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虹霓
摘要:生存與發展是人類社會所面臨的永恒主題,而生態環境是人們賴以生活的基礎,以可持續發展為主題的環境保護事業及其法制建設在當代具有特別重大的意義。我國現正處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轉軌后期,伴隨著經濟高速發展、人民生活水平得到巨大提高、綜合國力不斷增強的同時,環境資源大肆被掠奪、環境污染嚴重等問題日益突顯,當代生態危機的出現已逐漸制約了人類社會的可持續發展,也影響了人類賴以居住的生活環境,成為21世紀不得不面對的社會問題。
關鍵詞:環境犯罪;刑事立法;環境法制
一、環境犯罪的概念
所謂環境犯罪是指行為人違反環境法律、法規,污染或者破壞環境資源,應受到刑事制裁的行為,環境犯罪是承擔環境刑事責任的前提。
二、我國環境犯罪刑法立法沿革及存在的問題
(一)立法理念存在缺陷和滯后性
我國刑法規定,造成重大環境污染事故,致使公私財產遭受重大損失或者嚴重危害人體健康的,才承擔刑事責任,由此可見,我國環境犯罪刑事立法目前還是采用的“人類利益至上”的立法理念,主要是為了保護人類的根本利益,但對環境法益保護一直受到忽視,法理基礎存在缺陷,仍以保護當代人的權力為核心。
(二)刑罰體系不完善
首先,刑罰體系不完善表現在定罪量刑上,存在不科學、罪刑責不相適應。對部分類罪名的法定刑制裁過輕,導致行為人在實施違法犯罪行為時,由于違法成本的較低而助長了其繼續實施犯罪的氣焰,不利于實現罪刑責相適應,也不利于有效打擊犯罪,降低犯罪率。其次,在附加刑適用上(主要是罰金適用),規定仍不夠詳盡。單處罰金的適用范圍較窄,罰金制的限額和梯度規定尚不夠健全。我國刑法規定了并處或者單處罰金,但并沒有具體規定罰金的數額限制,這種規定是不健全的,沒有對所有涉及罰金的罪名,對有關罰金判處進行具體規定。
(三)沒有設立刑法專章,部分具體罪名缺失
在刑法分則中,有關環境犯罪的罪名較為分散、混亂。我國目前刑法編排體例上,較側重打擊對污染侵害犯罪行為的打擊,在對水、礦藏、草原、土地、野生動植物犯罪方面,在刑法規定上還較為缺乏,部分法律情節設置規定較為籠統,在打擊力度上也不夠,使得人類生存相關的環境要素得不到有效保護,給了行為人侵害環境的可乘之機。
三、我國環境犯罪刑事立法的完善
(一)設立“人類生態中心主義”過渡期
德國哲學家漢斯·斯克塞認為:“自然的概念對于人類的歷史發展,其意義也是變化的,這個變化的歷程是:從敵人到榜樣,從榜樣到對象,從對象到伙伴,這就是我們的答案。”[5]而人與自然的發展關系,也同樣經歷如此。
我國的生態環境刑事嚴峻,在環境犯罪刑事立法理念上,有必要對傳統的刑事立法理念進行知識體系重塑:堅持生態系統和人類利益均具有道德優先性,倡導人與自然系整體主義的環境倫理思想。將法律生態化的理念注入傳統的環境犯罪刑法立法中,建立“生態人類中心主義”的刑法法理模式,確立人與環境、人與資源、當代人與后代人的關系,將環境犯罪的刑法立法理念由重視人類的利益轉向生態權益保障與人類利益并重,圍繞“人類和生態的共同利益”之保護而重新建構刑法體系。
(二)健全刑罰體系
1、擴大罰金的適用范圍
對一些過失犯、偶犯、中止犯等危害較小的環境犯罪都可以單處罰金,實現對環境犯罪行為人的懲處效果,也節約了社會成本。特別是對于過失犯罪,由于其主觀惡性不大,再犯的可能性較小,觸犯犯罪行為非其本意,對其適用自由刑,顯得過于嚴厲,罪刑責不能完全適應,也不利于行為人自我革新和改造,而單獨適用罰金刑,一方面既對行為人的犯罪行為進行了處罰,另一方面也節約了社會成本,實現其本身的自我改造。
2、增設禁止令,擴大資格刑適用
現行刑法規定的資格刑不能較好的適用于環境犯罪領域,根據環境犯罪自身的特點,設置與之相匹配的資格刑。對于自然人犯罪,增設禁止令,禁止在一定期限內或者永久性的禁止進入或者從事某項特定的職業,限制行為人繼續利用職業便利再從事危害環境利益的行為,降低其再犯罪的危險程度。例如在非法捕撈水產品罪中,行為人實施了非法捕撈水產品、情節嚴重構罪的行為,法官可以在對其作出判決的同時,同時附加判令資格刑的適用,禁止犯罪分子在一定時間、一定區域內再從事非法捕撈水產品的行為。對于單位犯罪,可以增設限制營業的資格刑。針對實施了環境犯罪的單位,限制其在一定時間內從事特定營業活動,剝奪從事一定職業活動的權利(當然特定營業活動與環境要素有關)。
四、完善環境犯罪法律體系
(一)以侵害環境利益為客體設立專章
一些學者建議,可以學習借鑒日本、俄羅斯、韓國等國的先進經驗和做法。本文認為可以是學習德國和俄羅斯等國的經驗,在刑法典中增加危害生態安全罪專章,著重保護生態法益,更切合當前我國法律實際,較為妥當的措施。
(二)環境犯罪罪名的完善
增設故意殘害、虐待珍貴、瀕危野生動物罪。我國刑法對破壞野生動物資源犯罪做出了一定程度的保護,但現行刑罰關于故意殘害、虐待珍貴、瀕危野生動物的行為并沒有做出規定,故意殘害、虐待珍貴、瀕危野生動物的行為具有嚴重的社會危害性,它使珍貴、瀕危野生動物身體殘缺,進而失去生存能力而死亡,與捕殺行為無異。根據我國實際情況,筆者建議可以在《刑法》第341條中增加一款,將故意殘害、虐待珍貴、瀕危野生動物的行為入刑。以此來遏制此類行為的發生,有效地保護珍貴、瀕危野生動物資源。
增設破壞野生植物罪。我國疆域遼闊,擁有豐富的野生動物資源;特別是中西部地區,蘊藏著豐富的植物資源。但是,我國目前對野生動、植物的保護并不盡如人意。各類濫捕、濫殺野生動物和進行野生動物交易的行為仍然屢禁不止。因此有必要加大對野生珍稀植物的保護,增設破壞野生植物罪,對保護我國所有珍稀野生植物、破壞野生植物犯罪情節嚴重的行為,將會大大改善。
參考文獻:
[1]陳自強.環境犯罪的本質及其展開.[M].四川大學出版社2017.
[2]喻海松.環境資源犯罪實務精釋.[M].法律出版社2017.
[3]張明楷.法益初論[M].中國政法大學出版社2000年版.
[4]周峨春.環境犯罪立法研究[D].山東:中國海洋大學,2015.
[5]漢斯·斯克塞:《生態哲學》。東方出版社1991年版,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