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書
摘 要:香港導演吳宇森與美國導演昆廷·卡倫蒂諾的作品,以其不同的文化背景以及風格,收獲了一大批暴力電影影迷。然而通過對兩位導演、兩種文化背景下的暴力電影進行研究我們發現,其二者的價值取向與對電影的傳承、革新也并不完全一樣。下面就來結合實際作品分析來以二者的作品為例,對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暴力電影進行分析。
關鍵詞:不同文化背景;暴力電影;吳宇森;昆廷·卡倫蒂諾
作為現階段人類文學藝術作品中最為常見的一種藝術形式,暴力經常會出現在電影作品中,通過一種視覺上的行為來對觀眾的視覺進行沖擊。可以說暴力電影不僅對人們內在的沖動進行了合理宣泄與疏導,同時也在強烈的審美過程中帶給了觀眾一種強烈的刺激,幫助每一名觀眾都能夠在釋放個人情感的同時,也將快節奏下的壓力進行合理釋放。下面就來結合吳宇森、昆廷·卡倫蒂諾二位導演的作品來對暴力電影進行一系列分析與比較。
一、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積淀
1946年吳宇森出生在廣州,他的童年可以用辛酸與暗淡來形容。從小便沒有安身立命之處,由于父親感染重病、被周邊的黑幫所欺負,在這種一貧如洗的環境下,吳宇森年少的時候曾經將這個社會歸納為以“暴制暴的世界”,直到后來讀書的年齡,原本無力交納學費但在教會的幫助他最終念完了中學。而此期間基督教會所宣揚的犧牲與仁愛,則是對他未來的成長起到了十分積極的影響,正如吳宇森林接受采訪時候講的那樣:“人的本性里孕育著、愛與救贖,這些促使著我必須獨自面對邪惡,勇敢振作”。有人評價吳宇森的電影,從不會在政治角度對人進行認知的引導,更多時候他擅長通過電影的主導來將人類道德社會認知進行赤裸裸的展示。與此同時,在他的作品中也始終貫穿著濃郁的儒家精神,將更多的目光放在了男性之間肝膽相照的友誼之上。
而昆廷作為美國本土的著名導演,則是從小生活在平民家庭中,聽著流行音樂、看著流行電影長大的。當他成年以后的各類作品中,我們經常能夠看到更多小人物的影子,其中有對種族問題、對文化問題、對社會問題的調侃,用他自己的話說:“我的電影就是從這抄點、從那抄點,這并不是偉大的致敬!”因此我們可以判斷,在以《天生殺人狂》等電影作品中,他的鏡頭主要聚焦在一些游戲人生的小人物上,沒有什么信奉也沒什么特殊的崇拜,更多是一種“壞孩子”般的游戲風格。
二、暴力電影主題的人物與情節差異
(一)英雄情節展現的差異
在吳宇森的電影中,無論主人公的出身是警察、劫匪還是普通的平頭百姓,他們都可以在故事中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情。例如在《英雄本色》這部作品中,假鈔集團的子豪和小馬雖然是黑社會成員,但卻有情有義、《喋血雙雄》中的殺手小莊也有他正直的一面。可以說,雖然在中國人的傳統印象中“正邪勢不兩立”,但在吳宇森的電影中則沒有完全的好人也沒有純粹的壞人,每個人都有兩面性格、每個人身上都有可取之處。人們可以在他的電影中對“英雄”進行定義,而這種情懷和友誼甚至可以同化、延伸到人們日常的生活與感情世界中,從不同的側面描寫了平凡人的肝膽相照與生死之交。
