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兵難”讓日本自衛隊發愁

本報特約記者　晨陽

為提升反導能力，日本計劃建造兩艘超級宙斯盾驅逐艦。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決定面臨的阻力不僅來自額外的防務費用開支，還包括增加相應的人員編制。《日本經濟新聞》12日稱，如今自衛隊連增加五六百人都成難事，足以彰顯日本“征兵難”的現實情況。

報道稱，原先日本政府準備引進美制“陸基宙斯盾”反導系統，但因安全性和經濟負擔的考慮被迫放棄。作為替代辦法，防衛省決定以引進的SPY-7最新型宙斯盾雷達為核心，建造兩艘專職反導的宙斯盾驅逐艦。根據規劃，每艘宙斯盾艦將搭載300名成員，意味著海上自衛隊的編制將相應增加最多600人。

讓外界意想不到的是，如此規模的增員竟讓自衛隊犯難。報道稱，僅靠招募新人估計很難實現擴編——自衛隊“征兵難”已是近年讓防衛省抓狂的難題，因此暫時并未考慮通過修訂《自衛隊法》來提高定員人數，而是通過從陸上自衛隊轉到海上自衛隊的方式解決。按照此前規劃，部署在地面的陸基宙斯盾系統的基地防護等任務由總兵力相對充沛的陸上自衛隊負責。改為建造宙斯盾驅逐艦后，任務主體變成海上自衛隊，還需要配備專職海員進行操艦等操作，直接導致海上自衛隊人手緊張。作為解決方案，防衛省正在研究讓陸上自衛隊承擔海上自衛隊基地的防御任務，使海上自衛隊的基地勤務人員能騰出手擔任宙斯盾艦的乘員。但這種做法效果如何，防衛省也沒底兒。日本自衛隊在紙面規定里有“轉換”制度，允許在陸海空“不同軍種”進行人員調動，但幾乎從未實際實施過，原因是“各軍種”的任務和訓練內容有很大不同。

為盡量騰出編制人員，防衛省還將主意打到未來的艦隊更新項目上。日本將在2023年度前引進10艘新型護衛艦進行新老替換，預計每艘護衛艦配備100人，只有老式艦艇的一半左右，這樣富余出來的人員將配備到新型宙斯盾艦上。同時海上自衛隊還將使用乘員數量30人、專門進行警戒監視活動的警戒艦，以縮減執行反導任務的總人數。

自衛隊“征兵難”近年來一直困擾日本社會。相對而言，海上自衛隊已經是滿員率最高的“軍種”了。為應對朝鮮導彈等挑戰，防衛省每年都將應征兵員重點向海上自衛隊傾斜。2010年到2013年海上自衛隊的滿員率為92％，目前其總人數為4.285萬，已經連續4年增加。預計到2021年滿員率將提高到96％。陸上自衛隊的滿員率維持在90%-92％，航空自衛隊為91％。更嚴重的是，最基層的普通士兵僅為額定人數的七成。

造成這種局面的重要原因之一是日本社會少子化傾向一直沒有緩解。2019年日本國內出生人口為86.4萬，為日本自1899年開始統計出生人口以來年新生兒數量首次跌破90萬。人口數量的減少加劇日本社會的“搶人大戰”，年輕人已成為各公司競相爭奪的寶貴資源，自衛隊難以招到人也就不奇怪了。

同時自衛隊服役生涯不但風險高，而且生活受限制，也壓制了年輕人加入自衛隊的積極性。例如海上自衛隊艦艇每次出港執行任務都會在外海停留相當長時間，無法與親人團聚。許多日本年輕人還抱怨海上無法自由使用手機。為此，海上自衛隊甚至出臺新規，增加軍艦上的WiFi接入，以便手機不離身的新一代人在海上時更容易上網。即便如此，海上自衛隊仍面臨人手不足的困境，護衛艦在乘員不足的情況下出海航行已成為常態，事故風險大幅增加。

面對“招新困難”的情況，防衛省只能充分利用現有的人員，希望通過提高退休年齡來確保滿員率，不過這又導致自衛隊員的平均年齡增加，反過來讓自衛隊兵員素質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