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國勝 劉德飛

編者按:知識產權運營體系建設是個系統工程,推動知識產權成果的轉移轉化是個世界性課題,本文從概念入手,圍繞學界共識,重點梳理知識產權運營中存在的難點問題,充分發揮知識產權制度設計、規則制定、人的作用發揮、金融的作用發揮,深度分析問題的癥結所在,并以此為基礎提出建設性的意見和建議。
1 知識產權運營概念梳理及核心內涵厘定
1.1 國家政策層面未明確“知識產權運營”
“十八大”明確提出:“科技創新是提高社會生產力和綜合國力的戰略支撐,必須擺在國家發展全局的核心位置”。2015年3月,國務院出臺了《關于深化體制機制改革加快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的若干意見》(以下簡稱《意見》),標志著創新驅動發展上升為國家戰略。文件內容包括了建立技術創新市場導向機制,強化金融創新的功能,完善成果轉化激勵政策,構建更加高效的科研體系,創新培養、用好和吸引人才機制等9個部分。但是,《意見》并未提出知識產權運營的概念。
1.2 “科技成果轉化”的概念
根據《科技成果轉化法(2015年修訂)》的規定:①科技成果是指通過科學研究與技術開發所產生的具有實用價值的成果。②科技成果轉化,是指為提高生產力水平而對科學研究與技術開發所產生的具有實用價值的科技成果所進行的后續試驗、開發、應用、推廣,直至形成新產品、新工藝、新材料,發展新產業等活動。
1.3 專利運營的提法
專利運營指企業為獲得與保持市場競爭優勢,運營專利制度提供的專利保護手段及專利信息,謀求獲取最佳經濟效益的總體性謀劃。學者宋河發認為:專利運營指以實現專利經濟價值為直接目的、促成專利流通和利用的商業活動行為,具體模式包括專利許可、轉讓、融資、產業化、作價入股、專利池集成運作、專利標準化等,涵蓋專利價值評估和交易經濟,以及基于特定專利運用目標的專利分析服務[1]。
1.4 知識產權運營的提法
“商業化知識產權運用,即知識產權運營[2]”。知識產權運營是指企業或其他專門組織,通過知識產權轉移、許可、質押融資、管理咨詢、作價入股、構架知識產權聯盟等方式,運用知識產權的確權和保護等制度,借助市場交易來實現知識產權經濟價值的總體性謀劃[3]。知識產權運營就是各創新主體投入相關的創新資源對知識產權進行研發,并將知識產權作為商品投入市場,獲取知識產權的經濟價值[4]。
1.5 技術轉移的概念
1945年,美國人萬尼瓦爾·布什(Vannevar.Bush)在其著作《科學——無止境的前沿》中提出了技術轉移的概念。1964年,首屆聯合國貿易發展會議把技術轉移定義為技術輸入和技術輸出的統稱,英文翻譯為Technology? transfer[5]。
雖然,法律規定和學者表述不一,但核心內容基本一致:
第一,運營的基礎是知識產權成果,且知識產權的概念和外延是明確的。
第二,運營的目的是為了實現知識產權的經濟價值。
第三,凡是服務于實現知識產權經濟價值實現的模式都可歸屬于知識產權運營范疇。
2 運營的難點再梳理
實證研究方面,學者李甜甜[4]在對高校、企業和科研機構的知識產權運營效率通過數據模型比較研究之后,在通過數據模型研究對高校、企業和科研機構的知識產權運營效率比較之后,得出以下結論(詳見表1):
學者呂榮波、馬毓昭研究發現,我國專利成果轉化率僅為20%左右,專利技術實現產業化的比例僅5%左右,高校專利實施及成果轉化率還不到10%[1]。理論界對中國知識產權運營現狀比較一致的看法可以概括總結為以下幾項:
2.1 知識產權成果創造的計劃經濟式主導格局尚未發生根本性改變
高校機構一直在創新體系中占據重要地位,自上世紀我國建立社會主義制度以來,我國全面學習參照蘇聯計劃經濟體制,這才讓我國在短短幾十年內建立起了工業體系,計劃經濟體制在我國一窮二白的歷史發展進程中充分發揮了“舉國體制”的優勢。改革開放以來,尤其在經濟領域,市場經濟體制逐步成為普遍模式。但是:
①高校培養人才體系依然按照培養計劃培養人才,比如,知識產權人才一般在法學院培養,但是,業內一致的觀點是,知識產權人才尤其是知識產權運營人才要求的是“復合型人才”[6-7],必須熟悉知識產權三大板塊(專利、商標、版權)、法律、金融、經濟、管理等各方面。
②科技人才的分布不均,影響了企業的創新能力提升。目前,大多數的科技人才還集中于高校機構中,形成了分布不均的格局。
