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換青 孫博 張二鋒
根據《藥品不良反應報告和監測管理辦法》[1]第六十三條:ADR 是指合格藥品在正常用法用量下出現的與用藥目的無關的有害反應。而新的和嚴重的ADR 報告是不良反應監測的重點[2],并受到醫院及藥品生產廠家的重視。為了進一步規范我院臨床用藥,保障患者的生命安全,本研究收集了2012~2019 年我院上報至國家ADR 監測系統的331 例新的和嚴重的藥物不良反應,并對其進行分析,以促進臨床用藥安全。
1.1 資料來源選取我院2012 年1 月1 日~2019 年12 月31 日自愿上報至國家藥品不良反應監測系統中已完成評價的報告,共收集到不良反應報告1 773例,其中根據《藥品不良反應報告和監測管理辦法》篩選出新的和嚴重的不良反應報告共331 例。
1.2 方法將收集到的患者信息數據錄入Excel 表,對上報關聯性評價,職業人員分布,患者的性別、年齡,藥物類別,懷疑藥品劑型,給藥途徑,不良反應累及系統/器官及其臨床表現,不良反應的處理和轉歸進行匯總并分析其特點及規律。
2.1 我院新的、嚴重的ADR 報告基本情況我院上報的331 例新的和嚴重的ADR 中,新的一般的ADR 303 例,嚴重的ADR 28 例(其中新的嚴重的ADR 10 例),嚴重ADR 中,發生過敏性休克5例,無死亡病例。所有新的、嚴重的ADR 中關聯性評價為“肯定”的有11 例(3.32%),“很可能”的有82 例(24.77%),“可 能”的 有203 例(61.33%),“可能無關”的為33 例(9.97%),“待評價”的2 例(0.60%)。
2.2 上報ADR 人員職業情況檢索到的331 例新的和嚴重的ADR 報告中,藥師上報例數最高為154 例(46.53%),其次為護師,上報例數為96 例(29.00%),醫師上報占比最低81 例(24.47%)。
2.3 患者基本情況檢索到的新的和嚴重的331 例ADR 報告中,18 例有食物/藥物過敏史,19 例有吸煙史,10 例有飲酒史,4 例有腎病史,3 例有肝病史,余277 例無記錄。其中男185 例(55.89%),女146例(44.11%)。ADR 的發生不受年齡限制,以56~65歲病例最多(117 例,35.35%),患者年齡2~96 歲。見表1。

表1 發生ADR 的患者性別及年齡分布
2.4 引起新的和嚴重的ADR 懷疑藥品劑型與給藥途徑331 例新的和嚴重的ADR 中,懷疑藥品劑型中排在首位的是注射劑,其次是膠囊,第3 位的是片劑;給藥途徑以靜脈滴注為主,口服排第2 位,靜脈注射排第3 位。見表2。

表2 新的和嚴重的藥品不良反應給藥劑型和途徑情況
2.5 新的和嚴重的ADR 涉及用藥品種新的和嚴重的ADR 涉及最多的藥物品種為中成藥制劑(46種,30.07%),其次為抗腫瘤藥物(28 種,18.30%),見表3。
2.6 ADR 發生時間及累及相關系統/器官331 例新的和嚴重的ADR 中,發生時間在用藥后30min之內的ADR 最多,有179 例(54.08%),見表4。10例新的嚴重的ADR 中有5 例發生在用藥30min 內,ADR 臨床表現主要有呼吸困難、寒戰、發熱、皮膚損害等。未發現致死病例報告,最嚴重的不良反應有過敏性休克。見表5。
2.7 新的和嚴重的ADR 臨床表現303 例新的ADR 累及相關系統/器官中,皮膚及其附件損害的最多(129 例,41.62%),其次為胃腸消化系統(55例,16.47%)。28 例嚴重的ADR 累及相關系統/器官中,全身性反應最多(10 例,28.57%),其中包括5例過敏性休克。其次為皮膚及其附件損害(6 例,17.14%)。見表6。
2.8 不良反應的處理及轉歸時間我院331 例新的和嚴重的ADR 中經過減量、停藥或其他對癥處理,新的ADR 病例中83.50%患者好轉,痊愈病例占13.86%。對于嚴重ADR 患者,71.43%患者好轉,治愈率達25.00%。總好轉率達82.48%,總治愈率達14.80%。見表7。

表3 新的一般和嚴重的ADR 涉及藥品品種情況[n(%)]

