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近年來,顏色革命在世界各地屢屢現身,對于全球政治秩序的穩定帶來了極大的沖擊。在我國香港特區同樣出現了顏色革命的魅影。香港反對派的煽動教唆下發展態勢良好的香港社會在2019年屢現波瀾。尤其在香港特區政府頒布《逃犯條例》后,香港反對派以西方法學界的“公民不服從”理論為理論依據策劃了聲勢浩大的“反修例”運動。香港特區政府被迫撤回了《逃犯條例》,但香港反對派策劃的“反修例”運動并未得到平息。筆者認為香港“反修例”運動的本質上就屬于顏色革命。為了印證筆者的觀點,本文從法社會學視域出發,從“公民不服從”理論和“社會沖突”理論對顏色革命的本質進行界定。
關鍵詞:顏色革命;“公民不服從”理論;“社會沖突”理論
自從1997年香港回歸祖國以來,香港社會各方面的發展都保持著平穩向好的總體態勢。但香港反對派從來都沒放棄過從中作梗。類似于“占中”之類的事件屢屢在香港社會掀起波瀾。2019年香港反對派策劃的香港“反修例”運動影響尤其惡劣,不僅對香港本地的社會秩序造成了嚴重破壞,還對中央“一國兩制”的國策造成了嚴重沖擊。
一、香港“反修例”運動的經過介紹
2019年3月以來,在香港由于反對派民眾抵制特區政府修訂《逃犯條例》,從而暴發了大規模的抗議運動。在一些極端分子的唆使下,反對派民眾抗議的行為越來越呈現出暴力化的趨勢。他們辱罵、威脅甚至毆打警察及愛國民眾,導致數位警察、愛國民眾身負重傷,甚者連愛國的TVB藝人都慘遭其毒手。他們還在香港當地的一些重要的地鐵車站、學校、機場等交通樞紐和核心區域舉行非法集會擾亂香港當地的公共秩序、影響香港民眾的正常生活。在香港特區政府屢次讓步,甚者最終宣布撤回《逃犯條例》的情況下,反對派民眾并未收手。他們依舊以各種方法甚者是暴力的手段來保持香港社會失序的狀態以此來要挾特區政府,達到他們改變香港民主體制的目的。面對如此嚴峻的形勢,特區政府必須給出正確的對策。而做出正確對策的前提:必須厘清香港“反修例”運動的本質。
二、“公民不服從”理論視域下的顏色革命本質界定
就香港“反修例”運動的本質而言,主要當事方——香港反對派有著十分明確的認知。他們認為他們所主導的“反修例”運動的本質與一些西方法學界所倡導的“公民不服從”理論內涵相契合。筆者并不認同香港反對派的這種觀點,因為香港反對派在“反修例”運動中的具體作為與“公民不服從”行為有諸多形似而神不似之處。為了說明筆者的觀點,我們首先必須對“公民不服從”理論有個深入的了解。
1.“公民不服從”理論的發展
早在古希臘時期,西方就出現了“公民不服從”思想。[1]古希臘神話曾記載,人類的誕生就源自人類的不服從行為。到了19世紀,美國著名學者大衛·梭羅首次將“公民不服從”的行為上升為學界的術語。并且他以拒絕納稅的方式親身演繹了“公民不服從”的行為。[2]美國著名學者約翰·羅爾斯在其1972年出版的代表作《正義論》中正式將“公民不服從”上升到了理論的高度。約翰·羅爾斯在《正義論》中將“公民不服從”定義為“一種公開的、非暴力的、既是按照良心的又是政治性的對抗法律的行為,其目的通常是為了使政府的法律和政策發生一種改變”。約翰·羅爾斯認為“公民不服從”是一種對抗法律的行為,所以這種行為的適用范圍是要受到嚴格限制的,必須具備嚴格的界定。[3]
2.“公民不服從”行為的界定
