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量效關系探討《傷寒雜病論》半夏用藥規律

韓析霖，秦空，傅延齡

從量效關系探討《傷寒雜病論》半夏用藥規律

韓析霖，秦空，傅延齡

北京中醫藥大學中醫學院，北京 100029

分析《傷寒雜病論》中半夏的量效關系及配伍用藥規律，為臨床應用提供依據。依據《傷寒論》《金匱要略》原文建立數據庫，采用SPSS23.0統計軟件對半夏用量與相關因素之間的關系進行分析。納入含半夏方劑36首。半夏每服量與藥味數有相關性（＜0.001，＝-0.700），與處方加水量、煎煮后水量、每服水量、服用次數、每服整方量無明顯相關性（＞0.05）。半夏作為君藥時，其每服量大（＝0.019）、藥味數少（＜0.001）、煎煮后水量小（＝0.012）。半夏配伍大棗、黃芩、甘草時，配伍藥物間用量存在相關關系（＜0.001，＜0.001，＝0.029），而與生姜、人參、炙甘草配伍時未發現相關關系（＞0.05），半夏配伍黃芩時其每服量小（＝0.011）。半夏在《傷寒雜病論》中的應用具有鮮明的量效關系，其用量規律可為臨床應用及量效關系研究提供依據。

傷寒雜病論；半夏；量效關系；單因素邏輯回歸分析；相關分析

半夏為天南星科植物半夏（Thunb.）Breit.的干燥塊莖。《神農本草經》載其“味辛平，主傷寒寒熱，心下堅，下氣，喉咽腫痛，頭眩胸脹，咳逆腸鳴，止汗”。《傷寒雜病論》處方精純，用藥精當，配伍嚴謹，用量策略成熟。通過統計學方法分析原方藥物劑量及使用規律，可進一步探析仲景原意，避免其他學說解釋造成的內容牽強[1]。本研究分析《傷寒論》與《金匱要略》含半夏方劑的歸經、半夏量、藥味數、處方加水量、煎煮后水量、每服水量、服用次數、半夏每服量[1-2]、整方量、整方每服量及半夏配伍等因素，探討其量效關系[3]，為臨床應用提供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數據來源

《傷寒論》[4]及《金匱要略》[5]含半夏的方劑，共36首，其中《傷寒論》甘草瀉心湯與《金匱要略》甘草瀉心湯作為2首方劑統計。

1.2 數據規范

方劑原文依據上述數據來源確定。方劑歸經依據《解讀張仲景醫學經方六經類方證》[6]分類，存在異議時參考組方的特點及主治分類確定。半夏君臣佐使關系依據中醫藥學高級叢書《傷寒論》[7]、《金匱要略》[8]、《方劑學》[9]確定。藥物劑量依據《中國度量衡史》[10]確定，以長度、體積、個數及擬物量計重的藥物依據藥物實測研究[11]進行劑量轉換。苦酒湯、半夏散及湯、鱉甲煎丸、赤丸、半夏麻黃丸、半夏干姜散、干姜半夏人參丸因無法進行劑量轉換，本研究未納入。射干麻黃湯、奔豚湯、甘遂半夏湯中部分藥物無法進行劑量轉化，故整方量分析時不納入。數據由2名具有專業知識人員錄入并核對。

1.3 分析指標

①半夏方劑的歸經、半夏量、藥味數、處方加水量、煎煮后水量、每服水量、服用次數、半夏每服量、整方量、整方每服量。半夏每服量＝每服水量÷處方加水量×半夏量；整方每服量＝每服水量÷處方加水量×整方量。②半夏每服量與相關因素之間的關系。③半夏作為君藥或非君藥時，相關因素之間的關系。倍數＝半夏每服量÷藥味數。④半夏與高頻藥物配伍時相關因素之間的關系。

