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駿 潘沨 常嘯 陳濤 嚴賢科 李璟 唐本森
貴州省骨科醫院,貴州 貴陽 550001
骨質疏松癥引起骨骼脆性和易發生骨折,在全球范圍內造成重大經濟和社會負擔。成骨細胞介導的骨形成與破骨細胞介導的骨吸收失去平衡是骨質疏松癥的基本發病機制[1]。骨質疏松癥是可以預防和治療的,但是在骨折發展之前它通常在臨床上是隱匿的[2]。絕經后骨質疏松癥與血清雌激素水平下降直接相關,并且是發病率和死亡率的重要原因。生殖因素,如初潮年齡和絕經年齡、絕經期、母乳喂養持續時間和懷孕間隔等均會影響骨密度(BMD)[3-4]。此外,在流行病學上,骨質疏松癥與動脈粥樣硬化和高脂血癥密切有關[5]。Parhami等[6]揭示了膽固醇及其代謝物對體內和體外環境中成骨細胞活性的影響。此外,他們檢測到堿性磷酸酶活性劑量依賴性增加,這是成骨細胞分化的指標[7]。Buizert等[8]評估了心血管疾病與骨質疏松癥之間的相關性。踝肱指數(ABI)作為一種非侵入性,且較好地反映下肢血液循環狀態檢查方案,與血漿致動脈粥樣硬化指數(PAI)一起反映冠狀動脈粥樣硬化和心血管風險,并改善了心血管風險的總體評估因素[9]。動脈粥樣硬化指數水平隨著更年期而改變。在本研究中,目的是調查女性血脂、PAI、ABI和絕經后女性骨質疏松癥之間的相關性。
選取 2015年2月至 2017年12月在我院病房及門診就診的絕經5年以上的402位女性患者,年齡在45歲到80歲;排除標準:患有慢性內分泌系統疾病如甲狀腺疾病或糖尿病;急性或慢性內科疾病如心臟、肝臟和腎臟疾病;和使用甾體藥物(潑尼松龍、地塞米松和倍他米松);在過去6個月內使用激素療法(HT);或在過去的2年中使用抗骨質疏松藥物(雷洛昔芬和雙膦酸鹽);有吸煙史或飲酒史的女性也被排除在外。記錄所有入選患者的年齡、更年期、身高、體重、血脂、骨密度值和口服避孕藥(OCS)的使用情況。體質指數(BMI)為體重與身高的比值,以kg/m2表示。PAI為TG/HDL比率的對數。使用日本歐姆龍BP-203 PREⅢ全自動動脈硬化多普勒超聲測定儀對受試者ABI進行檢測。檢測并記錄腰部(L1-4)和左側股骨頸的BMD。BMD值分為2組:正常(T評分≥-1SD)和骨質疏松癥(T評分≤-2.5SD)[10]。T評分正常者為對照組。在我們的實驗室中,血脂相應的正常參考范圍是:TC:100~200 mg/dL;TG:50~200 mg/dL;HDL:45 mg/dL;LDL膽固醇≤129 mg/dL。
所有數據均采用SPSS 18.0軟件進行統計分析。數據采用Mann-WhitneyU檢驗、t檢驗和Pearson相關系數分析。統一化數據用t檢驗進行分析。其他分析采用Mann-WhitneyU檢驗。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所有研究參與者都是45至65歲的絕經后婦女。其中96名平均年齡為(58.3±6.4)歲的女性為骨質疏松癥患者。對照組101例為正常骨密度,平均年齡(55.8±4.7)歲。絕經時間骨質疏松組為(13.6±7.8)年,對照組為(8.8±4.6)年,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P<0.001)。對照組的BMI值顯著高于骨質疏松癥組[(27.9±4.3) kg/m2vs (24.7±3.8)kg/m2;P<0.001]。骨質疏松癥組和對照組之間使用OCS情況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 (P=0.787)。對照組的TC值顯著更高(P<0.001)。對照組的LDL(P=0.008)值顯著高于骨質疏松癥組,而HDL值明顯低于骨質疏松癥組(P<0.001)。同時發現骨質疏松組患者的PAI和ABI值較對照組顯著降低(P=0.035),表1。
未調整其他變量的基礎上,我們發現血清HDL、LDL、總膽固醇、PAI以及ABI水平與股骨和腰椎BMD之間存在負相關(P<0.05) 表2;但當應用線性回歸模型調整體重和BMI時,為了探討血脂水平和血漿致動脈粥樣硬化指數值與骨密度之間關系,發現血清HDL、LDL、總膽固醇、PAI以及ABI水平與股骨和腰椎BMD之間存在相關性,表3。在血脂和PAI以及ABI水平顯示出骨質疏松和正常骨密度的女性之間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 (P<0.05),但是三酰甘油在骨質疏松和正常骨密度的女性之間差異無統計學意義 (P>0.05),表4。