關于“公民不服從”行為的界定,包括約翰·羅爾斯在內的眾多學者都提出了自己的觀點。筆者通過對多位學者的觀點總結歸納后,得出了具有共同性的7個界定標準。其一該行為必須在真正的法治社會才能適用。因為“公民不服從”行為的作用機理是通過不服從行為來引發公共輿論的關注,而后通過輿論的施壓來迫使政府改變非正義的法律最終實現正義。言論自由是其中的關鍵,而只有在真正的法治社會才能確保言論自由。其二,“公民不服從”行為必須要出于良知的驅使。根據大衛·梭羅的觀點,良知是一個人對不同社會現象做出合乎道德價值取向的判斷,它是人在具體社會中應對來自任何違背人性攻擊的防御武器。他是最理性的。所以“公民不服從”行為必須是因為良知而違反現行法律。其三,“公民不服從”行為具有公開性。“公民不服從”必須公開進行,必須要讓政府知道政府某些法律被公開抵制。只有如此,政府及其社會各界才能知悉政府制定的某些法律被人抵制而迅速做出反應。同樣,媒體資源才能作為關鍵力量及時介入。其四,“公民不服從”行必須具有違法性。“公民不服從”行為是一種公開違反現行法律的抗議行為。只有違反現行法律才能體現出“公民不服從”的具體對象——政府制定的某些法律。其五,“公民不服從”行為具有非暴力性。“公民不服從”行為是出于良知追求正義的行為。正義需靠和平的手段使人信服,而不能靠強迫的手段使人屈服。因此“公民不服從”行為是非暴力不合作的不服從行為。其六,“公民不服從”行為的行為人愿意接受違法的懲罰。這是“公民不服從”行為與普通違法犯罪行為的重要區別。因為“公民不服從行為”本質上是一種對法律普遍忠誠的行為,所以“公民不服從”行為的行為人自愿接受法律的懲罰是其區別于普通罪犯的典型標志。其七,“公民不服從”行為的目的是揭露某些法律的非正義性喚醒民眾對這些法律的關注,獲得民眾的支持,最終改變這些非正義的法律。“公民不服從”行為具有度的界限,它僅限于改變這些法律的非正義性,而非完全顛覆摧毀現有的法律制度。
3.“公民不服從理論”視域下顏色革命的本質辨析
如前所述,筆者認為香港”反修例“運動的本質是不符合“公民不服從理論“的內涵要求的。這是因為筆者根據對香港反對派在“反修例”運動中的具體作為與“公民不服從”行為的界定標準進行比對后發現香港反對派的具體作為與“公民不服從”行為界定標準存在著諸多背離之處。
首先,“公民不服從”行為必須出于良知的驅使。行為人就良知而言,認為所要服從的法律在正義上存在瑕疵與人性相背離。香港反對派“反修例”具體是反對香港特區政府所修訂的《逃犯條例》。該條例主要規制逃犯群體,目的是避免香港成為違法犯罪分子的避風港。所以該條例從內容上到目的上都不存在與人性相背離的正義上的瑕疵。香港反對派之所以反對《逃犯條例》不在于良心的驅使,而是由于外國敵對勢力的教唆與挑撥而引發的。這點從香港反對派屢次踐踏國旗玷污國徽的劣跡,就可以得出這一結論。其次,“公民不服從”行為具有非暴力性,這是“公民不服從”行為的對于正義的價值取向所決定的。“公民不服從”行為歸根到底是為了實現正義,實現正義是不能以傷害他人損害他人的合法權益為前提的。而在香港“反修例”事件中充斥著香港反對派的暴力行為,語言暴力、行為暴力層出不窮。數位警察在執行維穩任務時因受到香港反對派的暴力襲擊而身負重傷,其中有警察被咬斷手指,有警察被鐵制銳器插入背部昏迷不醒。再次,“公民不服從”行為的行為人必須自愿受到法律懲處,這是“公民不服從”行為區別于普通違法犯罪行為的重要標志。而在香港“反修例”運動中的香港反對派在實施暴力行為時大多穿黑衣戴口罩,目的是為了逃脫法律的制裁。