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方主流媒體對“一帶一路”的報道看中國形象

胡爽 姜雯 希爾娜 黃瑞純 黃河清

摘要：2019年3月23日，中國和意大利兩國政府簽署了中意關于共同推進“一帶一路”建設的諒解備忘錄。以費爾克拉夫的三維理論為框架，論文運用批評性話語分析法從描寫維度、闡釋維度、解釋維度三個層面對路透社就意大利加入中國“一帶一路”相關報道做了批評性對比分析，從而在社會變化的向度中探究西方主流媒體相關新聞報道中所展現出來的中國形象。這一研究有助于審視國外主流媒體的中國形象。

關鍵詞：一帶一路;費爾克拉夫話語;中國形象

一、引言

“一帶一路”為“新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是2013年由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提出的倡議。截至2019年10月底，中國已與137個國家和30個國際組織簽署197份“一帶一路”合作文件。2019年3月23日，中國和意大利兩國政府簽署了中意關于共同推進“一帶一路”建設的諒解備忘錄。作為首個加入“一帶一路”的G7國家，意大利此舉不僅能為本國注入發展新動力，更有助于加強中歐間的市場互動，為中國、歐洲、世界經濟帶來進一步的發展和繁榮。

但與此同時，西方社會對“一帶一路”建設仍有一定的不清楚、不理解，甚至是曲解。雖然中國學者對外媒報道做了一定研究分析，但對西方主流媒體關于中國形象報道的研究稍顯不足，本研究旨在引導國際社會加強對中國社會的正面認知。

二、理論框架

三維分析模型由批判性分析學派的代表人物諾曼·費爾克拉夫創建。在對社會語言實踐如當代傳媒的分析研究中，三維分析模型提供了獨特的切入點和視角，具有重要而獨特的地位。話語不僅是對社會關系的反映，同時也構建著社會關系，因此在分析研究中應該把社會理論融入話語分析，并從文本、話語實踐、社會實踐這三個層面入手分析研究。在研究中，既要分析語言的變化，也要重視社會和文化的變化。在研究文本時，要從詞匯、語法和語篇結構等文本的構成要素和語言特征入手，如以詞匯分類和及物性作為著眼點;在研究話語實踐時，從話語的交際過程入手，分析話語的產生、傳播和接受，如研究消息來源和轉述方式;在研究社會實踐時，要將意識形態放置于權力關系中來展開分析，如結合文本層面和話語實踐層面上的選擇，分析媒體的立場和觀點，探尋社會語境和社會背景對媒體的影響和制約，揭示隱藏在語言中的權力關系與意識形態。

采用費爾克拉夫話語分析的方法，研究外媒的新聞報道的語篇特征，不僅可以使得更多人對新聞報道有正確和深入的了解，在分析新聞語篇中的批判性語言時，也能較為準確的把握其背后的意識形態，應對和糾正其存在的認識誤區，讓讀者了解到隱藏在新聞報道背后，報道主體的意識形態意圖，進而讓讀者在閱讀新聞語篇時新聞報道的本質，努力消除負面輿論帶給中國的消極影響，做好中國對外傳播的增信釋疑工作。

新聞語篇中，權力關系與意識形態總是依托語言來進行巧妙的傳遞，理清其中的微妙關系是解讀新聞語篇的重要環節。意大利作為首個加入“一帶一路”的G7國家，中西媒體對此進行了大量報道。其中，路透社的報道很能反映西方主流觀點。本文運用了費爾克拉夫的三維分析模型，針對路透社關于意大利加入“一帶一路”的報道，揭示了有關新聞語篇中的情感傾向和意識形態，以及報道者如何通過運用語言來隱晦地表達意識形態。

三、新聞分析

1、新聞分析之詞匯來源

消息來源是指所獲取到的信息出處。主要包括確切消息來源、不確切的消息來源、不提及消息來源三種。選取路透社報道于三月份的八篇新聞（China's Belt and Road plan could be good for Italy -Italian PM;Italy mulls preliminary Belt and Road deal with China;Italy must look into EU， U.S. concerns over Belt and Road deal： official;Italy to defend strategic interests in China 'Belt and Road' accord： paper;China's Belt and Road plan could be good for Italy -Italian PM;U.S. official suggests Italy avoid China's Belt and Road plan;Italy wants to sign Belt and Road deal to help exports： deputy PM;Italy plans to join China's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 FT）中有確切消息來源的引語10處，占比71%，均是來自意大利政府或意大利工業發展部;有不確定的消息來源的引語4處，占比29%，均是美國白宮國家安全顧問小組的發言人。確切消息來源引語是都是以意大利為中心點展開的。意大利想以加入一帶一路來發展本國的經濟，提高本國的綜合實力。其不確切消息來源的引語均是表達了美國對意大利參加中國一帶一路的主觀反對和抵觸，以及新聞中出現的形容中國一帶一路為“政治風險”、“空盒子”等詞都從側面反映美國對自身地位的憂慮。