表1 患者的臨床特征、血脂譜和PAI以及ABI水平

表2 血脂譜和PAI及ABI值與骨密度之間的關系

表3 線性回歸模型分析血脂水平和PAI及ABI值與骨密度之間關系
脂質代謝紊亂與低骨密度有關,這種關系的機制可能與膽固醇生物合成途徑直接相關,膽固醇生物合成途徑決定膽固醇水平并有助于增加破骨細胞活性的降脂藥物作用,他汀類藥物對骨密度的有益作用已在以前的研究[11]中證實。這些發現提出了血脂譜和骨密度之間的可能關聯,特別是在骨質疏松風險增加的患者中。Parhami等[12]研究發現膽固醇合成的基線水平是骨髓基質細胞向成骨細胞分化所必需的。低密度脂蛋白(LDL)受體相關蛋白5(LRP5)基因缺陷小鼠表現為高膽固醇血癥和骨量減少[13]。研究表明,LRP6基因突變可引起早發性心血管疾病和嚴重骨質疏松,并伴有血清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DL-C)升高,提示LRP6突變可引起骨質疏松和動脈粥樣硬化[14]。ABI是脛后動脈或足背動脈收縮壓與肱動脈收縮壓的比值,研究表明,ABI降低與高心腦血管意外發生率相關[15]。因此關注脂質代謝紊亂及ABI與骨密度聯系顯得非常有必要。

表4 骨質疏松和正常骨密度婦女的血脂和血漿致動脈粥樣硬化指數值比較
本研究的主要目的是評估BMD和ABI及PAI之間的關系。此外,還評估了BMI、TC、LDL、HDL和BMD的相關性。在骨質疏松組,ABI及PAI、BMI、LDL和TC水平較低,但HDL高于對照組。TG和OCS水平沒有顯示出顯著的組間差異。肥胖可能有助于維持BMD的骨形成和礦物質密度的反應性增加。因此,在肥胖患者中預計致動脈粥樣硬化脂質水平和PAI值更高,這與我們的結果一致。絕經后血脂異常發生率增加,已經證明絕經后女性的TC、LDL和TG水平的增加[16];然而,HDL數據一直存在爭議。有些學者研究后表示絕經后女性的HDL值并沒有任何變化,而另一些則報道降低或HDL水平升高[17]。 PAI值是TG / HDL-膽固醇比率的對數轉換,并由Dobiasova等[9]引入。 PAI也顯示與LDL膽固醇的粒徑呈負相關。我們發現血清HDL、LDL、總膽固醇、PAI和ABI水平與股骨和腰椎BMD之間存在相關性。
在我們的研究中,TG值在各組之間沒有顯著差異;然而,HDL水平在統計學上顯然不同。這一發現提示骨質疏松癥組HDL水平升高導致PAI下降,這可能與骨代謝有關。HDL和BMD之間密切相關。已經評估HDL和BMD之間關系的研究取得了不同的結果[18]。在一些研究中,檢測到負相關,如本研究[19]。然而,在進行的流行病學研究中,HDL水平較低的2型糖尿病患者與BMD值增加有關[20]。此外,在大型的基于人群的Tromso研究中,27 159名患者接受了6年的隨訪,證實了HDL值對非椎體骨折的保護作用較低[20]。
PAI和ABI水平是心血管疾病的強風險因素。有研究表明PAI的HDL組分的抗炎,抗氧化,抗血栓形成和膽固醇轉運功能有關[21]。近年來,由于其促進HDL-膽固醇作用,強調了開發降低PAI治療的重要性。這些藥物聯合降膽固醇藥物可能是心血管疾病的有效治療選擇。然而,這種方法激發了HDL藥物增加是否會消除HDL對非椎體骨折的保護作用的困境[21]。由于骨質疏松癥和相關骨折是我們人口老齡化中最重要的健康問題之一,因此HDL與BMD之間的關聯應進一步探討。以前,TC和ABI被認為與心血管疾病和骨質疏松癥有關,因此,進行了研究TC和ABI與BMD之間相關性的研究。然而,這些研究產生了不同的結果。有些研究發現兩者之間沒有關系[2],而另一些則報道了正或負相關[17]。在我們的研究中,對照組的TC和ABI水平高于骨質疏松癥組,且和BMD密切相關。
總之,本研究表明高HDL、低LDL和PAI及ABI水平是骨質疏松癥的危險因素。然而,為了證實脂質分布與BMD之間的病理生理關系,并證實我們的結果,仍然需要進行更大規模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