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艷艷
(陜西科技大學鎬京學院,陜西 咸陽712000)
李克強總理在作政府工作報告時曾說到:“我們所做的一切工作都是為了人民,要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從基本國情出發,盡力而為、量力而行。把群眾最關切最煩心的事一件一件解決好,促進社會公平正義和人的全面發展,使人民生活隨著國家發展一年比一年好。”黨和國家始終心系人民讓人心振奮,群眾最關心的事必有兩件:第一,收入增加早日脫貧;第二,醫療和養老。在政府工作報告五年成就中,貧困人口減少6800多萬人;基本醫療保險覆蓋13.5億人,并進一步提高財政醫療補貼標準。這些都可以說明我國在脫貧與應對人口老齡化問題上的堅定決心。但是養老醫療的城鄉差距問題依然嚴峻,存在于我國的另一特殊群體——農村或偏遠農村的老人,更需關注并給予更有效的扶持。
關于農村養老服務的相關研究,黃俊輝和李放基于2001~2011年的國內文獻對目前農村養老服務研究的現狀與進展進行了分析,得出:盡管在農村養老服務方面有一些突出的研究但縱觀這些學術專著,其基本上是在宏觀的養老保障體系下討論農村養老服務問題,并沒有將農村養老服務作為單獨的研究對象進行系統研究,這遠遠不能滿足當前政策實踐的需要。而且對2001年至2011年“農村養老服務”這一主題研究的文獻統計發現,由高等院校為主的學術群體在近年已開始關注農村養老服務這一領域,但目前的相關研究不管在數量還是質量上都遠落后于對城市養老服務的研究,所以農村養老服務的研究成果還相當有限。在農村養老服務發展方面比較突出的研究是王增文提出的,提升農村居民對養老服務社會認同度的關鍵在于搭建多元化的養老服務體系,即筑出政府、社會、宗族網絡和家庭“多位一體”的“立體式”社會養老服務保障模式。
2018年兩會期間,新一屆政協委員當中很多人將目光投向農村老人尤其“空巢”老年人。他們認為:“特殊群體需要特別關愛,大家對高端養老尤其是城市退休老人的關注比較多,但是對于農村老年人養老服務的關注度比較低,而這些農村老人恰恰是最需要政府部門給予重視的。與城市相比,農村養老保障能力和精神文化生活更為落后。”
貧困和醫療養老水平成正相關關系,偏遠的農村更貧困,貧困的地方醫療條件差,城鄉差距大始終是我國現存的主要問題。盡管政府在縮小區域差距和城鄉差距方面的作為越來越大,同時取得很大成效,但是根本上的差距問題仍然無法根除。當前呈現出的問題是位于發達地區的大醫院還有城市中心醫院門庭若市,而偏遠地區或者鄉村醫院鮮有問津。在偏遠地區的農村,以甘肅省靖遠縣為例,村民看病住院距離最近的是縣級醫院。除此之外,近幾年政府開辦了村衛生室取常用藥品可以用醫保卡,還開辦了鄉級醫院,同時配備醫護人員,雖然大部分費用都是可報銷的,但鄉級醫院可以提供的最好條件是打吊瓶和做簡單的B超檢查,醫療條件可想而知。因醫療條件差,老人最基本的醫療需求很難得到滿足,稍復雜的病情需要去縣級或市醫院,交通不便和路途遙遠對農村老年人及時就醫是極大的挑戰,這是農村養老服務中最大且亟需解決的問題。同時也是城鄉區域差距在基本醫療養老方面的突出寫照。
從目前來看大多數人的關注重點是如何讓城市里退休的老年人更好地享受養老服務,殊不知在很多農村地區的老人并不了解“什么是養老服務”,信息接收有限、文化程度低、收入水平低是偏遠地區老人的基本現狀,養兒防老的傳統觀念根深蒂固,而且還有一部分老年人沒有子女贍養,迫于生計,一些老人70多歲仍然下地農耕自給自足,他們的日常開銷來自農作物收入和政府補助的每人每月80元養老金,基本沒有改善生活水平的能力,這就是農村“空巢”老人,這樣的現象在農村普遍存在。
城市養老機構遍地開花,而偏遠鄉村養老院屈指可數。在偏遠農村除傳統的居家養老之外,在村所屬的鄉鎮有開設一至兩所敬老院,是政府建設用來收留孤寡老人的,但是沒有相應的醫護人員,沒有醫療設備,僅提供一個簡單住處,條件極為簡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養老相關的設施服務,并且在村里可供給老年人豐富生活的文化娛樂基礎設施建設也極度匱乏。
這與在三亞崖州區南山花園老年公寓對異地養老做調查訪談的結果形成顯著差異,在被訪老年人中,大多是來自東北、河北、北京及周邊等城市的退休老人,每人每月至少3000元的養老金,部分老人還有房屋租金,這些收入足夠支持每年冬天去南方避寒旅游的開銷,三亞、北海道等地區冬季環境舒適、溫度適宜,有慢性病的老人來這里住病情會有很大的緩解,夏天轉而回北方避暑,在這些老年公寓均配備有不同條件的醫療服務、老人餐等滿足老年人日常需求,這些老人會用微信等網絡設備查找信息供其出行,也有很多通過老年人服務中心、中介等渠道幫其安排不同地方養老。這就是在中國大熱的“候鳥式”遷徙養老潮流。他們大多不需要接受子女支持,完全可以獨立承擔,并自由選擇自己的喜好。這與偏僻農村老年人群體相比,可以很通俗的形容為“一邊在天上,一邊在地下”,因此盡管國家對弱勢群體的傾向性政策與扶持日益增多,城鄉及區域發展水平差距依然很大,這種差距很直觀地體現在不同老年群體的老年生活水平上。
