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培 陳曉婷



[摘要]近年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已日益成為農村產業轉型升級和農村高質量發展的必然途徑。本文從新疆農村三產融合內涵與本質出發,對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水平進行研究。以2006—2017年統計數據為樣本,構建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的評價體系,利用熵值法、預測模型、障礙度模型及耦合協調度模型等研究方法,分析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障礙因素以及耦合協調度,探討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的發展現狀以及未來趨勢。研究表明: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呈上升趨勢,但增速較緩,且三產融合耦合協調發展能力較弱。其中,第三產業在新疆農村三產融合中占主導地位,并根據實證結果為政府部門提高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提供政策建議。
[關鍵詞]農村三次產業融合;障礙度;耦合協調度;新疆
[中圖分類號]F327 [文獻標識碼]A ? [文章編號]1009—0274(2020)05—0047—09
[作者簡介]袁培,女,新疆財經大學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區域經濟發展、城鄉經濟;陳曉婷,女,新疆財經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城鄉二元結構,城鄉產業。
一、引言
在鄉村振興戰略背景下,農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農村經濟是現代化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實施鄉村振興戰略,有利于推動農村一二三產業深度融合發展,更加強化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使我國農業創新力與競爭力顯著增強。同時,實施鄉村振興戰略也是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的重要路徑選擇。通過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方式,能夠進一步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推動以綠色發展為導向的鄉村振興真正實現。農村三次產業融合是指以農業為基礎,各要素資源實現從農業向其他產業融合進而形成新業態的過程。我國城鄉發展始終存在著不均衡不協調的突出矛盾,這種不均衡發展主要表現為城鄉居民收入差距過大、農業基礎設施薄弱、農村經濟滯后于當代社會發展。因此,城鄉一體化的發展,不只要注重城市化的進程,更要扎根于農村建設,發掘農村的經濟發展潛力,充分利用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有利條件,使農業在城鄉一體化建設中更加有影響力。因此,中央對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給予了高度重視。
基于我國農業發展的現實需求,在2019年中央“一號文件”明確提出“健全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利益聯結機制”,突出農村三次產業間的緊密發展關系。十九大報告首次明確提出鄉村振興戰略,對建設現代化鄉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其中,“產業興旺”這一提法既反映了產業振興是鄉村振興的重要手段,又突出了實現鄉村振興的首要目標是突出鄉村產業的多功能性,使農村各產業間相互滲透、相互融合,突破農村產業資源束縛的瓶頸。除此之外,2014年中央農村工作會議提出大力發展農業產業化,要把產業鏈、價值鏈等現代產業組織方式引入農業,轉變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方式,促進農村三次產業高效融合發展。2015年中央“一號文件”提出以“推進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方式促進農民增收,這是我國首次提出三產融合這一具有重要意義時代課題。在2016年中央“一號文件”中再次強調聲明,“農業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現代化的基礎。推進農村產業融合,使其成為農民增收的重要支撐”。2017年中央“一號文件”中對“壯大新產業新業態,拓展農業鏈價值鏈”做出重要部署,加強一產二產三產深度融合,打造綜合開發的特色村鎮。2018年4月發布的《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年度報告》總結了各地區農村三產融合的典型經驗和顯著成效,為今后各地區農業基礎建設打下堅實的基礎,同時也標志著農村三產融合已上升到了國家層面。
新疆地處西北內陸,經濟發展相對落后,城鄉差距較為明顯。為了縮小城鄉間的差距,在不改變城市發展方式的基礎上,對于加大農村產業融合發展顯得尤為重要。因此,要制定一套科學合理的評價指標體系,對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做出系統、全面的分析,了解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特征及制約因素,從而有效激發農村產業發展活力,推動城鄉一體化穩步前進。
二、文獻回顧