這使得香港特區政府被迫訂立了一部新法規《禁止蒙面規例》來規制這些“口罩黨”。更有一些反對派中堅人物,在唆使他人參與“反修例”運動后,以留學或者尋求難民庇護為目的逃離了香港。他們這種行為更是與自愿接受法律懲處的“公民不服從”行為標準相去甚遠。最后,“公民不服從”行為的目的是為了改變不正義的法律或者時政策,而非徹底顛覆摧毀現有的所有法律和政策,這是“公民不服從”行為與政變行為最顯著的區別。在香港“反修例”運動中,反對派在逼迫香港特區政府撤回《逃犯條例》后依舊沒有作罷,依然戴著口罩以各種暴力行為來擾亂香港公共秩序,損害無辜香港市民的合法權益。他們的目的是改變香港的民主體制,實現他們所謂的“雙普選”制。這早就突破了“公民不服從”行為目的的有限性條件。香港反對派所主導的”反修例”運動不僅僅謀求改變一些具體的法規而是在謀求改變香港基本法所規定的香港民主體制。
綜上可見,香港“反修例”運動的本質與“公民不服從理論”的內涵是貌合神離的,兩者在本質上差異性更多于相同性,不可混為一談。
三、“社會沖突”理論視域下的顏色革命的本質界定
香港“反修例”運動在本質上不屬于“公民不服從理論”的范疇,那該事件的本質究竟是什么?筆者認為根據法社會學中的“社會沖突理論”所秉承的觀點,香港“反修例”運動的本質當屬于一次社會革命,也就是我們當代經常提及的顏色革命。
1.“社會沖突”理論的內涵
“社會沖突”理論是西方法社會學界在20世紀50年代流行發展起來的一種理論。該理論重點研究社會沖突的起因、形式、制約因素及影響。尤其在社會沖突的影響上,該理論特別強調社會沖突對于社會變遷和發展起到了推動作用。關于社會沖突的內涵,美國學者劉易斯·A·科塞認為社會沖突是社會成員在價值觀、信仰以及對于稀缺的地位、權利和資源的分配上的爭斗。[4]德國學者拉爾夫·達倫多夫認為社會沖突是有著明顯抵觸的社會力量之間的爭奪、競爭、爭執和緊張狀態。[5]美國學者克林頓·F·芬克則認為社會沖突是在任何一個社會環境過程中,兩個以上的統一體被至少一種形式的敵對心里關系或敵對互動所連接的現象。西方學者們根據沖突的外在表現經常會采取各種表示社會沖突的詞匯,例如對抗、矛盾、緊張、爭吵、爭執、反抗、戰爭、意見不一、缺乏協調及暴力行為等。[6]這其中當然也包含了革命這種表示沖突的詞匯。所以革命實質上就是一種社會沖突。
2.革命的界定和功能
法社會學意義上的革命是一種有著一定的局限性,往往被界定為一種社會運動。它是一種以新社會制度推翻顛覆另一種社會制度的社會運動。這種社會運動有著明確的功能,它是用來解決具有廣泛和深刻意義的社會問題的。這種社會運動的本質是法社會學中的社會沖突,它是一種非常激烈的社會沖突。因為革命往往會打破舊有的社會秩序,導致舊有社會的解體和暫時性的社會生產力的破壞。但是當革命獲得成功后,新的秩序將被建立,社會在制度上將重新整合,社會生產能力也將獲得恢復并更好的發展。正是基于沖突的激烈性,所以革命往往能夠較為徹底地解決先前社會所廣泛存在的深刻問題。但如果在社會并未出現廣泛性根本性的問題前,而僅僅是出現了局部性的矛盾時,社會成員就以革命的形式來矛盾,只會造成社會的劇烈動蕩和社會生產力的嚴重破壞,不僅不能促進社會進步反而會阻礙社會進步。近幾年發生在中東地區和東歐地區的顏色革命就是典型案例,這些妄圖以西方民主政體推翻顛覆本國現行政體的顏色革命并未推動當地社會的發展進步反而帶來了災難深重的戰火和殺戮。所以革命的功能具有兩面性,社會成員都必須慎重對待革命。
3.“社會沖突”理論視域下顏色革命的本質辨析