1.4 統計學方法

2 結果

2.1 方劑歸經

36首含半夏方劑依據六經病分布分析，歸經依次為太陰病8首（22.22%）、厥陰病6首（16.67%）、少陽陽明病4首（11.11%）、太陽太陰陽明病4首（11.11%）、太陰陽明病3首（8.33%）、太陽太陰病3首（8.33%）、少陽病2首（5.56%）、陽明病2首（5.56%）、太陽陽明病1首（2.78%）、太陽少陽病1首（2.78%）、陽明太陰病1首（2.78%）、太陽少陽陽明病1首（2.78%）；從歸經數量分析，單經方18首（50.00%）、二經方13首（36.11%）、三經方5首（13.89%）；從陰陽經分析，陽經方劑11首（30.56%）、陰經方劑14首（38.89%）、陰陽合經方劑11首（30.56%）。

2.2 半夏劑量

36首含半夏方劑劑量情況見表1。相關分析顯示半夏每服量與藥味數有相關性，差異有統計學意義（＜0.001），相關系數為-0.700，與處方加水量、煎煮后水量、每服水量、服用次數、整方每服量無明顯相關性（＞0.05），見表2。

表1 36首含半夏方劑劑量情況（n＝36）

項目均值最小值最大值 半夏量/g71.18（64，64）6.80256.00 整方量/g401.41（271.90，378.49）125.002176.40 藥味數6.72±2.44212 處方加水量/mL1888.89（1450，2000）4004000 煎煮后水量/mL654.44（600，750）1601200 每服水量/mL181.90（200，200）75240 服用次數3.28（3，3）110 半夏每服量/g7.10（4.75，7.92）0.5721.33 整方每服量/g38.44（28.73，37.63）13.89217.64

表2 半夏每服量與相關因素相關分析（n＝36）

項目rP值 藥味數-0.700＜0.001 處方加水量-0.2770.101 煎煮后水量-0.1480.388 每服水量0.1190.490 服用次數-0.0150.932 整方每服量0.1490.409

2.3 半夏是否為君藥

2.3.1 半夏是否為君藥的組間比較

組間比較顯示，半夏作為君藥或非君藥時，半夏每服量、煎煮后水量、藥味數有差異，差異有統計學意義（＝0.019，＝0.012，＜0.001），而其余因素差異無統計學意義（＞0.05），見表3。半夏為君藥時其倍數為3.54，非君藥時為0.77。

表3 半夏作為君藥或非君藥時相關因素分析

項目君藥（n＝7） 非君藥（n＝29）統計量P值 均值最小值最大值 均值最小值最大值 每服量/g 12.65±5.786.4021.33 5.76±2.450.5711.04 t＝4.9680.019 整方每服量/g 31.18±10.5513.8945.62 32.53（29.54，37.58）14.97217.64Z＝-0.7050.503 服用次數 3.00±0.8224 3（3，3）110Z＝-0.5260.667 每服水量/mL 158.33±45.4075200 200（200，200）100240Z＝-2.1840.102 煎煮后水量/mL 457.14±190.24300800 600（600，800）1601200Z＝-2.7040.012 處方加水量/mL1485.71±575.706002400 2000（1800，2200）4004000Z＝-2.0370.054 藥味數 3.57±1.8127 7.48±1.92412 t＝-4.884＜0.001 整方量/g 290.15±127.14125.00547.40 330.35（296.68，385.23）144.262176.40Z＝-1.9390.054

2.3.2 半夏是否為君藥的單因素邏輯回歸分析

納入＜0.2的半夏是否為君藥相關因素進行共線性診斷，結果顯示，數據容忍度＞0.1，方差膨脹因子（VIF）＜10，結合專業知識認為納入數據不存在共線性。納入因素的單因素邏輯回歸（逐步法）結果顯示，每服水量及每服量進入模型，見表4。

表4 半夏是否為君藥與各因素邏輯回歸分析

項目回歸系數標準誤差Wald卡方自由度P值 每服水量-0.0390.0194.40010.036 半夏每服量0.6190.2526.00910.014 常量0.2362.5060.00910.925

2.4 半夏配伍

納入方劑中配伍頻次≥12的藥物共6味，其中生姜19次（52.78%）、大棗17次（47.22%）、人參16次（44.44%）、炙甘草13次（36.11%）、黃芩12次（33.33%）、甘草12次（33.33%）。

