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美元圓個夢

姚秦川

已是夜里十點多了，疲憊不堪的出租車司機肯特正匆忙驅車往家趕。突然，前方路口出現了一個瘦小的老婦人，她裹著一件破舊的綠毛毯，正不停地向肯特的車子招手。

肯特不忍心丟下寒風中的這個老人，于是停在老人面前。老人又指了指地上的一個大紙箱，說：“你可不可以幫我把這個箱子搬到車上？我要去市中心。”

“好的！這段路并不遠。”肯特說。“但是，您可不可以按照我指的路線走呢？”老人說，“我想先到市郊附近的濟貧院去，這是我給孩子們的畫冊，還有我小時候的玩具！”

兩個小時后，肯特驅車到達了位于市郊的一家濟貧院，代老人將那個沉重的大紙箱捐給了濟貧院。接著，他按照老人所指的路線繼續前行。

“先生，請您停一停！”肯特忙把汽車停在街邊一幢破舊的大樓前。“您看到了嗎，這幢樓二樓右邊的那個窗口。5 0多年前，那是我和丈夫結婚時的新房，我們唯一的兒子就降生在這間房子里。但現在，他們都先后離開了我……”肯特不忍心打擾她回憶過往，陪她在這里看了一個多小時。

按照老人指的路線，他們又來到一個廢棄的舊廠房前。“先生您看，6 0多年前這里曾是一個舞場。我以前經常來這里跳舞，這里也是我和丈夫最初相識的地方。”接著，他們又到了老人曾經工作過的銀行辦公大樓。老人說，在這里她做了幾十年的清潔工。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亮這座城市的時候，肯特開車陪著老人走遍了她所熟識的每個角落。“先生，我有些累了，您還是送我去市中心療養院吧。”老人說。

聽到這個地方，肯特心頭一緊，市中心療養院是專門收治晚期絕癥病人的地方。“是的，我得了絕癥，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這次，我是偷偷從療養院溜出來的。因為我很想親自和過去的一切說聲‘再見。這樣一來，在我人生結束的時候就沒有遺憾了。”老人滿臉幸福地說。

不久，車子駛進了療養院，一個女護士很快把老人安置到一輛輪椅上。老人拿出一張鈔票說：“實在抱歉，這是我身上最后的五美元，你讓我用五美元圓了一個夢。我真是個幸運的人啊！”

一個司機，用整個晚上的時間，陪著老人圓了人生最后一個夢。這事兒傳開后，該城市為了感謝這位司機，并鼓勵更多出租車司機熱心助人，專門設立了“五美元”獎，后來又擴展到地鐵和公交車。助人為樂的出租車司機肯特當選為“出租車形象大使”，他以自己的耐心與善良，感動著這座城市，也鼓舞著所有為這座城市獻出愛心的人。

（摘自2 0 2 0年2月1 8日《生命時報》）

賞 析

這個故事雖然不長，卻通過巧妙的情節設計揭示了一個深刻的主題，引人深思。一位司機夜里迎來一個特殊的乘客，并載著她去她想去的地方。最后，這位司機只得到了五美元。然而，這五美元卻幫助老人實現了臨終前的夢想。善良讓這個夢想變得更溫暖，也感動了這座城市。這位司機也因為獻出愛心而得到公眾的認可。文章沒有華麗的辭藻，在平實的敘述中推進故事情節，結尾點題，指出愛心在這座城市里傳遞。

（青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