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不偉
詩歌是什么?我個人認為,詩歌是一個人內心深處的獨釣寒江雪。青春本身就是一首詩,大膽去寫,去特立獨行,去桀驁不馴,用文字完成你的青春歷程。
曹鈺哲是個有文字潔癖的少年詩人,他的詩清新純凈、干凈利落,時而小橋流水一樣柔軟,時而大江東去一樣激情洋溢。有東方文化寫意的意境,也有西方文化中火熱的酒神精神,兩種文化的交融形成了他詩歌作品的獨特風格,我個人感覺是一種新穎的新古典主義寫作。用一句形容詞來比喻曹鈺哲的作品:“心有猛虎,細嗅薔薇”。此外他的有些詩作有日本俳句的氣質,比如:我還是很喜歡你/就像列車從東京駛到川崎/花落鳥去。這個意境非常驚艷,像日本俳句的味道。
我再舉個例子,比如唐代張打油的《詠雪》:“江山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打油詩就是從張打油這來的。還有曹雪芹的《紅樓夢》里劉姥姥進大觀園寫過一首順口溜:老劉老劉,食量大如牛,吃個老母豬不抬頭。說這些就是讓大家不要被詩歌嚇住,詩,你也可以寫。打油詩和順口溜其實就是比較早的口語詩,詩歌、小說以及其他文學藝術創作都是法無定法,完全可以我手寫我口,我手寫我心。
高中三年,多么好的青春歲月,大家拿起筆來記錄,用詩歌日記的形式,因為詩就在我們日常生活中的時時刻刻,在柴米油鹽醬醋茶中。一個人可以不成為詩人,但是在這瑣碎的日常生活中,我們可以在內心深處葆有一點詩意,成長過程中不僅僅有拼搏,還有那些不被留意的小憂傷,以及孤獨。
對于曹鈺哲的創作,我個人有個小建議:不要刻意去追求押韻,押韻有局限性。現代詩寫作有一個核心的理念就是自由,自由之精神,獨立之思想。現代詩的押韻是隨時代的變化而變化的,在今天它更趨向于語感語氣、斷句分行。
詩的小秘密有很多,就潛伏在我們日常生活中。禪家亦有言:盡日尋春不見春,芒鞋踏遍隴頭云。歸來笑拈梅花嗅,春在枝頭已十分。這里也藏著詩的密碼,是詩的也是生活的。
所見即所得,盡管寫你的,尊內心而行。新詩從胡適的兩只蝴蝶扇動翅膀的瞬間就呈現了自身的核心氣質——自由。自由有自由的規矩,自由有自由的不自由。天地有大詩,取之有跡又法無定法。
詩或者小說都關乎我們的內心生活,關乎我們桀驁不馴的被日常生活所縛的狂野與素靜。為什么說“心有猛虎,細嗅薔薇”,這是獸性中的繞指柔,亦是人性的多重性叢生,是潛意識里的獠牙與優雅。詩歌、文學,從生活中來,到靈魂中去。
詩歌創作是原創性書寫,有生命力的寫作不會出現諸如“光陰似箭、東方泛起了魚肚白”等等句式。為什么不可以寫光陰似槍,一槍打花了眼,一槍打聾了耳,第三槍彈頭在體內生銹成嚴重的內傷。東方像你打出的白板,我正好杠上開花,來吧。
詩是務虛的,漢語是美妙的,當語言偏離了實用主義,詩就出現了。你所說的抒情就是實用主義。詩,寂靜有聲,于無聲處聽呼麥,于夢里聽吹角連營。向著虛無向著風車,在語言的迷宮里加速度逆行,一路紅燈只等閑,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