聯合又斗爭的政策,這是革命成敗的關鍵。
并且毛澤在還在《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揭示了農民和無產階級的天然聯系,“由于從破產農民出身的成分占多數,中國無產階級和廣大的農民有一種天然的聯系,便利于他們和農民結成親密的聯盟。”說明了無產階級和農民聯合的可行性。而且毛澤東也認識到:“而要勝利,他們就必須在各種不同的情形下團結一切可能的革命的階級和階層,組織革命的統一戰線。”
參考文獻
[1]毛澤東.中國社會各階級分析[J].革命半月刊(第4期),1925.12
[2]毛澤東.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黨[M].19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