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橋的高處看 秋天的江水
就像倒映著金色的樹林
靜默的 午間美的終結者
那個叫肖洛霍夫的人
它文字下的頓河
讓現在的秋江水和岸邊的野草叢
漫游最深的時度
在江水之上的行走
橋涌現的平復
微風和落葉
消費的哲學
江水攜帶著時光
太平洋的長度 鋒芒和巔峰
一百年的橋 留下鐵也留下孤獨
建造橋的異國人
他們讓橋代替他們的存在
盛名的長久
秋天向后 就要奔向雪的針芒
秋江 流過橫跨于江水之上的橋
月亮是掛在橋上的 移動的
車輛像銀色的魚
深秋和初冬的對接
偶爾走過的人
阿迪亞你也走過夜的江
紫色的夜 像夜晚的意識
當聲音落下來
間或地意識流的余音
高音部的江水
可以交流的星 友誼的魚
行走的人 劃破夜的籠罩
像微小的刺痛 融入夜的彌漫
無限地夜的江水
阿迪亞 你異國的土地
書寫著我閱讀過的文字
你走過我的故鄉
用江水 收留大地之殤
藍的水天一色
秋天的視覺
時間之樹地隱約的藍 逝者的卡巴耶
她仍然是藍色夜空中的星 任何時間之中的藍
這個秋天的藍有時過于深 過于沉
病癥打著旋風
藍色的踉蹌
水邊落葉紛飛的極光
藍色的腔調
在藍色中涌動著時光的藍
生命中的藍 語言丟失地空缺的藍
絕唱的藍
如果我不知道的藍 在灰之上的藍
好像什么都沒發生的藍 帶著詼諧地
席卷黯的藍
秋天的 面對死亡跳躍似的藍
嘗試著離開秋天的藍
正在發生的藍
相對于航班 高鐵更接近于平和
午間的樸素放棄糧食
以水的養分 流經融合的陽光
靠近鐵 流線型
六十分鐘的水線
省份就是他鄉僻壤
用湖水和我的松花江相隔
用長的春 溫度 銜接的土壤
現在是秋天了 故鄉的水長
白色的鷗鳥 凝滯地秋天
秋天 彼此薄厚
安靜遮蓋著每個人的奔赴
短暫的安頓 將被動態接應
列車細膩的劃過窗外的鐵軌
橋下的草已經開始枯黃
我只是將生命悅動一下
在這個剛剛到來的午后
列車載著我去往他鄉
是的它不是海它只是烏黑的
閃著光澤的煤
它源自于一位偉人的贊嘆
這里的煤烏黑像海洋
這浪漫的起因開始于四十年前
周恩來
烏海 烏海的火焰是浪漫的
包裹著海洋的藍
讓一座城市越來越超越于現實
用綠色的植被 用果園的碩果
用葡萄的漿液
酒的世界
烏海 當我走在這里常常忘記
這是建在沙漠中的城市
在煤之上的城市
夜晚長河的落日啊
讓黃河在這里有了別樣的暢享
黃河的烏海
沙漠的烏海 綠洲的烏海
當葡萄園中的黃昏疊印著
葡萄架下的暢飲
生命的腳步就此慢下來慢下來
吉奧尼酒莊的慢
烏海的慢
攜著清新的雋永 音樂的奧尼
煤的焰和大海的波浪
烏海 當我們仿佛生命走過了漫長的時間
血液和秋天一樣低沉
這里的河水分明
讓我想起多段的黃河
青海的河南的
只有這里的黃河是烏海的涇渭
奇妙的 多重的想象
烏海 我們感嘆生的流連
秋水長天在烏海的漫延
烏海的 我們的喟嘆
久久地久久地不能忘懷
先是光著腳走在細沙上 再走向越野車
怪誕的越野車黑色的
沖破車中之車的車巨大的輪胎
像要直奔云霄
天空下的車 站在車旁的人
英勇的 有丘吉爾的目光
我的 和我們的