2.4.1 半夏配伍劑量

半夏配伍生姜、人參、炙甘草、甘草時，半夏與配伍藥的每服量無相關性（＞0.05）；半夏配伍大棗、黃芩時，半夏與配伍藥的每服量具有相關性（＜0.001），相關系數分別為0.806、0.954。見表5。

表5 半夏與配伍藥每服量相關分析

配伍rP值 半夏-生姜0.0950.700 半夏-大棗0.806＜0.001 半夏-人參0.1590.558 半夏-炙甘草0.4630.111 半夏-黃芩0.954＜0.001 半夏-甘草0.6540.029

2.4.2 半夏配伍生姜

半夏配伍或未配伍生姜時，藥味數、處方加水量、煎煮后水量、每服水量、服用次數、半夏每服量差異無統計學意義（＞0.05），見表6。配伍生姜時其倍數為0.97，未配伍時為1.17。

表6 半夏配伍或未配伍生姜時相關因素分析

項目配伍未配伍統計量P值 藥味數7.11±2.856.29±1.90 t＝0.9940.327 處方加水量/mL1894.74±778.512000（1800，2400）Z＝-0.4160.707 煎煮后水量/mL600（600，800）600（600，700）Z＝-0.2270.851 每服水量/mL200（200，200）200（167，200）Z＝-0.0830.950 服用次數3（3，4）3（3，3）Z＝-0.6060.616 半夏每服量/g6.4（4.0，8.0）6.40（5.31，7.84）Z＝-0.7430.471

2.4.3 半夏配伍大棗

半夏配伍或未配伍大棗時，每服水量差異有統計學意義（＝0.019），其余因素差異無統計學意義（＞0.05），見表7。配伍大棗時其倍數為0.82，未配伍時為1.31。

表7 半夏配伍或未配伍大棗時相關因素分析

項目配伍未配伍Z值P值 藥味數7.0（6.5，8.0）6.05±2.81-1.3940.175 處方加水量/mL2000（1600，2200）1884.21±798.10-0.4160.707 煎煮后水量/mL600（600，700）608.42±265.86-1.1680.300 每服水量/mL200（200，200）200（100，200）-3.0660.019 服用次數3（3，3）3（3，4）-0.6060.616 半夏每服量/g6.15±2.476.40（4.00，11.04）-0.5170.616

2.4.4 半夏配伍人參

半夏配伍或未配伍人參時，相關因素差異無統計學意義（＞0.05），見表8。配伍人參時其倍數為0.80，未配伍時為1.06。

表8 半夏配伍或未配伍人參時相關因素分析

項目配伍未配伍統計量P值 藥味數7.56±2.256.05±2.44 t＝1.9130.064 處方加水量/mL2000（2000，2300）2000（1400，2000）Z＝-1.3210.211 煎煮后水量/mL600（600，950）600（450，600）Z＝-1.3310.236 每服水量/mL200（200，200）200（138，200）Z＝-2.1580.102 服用次數3（3，3.75）3（3，3）Z＝-0.8570.479 半夏每服量/g6.40±4.766.40（7.30，4.32）Z＝-0.3890.718

2.4.5 半夏配伍炙甘草

半夏配伍或未配伍時，相關因素差異無統計學意義（＞0.05），見表9。配伍炙甘草時其倍數為0.83，未配伍時為1.20。

表9 半夏配伍或未配伍炙甘草時相關因素分析

項目配伍非配伍統計量P值 藥味數7.23±1.016.43±2.95 t＝-0.8490.247 處方加水量/mL2000（2000，2000）1886.97±764.74Z＝-0.2250.845 煎煮后水量/mL600（600，600）641.74±272.49Z＝-0.3260.770 每服水量/mL200（200，200）200（133，200）Z＝-2.5800.051 服用次數3（3，3）3（3，4）Z＝-0.2360.845 半夏每服量/g6.40±5.876.40（4.00，10.67）Z＝-0.4370.673

