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敏俊,楊鍵軍,周丁揚,李抒函,王欣宇
(1.浙江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杭州 310058;2.中國科學院大學經濟與管理學院,北京 100080;3.北京師范大學地理科學學部自然資源學院,北京 100875;4.內蒙古自治區鄂爾多斯市統計局,鄂爾多斯市 017000)
綠色發展是人類發展的共同追求,是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推動高質量發展的新發展理念之一。目前,關于綠色發展的理論內涵、綠色發展綜合評價、綠色發展戰略和路徑選擇等問題已經開展了大量的研究。由于測度和評價綠色發展水平有助于制定差異化的綠色發展戰略,培育發展綠色動能,提高綠色發展水平,所以綠色發展評價已成為綠色發展研究的重要組成部分[1-13]。綠色發展評價的文獻大多基于綠色發展內涵的理解,構建綠色發展評價方法和指標體系。例如,歐陽志云等基于可直接獲得的統計數據構建了城市綠色發展指數,著重強調環境治理的重要性[3]。北京師范大學和國家統計局對全國30個省份的綠色發展水平進行了評價,指標體系涵蓋經濟增長綠化度、資源環境承載潛力、政府政策支持度等三個方面[4]。石敏俊和徐瑛基于經濟發展績效、環境可持續性和綠色發展能力三個維度,構建了中國經濟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13]。綠色發展評價方法主要有數據包絡分析、主客觀賦權的綜合評價法等。研究對象區域的范圍包括國家[3-4,9,12-13]、區域(省域、城市群)[6-10]及城市[11]等。總體而言,綠色發展評價需要根據研究對象區域的綠色發展問題,構建具有針對性的評價體系,才能服務于對象區域綠色發展的問題剖析與方向探索。
資源型城市為國家經濟發展作出了歷史性貢獻,但粗放型資源開發模式和經濟發展方式積累了許多經濟、社會與環境的矛盾,如轉型發展內生動力不強、經濟結構單一、就業與再就業問題嚴重、生態環境破壞、自然資源枯竭等[1-2]。促進資源型城市可持續發展,對于維護國家能源資源安全、推動新型工業化和新型城鎮化、促進社會和諧穩定和民族團結、建設資源節約和環境友好型社會具有重要意義[17]。目前,隨著中國經濟進入新常態,資源產品的供求關系發生了變化,資源型城市可持續發展面臨嚴峻挑戰,迫切需要統籌規劃走綠色發展之路,促進資源產業升級,加快轉型發展,從根本上解決發展方式與自然資源、生態環境之間的矛盾。
鄂爾多斯市位于內蒙古自治區西南部,蘊藏豐富的煤炭、天然氣、鐵等礦產資源,又是太陽能資源、風能資源富集區,是國家五大綜合能源基地之一。鄂爾多斯市是典型的成長型資源型城市。2017年,全市地區生產總值為3579.81億元,在全國地級及以上城市排名中居前六十位。鄂爾多斯市以煤為興,但產業結構較為單一,能源結構和經濟結構“一煤獨大”,經濟增長對資源產業的依賴較大,容易受到市場波動的沖擊。鄂爾多斯又是我國北方重要生態安全屏障,迫切需要探索以生態優先、綠色發展為導向的高質量發展新路子。因此,推動城市發展綠色轉型,促進資源產業升級,提高能源綜合利用效率,推進能源產業綠色轉型,是鄂爾多斯謀求轉型發展的必然選擇。
資源型城市綠色轉型與普通城市的綠色發展具有不同的特點,成長型資源型城市的綠色轉型與其他資源型城市又有不同的特點。因此,有必要針對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的具體需求,構建具有針對性的綠色發展評價方法和指標體系。本文基于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概念內涵的理論分析,以鄂爾多斯市為例,構建服務于資源型城市綠色轉型的綠色發展評價體系,通過測度綠色發展的現狀及變化特征,診斷綠色發展的障礙因素,探索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之路。