懸空的車就像開在沙漠的懸崖
來不及看花開
看地里的位置看沙漠中的湖
上下的舞動用飛翔的車
我們只是增加的分量
或者被感覺者被動的舞動
在高處
烏蘭布沙漠的車
越野的 九霄沙上
為什么這里有四千年 有成吉思汗
有酒和馬的剽悍
有沙漠中墨綠的湖水
我相信它的千年萬年不動
當越野車從沙漠中呼嘯著凱旋
我相信我走過了全世界
全世界的高 驚險一剎那的閃念
被吊起來的心
顛簸成現在地我的模樣
我懷念烏蘭布的捶打和驚恐下的猙獰
那墨綠色的湖水啊
嘲笑著沙漠上的狂野
王維的落日是在大漠孤煙里
是在壯美雄渾的孤絕中
悲壯有時間中的永恒之孤
叫醒大漠中的雄偉與孤涼
現在 它在晚霞中的黃河之上
在一座叫烏海的城樓中
波光倒影的黃河被落日熏染的
如緞帶醉人的悲壯
在它的面前
歷史波瀾壯闊仍然偉岸的落日
而我們渺小的生命
不過是黃河落日下的一滴水
一聲嘆息
我們只是從這里走過的過客
走過英雄的楚地
甚至連足跡都不會留下
而長河落日永在
歷史的烏海和黃河的落日
留給那些世世代代從這里走過的人
只有你看到了我的幸福 我的自由
我的飛 我的坐落在廣闊之中的無限
我的行走地速度
我的從來沒有苦難的心
只有你看到了我輕松的目光
賞月時的沒有悲傷的想念
母親的天堂的花園
只有你理解我對故鄉的學說論調
琴音的低徊像極了
貝斯的尾音
我的幸運在江水之上 對星空的遙望
母親的松花江
沉重憂傷
稻谷般的麥浪 孤獨
預支步履
憂郁的歌唱
母親的江 向前的生命之水
當浩蕩在秋光里
我也像岸邊孤獨的世人
我是誰 母親母親
這天外之靈性的山峰 陡峭的崖
當大霧鎖住奇石 氣勢如海的漫卷
或者輕聲細語地拂過 風在高處
而門好像打開了 億萬年的仙人
他的白須和白發 在霧中飄
他笑看我們走過這里 走過短暫的人間
并被玻璃棧橋托舉而不能飛過空谷
霧靈山 它神奇的短兵相接
短暫的路途也可以在高峰和大霧為伍
也可以做一次霧靈山的先人和仙人
歷史的 像鳥的掠過
甚至頻頻回頭地瞬間消失
大隱的霧靈山 長瀚而恒久的峰巔
泰然的億萬年 只用我們旅人的一聲嘆息
這人世間的歸隱就被收盡
就是寂靜 就是空靈無垠
閱盡人間萬事 源頭卻在這里
大隱的霧靈山 從不用晚鐘的撞擊
就平復一個個從這里走過的人
放下夏日的燥 雪的蒼涼而凈身走遠
而我不忍離去不忍離去 霧靈山
只把寂靜歸心 把輕盈留給步履
天地遼闊 水流高遠
霧靈山的清音從此鑄就靈魂的清澈
阿吉達 溪流穿過山谷
回聲激越 深邃像是永無終點
音樂 合適的之音之引
永生的人生 問安的森林地帶
遠遠的 遠遠的并非先知
就像活著的借用 所行的夏日
好吧 這里沒有金子的思想
只有青蒿的盡心 十度的氧
是的 它們在低斂中飛 靜雅
剩下森林的女兒 剩下音樂的門
食物都在這里 喂食低緩的生命
一只弱小的瓢蟲 正飛過加西亞的山谷
真經道的印在
一千年也許沒到 七百年已過
只是淺淺的經前草
低伏含百年度
草先于時光還是大隱的真在前
還是草吧 從前開始
從前的前
輕的浩蕩竟也驚世
合著心音 風吹過
無意掃過碎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