2.4.6 半夏配伍黃芩

半夏配伍或未配伍黃芩時，半夏每服量差異有統計學意義（＝0.011），其余因素差異無統計學意義（＞0.05），見表10。配伍黃芩時其倍數為0.61，未配伍時為1.36。

表10 半夏配伍或未配伍黃芩時相關因素分析

項目配伍非配伍統計量P值 藥味數8.08±1.566.04±2.54t＝-2.4100.160 處方加水量/mL2133.33±801.512000（1400，2000）Z＝-1.2690.237 煎煮后水量/mL600（600，950）600（525，600）Z＝-1.2000.280 每服水量/mL200（200，200）200（150，200）Z＝-1.0380.436 服用次數3（3，4）3（3，3）Z＝-1.0840.379 半夏每服量/g5.33±3.166.40（5.60，10.67）Z＝-2.5660.011

2.4.7 半夏配伍甘草

半夏配伍或未配伍甘草時，相關因素差異無統計學意義（＞0.05），見表11。配伍甘草時其倍數為0.79，未配伍時為1.21。

表11 半夏配伍或未配伍甘草時相關因素分析

項目配伍未配伍統計量P值 藥味數7.33±2.196.42±2.55 t＝-0.7980.296 處方加水量/mL2016.67±888.142000（1400，2000）Z＝-0.3700.728 煎煮后水量/mL600（600，900）600（525，750）Z＝-0.6090.585 每服水量/mL200（100，200）200（200，200）Z＝-1.4140.295 服用次數3（3，3.75）3（3，3）Z＝-0.4010.753 半夏每服量/g5.76±2.916.4（5.33，7.92）Z＝-1.3860.177

3 討論

本研究結果表明，半夏可用于治療三陰經、三陽經及陰陽合經病，在治療單經病時主要運用于治療太陰病，太陰病陽氣虛衰，故以辛溫之半夏扶正祛邪[13]。因此，經方中半夏應用注重藥物功效及配伍關系，亦不忽視藥性寒熱與六經病機的聯系。相關分析結果顯示，半夏每服量與藥味數相關，與處方加水量、煎煮后水量、每服水量、服用次數、整方每服量無明顯相關性，且半夏是否為君藥時其每服量、煎煮后水量、藥味數差異有統計學意義。由此表明，可依據半夏每服量及藥味數推算運用經方時半夏的臨床用量，若處方中藥味數為6味，每日服用2次，半夏為君藥時用量約42.48 g，遠大于藥典規定的半夏用量（3～9 g）[14]，而半夏為非君藥時用量約9.24 g，約為藥典規定半夏用量的上限。此外，半夏是否為君藥的組間比較顯示：半夏為君藥時每服量大于為非君藥時的每服量，藥味數少于為非君藥時的藥味數，煎煮后水量小于為非君藥時的煎煮后水量[15]。據此分析，《傷寒雜病論》中半夏為君藥時其用量較大而方劑藥味數少、煎煮后水量少。

半夏配伍分析結果表明，半夏與生姜的用量未發現相關關系，且在配伍生姜時，其相關因素與未配伍生姜時差異無統計學意義，推其原意，張仲景在運用半夏與生姜配伍時并非主要考量上述因素，而以功效及各藥用量范圍為主要用藥依據。二藥在《傷寒雜病論》中配伍應用廣泛，具有增效減毒及擴大方劑治療范圍的效果：可用于降逆止嘔，如黃芩加半夏生姜湯以半夏半升（64 g）、生姜一兩半（20.7 g）和胃降逆；亦可用于治療痰飲水濕，如小半夏湯僅用此二味治療病機為寒飲上逆的嘔吐、不渴等病癥，方用生姜半斤（110.4 g）以散旁支之飲，半夏一升（128 g）降逆安胃[16]。臨床中生姜亦可降低半夏的毒副作用，《肘后備急方》載：“中半夏毒，生姜汁解之。”研究表明生姜具有保護胃黏膜、拮抗半夏毒性的作用[17]。若處方藥味數為6味，每日服用2次，與生姜配伍時半夏用量約11.64 g，未配伍生姜時用量約14.04 g。