③科研人員的職稱評定、考核,研究成果作為重要權重無可非議,但在非市場需求主導的體制下,在無法改變人性“趨利避害”的普遍規律的前提下,只能塑造出普遍在追求的不是知識產權成果是否能轉化為生產力,而是是否能夠為個人帶來相關榮譽(職稱)。而必然會造成我們存量知識產權的“滯銷”。
2.2 產出過剩與市場需求旺盛矛盾并存
依據前者對知識產權成果產出端的計劃色彩的判斷,可以推理次“計劃”出來的知識產權成果必然存在“不食人間煙火”的情形。反觀知識產權成果應用的終端——企業端,凡是想做大、做強的企業一定是自覺重視知識產權的企業,所以企業在發展當中對知識產權成果的渴望是“久旱逢甘霖”的,需求是旺盛的。所以企業對關乎企業發展本身的核心知識產權是重視的,是需求旺盛的,要么自己研發,要么求助于業內專家。根據支麗萍、馬彥飛、張博嵐等學者的對1998-2012年河南省專利技術轉移主體統計分析,期間,企業(累計專利技術轉移7 123件)、個人(累計專利技術轉移4 076件)、大專院校(累計專利技術轉移632件)、科研單位(累計專利技術轉移440件)[8]。產出過剩與需求旺盛就像一個看似矛盾的問題,但的的確確就并存著。而這個矛盾洽洽是我們必須無法回避、需要面對和妥善解決的問題。
2.3 信息的不對稱
根據上述兩個基本判斷,演繹出來的第三個判斷就是:買方市場要么“自慚形穢”覺得沒有轉化為生產力的價值;要么期望值太高,夜郎自大、坐井觀天,看不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最終大多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成果無人問津或者自說自話、自娛自樂。處于生產力發展實現終端的企業,因為無法掌握企業自身在行業內的準確定位,或者無法準確判斷現有知識產權成果是否能夠順利轉化為產品、推向市場,對各類對外出售的知識產權成果始終抱著被動的、可能被騙的“受害人心態”來審視任何非自己產出的知識產權成果。而在知識產權成果運營鏈條上各類服務機構,始終未能找到一條能夠讓成果產出方、成果承接方、成果轉移、轉化融資服務方都能認可的一個規則,造成了看似大家都在積極采取措施,事實上都是心懷鬼胎、同床異夢。這也是為什么多年來“知識產權+金融”無法妥善解決的癥結所在。政府這些年來推動建立了很多的平臺和數據庫,但是絕大多數都因為數據更新延遲、平臺維護管控不到位,效果都不好。沒有形成國內統一的數據建設標準?沒有形成全國較為完整的數據供給市場,泥沙俱下,必然讓所有參與主體無所適從,結果必然導致只能拋棄不用。
2.4 刺激政策的負面影響
近年來,各地都在圍繞知識產權強國強企建設出臺花樣翻新的政策。尤其是企業在沒有激發知識產權意識的前提下,不少地方為了完成所謂的年度指標和強占知識產權資源而采取的冒進做法,變相刺激了原本老實發展的企業也“春心蕩漾”“心猿意馬”,這完全違背了政策正面引導的初衷。《道德經》就講“大道廢有仁義;慧智出有大偽”“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樸素的哲學一直在告訴世人,不要背離初心,不要欺世盜名,最樸素的、最樸拙的辦法就是康莊大道,終南無捷徑。但是現實卻屢屢驗證了背道而馳的經典總結,一直走在飲鴆止渴的道路上而不亦樂乎。
2.5 微創新、外圍創新多[1]
重視技術、輕視科學研究,造成我們大多學科門類一直在追趕先進、無法實現超越的狀態未能發生質的變化。科學(science)是技術(technology)產生的基礎,衛星上天以來的牛頓第一宇宙定律,磁懸浮列車的問世依賴的磁極的同性相斥異性相吸的基本原理。復印機至今沿用的仍然是1938年Chester Carlson的發明原理,等等。但現實情況是,更多的人關注的是技術,而不是科學,不愿意做基礎科學研究的“愚公”,因為基礎研究耗費時間長,見效慢,科研人員不愿干,企業更不愿干。雖然我們的科學研究取得了長足進步,但是比起先進國家,差距必須正視。拿來主義的創新惰性,在歷史的長河中始終都有,企業方面更明顯,講的都是“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的道理,走的都是拿來主義、山寨主義的路線。《尚書·說命中》:“說拜稽首曰:‘非知之艱,行之惟艱。”孔傳:“言知之易,行之難”。因此,關鍵性的“專利卡位(移動卡位理論)①”不解決就無法繞開別人的技術封鎖。比如DNA剪切技術就是一項發明專利,所有的轉基因研究都繞不開這項基礎卡位技術②。