在關注城市老年人養老服務的同時,應該更多的關注偏遠農村老人的養老問題,讓其在一個相對平衡的發展水平上逐漸縮小差距。當地醫療水平、老年人素質水平(包括文化水平、經濟水平、健康水平)、當地養老服務提供情況、當地經濟發展狀況基本決定了老年人的養老水平,而這四方面的提高需要政府、社會和個人三方的共同努力。
國家統計局發布最新老年人口統計數據,2018年底,我國60歲以上老年人口已經達到2.49億人,占總人口的17.9%。其中,65歲及以上人口為1.66億人,占總人口的11.9%,與上年度相比人數增加827萬人,比重上升0.5個百分點。據相關機構預測,到2030年,我國65歲以上老年人口將會達到2.5億,而到2049年將超過3.5億,老年人口撫養比超過40。人口老齡化是現代化進程的必然結果,我國是世界上人口老齡化程度較高的國家之一。積極應對老齡化早已成為迫切任務,在十九大報告中提出構建養老、敬老、孝老政策體系和社會環境,推進醫養結合,加快老齡事業和產業發展;要“加強頂層設計,構建以人口戰略、生育政策、就業制度、養老服務、社保體系、健康保障、人才培養、環境支持、社會參與等為支撐的人口老齡化應對體系。結合十九大報告以及兩會期間提出的養老服務相關內容以及農村現狀因地制宜,對我國農村養老服務方面的發展提出建議。
養老服務城鄉差距大,歸根結底是經濟發展水平的差距,在財政上要真正實現全國統籌,均衡區域發展,優勢互補,落后地區發揮區域優勢快速發展經濟,提高養老服務購買能力。政府要加大農村地區公共醫療衛生方面的投入,加快城鄉一體化步伐,甚至農村地區的發展步伐可以快于城鎮地區。貫徹實施十九大工作報告中“健全農村留守兒童和婦女、老年人關愛服務體系”的重要指示,針對農村老人可以以村為單位設立關愛老人個性化公共養老服務(適老設計人本化);重視農村老年人群體的特殊性,根據不同老年人群體需求進行有針對性的個性化補貼方式;通過制定家庭養老支持政策、經濟補貼等多種方式鼓勵子女與父母同住,加強子女對父母的照料,以此呼應政府工作報告中提出的大力發展居家養老。此外,降低養老醫療自付比重,增加高齡老人津貼,重點關注農村身體健康欠佳老人、喪偶老人和女性老人的養老需求。
鄭功成表示:“養老服務業的發展現在是十分滯后的,因為大量的財政資金是投向社會保險方面的,政府在公共服務方面的投入還是一直偏低的。關鍵是市場資源和社會資源沒有充分調動起來。”正是如此,農村地區更需要社會力量的加入以及市場競爭機制的參與,因為目前的農村養老市場可以說是一個完全空白的區域,政府可以通過在政策以及財政上的傾斜,來引導社會力量參與到農村養老服務的提供上,重視市場機制讓市場在一個公平競爭的環境里自由發展。
因地制宜充分結合鄉村特點,發揮以一個帶百個的作用。規劃發展藍圖,可以先以鄉、村為試點呼吁鄉、村杰出者(富裕個體)與政府合作為家鄉積極貢獻力量。由杰出者牽頭,政府輔助兜底,以無償捐獻和市場化作為杰出者與政府合作的兩種方式。因為只有讓杰出者牽頭才能滿足其參與貢獻的光環作用,光環作用又可成為其盡可能奉獻的驅動力甚至還有可能形成“光環效應”,同時市場化正好迎合了引入市場競爭機制調動社會市場資源這一有力舉措,是促進自身事業發展、吸收農村剩余勞動力、帶動農村市場經濟發展的好機會。但這需要政府在政策上輔助,合理性上給予規范監督,設施上給予補充,充分調動民間組織和市場資源的積極性,做到社會和政府相輔相成。
經濟發展較落后的中西部地區,往往是人才流出地,農村地區亦是如此。要想發展,人力資本是至關重要的,因此要發展先留人,雖然國家在引導人才入駐偏遠地區和進村進社方面不遺余力,但問題是來了留不住,沒想扎根就不會持續性的貢獻,管理層也容易出現權責不清互相推諉問題。鄉村自身要努力創造良好環境以及制定更有利舉措吸引和留住人才,努力實現鄉村振興。
要大力發展義工力量在社會化養老服務中的作用來補充農村地區人才不足,將義務服務納入青年工作者未來發展的參考標準,以儲蓄義務服務的方式激勵青年工作者進村進社服務,培訓一批為農村老年人服務的養老服務隊伍。要將義工服務打造成專業的、系統的、有特色的服務體系,與公共老年服務站相結合,融入到農村老年人群體中,更加近距離傳輸新信息、新理念、新思想,有趣互動、義務照料等。如此,不僅豐富老年人精神生活、提高農村老年人整體素質,更可傳遞關愛老人正能量,提高青年工作者的整體素質。
政府報告中提出要發展社區和互助式養老,從某些方面來說或許農村比城鎮更適合發展互助養老,這是長期以來農耕社會中的“熟人社區”——村落居住模式所決定的。再者,隨著我國不斷加快城鎮化進程,農村老人子女不在身邊為多數,“空巢”老人和“老漂族”更多的出現在農村老年人群體中,老年人相互扶持、抱團取暖,生活上相互照應,情感上相互慰藉,互娛互樂,充分利用“熟人社區”優勢,實現養老資源的集約化。這樣的行為方式在農村其實是無形中存在著的,但它需要通過政府參與使其活起來,更加規范化普遍化,來大大降低養老服務成本,減少農村養老問題,甚至還可以成為城鎮實現互助養老的先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