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福民, 李淑娜, 范俊峰
(山東科技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山東 青島 266590)
網絡信息的迅速發展帶來機遇的同時也帶來巨大的挑戰,紛繁復雜的網絡信息深刻地影響著他們對世界、社會和人生的態度和觀點。網絡信息的信息量龐大,各種思想和文化的傳播都可以在網絡中找到,多元文化和信息的沖擊給人們的生活帶來了巨大影響,這些現實背景使網絡文化研究成為必然需求。如何形成更好的網絡文化環境,使網絡文化更好地為人們服務等成為學者們研究的焦點。本文選擇1999-2019年以“網絡文化”為關鍵詞進行精確匹配檢索的CSSCI論文為數據源,從文獻數量、作者分布、關鍵詞共現、機構分布等維度進行全面分析,旨在揭示網絡文化領域的研究現狀和發展趨勢。
本文采用基于信息可視化技術的科學知識圖譜的前沿方法,使用CiteSpaceⅢ軟件,對網絡文化研究的相關文獻進行可視化的圖譜分析。CiteSpace軟件是由美國大學陳超美教授設計開發的,綜合應用數學、圖形學、計算機科學以及計量學的研究工具。CiteSpace軟件可以進行關于作者合作、發文機構、文獻被引、關鍵詞共現等內容的分析,通過視圖技術清晰地展現某一研究領域的研究過程與發展趨勢[1]。
為了解國內網絡文化研究現狀與發展趨勢,在CNKI中選擇“高級檢索”中,進一步選擇“期刊”,并將“期刊”類別設置為CSSCI,檢索條件設置為“關鍵詞”檢索,相比“主題詞”檢索可以更為精確地匹配以網絡文化為主要內容的研究,關鍵詞內容為“網絡文化”,時間段設置為1999-2019,共檢索到594條CSSCI論文的文獻信息。使用CNKI的Refworks功能導出檢索的全部文獻,保存為Download_wlwh.txt文件。
網絡文化研究領域發展與互聯網在我國的發展歷程是密切聯系在一起的,1994年我國正式接入國際互聯網,隨后搜狐網、網易接連成立,形成了最初的網絡環境,隨著互聯網的迅猛發展,關于網絡文化的研究開始增多。關于網絡文化研究最早的論文出現在1999年,只有5篇。從2000年至2006年每年的發文量都不超過20篇,呈現逐漸增長的趨勢。隨著人人網、QQ、微博、淘寶網等網絡媒體的迅猛發展,以及手機網民的日益增多,互聯網引來又一次大浪潮式的發展,網絡文化環境日益豐富和復雜。關于網絡文化的研究在2007年至2012年呈現快速增長,各種熱點詞涌現,每年發文量都超過40篇。當互聯網發展日益成熟,自2013年以后網絡文化研究呈現回落趨勢,發文章數量開始逐漸下降。
從高被引文獻的前15篇被引用次數最多的文獻進行分析,內容涉及網絡文化研究綜述、德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思想政治教育、信息化等多個方面。為深入了解被引文獻的研究內容,筆者對高被引文獻進一步查閱,可以了解到網絡文化研究的知識參考來源。其中陳向東(2003)年的文獻被引268次,主要分析博客文化與現代教育技術的相互關系,博客作為一種重要的文化現象,對人們的學習和教學模式帶來了重要的影響[2]。匡文波(1999)的文獻被引247次,主要研究網絡文化的定義、特征和功能,以及網絡文化與民族文化的關系[3]。姜繼紅(2002)的文獻被引201次,主要探討結合網絡文化的特點如何有效開展思想政治教育,加強網絡監控[4]。楊新敏(2000)的文獻被引124次,將網絡文學分為尹書磊文學的網絡化和網絡原創文學兩類,并認為網絡文學是體現網絡文化的文學[5]。從高被引文獻的研究內容我們可以看出,關于網絡文化研究的方向是多元化的,涉及到網絡文學、現代教育技術、思想政治教育等多個方向,具體見表1。

表1 1999-2017年高被引文獻統計
以關鍵詞為檢索條件,設置TopN=30,TopN%=10,運行CiteSpace得到圖1結果,共包含60個關鍵詞,95條邊,密度為0.054。由關鍵詞共現圖譜中可以看出,除去“網絡文化”這個核心關鍵詞以外,“大學生”“高校”“互聯網”“思想政治教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意識形態”“文化建設”等也是網絡文化研究的重要內容。