2.6 產業匹配度低,影響了知識產權成果轉化為生產力的速度
中國境內知識產權運營最好的地區無外乎北京、上海、廣東,而這些地方最大的優勢是產業匹配度高。“大疆無人機任何零部件都能在淘寶網上找到”,實際說的是產業匹配度的問題,需求方找不到供給方,供給方找不到市場,這種現象尤其在中西部地區尤為突出。造成的結果就是馬太效應,匹配度高的地方發展越來越快,匹配度的地方越來越慢,地域差距越來愈大。
3 知識產權運營體系建設的核心再明確
大道至簡,知識產權運營體系建設也要圍繞以下核心來發力:
3.1 規則制定和運用
無規矩不成方圓,規則是第一位的,而規則的最高境界是不要太復雜,要具有可執行性。長城不是一天建成的,所以,我們必須在規則建設上有耐心、下功夫。
3.2 調動人的要素是規則和規則運用的核心
調動人的因素有很多,比如信仰、榮譽、利益等等,但驅動社會變革大多數還是以利益導向為主,輔之于信仰和榮譽等。
3.3 必須重視金融
金融是經濟的血脈,知識產權成果轉化后的高回報概率是基本共識,但是,前提是能夠取得成功。傳統金融業因其市場經營的逐利性必然導致“嫌貧愛富”的逐利趨勢,屬于寄居于各實體產業之上的“頂級掠食者”,遵循著“趨利避害”的叢林法則,更喜歡投向收益確定性強的領域。對于知識產權這種外界看知識產權成果云山霧罩,展望投資未來,恍恍惚惚,晦暗不明,自然導致傳統金融對知識產權成果運營不感興趣或者望而卻步。風投行業或者新興資本即使有意愿長期植根知識產權領域投資,但限于復合型人才團隊缺乏、市場信息不對稱等關鍵因素,也不愿意貿然試水投資知識產權運營。失去血脈支撐的知識產權運營很難走很遠。
4 核心癥結再分析
這些年來,我們國家在規則制定方面一直在努力:
4.1 所有權制度改革
2007年出臺的《科學技術進步法》規定“利用財政性資金設立的科學技術基金項目或者科學技術計劃項目所形成的發明專利權、計算機軟件著作權、集成電路布圖設計專有權和植物新品種權,除涉及國家安全、國家利益和重大社會公共利益的外,授權項目承擔者依法取得”,明確了國家資助項目的所有權歸承擔者主體所有,為知識產權運營開辟了通道。
4.2 保護研發者權益
2015年出臺的《促進科技成果轉化法》將保障知識產權創新人才的權益做了明確“①將該項職務科技成果轉讓、許可給他人實施的,從該項科技成果轉讓凈收入或者許可凈收入中提取不低于百分之五十的比例;②利用該項職務科技成果作價投資的,從該項科技成果形成的股份或者出資比例中提取不低于百分之五十的比例;③將該項職務科技成果自行實施或者與他人合作實施的,應當在實施轉化成功投產后連續三至五年,每年從實施該項科技成果的營業利潤中提取不低于百分之五的比例”,以此激發科研人員對知識產權成果運營的積極性。
4.3 組建高校專門知識產權運營部門
2017年國家知識產權局辦公室聯合教育部辦公廳出臺了《高校知識產權信息服務中心建設實施辦法》的通知(國知辦發規字〔2017〕62號)第八條規定知識產權信息中心開展工作包括:參與高校產學研協同創新,協助高校知識產權的資產管理和運營,促進高校知識產權轉移轉化。截至2019年1月,同濟大學等近23家高校已經設立了知識產權信息服務中心,河南鄭州大學成功入選首批高校知識產權信息服務中心。上述措施參考了日本TLO(Technology Licensing Organization)③的實踐經驗,只是沒有參照日本采取國家資助的方式。
4.4 加大知識產權保護和失信懲戒力度
國家先后出臺了一批旨在構建社會信用體系建設的基礎性法律法規。比如《國務院關于建立完善守信聯合激勵和失信聯合懲戒制度加快推進社會誠信建設的指導意見》(國發〔2016〕33號),《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運用大數據加強對市場主體服務和監管的若干意見》(國辦發〔2015〕51)《國家發展改革委人民銀行關于加強和規范守信聯合激勵和失信聯合懲戒對象名單管理工作的指導意見》(發改財金規〔2017〕1798號),《關于對知識產權(專利)領域嚴重失信主體開展聯合懲戒的合作備忘錄》(發改財金〔2018〕1702號),《國家知識產權局關于開展知識產權系統社會信用體系建設工作若干事項的通知》(國知發管字〔2016〕3號),配套的保護和承接措施散見于《政府采購法》《征信業管理條例》(國務院令第631號)等等,幾乎在每個領域都有關于信用建設的要求和規定。