自從農村三產融合問題提出以后,該話題備受學術界的關注與研究,很多學者在農村三產融合的諸多層面進行剖析和解讀,為今后的農村建設提供了參考價值。主要可以分為以下四個方面:
一是對農村三產融合進行內涵界定。蘇毅清等[1]認為農村三產融合是第一產業中的細分產業與第二、第三產業中的細分產業相結合,最終獲得新的生產技術與管理技術,形成新的產業形態。趙霞等[2]認為農村三產融合指的是以第一產業為依托,以農民及相關經營組織為經營主體,通過高新技術對于農業的滲透作用,實現三次產業間的延伸、體制機制的創新等,將資金、人力、技術等資源進行集約化配置,從而使農業生產、加工、銷售、服務各環節有機結合起來,形成比較完整的產業鏈,推動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梁瑞華[3]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拓展定義為將資金、技術、勞動力以及資源等要素融入其他產業中,以此形成新產業新業態。
二是有學者運用模型對農村三產融合進行實證分析。蔣輝等[4]運用熵權法對我國31個省份的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進行分析。劉鵬凌等[5]運用AHP法,構造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評價指標體系,最終指出農村三產融合發展要求。
三是分析農村三產融合的發展模式、路徑選擇及對策建議等。熊愛華、張涵[6]從農業經營主體微觀視角出發,農村三產融合包括沿產業鏈向前后延伸、拓展農業新功能以及推廣應用先進技術三種發展模式。孔祥利、夏金梅[7]在研究鄉村振興戰略與農村三產融合發展路徑選擇時,認為可以從協同動力、協同主體、協同引擎、協同保障、協同基礎五個方面進行選擇。劉國斌、李博[8]為深入促進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提出多方面政策建議,如創新農業發展模式、加強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培育、加強城鄉間要素平等流動、強化地方政府政策支持等。
四是農村三產融合的國際借鑒與啟示。Busby、Rendle[9]認為,提高農業經營競爭力的方式主要是農業可持續發展和多種業態混合經營,其中一種重要的方式是農業與旅游業融合發展。Fleischer等[10]研究了農旅融合發展問題,認為農業旅游可以提高要素利用率,吸引外部資源從而產生協同效應。白增博等[11]、趙放等[12]、劉松濤等[13]先后就日本、美國等發達國家發展第六產業的做法及經驗進行分析研究,最終得出相關啟示與政策建議。
以上研究主要從農村三產融合的內涵、發展模式、對策建議出發進行系統的闡述,為我國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礎,但其研究仍存在較大的待深入空間。目前,大多數學者主要針對我國農村一二三產業現狀進行分析,對于地區農村三產融合研究較少,以理論分析居多,運用實證分析較少,特別是新疆這種比較偏遠的地區,研究農村三產融合有助于城鄉一體化更快更穩地向前發展。因此,本文研究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水平,分別以第一產業、第二產業、第三產業為子系統,以新疆2006—2017年為時間序列,運用熵值法、預測模型、耦合協調度模型及障礙度模型對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水平做進一步分析,并針對其存在的問題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議。
三、構建指標體系與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通過熵值法、預測模型、耦合協調度模型及障礙度模型分析新疆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的動態關系,以此研究三產融合發展水平特征。眾所周知,新疆是一個農業大省,農業是給第二產業與第三產業提供生產資料的基礎,而二三產業又是第一產業發展的擴展與延伸,工業在一定程度上是農業與第二產業發展的場所,更是第一產業與第二產業發展的動力源泉。第三產業的發展有效地促進了農業現代化以及工業現代化的轉型升級,三者之間有明顯的耦合性。一二三產業之間相互關聯、相互交叉,并在各個子系統中有一定的滲透作用與制約作用,三者缺一不可,從而形成了一套比較完整的耦合體系。因此,農村三次產業的發展水平可以用耦合協調度模型進行測度與分析。
(一)指標體系構建與數據來源
建立指標體系是研究農村三產融合的基礎和保障,構建指標體系應遵循客觀性原則、真實性原則、系統性原則、可操作性原則等。在已有研究產業融合耦合性分析中,時悅等[14]構建包括經濟發展、人口、公共服務、基礎設施、城鄉統籌、資源環境6個維度的城鎮化評價指標以及選取農作物播種面積、化肥施用量折純量、勞動力投入、農業固定資產投入、農林牧漁業總產值作為農業生產率評價指標,研究城鎮化與農業生產效率之間的關系。薛蕾等[15]分別從集聚水平、農業集聚、就業集聚、產業集聚4個指標與產品質量、生產效率、生態環境3個維度出發構建指標體系,運用耦合協調度模型研究農業產業集聚與農業綠色發展兩個系統的發展水平。楊雪等[16]在農業生產性服務與農村三產融合的協調度測算中,主要從融合廣度、融合深度、融合質量3個維度進行深度剖析。方忠等[17]在文旅產業耦合發展實證研究中指出,在整個產業耦合系統當中,產業關聯是產業耦合的主要技術支撐,而當產業耦合發展到高級形態時,最終又會形成新的產業形態,即產業融合一體化。基于上述研究,本文在借鑒相關研究基礎上,為了更進一步的提高準確度,以能夠體現新疆農村三產融合平均發展水平的相對指標為主,分別從第一產業、第二產業、第三產業三個維度構建指標體系,不同程度地反映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的發展水平以及制約因素(見表1)。
