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振興背景下的傳統村落發展研究★

朱傳民 黃雅丹 趙 葉 王晨鵬 賴如權

(東華理工大學地球科學學院，江西 南昌 330013)

村落作為城鄉居民點體系中的一個重要節點，鄉村生產、生活的重要空間載體，在區域發展中起著重要的作用。而傳統村落是形成較早，傳統資源豐富，擁有物質形態和非物質形態文化遺產，具有較高的歷史、文化、科學、藝術、社會、經濟價值的村落[1-3]。傳統村落擁有豐富的文化遺產，承載著中華民族的傳統文明。然而在城鎮化、工業化及農業現代化快速推進的當今，鄉村的發展受到較大程度影響，部分傳統村落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壞甚至消失。鄉村振興戰略是黨的十九大作出的重大戰略部署，指出要優先發展農村、農業，促進農民全面富裕。在此大背景下，如何抓住當前契機開展傳統村落的科學保護、合理開發利用工作，以促進區域全面可持續發展顯得尤為重要。為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關于加大力度保護傳統村落的要求，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促進傳統村落的保護、發展與傳承，自2012年以來住房和城鄉建設部會同相關部門先后多次組織傳統村落調查，分五批次將6 819個村落列入了中國傳統村落名錄。傳統村落的調查與入選主要考慮了歷史文化、村落選址格局、傳統建筑、非物質文化遺產、村落活態等因素。主要體現在：1)歷史文化積淀深厚，區域特色明顯；2)村落延續傳統選址，格局與周邊自然環境協調融入，格局肌理保存完整；3)村落歷史建筑、傳統建筑等保存完整，規模連片；4)村落中擁有較為豐富的非物質文化遺產資源等。全國列入中國傳統村落名錄的共6 819個村落，江西省有343個村落。整體上，現存具有此意義的村落數量較少，散落在廣大的鄉村地區，在發展過程中存在著各種問題，成為傳統村落發展的障礙。

1 傳統村落發展現狀與問題分析

1)以農耕為主，產業聯動性不強。撫州市有太陽鎮門樓黎家村、湖南鄉喻家村、東館鎮李家村、中田鄉中田村等96個村落入選，分別占全國、江西省總量的1.41%，27.99%，各區縣均有分布，金溪、臨川、南城、樂安、南豐則較為集中(見圖1)。從入選村落來看，區域土地利用類型主要是農用地，平均約占總面積的91.30%，其中耕地約占24.25%，其他農林用地占67.05%。現有的絕大多數傳統村落仍以農耕為主，種植業為主導，經濟效益相對較低。缺乏二、三產業，特別是高質量、生態型的第三產業，區域產業融合、聯動性不強。

2)文化底蘊深厚，資源整合與開發力度不夠。絕大多數村落建村較早，有著悠久的歷史。在村落發展過程中，逐步積累與形成了各自獨特、地域色彩文化。撫州傳統村落始建年代久遠，其中第五批次65個傳統村落均始建于明代及以前，其中明代占20%，元代以前占80%。如“九兄興古村圍塘而筑居”的上塘上舍村、“臨水吊角樓古街碼頭”的新豐街新豐村、“古風雅韻文獻世族”的中田村始建年代均為元代以前，形成并蘊含著豐富的文化資源，傳承著區域特色文化。區域獨特的生產生活方式、傳統建筑、俚語方言、鄉約村規等資源，具有重要的保護價值，開發潛力大，有待進一步的充分挖掘與整合。

3)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較低，傳統村落人口流失嚴重。傳統農區、農村以農耕為主，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較低。隨著城鎮化、工業化的快速推進，城鄉社會經濟發展水平差距較大，城鄉吸引力的不均衡，致使越來越多的人走出村落，融入城鎮。由原來從事第一產業逐漸轉為從事第二、三產業，由原來居住在村落里逐漸轉為在城鎮安家定居，完成了職業、居住的轉變。兩個轉變或其一，均促使著村落常住人口不斷減少，人才流失。 從撫州市最近一批65個傳統村落的人口統計數據來看，絕大多數傳統村落的常住人口遠小于戶籍人口，65個村落中僅有一個村落常住人口大于戶籍人口。傳統村落的人口流失率約為20.07%，約80%的傳統村落人口流失率在10%以上，20%左右的傳統村落人口流失率在30%以上，人口流失率最高的則達68.33%。整體上，傳統村落人口、人才流失較為嚴重，制約著村落的進一步發展。

4)基礎設施相對較差，人居環境有待改善。村落發展歷史悠久，在長期的發展過程中除部分村落外，絕大多數村落缺少必要的規劃，處于無規劃發展狀態。傳統村落中普遍存在路網不完善、斷頭路、道路不暢通等現象，村內生活與生產道路不銜接，給人們出行、生活、生產帶來了一定的影響。同時，村落給排水設施不完善，排污設施差，雨污混流，垃圾回收設施缺失等。整體上，人居環境相對較差，急需綜合整治與提升。

2 鄉村振興與傳統村落發展耦合機制

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是黨的十九大作出的重大戰略部署，同時也是統籌城鄉發展的重要舉措，為解決農業、農村、農民三農問題提供重要契機。鄉村振興戰略體現了黨中央深刻把握城鄉關系變化特征，將對未來鄉村地區的發展起到關鍵性作用[4]。通過鄉村振興的實施，可以促進區域產業升級、村域綜合整治、資源環境保護與開發利用等，促進鄉村地區全面、快速、可持續發展。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提出“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钡目傮w要求與目標，為鄉村的發展與振興指明了方向。實施鄉村振興戰略要遵循鄉村發展的內在規律，避免脫離現實條件[5]。