4.4.1 集體所有還不能打通知識產權運營的最后一公里。人性有自私的一面的,為自己的利益做決策肯定十二萬分的上心,替別人出主意就很難保證公道正派。不關乎自己的切身利益,怎樣都可以,關乎自己切身利益的,分毫必爭。到頭來苦的還是知識產權成果,在看似權利集體決策人手中,要么被束之高閣、要么按照喜好處置。《科學技術進步法》確定的所有權主體的變更并沒有完成權利實現的重要目標——權利人的具體化,造成無法改變高校知識產權成果轉化工作仍然吃的是“大鍋飯”。秘魯經濟學家赫爾南多·德·索托寫過一本在世界上都有重要影響的著作《資本的秘密》[9],其中討論的核心就是為什么資本主義在西方發達國家之外至今沒有復制成功,結論就是所有權制度的不完善和配套制度不匹配,造成不能發揮1+1=2或者1+1>2的效果。
4.4.2 法律規定研發者的權益,但并沒有觸及研發人員的核心關切。為什么很多學者都將為了申請職稱和榮譽的知識產權成果戲稱為“榮譽性知識產權”,就因為他們研發的目的不是推廣應用,就是為了榮譽。2017年,教育部、人力資源社會保障部印發的《高校教師職稱評審監管暫行辦法》(教師〔2017〕12號)只是對管控機制做了約束,沒有解決榮譽性知識產權成果產出的根本問題。具體考核指標仍交由各高校掌握,所以,這種局面恐怕短期內難以改變。
4.4.3 參照日本模式的大學知識產權信息服務中心,沒有解決中心人員的工作積極性和利益關切問題。我們稍微延伸思考一下就會發現,按照最壞結果打算,即使中心搞不好,他們仍然有待遇。反過來按照最理想狀態發展,中心搞好了,知識產權運營運營搞的比美國斯坦福大學Office of Technology Licensing(簡稱OTL)④還好,帶來的利益如何分配?沒有明確。對于一個不確定的結果,又有誰愿意做的更多一些呢?
4.4.4 保護和懲戒工作還需要進一步完善。目前的社會信用建設只針對嚴重失信個人,但對于抱著“犧牲我一個,幸福全家人”的嚴重失信主體,就缺乏強有力的措施,失信懲戒的威懾力就會因為“木桶原理?”而大打折扣。另外,信用體系建設涉及很多部門,國家目前已經建設有全國信用信息共享平臺、信用中國等信用平臺,但是信用信息應用還需要進一步推動。
5 推動知識產權運營體系建設的意見建議
5.1 站在解決人的問題的高度從產權制度設計和規范上下功夫
《科技進步法》邁出了所有權下放的步伐。但是從人性的角度出發,從利益分配引導和負面懲戒兩方面發力,建議:
第一,確立先讓有知識產權創造的人先富起來的導向,國家的投入在加權CPI之后,必須上繳國家,確保國有資本的不損失,加大對科研人員的利益分配傾斜力度。
第二,高校知識產權信息服務中心建設應當考慮從業者的利益訴求,從分配制度上加以設計安排。對教師職稱評定可以適當降低成果的比重,增加運營的比重,引導科研人員自始至終就要重視知識產權成果的運營。
第三,以事后監督為主,輔以流程評估等形式審查程序。加強稅收但對于隱瞞事實真相的失信人員的懲戒需要加大,充分運用《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運用大數據加強對市場主體服務和監管的若干意見》的正導向,加大配套政策的跟進出臺,加大對失信人本人及企業高級管理人員和失信行為的關聯受益人的懲戒力度,加大失信威懾力度。
5.2 圍繞企業核心抓好知識產權運營體系建設
政府要圍繞企業做好規則制定的工作、公共服務供給、事后懲戒的工作。公共服務方面主要是減少重復建設,加強資源整合力度。目前全國各地公共服務平臺已經大量建設,但是實際服務開展很少,重復建設很嚴重,尤其是在地域范圍不大,區劃集中的地方,完全沒有必要分別建設服務平臺,省市應發揮決策引導作用,做好布局統籌工作。事后懲戒工作要發揮國家平臺的作用,不建議地方重復建設類似平臺,統一信息收集、上報、發布、服務渠道。
《論語·泰伯》中有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企業與金融、服務機構的產業融合發展方面,以市場調控為主,但對于企業不愿意干的,關乎國家戰略需要的,仍然要發揮國家隊的作用,由政府出面來做。關乎國家戰略意義的基礎研究和科學突破,必須由國家隊解決。除此之外的知識產權運營應當交由市場解決。
