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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農林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
“分工起初只是性行為方面的分工,后來是由于天賦(例如體力)、需要、偶然性等等才自發的或‘自然地’形成的分工。分工只是從物質勞動和精神勞動分離的時候起才成為真正成為分工。從這時候起意識才能現實的想象”。正如馬克思、恩格斯所述,在原始社會,從氏族中產生了自然分工形式,這種自然分工以家庭和部落為單位。在家庭內部,由于性別、體力等差別,除性行為分工外,男人因為先天優勢身體強壯一般負責土地開墾、狩獵、和捕魚等活動,而婦女則主要從事采集工作,如植物的根、莖、果實,此外還負責家庭管理。在部落里面,有在負責部落領域事務管理的酋長和負責軍事活動的首領。在部落之間,由于不同部落所處的地理位置不同,因而也形成了不同的分工,如以以狩獵為主為主或采集植物等,這時部落間因為少有剩余,會有偶然的交換。但是,不管是家庭還是部落的分工,都是一種接近于本能的分工,人們為了抵抗自然災害、獲得食物以生存下去而不得不互相合作、取長補短。這種以生理和地理為條件的自然分工僅限于以生存為目的,帶有很大的偶然性和狹隘性,因而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分工。“生產力、社會狀況和意識,彼此之間可能而且一定會發生矛盾,因為分工不僅使精神活動和物質活動、享受和勞動、生產和消費由不同的個人來分擔這種情況成為可能,而且成為現實,而要使這三個因素彼此不發生矛盾,則只有再消滅分工”。
和分工相伴而生的是分配,而且是不平等的分配,因此產生了所有制。由于在生產中的地位和作用不同,其中一些人能夠支配另一些人的勞動,這就是所有制的實質。因此,“其實,分工和私有制是相等的表達方式,對同一件事情,一個是就活動而言,另一個是就活動的產品而言”。而且,隨著分工的進一步發展,單個人的利益和整個家庭的利益、單個家庭的利益和所有互相交往的個人的共同利益之間必然產生對立和矛盾。而“只要人們還處在自然形成的社會中,就是說,只要特殊利益和共同利益之間還有分裂,也就是說,只要分工還不是出于自愿,而是自然形成的,那么人本身的活動對人來說就成為一種異己的、同他對立的力量,這種力量壓迫著人,而不是人駕馭著這種力量。”這種“異化”的外在于人的物質力量,即私有財產在不停地自我肯定的過程中,積累著自我否定的因素,只有在不斷的共產主義運動中揚棄自身,從而達到消滅分工和私有制。
費爾巴哈“他把人只看做是‘感性對象’,而不是‘感性活動’,因為他在這里也仍然停留在理論領域,沒有從人們現有的社會聯系,從那些使人們成為現在這種樣子的周圍生活條件來觀察人們”。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從來沒有把感性世界理解為構成這一世界的個人的全部活生生的感性活動”,“正是在共產主義的唯物主義者看到改造工業和社會結構的必要性和條件的地方,他卻重新陷入唯心主義”。因此,“當費爾巴哈是一個唯物主義者的時候,歷史在他的視野之外;當他去探討歷史的時候,他不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在他那里,唯物主義和歷史是彼此完全脫離的”。以唯物史觀為基礎,馬克思和恩格斯論述了共產主義的實踐性、歷史性和批判性,把人類解放理解為一個過程,把共產主義理解為歷史運動,馬克思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闡述其歷史觀時首次提到了“現實的人”,是在闡述歷史發展內在邏輯關系時提出的。在《形態》“費爾巴哈”章將“現實的人”看作是唯物史觀的出發點,但是,如果認為把握“現實的人”就是唯物主義的實質的觀點是片面的,它是以費爾巴哈哲學體系乃至以往的哲學體系為基礎的如果丟棄了“費爾巴哈”,是很難理解馬克思的“現實的人”,以及“唯物主義概念和唯心主義概念”的對峙。馬克思對以往哲學注重人的生物性特征唯物主義進行了清算,提出人與動物的區別不在于人類是有意識,而是人類由于本身的需要開始生產自己的生活資料,“現實的人”不能僅僅從生理特征這個單一角度去理解,人所具備的生理特征僅僅是研究的基礎,主要部分在于通過生存活動而積聚的超個體的“類”,二者統一于肉體中。研究“現實的人”出發點是“生命的個人”,但絕不能就通常的生命來闡述它,應該還原于于生產關系中,通過系統教育、學習、實踐吸收已有的人類社會的“本性”,單純具有生物特征的“人”是不存在的,必須要將“生命的個人”放入到現實環境中去。“現實的個人”所處環境各不相同,他們身上生命的特性也有很大差別。馬克思社會理想的出發點就是現實中從事實際生產活動的人,這是站在社會歷史的高度來對人進行規定,因此研究社會歷史必然離不開“現實的人”,“他們的活動和他們的物質生活條件,包括他們已有的和由他們自己的活動創造出來的物質生活條件”,生產勞動是人類歷史形成和發展起點和基礎,意識只是生產勞動發展到一定階段的產物。
政治解放是資產階級基于自己的地位和需要出發,在解決了批判的前提和批判的真正對象這兩個重要的問題之后,現在開始作為社會普遍利益的總代表馬克思接下來就將論述導向了如何真正實現人的解放——當無產階級人類解放的道路、理論、制度一旦成熟“德國的復活日就會由高盧雄雞的高鳴來宣布”。經過(《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馬克思強調,“哲學把無產階級當做自己的物質武器,同樣,無產階級也把哲學當做自己的精神武器;思想的武器一旦徹底擊中這塊樸素的人民園地,德國就會解放成為人”。正是由于資產階級把自身的特殊利同社會的普遍利益想混淆,因此關于法,不應該從它自身或者從人類精神的一般發展去研究,應該從從法的本源,即一切現實物質關系的總和,應該從市民社會去探究,而對市民社會的認識必然要落到對政治經濟學的思考上。此后,馬克思開始著眼于從現實去研究,從政治經濟學的角度剖析市民社會與政治國家的關系出發,考慮人的問題。在《德意志意識形態》中曾說道,“只有在共同體中,個人才有獲得全面發展其才能的手段,也就是說,只有在共同體中才能有個人的自由”,馬克思認為,實現人的解放的革命需要被動因素、需要物質基礎,而德國的理論和現實發生了“時代錯亂”——理論程度早已達到且已超越,但實踐的程度卻遠遠還沒有達到。也就是說,革命所必要的條件和根本,德國恰好是不具備的。沒有一定的物質基礎,徹底的人的解放和革命就是一種“烏托邦式的夢想”,是根本不可能真正實現的。
人的解放就是要徹底顛覆資產階級舊的社會制度,建立起由無產階級主導的新的社會制度,并最終完成自由人的聯合體,“代替那存在階級和階級對立的資產階級舊社會的,將是這樣一個聯合體,在那里,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的自由發展的條件。”在這樣的社會中,每一個人都能得到全面自由的發展。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中精確的提出“人的解放”理念的重要的是他一直采取了一種批判的眼光來看待現存的事物。馬克思的“人的解放”思想的提出,就是要把人從異化的狀態下解放出來,把感覺恢復為人的感覺,如果是一個憑空捏造出來的理論,人的本質就無法實現。共產主義也不是憑空捏造的虛幻,它是在不斷地實際社會中呈現的各種各樣的現實基礎上,一步步建構起來的。這是一個較為全面的闡述,絕不是針對某一特定問題而提出的相應的解決計劃。它不但體現在不斷發展演進的歷史進程中,并且在特定歷史時期內也會面對著不一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