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具有普通城市綠色發展的共性,也有一定的特殊性,主要表現為經濟發展基礎的單一性、傳統產業路徑的依賴性、制約因素的復雜性以及生態環境的脆弱性等。因此首先需要認識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的內涵及轉型發展的重點。
由于研究視角及資源型城市類型的不同,目前關于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內涵存在一定的差異。整體來看,資源型城市綠色轉型強調轉型過程中的可持續發展,重點探討如何有效“利用資源可持續發展”的問題。眾多研究認為,資源型城市的成功轉型需要創新發展目標,通過產業綠色轉型和經濟發展方式綠色轉變,實現人和自然和諧共處、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保護雙贏,并提出了如發展循環經濟、調整產業結構、優化能源構成、培育環保產業、推動工業節能減排等實現途徑[14-16]。2013年國務院印發的《全國資源型城市可持續發展規劃》中也明確提出以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為主線,加強生態環境保護和治理,并從資源保障、經濟活力、人居環境、民生改善四個方面提出了資源型城市可持續發展目標。
本研究認為處理好經濟發展與資源環境之間的關系是綠色發展的本質要求,而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需要著重解決以下兩大主要問題:第一,降低對傳統資源產業的依賴,增強經濟活力,改善經濟增長的可持續性;第二,減輕對資源與環境的損害,提升環境效率,改善生態環境的可持續性。因此資源型城市的綠色發展即同時實現經濟可持續與環境可持續兩大目標,并妥善處理好兩大目標之間的關系。而實現兩大目標的核心在于促進結構轉型、提升內源性增長動力。這首先需要重點通過產業結構多元化和能源結構綠色化,降低對資源初級產品開采和加工行業的依賴,努力向產業鏈前端延伸,同時調整優化能源結構,提高綠色能源的生產和消費比重,推動經濟體系向綠色、高效的方向轉變。此外,內源性增長動力是推動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的不竭動力,對人才、資金等要素集聚能力以及創新能力的培育可以轉化為綠色發展新能力,最終實現經濟可持續性與環境可持續性協同發展的目標。
基于這一理論內涵,本文構建了適用于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評價的“菱形模型”框架(圖1)。該模型包含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的四大要素,即經濟可持續性、環境可持續性、結構轉型和內源性增長動力。其中經濟可持續性與環境可持續性是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的兩大子目標。結構轉型與內源性增長動力兩大要素是實現兩大子目標的核心抓手,同時這兩者之間也是相輔相成的:結構轉型的深化可以進一步釋放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的內源性增長動力;通過自身內源性增長動力的提升,可以激發資源型城市發展動能,進一步發展接續替代產業的支撐保障能力,促進結構轉型。四要素間的耦合協同即實現了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這一總目標,某一要素的滯后即造成制約綠色發展的障礙。不同類型資源型城市面臨資源枯竭程度和經濟發展的困難程度不同,所處的綠色發展階段也有所差別,但是均可通過這一模型探尋其綠色發展路徑。

圖1 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的“菱形模型”框架