本文以2006—2017年為時間序列,研究新疆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水平,相關的數據主要來自于2007—2018年的《新疆統計年鑒》《中國農村統計年鑒》等,其中有個別數據是由統計年鑒中的數據綜合計算所得。
(二)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熵值法、預測模型、耦合協調度模型及障礙度模型,從第一產業、第二產業、第三產業三個維度對新疆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水平進行分析研究。
1.熵值法。由于新疆包含地區較多,為避免變量間信息重疊和人為判斷的主觀因素,所以本文采用熵值法,客觀地對新疆農村三次產業發展水平進行分析,并運用spss statistics 23軟件對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未來5年發展水平進行趨勢預測。熵值法的主要計算過程如下:
對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如果有m個年份和n項評價指標,則可構建原始指標數據矩陣[X]=([Xij])m[×]n([Xij]≥0,0≤i≤m,0≤j≤n),[Xij]指在第i個年份中第j項指標的數值。[Xij]計算的差距越大,表示該指標在此綜合評價體系中的重要性越強。但當某個或某些指標在不同年份中的指標值都相等,則表明該指標在此評價體系中沒有發揮實際作用。具體的計算公式如下:
2.預測模型。本文運用spss軟件對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進行預測,因為spss軟件中,時間序列模型操作方便、簡單,并且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的預測是一個動態而非靜態的變化過程,因此選用spss時間序列模型預測未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是最合適的。除此之外,其對原時間序列數據運用自如,對模型參數有一定的動態確定能力,準確性較高。
3.障礙度模型。本文引入障礙度模型,有利于分析各系統中的各項指標,識別出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過程中的主要障礙因素,以便針對突出性問題提出合理的解決措施。具體計算公式如下:
其中,Kj表示指標標準化后的數值。Fij表示單項指標i對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障礙度,數值越大,說明該項指標對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水平的阻礙作用越大;Oj表示第j項指標權重。Zij表示各準則層的三產融合發展水平障礙度。
4.耦合協調度模型。耦合度主要用于測量各個系統之間的關聯性,能夠反映各個系統在達到臨界狀態之后的結構方向。第一產業為二三產業提供大量的勞動力以及物質資料等,是經濟發展的根本與保障,而二三產業又反過來作用于第一產業,是加快農業轉型的助推器。二三產業之間又相互作用,相互制約,形成相輔相成的耦合發展關系。因此,可以認為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是一二三產業耦合協調關系的參照物。基于此,本文從第一產業、第二產業、第三產業作為耦合系統,研究農村三次產業間的耦合協調水平,其耦合度模型如下所示。
式中:C表示耦合度;Y1、Y2、Y3分別表示第一產業、第二產業、第三產業三大系統對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綜合水平;T表示綜合協調指數;D表示耦合協調度,反映了三大系統耦合協調發展的程度;a、b、c表示待定系數,表明三產融合在耦合系統中的重要地位,本文考慮到第一產業、第二產業、第三產業對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水平的貢獻同等重要,故待定系數均設為1/3。
(1)耦合度劃分類型。為準確評價新疆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的發展水平,參照當前學者的研究成果,將耦合度劃分為6種類型[4]:C=0處于無序發展狀態;C[∈](0,0.3]處于低耦合發展階段;C[∈](0.3,0.5]處于拮抗階段;C[∈](0.5,0.8]處于磨合階段;C[∈](0.8,1.0]處于高水平耦合階段;C=1.0處于良性共振耦合并有序發展狀態。
(2)耦合協調度劃分類型。一般情況下,耦合協調度值越大,表明農村三次產業間協調程度越好。本文參考蔣輝[4]、趙俊遠等[18]學者的研究成果,本研究中農村三次產業耦合協調度劃分類型如(表2)所示。
四、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特征分析
(一)確定各項指標權重
本文運用熵值法,對2006—2017年各項指標數據進行處理,根據熵值法計算公式確定各項指標權重(見表3)。
(二)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水平綜合評價
依據上文利用熵值法得到的指標權重,可獲得2006—2017年間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綜合水平(見表4)。由表4可知,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整體呈現上升趨勢,但整體增長趨勢較為緩慢,從2006年的0.034僅上升到2017年的0.145,但2009年三產融合水平稍有下降,從2008年的0.046下降到0.043,雖然下降幅度不是很大,但主要原因還是因為2008年發生了世界金融危機,對全國經濟發展造成了極大的影響,其中也包括新疆經濟的發展,從而使2009年農村三產融合水平略有下降。