圖1 關鍵詞共現圖譜
運用CiteSpace進行關鍵詞的聚類分析,結果表明,網絡文化研究內容可以分為八個聚類,根據CiteSpace運行自動生成的名稱是根據對數似然率最高的關鍵詞進行命名的,分別為“大學生”“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特征”“文化哲學”“功能”“模式”“未成年人”,具體見圖2。

圖2 關鍵詞聚類分析圖譜
根據聚類分析的具體數據,我們可以看出,雖然每個聚類的緊密程度都較高,達到聚類的標準,但有些小的聚類文獻數量較少,并且核心關鍵詞的對數似然率達到顯著水平的較少,例如聚類#4、#5、#6、#7;有的聚類相對其他聚類緊密程度低一些,例如聚類#2、#3。為了使聚類更加緊密合理,在此聚類的基礎上,我們將八個聚類進一步進行歸并。首先我們將“#4文化哲學”“#5功能”“#6模式”“#7未成年人”四個小聚類進行歸并,合并為一個聚類,將其命名為“模式”;其次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特征”兩個聚類的緊密程度相對較低,分別為0.753和0.73,我們將這兩個聚類進行合并,根據核心關鍵詞的內容將其命名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最終得到 “大學生”“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模式”四個聚類。
運行CiteSpace軟件,得到關鍵詞突現表及關鍵詞時序圖譜,從中可以看到,具有重要影響力的兩個關鍵詞“高校”“文化”出現的節點分別在2006年、2010年,具體見表2
表2 關鍵詞突現表

根據關鍵詞時序圖譜、關鍵詞共現圖譜、關鍵詞突現率以及文獻發文量的綜合參考,結合對相關文獻的研究調查,將我國網絡文化研究的發展趨勢分為三個時期:
第一個時期為1999-2006年,網絡文化研究的起步時期。1994 年我國正式接入國際互聯網,從此邁出了信息化社會建設的第一步。這一階段網絡的發展剛剛起步,人們對于網絡的了解和適應也在逐步發展中。根據關鍵詞突現的節點分析,這一時期關于網絡文化的研究專注于 “文化”,主要圍繞著人的發展、網絡文學、互聯網、民族文化、先進文化、圖書館、網絡技術、網絡道德等內容進行探討。
第二個時期為2007-2012年,網絡文化研究的熱點突現時期。網絡環境提供了一個無線寬廣和豐富的信息環境,豐富多樣的文化在網絡中相互碰撞與融合,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思想文化寶庫。“網絡的存在和發展雖然消除了時空的障礙,促進文化的交流和融合,但同時也使相互的對抗與沖突更加激烈”[6]。根據關鍵詞突現的節點分析,這一階段的研究專注于“高校”,出現了兩個重要的特點:一是研究內容更專,網絡文化的研究開始專注于網絡安全、意識形態建設、思想政治教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等內容。二是研究內容更深入和細化,研究內容開始關注網絡文化對思想政治教育等內容的影響、引領、發展、創新、管理、建設、對策等內容。
第三個時期為2013年至今,網絡文化研究的分化時期。這一時期關于網絡文化的文章不再呈現爆發式的增長,而是出現了回落。這說明,網絡文化研究領域已經趨于穩定,進入瓶頸期或者分化期,以期出現更大的突破或熱點突現現象。關于網絡文化的研究呈現兩種趨勢,一是交叉學科的研究開始呈現,關于公共領域、管理領域、生態領域等方向的交叉研究開始涌現。二是研究內容更加寬泛,關于網絡文化中人文精神、文化建設、大學文化、網絡輿情等內容的研究開始涌現。
將時間段設置為“from 1999 to 2017”,每一年為一個切片,節點類型選擇作者(Author),生成的作者合作網絡圖譜如圖3所示,共現密度為0.0058,說明作者共現密度較低,大部分為孤立的點,作者之間的共同合作較少,具體見表3。根據運行結果,本研究中檢索出的文獻共有513篇,作者總數量為613人,其中論文數量在3篇及以上的作者共有13人,論文數量在2篇及以上的作者共有64人,其中最大論文數量為6篇。共有549位作者的發表論文數為1篇,占作者總數的89.56%。由此可見,關于網絡文化研究的學者人數較多,但較為分散,并未形成具有代表性的核心作者群。 根據普萊斯定律來確定網絡文化領域的高產作者,M=0.749*√Nmax,M為核心作者群的最少發表文章數量[7]。在網絡文化研究領域中,最大發表論文數量Nmax=6,計算出M=1.835,取整為2,即發表論文數量在2篇以上的作者為網絡文化研究領域的核心作者,共計64人。遠低于普萊斯提出的核心作者要占有本領域全部論文50%的指標,尚未形成科學意義上的核心作者群,研究領域尚不成熟。根據洛卡特定律:“寫N篇論文的作者數量是寫1篇論文作者數量的1/N2。也就說明在相對成熟研究領域,發文量2-5篇的作者分別是發文量1篇的作者數量的25%、11.11%、6.25%、4%,寫1篇論文的作者則占比例大概為60%”[8]。在網絡文化的研究中,發文量2-5篇的作者是發文量1篇的作者數量的9.29%、1.46%、0.36%、0.18%,低于成熟研究領域的標準。
針對發文數量較高的核心作者進行深入分析,學者趙惜群共發表6篇關于網絡文化的論文,是發文量最高的作者,主要圍繞網絡文化與人的發展研究[9]、網絡文化與中華民族共有精神家園的建設[10]、網絡道德素質培育理論與實踐等內容[11];吳克明共發表5篇關于網絡文化的論文,主要圍繞網絡文化與加強黨的執政能力建設進行研究[12-14];宋元林共發表5篇關于網絡文化的論文,專注于網絡文化與人的發展研究[15-17];徐翔共發表4篇關于網絡文化的論文,專注于網絡傳播與城市文化研究[18,19];王文昇共發表4篇關于網絡文化的論文,專注于網絡文化與大學生思想道德建設研究[20,21]。