依據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評價的“菱形模型”框架,以鄂爾多斯市為例,將綠色發展水平分為經濟可持續性、環境可持續性、結構轉型和內源性增長動力四個方面進行考察。由于鄂爾多斯市轄伊金霍洛旗、達拉特旗、杭錦旗、準格爾旗、烏審旗、鄂托克旗、鄂托克前旗、東勝區和康巴什區等7旗2區,各區旗縣資源稟賦、經濟結構的差異較大,有必要從縣域角度對發展路徑進行深入探討。
遵行指標選取的科學性、可行性、代表性和全面性的原則,構建服務于資源型城市轉型的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表1)。其中,經濟可持續性以全社會福利均等化與經濟持續發展為目標,而非以經濟增長為核心,指標包括經濟發展水平、經濟增長動力、收入分配與社會保障三方面;環境可持續性通過提升政府環境治理能力、轉變居民生活方式,實現資源節約,提升環境效率,充分保護資源與環境使之成為可持續的生產力,指標包括生態健康、污染控制、資源節約、綠色生活四方面;結構轉型包括產業結構轉型與能源結構優化,推動工業節能減排,具體包括產業轉型、低碳發展兩方面指標;內源性增長能力從集聚發展、創新能力、人才培育三個方面進行評價,共選取了12個二級指標40個三級指標。

表1 鄂爾多斯市綠色發展指標評價體系
本研究綠色發展評價采用綜合指數法計算最終得分。為了消除不同指標量綱影響及實現年度間可比,本文采用z-score 標準化法(又名標準差標準化)對各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本文認為,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的四大要素同等重要,故各一級指標及其二級指標采用平均權重處理,再采用熵值法對三級指標權重進行賦值。在此基礎上,以縣域為單元,測算了鄂爾多斯市2012年和2017年各區旗經濟可持續性、環境可持續性、結構轉型和內源性增長動力四個方面的評價值和綜合評價值。本文所用數據來源于2012年和2017年《鄂爾多斯2013統計年鑒》《鄂爾多斯2018統計年鑒》以及當地相關部門。
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評價在于對區域綠色發展水平的評判,更重要的是解析影響區域綠色發展的障礙因素,以便有針對性地制定區域綠色發展模式與政策,因地制宜提高地區的綠色發展能力。因此在鄂爾多斯市綠色發展水平評價基礎上,本文引入障礙度模型[10],從“因子貢獻度”“指標偏離度”“障礙度”三方面識別綠色發展水平提高的障礙因素,公式如下:
其中,因子貢獻度(Uj)代表第j項對總目標的影響程度,即第j項對總目標的權重(Wj);指標偏離度(Vj)表示第i個縣第j項指標與區域整體綠色發展目標之間的差距,設為第i個縣第j項指標標準化值(pij)與100%之差,即Vj=1-Pij;障礙度(Mj)表示第j項指標對區域綠色發展水平的影響值,該指標是區域綠色發展障礙診斷的結果。
根據前文確定的指標體系,計算得到鄂爾多斯市2017 年9個區旗綠色發展水平得分及一級指標層得分情況(表2)。2017年鄂爾多斯市綠色發展平均得分為48.37,四大要素間得分相對均衡,其中經濟可持續性水平相對較高(12.36),內源性增長能力相對較低(11.82)。而經濟可持續性與環境可持續性兩大要素間存在一定的線性關系(R2=0.64),其斜率表明當前鄂爾多斯市經濟可持續性水平的提升仍為發展主導(圖2);圖2中對角線表示經濟可持續性與環境可持續性耦合協調發展線,從各區旗縣的分布可見,鄂爾多斯市域內兩個目標之間總體較為協調,但是部分地區協調性較差,以東勝區、準格爾旗和達拉特旗最為明顯,其中東勝區與準格爾旗高度偏重經濟可持續性,達拉特旗偏重環境可持續性。

表2 2017年鄂爾多斯市各區綠色發展指數得分
總體而言,各區旗間綠色發展不平衡性明顯,不同地區四大要素間的短板效應明顯。為更直觀地反映各地市間綠色發展水平差異,研究以全市綠色發展水平平均值A及標準差S作為判斷依據,對研究區內9個區旗綠色發展水平進行等級劃分(表3)。