在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評價的三個準則層中,第一產業呈現出明顯且良好的增長趨勢,從2006年的0.008上升到2017年的0.156;第二產業在2006—2011年間呈現增長趨勢,在2011年達到最高值,2011年以后逐漸呈現下降趨勢并偶有波動;第三產業仍然呈現良好的增長態勢,從2006年的0.018上升到2017年的0.204,是新疆農村一二三產業融合中發展比較快的產業,但仍然存在增長緩慢現象。
(三)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趨勢預測
本文在熵值法計算基礎之上,運用spss statistics 23軟件對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進行趨勢預測,在假定國家政策不發生根本性變化的情況下,以2018—2022年五年為基點,對未來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做初步預測。
1.模型回歸分析。在運用spss statistics 23軟件對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進行數據預測時,自動選取ARIMA模型為此趨勢預測的最優模型。由表5和表6 可知,模型中擬合優度R2=0.940較高,可知該模型的可信度已經超過90%,P值為0.004,顯著通過檢驗,說明該模型的預測是比較準確的。
2.模型預測及有效性檢驗。由于預測值中無2006年數值,故選取2007—2017年三產融合發展水平的相應數據,來驗證模型的有效性,并進一步預測2018—2022年三產融合發展趨勢。預測出2007—2017年的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水平,并計算出相應的誤差百分比。
其中:誤差百分比=(預測值-實際值)/實際值。
得出的結果如表7所示,經過比較可以看出,預測值與實際值誤差比較小,大部分都在10%以內,精度較為準確,可以進行初步預測。在確定模型可信度后,對2018—2022年五年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水平進行趨勢預測,結論如圖1所示,2018—2022年間呈現一條向右上方傾斜的直線,說明在國家政策等外部因素不發生變化的情況下,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在這五年內呈現平穩的上升趨勢,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態勢良好,農村三次產業間耦合協調更為緊密,為農村經濟穩步向前發展奠定扎實的基礎。
(四)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水平障礙因子診斷
本文利用障礙度模型識別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水平的制約因素,通過障礙度模型分析以此提出合理的對策建議,從而更快的提升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見表8)。由表8可知,總體來說,影響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的障礙因素依次是第三產業、第二產業、第一產業。其中,第三產業是影響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關鍵環節。
從單項指標障礙度取值分析,在2006—2017年間,在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中排在前五名的障礙因子依次是第三產業就業水平、總資產貢獻率、農業機械化水平、第三產業產值比重以及農民收入水平。其中,第三產業就業水平在第三產業中的比重指標障礙度值一直比較高,嚴重制約了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而在新疆農村三產融合12年以來的發展中,在排名前五的障礙因子中,農業機械化水平和農民收入水平兩個指標屬于第一產業子系統,第三產業就業水平和第三產業產值比重兩個指標均屬于第三產業子系統,表明第一產業和第三產業是影響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的首要障礙因素。這可能是因為新疆農業還處于傳統發展階段,還未真正實現農業現代化。目前新疆居民的消費水平還沒有提高到與內地發達省份相平衡的高度,并且科技潛力也有待進一步挖掘。因此新疆農村三產融合在未來發展中,亟需大力發展第三產業,以有效推進工業化和現代化,進而提高人民生活水平和生活質量。
(五)新疆農村三產融合協調發展水平評價
本文運用耦合協調度模型,根據公式(11)、(12)和(13)對2006—2017年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協調發展水平進行測度,可以從中看出新疆農村三產融合協調發展狀況(見表9)。由表9可知,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的耦合度總體處于拮抗階段,2006—2017年三次產業耦合度波動幅度不明顯,且耦合度等級處于偏低位置。其發展水平的耦合協調度整體呈上升趨勢,但上升趨勢不顯著。2006—2011年間,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的協調度處于嚴重失調階段,2012—2017年有所緩解,從嚴重失調階段轉變為中度失調階段。從整體來說,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的協調度始終低于其耦合度,說明新疆農村的第一產業、第二產業及第三產業間相互影響較為緊密,但三次產業間的協調均衡發展能力較為薄弱,農村三次產業間的不均衡發展問題較為突出。
