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惠卿
摘要:《1917》是由美國夢工廠出品的戰爭片,影片聚焦兩名年輕的英國士兵,講述了一戰時期,兩名英國士兵為了拯救成百上千的生命而冒險穿越敵境傳遞重要情報的故事?!?917》憑借其精彩絕倫的故事,以及近兩個小時的偽長鏡頭,在92屆奧斯卡中,一舉斬下了最佳視覺效果、最佳攝影和最佳音響效果三項大獎。本文將從影視美術中的光線對影片進行簡單分析。
關鍵詞:高調布光;低調布光;象征性光線
戰爭片中展現戰事緊張的方法有很多,除了通過演員的臺詞與快節奏的剪輯之外,最能夠抓住觀眾的心,最能夠讓觀眾身臨其境的就是通過光線和聲音的營造。影片的一大亮點就是使用長鏡頭配合完美的服裝場景設計進行拍攝,這帶給了觀眾戰爭的壓迫感,讓其如同跟隨主人公親臨現場一般。
一、光線的合理運用
(一)自然高調光線
影片從高調布光的靜謐草坪展開,讓觀眾絲毫感受不到這是處于一戰之中。然而靜謐總是短暫的,任務突如其來,隨之影片節奏開始加快。隨著任務的進行,布雷克與斯科菲爾德來到了一處破敗的櫻桃園林,與之前在德軍陣地時的低調布光不同,櫻桃園林也為高調布光。高調的布光,表達了主人公較為平緩穩定的情緒,從而在影片的節奏開始放緩,使觀眾得以喘息。并且導演在此時選擇讓布雷克與斯科菲爾得進行交流自己戰爭前的生活,豐富了兩位人物的形象。高調的布光還與破敗的房屋和樹木形成對比,進一步的反應了戰爭對人民家園的破壞。而之后出現的高調光線,則是影片結尾,斯科菲爾德完成任務之后,走向的那顆大樹,那片草坪。開始于草坪、大樹,結尾于草坪大樹。短短一天時間,斯科菲爾德經歷了戰爭的殘酷,兄弟的死去,德國士兵的追殺。斯科菲爾德重新恢復平靜,心靈得以安寧。回歸于草坪,不同的是,他拯救了可能會死于指揮失誤的兩個營,這一刻伴隨著婉轉,悠長的音樂,斯科菲爾德也在完成了救贖與重生。
(二)內景的光線變化
首個內景,是將軍的指揮營。其中的采用了20世紀特有的煤油燈作為光源展現了場景空間的統一性。(如圖)將軍在講話時,將軍的臉部由底光所打亮,背面設有光源進行補光,勾勒出輪廓的同時,打亮了背景站著的指揮官。這一打光方法,配合緩慢的推鏡頭,展現出了將軍的威嚴。而由于煤油燈的光源亮度較小,使整個場景形成低調布光,反應了事態的緊急。
在布雷克等人進入德軍陣地時,同樣采用了低調布光,但是由于手持光源,以及逆光的打光方式,布雷克和斯科菲爾德形成了剪影,這種打光方式營造了一種危險的氛圍,帶給觀眾一種如履薄冰的危險感。在踩中地雷之后,手持光源的優勢也展現了出來,搖晃的移動光源,加之大量的空氣介質,更加凸顯了危險的氣氛,而這一安排(如圖),也賦予最后沖出的那道門的光線全新的意義——希望。這里的光線既代表著希望,也代表著重生。正是一次次的重生,促進了斯科菲爾德的改變。
(三)戰爭的象征性光線
影片的高潮,無疑是斯科菲爾德被擊昏后,重新醒來度過小鎮的情節。巨大的燃燒彈、閃光彈,將整個小鎮點燃。小鎮在戰火的洗禮下,忽明忽暗,整個小鎮仿佛如同地獄一般。在悲涼的音樂聲中,斯科菲爾德向小鎮走去,這一刻燈光不單營造了恐怖的氣氛,同時也代表了斯科菲爾德內心的獨白,無力、孤獨以及恐懼。這是戰爭帶來人民生活和心靈的毀滅。導演還通過主同期聲的方式,直接展現了燃燒的教堂,教堂在大火的燃燒下,營造一種世界末日的氛圍。而這一強有力的展現形式,直接展現了戰爭的殘酷。但是巨大的十字架和斯科菲爾德形成剪影,并且處于同一畫框,導演用這一巧妙的方式,暗示了宗教將會救贖在處于戰火中的斯科菲爾德。隨后在小鎮里,斯科菲爾德見到了全片唯一的女性,而在這場戲的內景中,斯科菲爾德往往被側光所打亮,這種打光方式與倫布朗光如出一轍,更加增加了宗教救贖的意味。女人在這里不單為斯科菲爾德進行了身體上的包扎,更象征著拯救者,女人和天真無邪的孩子一起拯救斯科菲爾德的心靈。在經過拯救后的斯科菲爾德重新出發,此時背景音樂,一改之前悲傷的音調,漸漸充滿活力。
二、聲音的合理運用
(一)聲音的敘事作用
聲音的合理運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加快影片的敘事,使整個敘事節奏變得張弛有度。在影片開場的鏡頭,導演使用了寧靜婉轉的音樂,這讓觀眾所沉醉,忘記了戰爭的殘酷與無情。很快這份寧靜就被中衛所打破,從此影片的節奏得以加快。但是最能體現影片節奏變化的地方,則是斯科菲爾德和布雷克從將軍戰壕出來的時刻,隨著布雷克救哥哥的堅定意念開始,聲音從無到有,由緩慢變得急促,快速的打擊樂一方面振奮著人心,表達布雷克堅定的信念,另一方面也使整個影片的節奏加快。
從此之外,導演還使用音樂展現人物的心理,在斯科菲爾德和布雷克趕到德軍陣地的時候,導演把音樂與兩人的心境相結合,使用緊張局促略帶懸疑風格的音樂,讓觀眾體會到了兩人即將步入德軍陣地的緊張與忐忑,音樂隨著兩人登上德軍陣地而達到高潮,隨著發現德軍陣地空無一人戛然而止,這也代表兩人終于放下了懸著已久的心。
(二)聲音的表達情感
聲音除了可以改變敘事節奏之外,還能配合畫面更好的表達情感。在《1917》中,在斯科菲爾德昏迷醒來之后,看到如同在地獄一般的小鎮的時候,導演使用了悠遠的音樂。這樣的使用一方面展現了斯科菲爾德面對地獄般小鎮的震驚,另一方面也展現了戰爭的殘酷,表達出了影片對戰爭的厭惡。在經歷過救贖之后,斯科菲爾德重新出發,這時的聲音重新恢復了急促的打擊樂。在斯科菲爾德跳下瀑布,從死人堆爬出來之后,急促的音樂隨之停止,音樂變為了婉轉,歌詞也變成了思鄉的主題。這時,經歷過死里逃生的斯科菲爾德終于完成了真正意義上的救贖。
影片的最后斯科菲爾德,完成了任務,走向了和開場時一樣的大樹,平靜的音樂再次響起。這次與開場時的氣氛相同,但是經歷過這一系列死里逃生,斯科菲爾德也早已不同,他已經在一次次磨難中,完成了救贖,一方面是救贖了兩個營,另一方面是對自己心靈的救贖。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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