(1)高綠色發展水平,包括康巴什區和東勝區。這兩個區構成的中心城區是鄂爾多斯市的發展核心,在本區域內具有重要的政治經濟地位。區域內擁有大量優質生產要素,在綠色發展過程中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產業結構較優,經濟發展水平高,居民綠色生活理念強,集聚高水平科技與人才。
(2)較高綠色發展水平,該類型區旗數量最多,包括鄂托克旗、達拉特旗和準格爾旗。鄂托克旗和達拉特旗在結構轉型與環境可持續性方面得分高,經濟可持續性水平也相對較好,整體綠色發展水平相對較高。準格爾旗雖然在經濟可持續性和內源性增長動力方面得分較高,但由于結構轉型成為其短板,拉低了綠色發展水平。
(3)中綠色發展水平,綠色發展水平從高到低依次為烏審旗和伊金霍洛旗,且低于市平均水平,但兩地面臨的困難有所差異。烏審旗面臨經濟與生態可持續兩大壓力,伊金霍洛旗面臨結構轉型與夯實內源性增長動力的壓力。
(4)低綠色發展水平,僅包括鄂托克前旗、杭錦旗,該類型區旗綠色發展中面臨著較為復雜的挑戰。鄂托克前旗區內內源性增長動力不足和經濟相對落后、結構轉型滯后極大地限制了區域發展,拉低了綠色評價水平。雖然杭錦旗結構轉型相對領先,但經濟發展和生態環境狀態均較低。

表3 2012—2017年鄂爾多斯市各區綠色發展水平分類
2017年鄂爾多斯市綠色發展平均水平與2012年綠色發展水平相當(48.36),基本保持不變。其中經濟可持續水平提高最多(2.2%),內源性增長動力水平提高了0.6%;環境可持續水平和結構轉型水平都略有降低,分別降低0.4%和0.7%。比較經濟可持續與環境可持續兩大要素間的關系可見,2012年多數區縣的經濟可持續強于環境可持續目標,僅有杭錦旗等三個區縣的環境可持續目標較強,且分布距離對角線較分散,整體協調性較差;明顯可見,近五年來兩大子目標協調程度不斷提升(圖2)。

圖2 經濟可持續與環境可持續的關系圖
區分各區旗縣來看,大多數區旗呈現上升趨勢,以康巴什區(6.53%)、達拉特旗(6.17%)和鄂托克旗(5.24%)上升得最為顯著。由于東勝區環境可持續性水平與內源性增長動力水平下降明顯,環境可持續性與經濟可持續性水平沖突不斷加劇,綠色發展整體水平下降了3.16%;鄂托克前旗除環境可持續性水平下降緩慢,其余三項要素均下降明顯,綠色發展水平整體下降了21.94%。從綠色發展水平的空間分布變化來看,鄂爾多斯市高、較高水平的區域穩步增加;中等水平區域數量顯著減少,其中鄂托克旗和達拉特旗的綠色發展指數升高,進入較高綠色發展水平區;鄂托克前旗綠色發展水平降低,進入低綠色發展水平區。目前已逐步形成以東勝—康巴什組成的鄂爾多斯城市核心區為中心的綠色發展空間格局。
通過障礙度模型計算可得,各級指標對鄂爾多斯市綠色發展水平的障礙度影響及變化趨勢不同(表4)。
一級指標中,研究期內經濟可持續性和內源性增長動力障礙度呈下降態勢,內源性增長動力障礙度下降最多;環境可持續性和結構轉型障礙度則呈持續上升態勢,其中環境可持續性的障礙度上升最為明顯。從作用強度看,經濟可持續性水平始終是最小的障礙因素,環境可持續性一直為鄂爾多斯市的首要障礙因素,結構轉型從第三位上升到第二位障礙性因素。未來,鄂爾多斯市綠色發展要保持良好的經濟可持續性基礎,聚焦增強區域生態健康和污染控制力度,強化綠色生活基礎設施建設,推進區域內產業轉型與低碳發展。
同時各區旗的障礙度變化存在不同程度的差異。從數量上看,環境可持續水平障礙度增長的城市最多。2012年有3個,其中障礙度高于平均水平,2017 年已增加至5個,其中鄂托克旗和康巴什區的環境可持續性障礙度顯著增加。從變化幅度上看,結構轉型與內源性增長動力兩大因素障礙度在各區旗間變化較為劇烈。

表4 2012—2017年鄂爾多斯市各區障礙度