根據“社會沖突”理論的關于沖突外在形態的描述,在香港“反修例”運動中反對派經常采取襲擊、毆打警察和愛國民眾、打砸公共設施、沖擊重要交通樞紐等暴力方式來表達他們對于香港特區政府制定《逃犯條例》及其后頒布的《禁止蒙面規例》等法規的反對意見。在上述情形中明顯存在著兩個相互對立的陣營:香港警察、愛國民眾和從事“反修例”運動的反對派。香港警察、愛國民眾致力于制止暴力行為,恢復社會秩序,而反對派則在利用一切機會來實施暴力行為來破壞社會秩序。兩者被至少一種形式的敵對心理關系或敵對互動所連結。這完全符合克林頓·F·芬克關于社會沖突概念的描述。從香港反對派在香港特區政府宣布撤回《逃犯條例》之后的表現來看,他們并不滿足于推翻香港政府所制定的某些具體法規,他們的目標是要用西方國家慣用的普選式的民主體制來取代《香港特區基本法》所規定的香港現行的民主體制。香港“反修例”運動在目的上具有強烈的顛覆性。在實現目的的方式上,反對派采取的是暴力手段,這是社會沖突非常劇烈的一種表現形式——革命。在目前的香港社會,反對派只是屬于小眾群體,大多數的香港民眾都是擁護中國、擁護香港特區政府的愛國民眾。香港自從1997年回歸中國之后保持著良好的發展態勢,香港在政治、經濟、文化、民生等社會的各方面都取得長足的進步。香港并未出現根本性的社會障礙、社會問題。這證明香港現有的政治體制是正確的是能夠促進香港社會長期向好發展的。香港反對派一廂情愿地希望以西方普選制的民主體制來取代來顛覆香港現有的正確的民主體制,最終達到香港獨立分裂中國的目的。為此他們不惜以暴力手段傷害愛國民眾破壞香港社會秩序。不僅如此,香港反對派中的極端分子還經常采取踐踏國旗、損害國徽、侮辱國歌這類明顯帶有政治革命傾向的暴行來表達他們謀求香港獨立的妄想。這些暴力行為已經給香港的發展造成了極其不利的影響。所以香港反對派所主導的“反修例”運動本質上是一次極其錯誤的顏色革命,性質惡劣,影響極壞。
綜上而言,通過將香港“反修例”運動與“公民不服從”理論和“社會沖突”理論的內涵進行對比印證后,我們可以得出明確的結論:香港“反修例”運動在本質上并不屬于“公民不服從”理論的范疇,而是“社會沖突”理論所述的顏色革命。這種顏色革命對于國家而言具有嚴重的破壞性。在實踐中顏色革命已經給烏克蘭、伊拉克為代表的獨聯體國家、中東國家帶來了深重的災難,我國政府必須對其保持高度的重視和警惕。
參考文獻
[1] ?韓逸疇,《公民不服從理論:淵源與流變》,法制博覽[ J ],2017年第7期
[2] ?浦惠紅,張瑞華,《論梭羅的公民不服從》,求索[ J ],2011年第1期
[3] ?張艷偉,《規訓暴力——大衛·羅爾斯“公民不服從理論”的反思》,理論界[ J ],2011年第2期
[4] ?田國秀,《師生沖突的概念界定與分類探究——基于劉易斯·A·科塞的沖突分類理論》,教師教育研究[ J ],2003年第6期
[5] ?趙華興,《沖突與秩序——拉爾夫·達倫多夫的政治社會學思想研究評述》,河南社會科學[ J ],2009年第1期
[6] ?陳信勇,《法律社會學教程》[M],浙江大學出版社2000年版,第134頁
作者簡介:蔡振京(1978——),男,浙江湖州人,浙江樹人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師,主要研究方向:法社會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