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主義者（外二首）

黃明洋

坐在右邊，喜歡拿著一支蠟筆

畫昨天的玻璃杯盛滿雨水。排列整齊的

水手在江邊將會種植玫瑰。今天我們會做

一個理想主義者。和朋友談及

結婚，生子。或者說起孤獨的時候

我們會睜大眼望出春天，手臂舉起

試著讓樹上的桃花不再凋落

或者，我們更熱衷于神經上帶來的快感

拿著夜晚留下的余溫，懷抱春風

去看涪江上升起的早霧

和游過的生銹的鐵船

西北

還想在眼中長出

戈壁上枯萎的駱駝刺

春風來時，迎著黃色的天空

破土而出

荒漠上悠閑的野馬

咬斷了祁連山的皚皚白雪

我坐在車廂里，再望西北一眼

定格在弟弟追逐的鐵路線上

他騎著馬，口袋里裝滿

塔里木河洗得干干凈凈的石頭

三月廿四

濕漉漉的春天，從涪江拿出一根骨頭

驅趕江霧。我做過一些事情，錯過

昨天的雨水和臃腫的盲道。過期的早晨

在我們放滿美夢的口袋里

變得沉重。像木柵欄上的溝壑

含著一顆露水，和粉色少女在江邊接吻

然后穿過石門，在江邊坐下

石頭上將長出一把梯子。我爬上它

到達彼岸，種植桃花，木槿和蘆葦。

這樣會抱著昨夜從水里飛出的魚獸

化作你的蠟筆，在玻璃打霜的時候

畫出濕漉漉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