作為一個不斷演進的社會經濟文化等載體的傳統村落，其具有一般聚落的屬性，又具有其特殊性。在發展過程中，其社會、經濟、文化、資源、生態環境等要素互相制約、互相影響，改變著村落發展的方向與內涵，表征著村落發展的內在規律與動力。根據自身的特殊地理環境、資源稟賦狀況等，在內生動力助推下傳統村落在不斷的發展演進中。村落的內在力及需求與鄉村振興是一脈相承，與鄉村振興目標與要求契合。

鄉村振興與傳統村落發展耦合關系見圖2。

3 傳統村落保護與發展對策

3.1 特色產業導向下的村落開發與保護并重

在傳統村落發展過程中，要從保護、利用和傳承三個方面推進傳統村落的可持續發展。要堅持保護與開發并重，保護中開發，以發展促保護、促傳承。撫州傳統村落具有民俗古樸、人文薈萃、遺存豐厚的特點，應基于現有的區域資源稟賦，深度挖掘民俗文化、宗族文化、歷史遺存等，將區域文化資源與產業發展相結合，培育自主產業品牌，形成以文化、生態農耕為主導的特色產業，策劃具體的有特色的文化活動、節慶活動、文化創意，助推區域社會經濟的全面發展。如充分挖掘打造流坑儺舞和鄉射遺樂等非物質文化遺產，瑯琚鎮彭家村的藕絲塘采茶戲非遺傳承，鶴城鎮上傅村的傳統舞龍等。另一方面，傳統村落中傳統建筑類型全、數量多、規模大，要注重對具有歷史文化價值的傳統建筑及風貌的保護修繕，保護歷史遺存，保持物質文化遺產活態傳承，發揚中國傳統文化。

3.2 借助國土空間規劃開展契機，編制實用性的傳統村落規劃

國土空間規劃是區域發展的指南，是區域空間格局優化的基本依據?！吨泄仓醒雵鴦赵宏P于建立國土空間規劃體系并監督實施的若干意見》指出，村莊規劃是在城鎮開發邊界外的鄉村地區的詳細規劃。傳統村落作為最基層的區域，承載著廣大農民的生產、生活、生態的重要功能，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應本著實事求是的原則編制實用性規劃。總體上，以規劃為引領，堅守底線思維，保護優先。要以生態優先、綠色發展為導向，按照生態功能屬性在生態空間范圍內劃定堅守的生態保護底線。要按照保障國家糧食安全和重要農產品供給的要求，在農業空間內劃定永久基本農田控制底線。形成合理、穩定的生態、農業等功能空間格局?？蓪嵤┬缘拇迩f規劃不僅要把政策規定納入規劃，實現“多規合一”，更要讓村民積極參與，把可行的村落發展設想納入規劃中，形成“村民自己”的規劃。

3.3 多方參與及多元化融資的開發保護模式

廣大村民是村落的建設者、守護者，也是村落發展的受益者，村落在開發與保護中應充分激發村民參與的內生動力，村民參與也是村落發展民主決策的體現。村落的開發與保護過程中要始終堅持政府引導、村民主體參與模式；整合政府各部門的涉農資金，統籌合理安排傳統村落開發保護資金。在加大對傳統村落保護開發的政府資金投入的同時，應積極鼓勵、引導社會資本參與，形成多元化融資開發保護模式。根據傳統村落發展目標與項目，制定明確的企業、社會組織、鄉賢等參與傳統村落保護開發的方式及內容等。

3.4 建立長效的傳統村落管護機制

傳統村落的保護與發展，更重要的是日常的維護與管理。因此，不僅要有科學的規劃，更要有切實可行、完善的日常管理制度。要因地制宜的結合實際，建立完善的管理制度與辦法，明確傳統村落日常維護管理的責任主體、管理要求。應從傳統村落保護利用相關的財政、融資、收費等方面制定管理的具體內容與方式。應通過建立村規民約，提高社會和村民保護利用的意識。通過以上幾方面，逐步建立與完善促進傳統村落發展的長效機制，指導著傳統村落開發與保護。

4 結語

傳統村落作為廣大鄉村地區重要的聚落形式，既具有一般村落的農業生產、生活的功能，又因其在長期發展演化過程中深厚的歷史積淀形成了區域特色文化，使其又具有特殊性。因此，開展傳統村落的保護與開發研究具有重要的意義。同時，在社會經濟快速發展，工業化、城鎮化加速推進的大背景下，絕大部分傳統村落仍以農耕為主，經濟發展水平較低，人口流失嚴重，生產生活環境較差，部分傳統建筑受損等，致使傳統村落的可持續發展與保護任務迫在眉睫；今后在傳統村落發展過程中，要以鄉村振興總體要求、目標為導向，遵循科學保護、合理開發、積極傳承的原則，大力挖掘區域特色文化資源，以特色產業為導向，加大產業聯動、融合發展。同時，在傳統村落開發時，要集中連片開發，促進資源、設施共享共用。從社會、經濟、環境等方面，全面推進傳統村落的發展，實現鄉村振興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