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去

少況

修補象牙小人

從明登出發

更合適做下一首詩的標題

夜釋放內部的重量，附著于鬃毛

與皮革的駐馬店

下一站永遠是騎手的內心

該引出我了，漢語的問題是

玻璃是紙糊的。一路上大人

小人叫慣了，反而一直在靠近

地圖上那條虛設的邊界

落款里，省份比身份更值錢

還是熄了火，洗洗下巴邊緣吧

鄉親們長進你的灰指甲

黎明剃了平頭

一腳已跨出祠堂。怎么可能

郊區的氣候不表達某種意志

像瓦片壓不住枯草

我從韻腳里拽出針頭線腦

還是回不到一天的正中間

到這里，天剛麻麻亮

白米斜街的胡須

捻出最后一句

曾經去

馬上有人來。頭盔的黃昏

在光線中減速

我曾對著鏡子喊

泄地，這個世上的水

灌不滿一暖壺

何苦砍竹子？你從校園的鮮花中

穿過，像一條狡猾的魚

瓶膽會炸開，平淡嗎？

我望著夏天一樣的馬背

地平線彎曲的

白樺樹，閃過騎兵

如未來主義

先生，他的教科書從來沒有對過

季節的時差，比魚鱗寬

疊在瓦片上，水借助

更大的力涌進記憶

明天，或許是溫吞的文字

一雙單眼皮眨巴眨巴

房間不是風景

房間里墻皮脫落的聲音

墨綠。我摸著自己潮濕的

冠狀羽毛，那是什么？

盡管坡道漸寬，減速

在抵抗著牙疼和消失的

浪潮。每一匹馬

都是一朵浪花

他把半個皮球戴在頭上

一定是下一回。茶水的沫

過濾意識，封條廠脫銷

小東西，看你怎么交代我

和他偷學——窗臺上確實有一盆薄荷

夏天這個月趔趄著進來

部分肯定的全部否定

越喝越清醒。他們饑餓的藍圖

涵蓋空氣、偏旁錯亂、腳癬的

樹皮，全亞洲的左撇子

統統在門外排隊

還不算。我們分別脫帽致敬

向一面卸下來的鏡子

而兩個精神裸體在飛機過道上

跳著程序操。我們都往一邊看

我握緊小時候的拳頭

用時間換來的包裝紙

印滿字符

上山采氣去，我上江西

還是山東？后來是一杯打坐的涼茶

也可以不算。我知道下一站是

跑道上的腳手架

嘿嘿，掐指一算

偏頭痛夫人是個小男孩

你確定。像一根蔥，我們關箱時

聽見里面空空蕩蕩，沒有回收

多少陽光

從轉角的地方，我側身

你一樣過不去。迎春花怒放

蜜蜂嗡嗡，蝴蝶如同窗戶紙

漏光，一路飛揚

你們互相攙扶，還沒到微山湖

我同學的父親據說會耍大刀

凝神，看見蒼蠅停在

畫中人的鼻尖上。大家合唱

連我們過去的敵人

都教會了自己的孩子

而工程隊攔在前面，沖著一只螞蚱

吹哨。四月快來吧

不要怕唱戲的腦門上畫了

什么，一刀就是一刀

他嘿呦呦走個弧線，桌面

鋪在發虛的光線上

這就是說，我和你一樣

如同眼光交錯的群眾信不過

該書的欽定本，西廂房也在

等待籠子里的

蟈蟈。夏天還早，還早

你且看我如何倒騰

字面裹上淀粉，曾經油炸過

而且是運動后的老油條

那就讓我把秋天先調成

一罐蜜，把鼻子埋進你錯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