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建紅,郭楠,高軼靜
<山東大學(威海) 機電與信息工程學院,山東 威海 264209>
經過幾十年的持續發展,我國已成為全世界規模最大的的工科教育國家。有2386 所普通高校開設了工科專業,占高校總數的93.6%;有1040 萬工程專業在校生,占普通高校在校生總數的38.1%[1]。至2016年,全國共有407 家工程碩士研究生培養單位,含40 個工程領域。2017年碩士研究生招生中,專業碩士占比達到56%,首次超過學術型碩士。專業碩士已經成為研究生教育主體[2]。
2020年10月,《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發展方案(2020—2025)》中提出:“到2025年,專業學位研究生招生規模將占碩士研究生總規模的2/3 左右[3]。”
龐大的工程專業人才隊伍讓我國成為全世界工程項目數量和規模最大的國家,但隨之而來的工程倫理問題也越發突出。部分出現問題的工程項目導致了大量人員傷亡、經濟損失、嚴重環境污染、土地沙化等社會生態問題。這些事件看起來是突發或偶然性事件,但實質卻是背后的倫理道德問題。工程倫理教育在工程人才培養實踐中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與作用,但工程倫理觀并非與生俱來,必須開展工程倫理教育,才能提高工程技術人員的工程倫理意識和社會責任感。
因此,開展針對工程碩士的《工程倫理》課程教學,引導其加強工程倫理意識,對實現人才的價值塑造、能力培養和知識傳授“三位一體”的教育理念以及“培養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的育人目標,實現工程碩士良好的個人職業發展和在工程實踐中“造福大眾”、社會主義長期和諧發展都具有重要意義。
20世紀50年代,《寂靜的春天》作者卡遜提出特效殺蟲藥DDT 的使用將會給人類帶來巨大災難,引起了美國學者和管理者對環境倫理的關注。70年代以后,挑戰者號航天事故、哥倫比亞號事故、核泄露等重大工程事故的發生,使人們意識到:工程活動中如果缺失工程倫理意識,會破壞了人類自身的長遠利益。工程倫理教育有助于于人、自然、社會三者和諧相處、共同發展。
此后,工程倫理教育在法國、德國、英國等工業發達國家相繼展開并取得成功。目前,加強工程倫理教育已成為國際高等工程教育的普遍共識。國際通用的工程教育認證要求一般都明確說明了學生應接受工程倫理教育。
《華盛頓協議》中有關畢業生的第8 條是:運用倫理原則,在工程實踐中遵守職業道德和規范。我國已成為華盛頓協議正式締約國,工程項目的要求對接國際標準,工程人才的教育有了巨大發展[4]。
我國從20世紀90年代后期開始在大學中開設《工程倫理》相關課程,清華大學、浙江大學、西安交通大學等高校、北京理工大學陸續推出了相關課程,進行了一系列的課程實踐探索。
2014年12月全國工程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指導委員會提出建設《工程倫理》課程,2016年出版了《工程倫理》教材,上線了在線課程。2018年5月《工程倫理》課程被納入全國40 個工程領域的專業學位碩士生的必修課,成為評價專業碩士研究生培養人才質量的重要依據。
經過二十年的發展,我國的《工程倫理》教育有了長足的進步,但是也面臨一些問題。
工程倫理是一個人文和工科交叉融合的學科。任課教師最好兼有工程教育背景和人文社科方面的知識儲備,既了解技術層面的倫理問題,又能從哲學層面給出相應的道德理論解釋。
目前許多高校的情況是,授課教師或者由人文社會學科的老師,或者是工程學科的老師,缺乏復合型和雙師型的工程倫理教學師資隊伍。
《工程倫理》課程作為專業學位研究生的必修課,多數高校開展了該課程的教學部署,設置了學分要求。