二級指標中,2012年鄂爾多斯市前五位障礙性因素為產業轉型、集聚經濟、收入分配與社會保障、經濟發展水平和人才培育;2017年,集聚經濟、經濟發展水平和人才培育障礙度大幅度下降,產業轉型和收入分配與社會保障障礙度均有上升。當前產業轉型仍為首要障礙性因素,表明鄂爾多斯市化石能源依然是區域能源消費的主流,產業轉型道路艱巨。創新能力障礙度的升高表明,鄂爾多斯對于研究與試驗發展經費的投入還不能滿足社會發展的需求,空間分布不均衡,主要投資集中在中心城區,若不及時提高其他地區科技投入及成果轉化能力,未來可能會進一步阻礙綠色發展水平提升。綠色生活、生態健康與污染控制障礙度的提升顯示出鄂爾多斯市環境質量惡化,公共基礎設施建設有待加強,居民對于綠色生活理念的實踐不足等問題。
根據各區旗縣指標層的障礙度排序,本文將鄂爾多斯市9個區旗分為四個重點發展類型:經濟增長型區域、環境提升型、結構優化型區域和內源動力夯實型區域。
(1)經濟增長型區域,主要為烏審旗。經濟可持續性是其主導限制因素,障礙度為31.04%。未來可著重保障城鄉居民收入,完善與保障社會福利,挖掘區域經濟增長動力,促進區域經濟活力。
(2)環境提升型區域,主要包括東勝區、康巴什區、鄂托克前旗、鄂托克旗和杭錦旗,這些地區在環境可持續性方面障礙度均位于首位。未來可向居民大力推行綠色生活意識,健全城市垃圾、污水處理等基礎建設,增加城市綠化帶、公園等生態用地的面積,加強防沙治沙工程建設,改善人居環境。整頓當地高污染高能耗企業,避免引進高污染項目,督促企業控制污染,對采用高科技治污設備的企業給予財政補貼。
(3)結構優化型區域,主要為準格爾旗和伊金霍洛旗,這兩個區域的結構轉型障礙度相對較高。未來產業結構轉型和能源結構優化為區域主要目標,尤其需要以資源為依托,努力向產業鏈前端延伸,盡快提高天然氣、可再生能源等綠色能源的生產和消費比重,降低傳統化石能源消費。并結合礦區、工廠等資源型城市特色景觀,建設景觀公園、工業園區改造,吸引第三產業投入,加強地區吸引力。
(4)內源動力夯實型區域,主要為達拉特旗,內源性增長動力為首要障礙因素。未來應著力于引進高新技術人才,抓住產業轉型機遇,增加基礎教育的投入以及科研機構建設,全面提高居民文化素養,為地區發展提供后備人才。同時通過政府規劃引領,提高區域人才、資金的集聚效應,加強資本及勞動力投入產出效率。
本文認為,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應以經濟可持續性與環境可持續性為兩大子目標,結構轉型與內源性增長動力為兩大核心抓手,構建適用于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的“菱形模型”框架。本文采用綜合指數法,結合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的經濟可持續性、環境可持續性、結構轉型、內源性增長動力四大核心要素,構建了服務于鄂爾多斯市轉型發展的綠色評價指標體系,并對2012—2017年鄂爾多斯市綠色發展的時空變化特征及障礙因素進行分析,歸納各區旗縣的綠色發展實現路徑。分析結果可歸納如下:
(1)2017年鄂爾多斯市綠色發展水平整體不高,各區旗間存在顯著差異。其中東勝區和康巴什區明顯高于其他地區,鄂托克前旗最低。各地區經濟可持續性目標明顯強于環境可持續性目標,兩個目標之間總體上較為協調,但部分地區協調性較差。總體而言,較高綠色發展水平類型區域數量最多,其余類型城市數量分布均勻。
(2) 2012—2017年間,鄂爾多斯市綠色發展水平略有提升,其中經濟可持續性和內源性增長能力有所提高,環境可持續性和結構轉型水平略有降低,且經濟可持續性與環境可持續性目標的協調性逐步增加。目前逐步形成了以東勝-康巴什組成的鄂爾多斯城市核心區為中心的綠色發展空間格局。
(3)綠色發展障礙度分析表明環境可持續性一直為鄂爾多斯市首要障礙性因素,經濟可持續性的障礙度一直最弱;且近年來環境可持續性和結構轉型障礙度呈持續上升態勢,經濟可持續性和內源性增長動力障礙度呈穩步下降態勢。根據各區旗的障礙性因素,全市可分為經濟增長型、環境提升型、結構優化型和內源動力夯實型四種綠色發展主要發展路徑。
本文提出的資源型城市綠色發展的“菱形模型”框架和綠色發展評價指標體系,可以為資源型城市轉型確定發展方向與實現路徑提供科學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