如果說吳宇森的電影中所表現的是暴力中人性黑暗卻又有些溫情的一面,那么昆廷的電影中卻更多的是一些為了生活而掙扎的小人物,他們雖然淺薄、低俗,但卻充滿了人情味和可愛的性格。可以說這位西方電影人更加擅長通過黑色幽默的方式來對人性真實的一面進行記錄與寫實,同時結合督導的剪輯手段利用記錄鏡頭來呈現了黑幫的真實生活。無論是在電影《低俗小說》還是《落水狗》中,我們所看到的黑幫并不是刀槍不入的硬漢,更多的時候他們和你我一樣會害怕、會痛苦,從某種角度來看他們甚至比一般人更加膽怯。在《殺死比爾》這部電影中,除了血腥的暴力我們還能夠看到足夠多的“愛”。因為比爾愛新娘,他才會在教堂中設計慘案的發生,而曾經做過殺手的新娘則是為了給即將出生的孩子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而選擇背叛。很顯然,這部暴力影片的背后并不是一種濫情的電影,它會直擊我們內心深處最溫暖、最溫情、最柔軟的部分,引發我們內心的漣漪。
(二)不同的敘事手段
吳宇森更加強調對影片中動作場景的儀式感描寫,通過大量的慢鏡頭來進行整個暴力場面的渲染,從而烘托更多的悲情氛圍,努力的將看似血腥的暴力場面進行詩意化描寫,將形式美發揮到極致。這種能夠將暴力動作拍成類似“舞蹈”美感的人,也許只有吳導一人可以做到。例如在《英雄本色》的動作場面渲染中,對決時小馬哥口銜牙簽的微笑、漫天飛舞的鴿子、雙手持槍的瀟灑,這些場面都將血腥進行了掩蓋,從此以后吳宇森的暴力美學更是深入人心,這部影片也成為了整個香港電影作品中的里程碑。
而對于昆廷導演而言,在他的作品中并沒有相對封閉的時間與線索,更多的是通過鏡頭片段的連綴進行時間跳躍展示。與很多商業化導演相比,昆廷是一個會講故事的高手,即使在平凡的故事到他的手中都顯得異彩紛呈、張力十足。例如在處女作《落水狗》當中,黑幫老大“招聘”了六名盜匪、準備去打劫一批天然鉆石,老大為了保密通過顏色作為代號進行區分:“粉先生、金先生、棕先生、藍先生”等,再這樣有些黑色幽默的故事情節下,整個作品并不陷入老套,更多是通過一種戲謔的口吻來對相關的暴力情節進行展示。而在《低俗小說》這部作品中,昆廷更是拋棄了傳統好萊塢式的講述方式,通過以間離的方式來將全片故事進行處理,在錄制的過程中不僅打亂了整個故事發生的順序,同時也對相關情節進行重組與拼貼。可以說整個故事的結尾就像是整個故事的結尾,而故事的結尾則是給人以無限遐想,為整個故事增加更多的懸疑和期待。
(三)文化的碰撞
吳宇森鏡頭下的作品為整個好萊塢傳統暴力電影注入了一股清風,不僅站在中國東方文化的角度來對暴力進行了重新詮釋,同時也潛移默化的對西方觀眾的欣賞習慣進行顛覆,將浪漫的拍攝手法融入到電影當中,其中比較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應數《風語者》和《變臉》。
而對于吳導的這種浪漫詩意的拍攝方式不同,昆廷更加偏愛一種對暴力情節和殘酷情節展開虛化為一種唯美的鏡頭表演。例如在《落水狗》這部電影的拍攝中,他就努力的將西方游戲與中式情節進行處理,將原本冰冷的警匪片拍攝的更加具有張力,在獨特的節奏與氛圍營造下呈現出一種另類電影;在《殺死比爾》這部電影中,則是在影片中采取了大量的章回式結構講述,不僅將中國功夫、日本和服、李小龍、雪地、梅花等元素進行高度融合,同時也利用更多富有美感的形體動作讓觀眾感受到了別樣風情;而在《低俗小說》中,布奇在逃跑途中竟然忘了帶手表,結果造成了與馬沙的相遇從此為后面一切的遭遇打下鋪墊,其實這種敘事上的意外與偶然,同樣也是昆廷電影中與吳宇森存在差異的地方。
總結
綜上所述,暴力電影并不等同于傳統影片中的血腥與恐懼,更多時候在不同背景下所創作出來的暴力電影更加需要借助一定的手段,來強調心理、政治、社會、文化等有機元素。我們必須要以藝術的眼光來對暴力電影進行審視,同時也要結合社會的發展來對自己生命的意義與生命的價值進行回看和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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