半夏與大棗配伍時，半夏與大棗每服量具有相關性，相關系數為0.806；半夏配伍與未配伍大棗的數據分析表明，其每服水量差異有統計學意義。依據結果推測張仲景在使用半夏與大棗配伍時除考量疾病與藥物功效外，亦注重二者用量關系。大棗在《傷寒雜病論》中配伍半夏主要以調和營衛、健脾益氣、緩藥物之峻為主要功效。如葛根加半夏湯以半夏半升（64 g）降逆止嘔、大棗12枚（39.48 g）培補中土而調營衛；半夏瀉心湯用大棗12枚合人參、甘草共奏甘溫補中之效，與半夏半升補瀉兼施；《神農本草經》載大棗能和百藥，大劑量應用半夏會刺激黏膜細胞產生炎癥介質，而大棗具有減緩藥物性肝損傷、抗炎等作用[18]，能在一定程度上緩解半夏的峻猛。若處方藥味數為6味，每日服用2次，與大棗配伍時半夏用量約9.84 g，未配伍大棗時用量約15.72 g。

半夏與人參或炙甘草配伍時，其用量未發現相關關系；半夏與二藥配伍時，其相關因素與未配伍時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依據功效分析，半夏與人參可配伍治療脾胃虛寒氣逆嘔吐，如大半夏湯用半夏二升（256 g）降氣逆而止嘔、人參三兩（41.4 g）補益脾胃；亦治療中焦氣機不利，如半夏瀉心湯用半夏半升辛散結氣、人參三兩甘而緩之[19]。炙甘草在含有半夏的方劑中以補益中氣為主要功效，如甘草瀉心湯用炙甘草四兩（55.2 g）補虛安中、半夏半升（64 g）辛溫散痞治療寒熱錯雜痞證，附子粳米湯以炙甘草一兩（13.8 g）補護中氣、半夏半升（64 g）散滿止嘔。若處方中藥味數為6味，每日服用2次，配伍人參時半夏用量約12.72 g，未配伍人參時用量約15.72 g；配伍炙甘草時半夏用量約9.96 g，未配伍炙甘草時用量約14.4 g。

半夏配伍黃芩時，半夏與黃芩的每服量相關系數為0.954；配伍與未配伍黃芩比較，半夏每服量差異有統計學意義，配伍時其每服量小于非配伍時。推其原意，半夏性溫苦降，黃芩性寒去熱，按適宜比例運用對于寒熱錯雜痞證及少陽證等效佳。張仲景常用劑量為半夏半升（64 g）、黃芩三兩（41.4 g），如半夏瀉心湯用半夏半升、黃芩三兩辛開苦降、寒熱平調；小柴胡湯亦用半夏半升、黃芩三兩，方中以黃芩清解里熱，半夏降逆除滿。若處方中藥味數為6味，每日服用2次，配伍黃芩時半夏用量約7.32 g，未配伍黃芩時用量約16.32 g。

半夏配伍甘草時，半夏與甘草的每服量相關系數為0.654。半夏配伍甘草與未配伍時，其相關因素差異無統計學意義。功效分析表明，《金匱要略》甘草瀉心湯以生甘草四兩（55.2 g）清解補中、半夏半升（64 g）降上逆，治療虛邪陰火之狐惑病[20]。若處方中藥味數為6味，每日服用2次，配伍甘草時半夏用量約9.48 g，未配伍甘草時用量約14.52 g。

綜上，半夏可用于治療各經病證，在治療單經病時更切中太陰病病機。數據分析表明，《傷寒雜病論》中半夏具有較鮮明的量效關系，其使用及配伍嚴謹而不失靈活，每服量與藥味數存在一定規律，作為君藥時具有用量大、方劑藥味少、煎煮后水量少的特點，可為臨床應用及量效關系研究提供依據。

[1] 張偉.從量效關系探討《傷寒論》甘草用藥規律[J].中國中醫藥信息雜志,2016,23(9)：52-55.