5.3 精簡政策供給,加強糾偏意識
國家層面做好頂層設計和重大科技專項和重大基礎研究的推動,建立科技創新國家層面頂層重視,基層配合的“頭大身小”的格局。做好知識產權運營體系建設區域布局,堅持“雞蛋不能放到一個籃子里”的原則,減少重復建設,就是糾正各地的盲目行為。建議省級層面做好管控,重點做好事后評估,減少因政策起伏帶來的負面效應,做好糾偏工作。現在,各地為了加強知識產權工作,出臺個大量的資助政策,從專利授權到高新技術企業、上市等都有資助,甚至部分地方政府把高新技術企業數量作為指標,硬性推進。這種偏左的冒進做法,必然會刺激別有用心的從業者為了利益投機鉆營,結果是泥沙俱下、魚龍混雜。
注釋:
①移動卡位理論由深圳山脊咨詢首次提出,是艾爾·里斯和杰克·特勞特—定位理論的一種新發展,在前期策略之后更強調適機執行。移動卡位是一種經營策略,不僅僅在籃球和足球比賽中應用可以取得成效,運用到商場中也同樣奏效。移動卡位在商場中就是指在一種產品和服務流行起來以前,盡快地占領領先位置。 對于企業而言,卡位的目標就是占領該細分市場,在一定時期內最大限度地阻止其他企業進入該細分市場,同時有效的經營該細分市場,成為該細分市場的代表者和領軍者。https://baike.baidu.com/item/%E7%A7%BB%E5%8A%A8%E5%8D%A1%E4%BD%8D%E7%90%86%E8%AE%BA/1316108?fr=aladdin.
②1972年,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的微生物學家赫伯特·伯耶(Herbert Boyer)、斯坦福大學的研究員史坦利·科恩(Stanley Cohen)在火奴魯魯參加學術會議時在一家現成食品店里遇到了對方。他們一邊吃著熏牛肉三明治,一邊構思除了一個開創了現代生物技術產業的實驗。回到加州后,這兩個人成功的將青蛙的DNA插入到細菌中,這些細菌開始自我復制,同時也復制了插入其中的青蛙基因。這種技術被稱為重組DNA,不過記者更喜歡稱之為基因剪接。
③1998年,日本發布了《促進大學技術轉移法》,其核心內容是推進將大學科技成果向企業轉移機構即TLO的設立,政府則從制度和資金方面(對經認定的TLO機構每年最高3000萬日元的資助,最長不超過5年;同時提供上限為10億日元的貸款擔保)給予TLO支持。政府在通產省設立“產業基礎整頓基金”對實施技術轉移的大學提供資金支持和債務擔保。目前日本國內有超過50家TLO機構,組織形式有財團法人、大學內部組織、股份有限公司、有限責任公司等。
④1968年,斯坦福大學資助項目辦公室副主任Niels Reimers發現學校有許多發明極具商業價值,如果學校親自管理專利事務,即出面申請這些發明的專利,再把專利許可給企業界,將會給學校帶來可觀的收入。因此,工程師兼合同經理出身、并在高技術企業工作過的Reimers在征得校方同意后,開始了為期1年的試點工作。試點非常成功,當年就創收5.5萬美元!斯坦福大學遂于1970年1月1日正式成立技術許可辦公室(Office of Technology Licensing,簡稱OTL),Reimers為首任主任。截至2000年,OTL從剛成立時的2人,擴展到26人;OTL累計受理4359項發明披露,累計申請1050件美國專利,累計創造專利許可收入4.54億美元,累計給與OTL研究激勵基金(OTL Research Incentive Fund)873.4萬美元。更為重要的是,硅谷的成功和斯坦福大學在硅谷所處的重要地位,使得Reimers和斯坦福大學首創的OTL模式,引來眾多大學的仿效,麻省理工學院特意向斯坦福大學請求借調Reimers1年,指導其毫無起色的技術轉移工作,而引入OTL模式之后,麻省理工學院的技術轉移工作很快便有了起色。因此,到20世紀90年代初,多數大學都拋棄了技術轉移的第三方模式,轉而采用OTL模式。OTL模式現已成為當代美國大學技術轉移的標準模式。《斯坦福大學技術轉移模式--OTL模式的成功之道》。https://www.sohu.com/a/109757692_466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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