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現代設計與功能主義美學分析

郭婧雯

摘 要：工業革命帶來了什么？在整個設計史中，功能與形式的重視程度，一直是以波形來回搖擺：水晶宮開始的機器世界最后引發了工藝美術運動，受日本設計風格的影響，形式被推崇到及至之后又是反對多余形式，認為裝飾是罪惡的現代主義設計。流線型設計開始把功能和形式做了某種程度的統一：為了功能的實現，形式上必須有所改變。而形式上的改變恰恰不是為了裝飾，而是為了更好地實現功能。以日本現代設計為例——功能主義的產品，設計之美成為技術之美的核心。

關鍵詞：功能主義;現代設計;美學

設計風格的形成是人類抗衡自然得以生存的方式。十八世紀，功能主義作為一種哲學思想隨著工業革命開始了，為了“炫耀”工業革命的偉大成果，1851 年，英國倫敦舉辦的“水晶宮”博覽會，反向刺激了現代設計思想的出現。將工藝手工業生產轉向大機器生產，當時展品中工業產品占很大比例，外型粗陋。缺乏統一設計。在整個設計史中，功能與形式的重視程度，一直是波形來回搖擺的。功能主義在現代設計的發展史上有重要的意義，功能主義理論奠定了現代設計新美學觀的基礎。對于現代設計而言，1919年包豪斯成立并提出三大基本觀點：藝術與技術的新統一;設計的目的是人而不是產品;設計必須遵循自然法則。在功能主義設計領域進行了廣泛嘗試并取得成功，包豪斯在工業生產上設計和制造了適于大機器生產的日用品，在建筑方面講求功能完整且形式簡潔，即后來的“形式追隨功能”。當19世紀后半期至20世紀之后，機械生產已經可以生產出功能較好又具審美價值的產品時，“完美而純粹的使用價值”和“從適用性和簡潔性而來的干干凈凈的優美和雅致”1這種產品美學的存在不得不讓人們去重新思考藝術與生活、功能與形式之間的關系。事實上也是受到了日本藝術的影響有關。日本簡約注重功能設計，追求簡約的美學。更注重的是意境。將人置于其中，純樸、清雅、具有濃厚的東方情調。日本現代設計經歷了幾個發展階段，1864年開始的明治維新，逐步促成了日本人對工業標準的認識，奠定了現代設計的一個認識、制度化的基礎，到1924年前后，開始探索現代設計，這個時期內，有日本人開始前去參觀包豪斯。包豪斯的出現對被當時古典主義折中主義所充斥的建筑界走向現代主義有著劃時代的作用，而事實上，包豪斯藝術學校的正式名稱是“公立魏瑪建筑大學”。原研哉在《設計中的設計》中提到格羅皮烏斯（包豪斯第一任校長）對包豪斯的影響，對包豪斯新校舍的設計，隨后也談到密斯凡德羅的設計思維，而密斯最偉大的貢獻是對現代主義的精辟論述“少即是多”。

二十世紀建筑設計最重要的“少即是多”代主義思想對原研哉、畏研吾一代日本設計師的影響，充滿了日本傳統的虛無主義元素，但實際上，不可忽視的有著現代主義甚至極簡主義的思維觀。日本設計的簡潔性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簡約而不簡單的設計;其次是大眾化的設計。他們的設計樸素而高雅，體現出對傳統的尊重、材料的欣賞以及形式和裝飾的克制。從Re-design的例子來看，方形卷紙、松屋銀座的二次設計、婦產醫院的標識系統以及無印良品的設計理念無一例外都表達了去美學化功能主義與極簡主義，并在視覺上最直接的傳達了要表達的信息，白布 ——干凈、原色紙袋logo ——典雅高端、廣闊的地平線——無所不包的企業哲學等 都具有少即是多的建筑學特征。

二戰之后，日本生存環境遭到嚴重破壞，全國經濟萎靡，再加上本身國土存在面積狹小、資源匱乏等自然問題，迫不得已使日本在設計生產上盡可能的減少浪費，用最少的材料而達到最大限度的利用。日本設計師在遵循努力引導人們的正確生活習慣和提高生活品質的基礎上追求簡潔的設計風格，反對過分裝飾。如設計師佐藤大的“cabbagechair”，他將三宅一生偏愛褶皺作為靈感，開始思考廢舊的褶皺紙能不能做成沙發？于是設計了褶皺紙可以像“白菜”一樣站立，在最外層紙上剪開一個口子撕開，做成一款舒適度完全由自己操作的沙發，同時它也是一件生態環保的概念產品。此外，日本設計文化與北歐設計在設計理念與現代簡約風格的追求上有很多相似之處，還有秉持形式追求功能設計的同時保持對傳統手工藝的關注。從日本現代設計的代表人物柳宗理的設計哲學Yo-no-Bi分析，Yo-no-Bi包含兩個字 yo ——使用，Bi ——美感，合在一起，就是在探究功能與美學之間的平衡關系，與筆者上文提到西方的“形式追隨功能”設計理念基本一致，大抵區別在于文化差異，西方的“形式”偏于理性，而日本的本土美學則更能代表人的情感和感性的認知。蝴蝶凳是柳宗理的代表作品，曾于 1957 年在米蘭設計三年展上獲得過設計金獎。當時的日本處于戰后經濟重建的階段，如筆者提到的當時日本設計的首要任務是滿足使用功能。但柳宗理并沒有完全將國際主義風格照搬在日本的設計上，反映了日本傳統美學與西方功能主義的完美結合，這種簡單并非幾何形態的刻板單調，每一處弧度、轉折、細節都流露出對“實用性”的考量。再者，設計師意識到現代社會需要平衡設計生產與環境承受之間的平衡、手工生產制造的耐用設計品與廉價機器大生產商品之間的平衡。柳宗理的不銹鋼餐具系列以及著名的鑄鐵鍋都是來自于日本的傳統手工藝，并且在日本手工生產，比如日本的鑄鐵，陶瓷作坊。產品手工制作帶來的高附加值，卻給你帶來諸多好處，用起來更順手，即使是50多年前的設計，現在看起來依然經典前衛。并且可以用一百年，這樣環境的負擔也大大降低了。

通過設計分析，看到了西方功能主義美學和日本本土文化進行調和與重塑，日本設計逐步從傳統手工業時代進入到現代工業設計的時代。功能和審美的比重往往相對平衡，日本的現代設計追求功能，崇尚簡潔，更注重產品的實用性。但不同于國際風格的刻板與單調。與我們生活息息相關的東西，就是要讓使用者感受到設計的感性之美。

參考文獻

[1]王受之.世界現代建筑史[M].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1999年版.

[2]何人可.工業設計史[M].高等教育出版社.2010年.

[3][日]原研哉.設計中的設計[M].山東人民出版社.2006-11出版.

注釋：

[1][英]尼古拉斯·佩夫斯納.現代建筑的先驅者———從威廉·莫里斯到格羅皮烏斯[M].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1987年，第36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