但是很多學校對《工程倫理》課程建設和任課教師的選拔、培訓、培養,教學團隊組建等長期規劃還缺乏重視,投入不足。一方面是因為師資不足導致;另一方面,與學校管理層對該課程的重要性認識不足有關。
合適的工程倫理案例應該具有明顯的倫理困境,價值網復雜多元,能夠通過倫理原則進行剖析和解讀,可以較好地引導學生進行辯證思考,學以致用所學到的倫理知識。因此找到倫理素材,對其挖掘和整理,發展成貼切的工程倫理教學案例需要較大的時間、精力的投入和一定的工程倫理專業知識。目前教師的科研和教學壓力都比較大,難以有較多的時間進行案例的搜集和整理工作。
我國開展對“工程倫理”研究的學校和教師多數來自哲學等人文社科領域,缺乏對工程一線實踐案例的了解,導致與工程學科密切相關的案例較少,難以引起學生的共鳴[5]。
從教師層面來看,如前所述,許多人文社科教師缺乏工程實踐經驗和一線案例的積累,只能圍繞教材進行理論知識的傳授。在工程倫理實踐研究方面難以對學生進行深刻教育。
從學生層面來看,聽課的研究生大多還是通過傳統的應試教育和標準化考試選拔出來的,習慣于聽講式學習。對于辯論、討論、搜集資料等主動式學習缺少經驗,需要老師更多的引導。
針對以上問題,國內有些高校的成功經驗可以給予一些解決思路和有效對策。
學位辦組織成立了《工程倫理》教學指導委員會,并在2015年啟動了“工程倫理”課程建設項目。2016年出版了《工程倫理》紙質版+電子庫教材和課程教學大綱;舉辦多次師資培訓和教學研討會,取得了很好的效果[6]。2020年,《工程倫理》2.0 版在線課程上線學堂在線,選課人數達到數千人。部分程度上彌補了學校師資不足的問題。
除了國家層面,部分高校也做了積極探索,比如清華大學化工系開設的《化工工程倫理》課程邀請了外企、政府和法學專家參與講授。他們分別從各自的視角闡述工程倫理對社會和公眾的重要作用,讓學生有了多層次的體會和感受,反饋良好[7]。
可以看出,鼓勵工科教師與人文社科教師交流與合作,培養復合型師資隊伍;將學校資源與社會資源統籌協調,是比較好的解決方案。
學術誠信屬于工程倫理中的職業倫理,對于學生的職業發展,國家科研誠信的形象以及學術競爭力的提高都具有重要意義。針對近些年出現的學術造假事件,教育部認真審核,對于發現的問題都給予了嚴肅處理,并將學術不端納入學校的人才培養質量的考核中。高校方面,已經開始自查自糾。許多高校推出了“學術誠信一票否決”的考評方法:如果研究生出現論文抄襲或是誠信不端,需延期答辯或者取消答辯資格,導師也要受到緩招甚至停招研究生的處罰。
可以看到,從國家到學校都已經建立了“學術規范”“學術誠信”的明確要求,也出臺了一系列政策和文件。后續,可以借助大數據、信息公開等技術手段,及時將學生、導師的研究成果予以認證和保護,提升學術研究者的“知識產權”意識,也有利于工程倫理的實施和開展。
針對課程的實踐性強的特點,可以聯合企業界和學術界人士,積極運用研討會、教學觀摩和工程倫理論壇等形式,讓學生成為課堂的主體,引導學生從生活中、實際中總結、分析、講解案例,提升學生的主動性和實踐思考能力。
清華大學、浙江大學、北京理工大學、上海理工大學等都進行了有益的探索。通過讓學生主持讀書會、研討班、講座、案例分析等方式,“以學生為中心”,提升了工程倫理的教學效果[8]。
此外,還可以綜合各學科老師的優勢,開發出適合不同班級人數,不同專業學生的互動式教學模式,讓學生能夠參與課堂,共創課堂,豐富課堂,發展課堂。
我國的《工程倫理》課程起步較晚,發展迅速。在發展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問題,也在不斷地解決問題。相信在國家教育部學位辦和《工程倫理》教學指導委員會的指導下,整合各界力量,一定會讓《工程倫理》教育更加適合我國工程碩士的培養目標,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輸送更多優秀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