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乾石
讀了課本上《朱德的扁擔》,看了朱德、毛澤東井岡山會師的圖片,對井岡山充滿了深情,充滿了向往。直到去年初夏,杜鵑花開滿井岡山崗崗嶺嶺,紅遍各個山頭的時候,我才實現了多年的愿望,一頭撲進了井岡山的懷抱。
大巴車在公路上疾馳,五月的井岡,樹木蔥蘢,杜鵑啼血,“布谷”聲聲,呈現在眼前的是連綿起伏的崇山峻嶺。那連綿起伏的五百里井岡山多像一個碩大的搖籃——以五大哨口為支撐點,羅霄山脈就是搖籃的護沿,那平緩的山谷坡地恰似搖籃的床面,五大哨口酷似五尊守護神。
車盤旋而上,縷縷云煙從深谷綠竹間徐徐升起。愜意間,我們來到了井岡山最有名氣的黃洋界哨口。黃洋界位于井岡山北部,是井岡山通往寧岡的必經之路。站在黃洋界,只見周圍壑谷幽深,群峰巍峨直上云霄,半山上云蒸霧繞。這里是井岡山五大哨口中最為險要的一個,當年紅軍曾經憑借黃洋界天險,以不足一個營的兵力打退了湘贛兩省四個團的敵軍進犯。毛澤東為此寫下了著名詩篇《西江月·井岡山》,盛贊著名的黃洋界保衛戰:“黃洋界上炮聲隆,報道敵軍宵遁!”
當年朱老總常常從寧岡挑糧上井岡山。哨口邊那兩棵挺拔遒勁、濃蔭覆蓋的大樹,便是他歇息的地方。而今大樹依然蓬勃蔥郁,作為崢嶸歲月的見證,它們一定還清楚地記得當年官兵一起挑糧上井岡山時,那親密無間的滔滔話語和爽朗開懷的笑聲。
隆隆炮聲雖已遠去,但哨口頂端那依稀可辨的累累彈痕和條條戰壕,仍無聲地向人們訴說著當年戰斗的激烈和悲壯;那尊曾經發射過怒火的山炮,仿佛還在冒著縷縷硝煙,訴說著當年浴血激戰的壯烈場面。
接著,我們又來到小井紅軍醫院。當年,因叛徒的出賣,敵人偷襲得逞,一百多名醫護人員和紅軍傷病員從這里被驅趕到旁邊的稻田里,面對他們的是冰冷的機槍。在生與死的關頭,他們是那樣的從容、鎮定,那樣的堅強。他們的熱血已化作漫天的紅霞、絢麗的山花。他們身后升起的是一輪火紅的朝陽。
在茨坪走進靜靜的籬笆院。曲徑通幽,草木蔥郁,幾間簡陋的土屋錯落有致地排列著紅軍修械所、公賣處、領導人舊居。我凝視著當年鍛打刀槍的原始工具,思索著那漫長而艱苦的革命歷程。我輕輕地撫摸著那張簡易的木桌,木桌上的舊式油燈似乎昨夜還在燃燒,就著這昏暗的燈光,毛澤東揮筆寫下了《井岡山的斗爭》。
雕塑園坐落在茨坪北面的向陽山頂上。數以百計的臺階,象征著革命道路的曲折和漫長。山頂平地的蒼松翠柏間,矗立著一座座高大而精美的雕像。那不是朱總司令么?那般威嚴,又那般慈祥;那身披大衣的不是彭老總么?目光深邃,像在思考……
井岡山的一草一木,有著說不盡的深情和追求!井岡山的一山一石,寫滿了歷史的莊嚴和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