總的來說,新疆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較低,三產融合還只是停留在表面環節,融合程度還不夠深入。主要的影響因素可能是新疆地處偏遠地區,城鄉間存在著嚴重的二元結構現象,目前鄉村的發展還遠遠達不到城市發展的要求。在此基礎上,雖然農村第三產業發展水平呈逐年上升趨勢,但第三產業仍然是制約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的關鍵因素。第三產業發展緩慢,不利于各行業間的產業升級,產業間關聯性較小,致使農村一二三產業間融合協調能力薄弱,各產業間的分工較為明確。因此,政府應大力發展第三產業,提高各產業間的耦合協調能力,促使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進入新領域。
五、結論與建議
(一)結論
本文通過分析2006—2017年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的水平狀況及制約因素,得出了如下主要結論:
第一,通過預測以及對現有狀況分析可知,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水平整體上呈現上升趨勢,但增長速度較為緩慢,2006—2017年間僅從0.034上升到0.145,第一產業、第二產業及第三產業增速均不明顯。
第二,綜合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水平評價及障礙因子診斷,可以看出,第三產業在新疆農村三產融合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雖然第三產業在新疆農村一二三產業中的增速相對較快,但與沿海地區等發達省份相比增速仍然十分緩慢。并且在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中,第三產業并沒有發揮積極價值作用,一定程度上還制約著新疆農村的發展。
第三,從單項指標障礙度分析來看,影響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的主要因素是第三產業就業水平,說明新疆農村勞動力就業意識薄弱,就業范圍大部分停留在第一產業與第二產業,也從側面反映農村第三產業就業崗位較少,大量勞動力缺少就業積極性。
第四,從2006—2017年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的耦合度及其等級劃分可以看出,其耦合度無較明顯的上升趨勢,始終在0.3—0.5之間上下波動,且正處于拮抗階段。表明新疆農村的第一產業、第二產業與第三產業之間相互依賴,彼此影響,但互相作用的效果不明顯。
第五,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的耦合協調度呈現上升趨勢,并從嚴重失調階段逐漸過渡到中度失調階段,雖然協調程度有所改善,但從整體來看,新疆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的耦合協調發展水平處于弱勢階段,其耦合協調能力也有待進一步提高。
(二)建議
加大農村三次產業融合不僅可以提高農村的經濟發展水平,還可以縮小城鄉二元結構差距,因此,如何促進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顯得至關重要。結合上述結論,綜合考慮新疆自身的發展特點,提出以下對策建議:
第一,提高農業科技水平,形成現代農業產業體系。新疆的農業目前以傳統農業方式存在居多,在農業生產過程中,技術得不到更新與進步。農戶應加強學習科學的生產管理技術,充分運用互聯網+、大數據等優勢,在傳統農業的生產、加工、銷售等領域注入新的科技創新技術,與二三產業進行對接,使傳統農業逐漸向現代化農業轉變。
第二,促進產業鏈延伸,積極打造服務型制造企業。在農村,農產品深加工是典型的第二產業,在發展第一產業的同時,必須抓牢對第二產業及第三產業的發展,這就要求提高農產品的生產科技水平和精深加工能力,并積極推動單一的農產品深加工向服務型企業轉變,打造農產品旅游“一條龍”消費體驗。農業的發展不能僅僅停留在生產階段,而要進一步延伸產業鏈,與加工業、服務業等二三產業相結合,從而帶動整個農業產業的升級換代。
第三,大力發展第三產業,帶動一二產業升級。第三產業是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中的決定因素,第三產業發展有利于一二產業發展。政府應加大政策扶持力度,對開辦農村合作社、農家樂等“農旅模式”相結合的農戶給予政策上的獎勵。同時,要重視顧客的消費體驗,提供舒適優美的消費環境,根據客戶的消費需求與產品發展潛力,適當滿足客戶要求,豐富農旅融合的相關產品,增加多種多樣的農旅體驗模式與項目,滿足顧客的多樣化要求,以達到以質取勝的效果。
第四,增強農民就業意識,增加第三產業就業機會。新疆農村第三產業發展還不成熟,就業崗位相對稀缺,并且人們的就業意識也有待增強。在此基礎上,政府應該大力宣傳第三產業就業優勢,吸引閑置勞動力從事第三產業。還可以通過培育一批中高端生產性服務業與高品質生活性服務業,增加就業機會,提升就業水平,進而推動第三產業專業化發展。
第五,拓展融合發展空間,推進農村三次產業耦合協調發展。新疆在注重產業協調發展的同時,要促進產業間相互作用,找準產業融合增長點,拓展融合發展空間,使一二三產業緊密地聯系在一起,發揮龍頭企業作用優勢,使農業生產基地與農產品銷售渠道有機結合,產生融會貫通的效果,實現農產品一體化的綜合服務體系。加大第一產業、第二產業及第三產業深度協作,特別注重第三產業內部產業結構優化升級,不斷增強農村一二三產業的綜合競爭力,形成推進新疆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新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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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彭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