圖3 作者合作網絡圖譜

表3 發文量在3篇及以上的作者
節點類型選擇機構(Institution),運行CiteSpace軟件,得到機構合作知識圖譜,具體見圖4。根據運行結果,本研究中檢索出的文獻共有513篇,研究機構總數量為516個,其中論文數量在4篇及以上的研究機構有10個,論文數量在3篇及以上的研究機構有23個,論文數量在2篇及以上的研究機構共有57個,其中最大論文數量為8篇。共有459位作者的發表論文數為1篇,占研究機構總數的88.95%。從研究機構的類型上來看,發文機構大部分集中在高校,發文量在前三位的機構分別是湖南科技大學法學院、哈爾濱工業大學人文與社會科學院和蘭州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

圖4 機構合作網絡圖譜
結合關鍵詞網絡圖譜,網絡文化研究在經歷快速增長之后又進入分化期,交叉學科的研究方向受到關注,涉及到公共管理、生態領域、思想政治教育等多個方向。并且研究內容日益細化。上述結果說明,網絡文化交叉學科的前沿研究方法正在被引入,研究深度日益提升,該領域正在往成熟的研究領域發展和完善。
結合關鍵詞共現圖譜分析,研究內容主要集中在“大學生”“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模式”四類,“大學生”聚類研究內容主要集中在網絡文化方向;“建設”聚類研究內容主要集中在網絡意識形態方向;“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聚類研究內容主要集中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方向;“模式”聚類研究內容主要集中在網絡媒體及網絡教育方向。上述結果說明,網絡文化在現階段已經形成了部分熱點領域,吸引學者們去深入研究。但建議學者們在深入和細化探索熱點研究領域時,同時關注交叉學科方向以及尚未形成熱點的研究領域。
結合發文量、及關鍵詞時序圖譜分析。現階段交叉學科的研究開始呈現,研究內容更加寬泛,關于網絡文化中人文精神、文化建設、大學文化、網絡輿情等內容的研究開始涌現。上述結果說明,網絡文化研究現在已進入分化期,更加廣泛和深入的研究可以促進該研究領域的快速發展,因而需要學者們廣泛涉獵相關學科的知識,培養扎實的知識基礎,從而促進網絡文化領域更加深入細致的分化研究。
結合作者和發文機構合作網絡圖譜分析,網絡文化研究領域尚未形成科學意義上的核心作者群,研究領域尚不成熟,作者之間的共同合作較少。從研究機構的類型上來看,發文機構大部分集中在高校,形成了一些實力較強的科研高產機構,但機構之間的相互合作較少。由于作者和機構之間的交流合作較少,容易產生重復研究較多、深度研究成果較少、核心研究內容難以呈現等情況,從而難以形成核心作者群,使網絡文化研究難以成為成熟的研究領域。因而建議研究機構應該積極促進學者之間的學術交流和研討,積極開展學術研討活動,建立穩定持續的合作環境,避免重復研究對學者精力和機構財力產生不必要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