2、新聞分析之詞匯選取

情態是說話人采用的一種語言手段，它表達了說話人對斷言、建議或是某種狀態在認知方面、情感方面和意愿方面的態度和判斷。我們以Halliday的系統功能語法為主要理論依據，采用Fowler提出的情態的五種分類法，參照Van Dijk的意識形態分析理論，分析情態在新聞語篇中的勸說作用和操控作用，揭示新聞語篇中的權力關系和意識形態。我們選取了八篇來自路透社的有關意大利加入一帶一路的新聞報道，總字數為2400字。在這2400字中，共有35個顯性情態動詞出現（might出現了8次，would出現了8次，could出現了7次，should出現了6次，will出現了3次，must出現了3 次）其中，所有的might的使用均與意大利是否會簽署加入一帶一路的文件有關，如：“On Friday， Italian Prime Ministers Giuseppe Conte said that he might sign a framework deal on the venture when Xi visits Italy from March 22-24.”（來源：Italy wants to sign Belt and Road deal to help Exports： deputy PM），這樣的情態動詞的使用屬于有效性和可預測性范疇。另外被頻繁使用的should一詞，均出現在表達美國對意大利的警告和意大利對中國的提防的句子之中，如：“The Italian government should not support Chinas ‘Belt and Road infrastructure plan，”（來源：U.S. official suggests Italy avoid China s Belt and Road plan），這樣的情態動詞的使用屬于可取性、責任性和權限性的范疇。“should”和“should not”的頻繁出現，使得新聞語篇的命令與責備意味加深，也顯示出了美國的強硬態度。通過使用情態動詞，路透社在看似客觀的報道里融入了自己的立場與態度，它對于意大利加入一帶一路的可能性進行了肯定，同時也對意大利不應加入一帶一路進行了強調，從中折射出了路透社對中國的偏見與防備。

3、新聞分析之轉述方式

轉述方式分為直接引語、間接引語、自由直接引語、自由間接引語、言語行為的敘述性轉述五類。我們所分析的路透社的八篇新聞報道中出現更多的是直接引語和間接引語的使用。兩者的區別在于：直接引語是直接引用別人的話;而間接引語是用自己的話來轉述別人的話，間接引語雖保留了原話內容，但形式不同。由于間接引語更多是用自己的言語來轉述別人的話，因此轉述語與原話語之間的界限被轉述者巧妙模糊了。在China s Belt and Road plan could be good for Italy ，Italy wants to sign Belt and Road deal to help export以及Italy must look into EU，U.S. concerns over Belt and Road deal 這三篇新聞報道中，雖然篇幅大小不同，但是它們的直接引語只占比33%，而間接引語的占比為67%;新聞報道中多次使用帶有“that”的引導性從句，例如”Conte dismissed suggestions that...”，“...added that...”， ”Washington argues that...”等。這種使用引導性連接詞的間接引語的句子具有引導讀者站在自己的立場上來思考新聞的客觀性的作用，可以委婉地使讀者在相信新聞的客觀性的同時又贊成自己的態度。在 Italy mulls preliminary Belt and Road deal with China，這篇新聞報道篇幅較長，在這篇報道中也是如此，轉述言語占全文的比例為67%，而直接引語只占全部引語的33%;此篇新聞報道通過報道帶有確切信息的圖片;直接引用外交部副部長Guglielmo Picchi 在推特上發表的話語;”The newspaper quoted Garrett Marquis...”等體現報道者對新聞報道的客觀性，因為相關引用內容可以得到讀者的證實，因此也增加了讀者對新聞報道者的信任以及新聞內容的準確性。然而，新聞報道中轉述言語仍然占有更大的比例，更多的使用了“...told...that...”這種句型來轉述相關人員的話語，雖然保留了原話內容，但是將轉述者話語與原話之間的界限模糊了。在U.S. official suggest Italy avoid Chinas Belt and Road plan中直接引語和間接引語占比也比較失衡，直接引語占比為25%，而間接引語占比為75%。該篇新聞報道間接引用美國白宮國家安全顧問小組發言人的語句并使用“ …should not...”，“...no need to...”等句子來表達了不希望意大利加入中國“一帶一路”的立場，并直接引用了Garrett Marquis在推特上發表的語句來加強自己的觀點，為新聞所表達的立場提供相關權威人士的支撐。

直接引語表達的是新聞參與者對所報道事件的直接描述，帶有新聞參與者的自身感情色彩，能讓讀者有更加直接的感受。而間接引語更多是新聞報道者的轉述，從新聞大局出發進行描述，帶有一定的客觀性，又委婉地體現報道者的寫作意圖。路透社對于中國“一帶一路”更多采用間接引語的原因是較為委婉和客觀的體現作者對于意大利參加“一帶一路”的不太贊成的態度，并且增加其報道的可信度和客觀性。