[2] 傅延齡,楊琳,宋佳,等.論方藥的服量[J].中醫雜志,2011,52(1)：8- 11.

[3] 仝小林,王躍生,傅延齡,等.方藥量效關系研究思路探討[J].中醫雜志,2010,51(11)：965-967.

[4] 張仲景.傷寒論[M].王叔和,撰次.錢超塵,郝萬山,整理.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2005.

[5] 張仲景.金匱要略[M].何任,何若蘋,整理.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 2005.

[6] 馮世綸,張長恩.解讀張仲景醫學經方六經類方證[M].2版.北京：人民軍醫出版社,2011.

[7] 熊曼琪.傷寒論[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2000.

[8] 陳紀藩.金匱要略[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2000.

[9] 李飛.方劑學[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2002.

[10] 吳承洛.中國度量衡史[M].上海：上海三聯書店,2014：37,46,170.

[11] 韓美仙.基于藥物重量實測的經方本原劑量研究[D].北京：北京中醫藥大學,2011.

[12] 羅文海,張慶鳳.定量數據SPSS正態性檢驗影響因素探討[J].中國醫院統計,2018,25(4)：283-286.

[13] 馮世綸.經方的里陰證[J].中國醫藥學報,2003,18(3)：178-180.

[14] 國家藥典委員會.中華人民共和國藥典：一部[M].北京：中國醫藥科技出版社,2015：119.

[15] 陳卉,李冬果.醫學統計方法及SPSS實現[M].北京：科學出版社, 2016：122.

[16] 陳修園.金匱方歌括[M].北京：中國中醫藥出版社,2016：66.

[17] 鐘凌云,吳皓,張琳,等.半夏毒性成分和炮制機理研究現狀[J].上海中醫藥雜志,2007,41(2)：72-74.

[18] 裘淼,熊中奎,呂夢宇.大棗多糖的藥理作用研究進展[J].中國現代醫生,2018,56(22)：161-164.

[19] 成無己.注解傷寒論[M].北京：中國醫藥科技出版社,2011：84-103.

[20] 高學山.高注金匱要略[M].北京：中國中醫藥出版社,2015：38.

Discussion on Dosage-effect Relationship of Pinelliae Rhizoma in

HAN Xilin, QIN Kong, FU Yanling

To analyze the dosage-effect relationship and compatibility medication rules of Pinelliae Rhizoma in; To provide references for clinical medication.Database according to original texts ofandwas established. The dosage-effect relationship of Pinelliae Rhizoma and the related factors were analyzed by SPSS 23.0.This study included 36 prescriptions containing Pinelliae Rhizoma. A single dosage of Pinelliae Rhizoma related to the number of medicine (<0.001,=-0.700), and the prescription of water, water after decoction, water of each prescription and the frequency had no significant correlation with a single dosage (>0.05). While Pinelliae Rhizoma as a monarch medicine, it had a large a single dosage (=0.019), less number of medicine (<0.001), less water after the decoction (=0.012). When Pinelliae Rhizoma was mixed with Jujubae Fructus, Scutellariae Radix and Glycyrrhizae Radix et Rhizoma, there was a correlation with the dosage of the two compatible medicines (<0.001,<0.001,=0.029), but no correlation was found when mixed with Zingiberis Rhizoma Recens, Ginseng Radix et Rhizoma and Glycyrrhizae Radix et Rhizoma Praeparata cum Melle (>0.05), and when mixed with Scutellariae Radix, each dosage was small (=0.011).Pinelliae Rhizoma has a distinct dosage-effect relationship in its application in. Its use and compatibility are strict and flexible, and its dosage law can provide basis for clinical application and dosage-effect relationship research.

; Pinelliae Rhizoma; dosage-effect relationship; univariate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correlation analysis

R28；R2-05

A

1005-5304(2020)10-0116-05

10.19879/j.cnki.1005-5304.201911399

國家重點基礎研究發展計劃（2010CB530604）

傅延齡，E-mail：fuyanling@bucm.edu.cn

（2019-11-21）

（2019-12-10；編輯：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