表4 新的一般和嚴重的ADR 發生時間及累及的相關系統/器官分布

表5 上報的新的嚴重的ADR 情況

表6 新的一般和嚴重的ADR 累及的相關系統/器官及臨床表現

表7 新的一般和嚴重的ADR 轉歸結果分布表
WHO 頒布的《藥品不良反應檢測和報告指南》中指出,新的和嚴重的ADR 報告是有效預警信號的來源[3],因此上報新的、嚴重ADR 是藥品不良反應監測的重點,尤其是嚴重ADR 的上報比例是衡量一個醫療機構總體上報質量的重要指標[4]。我院2012~2019 年共上報國家藥品不良反應監測網1 173 例ADR 報告,其中新的和嚴重的331 例,占總上報例數的28.24%,稍低于WHO 規定的該類報告上報應達到30%的標準[5]。其中藥師仍是ADR上報的主體,這可能與藥師接觸病患多,能及時獲得患者的用藥反饋,且我院藥師有用藥情況追蹤,電話隨訪服務,能更詳細地了解患者藥品服用情況有關。另外我院臨床藥師深入病區,能更精確掌握患者的用藥情況。有報道稱,通過臨床藥師干預,ADR 的上報例數明顯增加[6]。雖然我院對上報藥品不良反應設立嚴密監管制度及獎懲制度,規定每個科室設立2 名不良反應監察員,對病區和門診患者用藥情況進行監測,時刻秉持“可疑即報”的原則,一旦發現藥品在使用過程中發生相關不良反應,立即上報;并對上報人員按例數進行相應獎勵;還定期對醫護人員開展ADR 上報培訓,消除其顧慮,但效果不佳,醫護上報ADR 積極性仍不高,可能與病區醫護工作量大,工作內容繁瑣,擔心引起醫療糾紛有關[7]。
3.1 新的和嚴重的ADR 上報與年齡、性別本調查搜集到的331 例新的和嚴重的ADR 中,男性稍多于女性,符合我院臨床收治病患性別比。可能與男性患者工作壓力大,吸煙、喝酒、熬夜等不良生活習慣有關。年齡在55 歲以上老年患者占比較高(64.95%),可能因老年人基礎疾病多,多重用藥,用藥依從性低[8,9],且機體肝腎功能減退,藥物進入體內后血漿蛋白結合率低,且清除率下降,易致藥物在體內蓄積,更容易引起ADR[10]。因此臨床更應該嚴密監測老年人用藥,實行個體化給藥方案,臨床藥師也應密切關注老年患者,加強用藥指導及監護,將ADR 對患者的再次傷害降至最低,保障患者的生命安全。
3.2 新的和嚴重的ADR 上報與給藥劑型、給藥途徑收集的331 例ADR 中,注射劑、靜脈滴注途徑引發的ADR 最多,可能與靜脈滴注藥物直接進入血液,避免肝臟的首過效應,血藥濃度高等有關。當然注射劑的生產質量,臨床使用時的配制、滴速及配伍也是影響ADR 的重要因素。因此臨床應堅持“能口服不注射”的原則,及時評估,準確判斷靜脈給藥改為口服序貫給藥的時機,減少不必要的ADR 的發生。
3.3 新的和嚴重的ADR 上報與藥物品種調查的331 例新的和嚴重的ADR 報告中,中成藥制劑引發的ADR 最多(30.07%),其次是抗腫瘤藥(18.30%),與文獻[11]稍有不同,可能與中成藥制劑應用廣泛,特別是活血化瘀類中藥在中老年人中廣泛使用有關,另外中藥注射劑成分復雜,過敏物質不確定[12],提取工藝繁瑣,質量控制不過關也是其在應用過程中易引發ADR 的重要因素。中成藥制劑說明書中不良反應大多“尚不明確”,一旦發現可疑,即判定為新的ADR,這也是中成藥制劑位居第一的另一原因。腫瘤內科是我院重點發展的特色學科,因此抗腫瘤藥物在我院應用較多,特別是腫瘤患者基礎疾病多且復雜,中西醫聯合應用廣泛,隨之ADR 發生較多,評判較為困難,易與其他并用藥物ADR 相混淆,臨床醫師及護師應注意區分,嚴密監測。
3.4 新的和嚴重的ADR 上報累及相關系統/器官及臨床表現331 例新的和嚴重的ADR 多發生在用藥30min 內(54.08%),特別是藥物引起的新的嚴重的ADR,本調查收集到10 例新的嚴重的ADR 中有5 例發生在用藥30min 內,有5 例為含中藥注射劑引起(鹿瓜多肽注射液、丹紅注射液、谷紅注射液、紅花黃色素氧化鈉注射液、痰熱清注射液),其中中西藥混合注射劑谷紅注射液引起的過敏性休克最為嚴重,有文獻[13,14]報道谷紅注射液不良反應及相關因素分析,提醒臨床醫師應警惕,生產廠家也應密切關注其不良反應的報道,必要時修訂說明書,為臨床提供參考。ADR 涉及系統/器官最多的為皮膚及附件,其次為胃腸消化系統,與文獻[11]報道一致,皮膚及附件主要臨床表現為皮疹、瘙癢、紅斑、出汗、全身皮膚紅腫、色素沉著等;胃腸消化系統主要臨床表現為惡心、嘔吐、腹痛、腹瀉、便秘、腹脹等。這可能與這兩種ADR 易于發現,易于區分原患疾病有關[15,16]。累及骨骼肌肉系統及視覺系統報告較少,這可能與此類ADR 具有遲發性,隱匿性有關。臨床一線人員應時刻警惕,減少ADR 的遺漏。
331 例ADR 報告中,經過及時對癥處理、減量或停藥,83.50%新的一般ADR 患者好轉,71.43%嚴重ADR 患者好轉,因此,即便發生ADR,一線人員無需過分擔憂,經過正確的處理會有良好的轉歸。總之,在用藥過程中ADR 可隨時發生,醫護人員應嚴密監測患者用藥時體征,臨床藥師應加強用藥指導,進行用藥追蹤,及時發現ADR。另外醫療機構應制定相關政策,優化上報流程,減少醫患顧慮,必要時進行ADR 培訓,提高醫護人員上報積極性。加強中成藥特別是中藥注射劑的合理使用,對其引發的新的和嚴重的ADR 立即上報,為藥企及時更新說明書提供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