四、提升國際形象的措施

通過對路透社關于“一帶一路”的八篇新聞報道進行詞匯來源，詞匯選取和轉述方式三個方面的分析可以發現：由于國際發展形勢趨于復雜，各個國家對于中國“一帶一路”呈現出多元化和差異化的看法，從他們所保持的中立懷疑態度中我們可以看出外媒在報道中存在著一定程度上的認知誤差和引導偏差。使沿線各國普遍接受“一帶一路”不能一蹴而就，唯有在各國交流與合作中提升信任，在開放、包容、互利、共營的措施下推動“一帶一路”建設發展。

第一：開放。開放是建設“一帶一路”的基石。自2013年提出“一帶一路”至今，已有100多個國家和國際組織加入。這有力地證明了“一帶一路”是面向世界、向全世界開放的。在制度安排上，“一帶一路”不具排他性，不是中國的單向開放，而是面向世界的全球范圍的雙向開放。要求的是各參與方本著互利共贏的目標開展務實合作，努力提高彼此間的合作交往水平，降低貿易成本，提升投資效率，以開放來實現彼此的共同發展。

第二：包容。中國要展現大國氣度風范，贏取沿線國家的認同、信任和尊重，就要在人類和平與安全、國與國之間平等與團結、經貿上的自由與公平等方面展現出胸懷天下的雅量、氣度。中國的媒體和研究機構也應在對外交流合作中，以規范的方式，積極推廣我們所倡議的共同發展的理念。

第三：互利。正因為可以真正實現互利共贏，“一帶一路”必將具有持久活力和廣闊前景，使得不同國家和地區間的合作得以延續。目前，“一帶一路”沿線的多個國家與中國已簽署130多個雙邊和區域運輸協定，利用多種運輸方式與相關國家開通356條國際道路客貨運輸線路（埃爾埃斯皮諾公路已貫通，中老鐵路、中泰鐵路、雅萬高鐵、匈塞鐵路等扎實推進，瓜達爾港、漢班托塔港、比雷埃夫斯港、哈利法港等項目進展順利。到10月底，中歐班列累計開行數量已近2萬列）;“一帶一路”沿線所有國家均已覆蓋海上運輸;與43個沿線國家實現空中直航。從上述的數據來看，一帶一路建設完善了一些地區的基礎設施建設，加強了地區之間的聯系，經濟得到了快速發展。

第四：共營。這是“一帶一路”可持續發展的保障。只有“一帶一路”沿線各國普遍感到大家都是共生連結的共同體，才能以更寬容的態度看待彼此的不同，推動文化共生，經濟共贏。中國始終堅持主動作為、和平發展的特色大國外交，不僅為中國自身的和平發展創造了有利的國內外環境，也為世界的持久和平和共同繁榮注入了新力量。

中國經濟的持續高速增長使西方發達國家產生了危機感，通過媒體等手段對中國進行意識形態的分化和攻擊，其實質是冷戰思維的延續。鑒于此，我們應該在擴大國際發聲渠道數量與能力的同時提高文化對外吸引力，提高國際輿論影響能力，抵御西方某些媒體的輿論攻擊。我們應該從內外兩方面入手，對外提高媒體報道國際公信能力，貼近國外民眾生活，建立起國外民眾對中國媒體的信任，提高文章公信度與含金量，以事實服人。

五、結語

本文以費爾克拉夫的批評話語三維分析模式為理論基礎，從詞匯學角度包括詞匯來源，詞匯選取和轉述方式這三個方面分析了路透社關于中國“一帶一路”的新聞報道，并且從社會層面分析并揭示了語言、國家利益與意識形態之間的關系。研究發現，路透社對于“一帶一路”報道總體呈現出對中國警惕，質疑的態度，并沒有很好地將中國形象多方面地立體化地展現出來。鑒于路透社在世界新聞界中重要地位以及國際影響力，其關于“一帶一路”的話語不僅會影響國民眾的認知，也會影響到了其他國家對待“一帶一路”的態度。這一研究發現表明在建構正面國家形象方面，我們任重而道遠。中國要努力塑造友好又有責任感的大國形象，以平等互利的姿態開展合作，充分傾聽沿線國家，特別是中小國家的利益和訴求，也要主動尋求與美俄印歐的利益的契合點和合作點，積極開展對話，不回避分歧和競爭，做好增信釋疑工作，以實際行動來降低“中國威脅論”、“中國掠奪論”等論調的輿論基礎。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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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合肥工業大學2019年校級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計劃項目資助（項目編號 X201910359270）

作者簡介：

胡爽（2000-），女，漢，江西，在讀本科，合肥工業大學，英語。

姜雯 （2000-） ，女， 漢 ，安徽 ，在讀本科，合肥工業大學， 英語。

希爾娜（1999-），女? ，維吾爾 族，新疆，在讀本科， 合肥工業大學 ，英語。

黃瑞純（1996-），女，漢，廣西，壯族，在讀本科，合肥工業大學，英語。

黃河清（2000-），男，壯族，廣西，在讀本科，合肥工業大學，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