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龍,舒坤良
(1.吉林農業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吉林 長春 130118;
2.吉林省農業科學院 農業經濟與信息研究所,吉林 長春 130033)
中國改革肇始于農村[1],改革開放四十年來以家庭經營為主的農業為解決國民的溫飽問題做出了卓越的貢獻。1978年到2019年間,我國糧食總產量從6千億斤增長到1.3萬億斤,增幅超過100%;農村的生產性基礎設施、生活基礎設施、生態環境和農村社會發展基礎設施的建設取得了長足的發展;農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也由165元上漲到1.4萬元。可見,我國在“三農”領域的創新實踐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同時必須清楚地看到,目前我國農業生產總值占GDP的比重呈現出難以逆轉的下降趨勢,農民想要單純地從農業生產上獲取更多的收入變得越發困難;農業面臨著高成本、高庫存、競爭力差、結構性過剩與短缺等嚴峻問題。[2]要解決諸多農業問題,亟需探索出一條符合中國實踐的農業發展道路。
農村“三產融合”發展是現代農業發展的基本規律,是促進農業轉型升級的內在動力。[3]“三產融合”一方面使農業產業鏈拉長,農業與上下游產業的關聯程度愈益加深;另一方面,使農業本身越來越嵌入二三產業內部,成為其內在的基礎性、關鍵性元素。同時,農業作為第一產業,其所涵蓋的領域不再僅包括生產領域,也包括農產品加工、農產品流通和農業旅游觀光等領域。產業融合的本質是交易費用內部化和確定化[4],以及要素的重新定價,表象上看,“三產融合”延長了農業的產業鏈,實際上,“三產融合”是將農業納入到二三產業的價值鏈,改變了僅在第一產業范圍內對要素進行定價的困境,實現了各產業價值鏈的融合和農業價值鏈的提升。“三產融合”有利于拓寬農民的收入渠道[5],推進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促進農業、農村經濟發展方式轉變[6],提高農業發展的內涵與質量。
農村三次產業融合發展是以農業為依托,以市場需求為產品或服務導向,通過將農業與資源、環境、技術、文化等要素的有機結合,打破產業間的割裂,提升三次產業之間關聯程度的發展。隨著農村“三產融合”的推進,各地出現了不同的實踐模式。從已有文獻來看,學者對“三產融合”模式進行了諸多的分析和總結,但是并未提出明確的劃分標準或者依據,導致“三產融合”模式層出不窮、優劣難辨。本文嘗試從產業類型、融合主體數量以及利益聯結機制等角度對“三產融合”的模式進行分類。
1.按照產業融合所包含的產業類型劃分,可以分為“1+2”模式、“1+3”模式和“1+2+3”模式。顧名思義,“1+2”模式是指一產與二產相互融合的模式,是充分利用加工技術、制造技術和紡織技術等來提升農產品附加值的模式。“農戶+加工企業”是此種模式中具有典型特征的融合形式。“1+3”模式是指一產與三產相互融合的模式,與“1+2”模式相類似的是,“1+3”模式是充分利用餐飲業、批發業、零售業、倉儲業、物流業、旅游業、康養業以及互聯網相關服務來拓展和提升農業價值的模式。比較有代表性的有農家樂、農業旅游、農產品電商服務等形式。“1+2+3”模式是指三次產業全部參與產業融合的模式,相較于前兩種模式,“1+2+3”模式擁有更長的產業鏈條,農業與非農產業的融合度更深,更加有利于發揮和利用農業的多功能性,提升農戶在價值鏈分享中的地位,是產業融合最具代表性的模式。眾所周知,韓國是世界上耕地最少的國家之一,農業并不發達,農產品多依靠進口,但是近年來韓國農村的六次產業融合發展在延伸農業產業鏈條、提升農業價值鏈、增加農民收入以及繁榮農村經濟等方面取得了顯著成效。以韓國江原道的大關嶺羊牧場為例,其改變了傳統牧場單一的養殖職能,將旅游觀光等服務業元素很好地融入到羊的養殖過程,已成為韓國著名的旅游景點。大關嶺羊牧場集養殖、加工、觀光旅游為一體,養殖者在參與農場發展的過程中收入成倍增加,牧場的收益也因為渠道的多元化而遠高于傳統牧場,是農村“三產融合”的典型。
2.按照產業融合主體劃分,可以分為“拓展開發”模式和“合作融合”模式。農村“三產融合”的主體可以是一元的,也可以是多元的。一元主體的“三產融合”實踐可以歸結為“拓展開發”模式,即以某一產業的經營主體作為融合主體,以原本經營的產業為基礎,拓展或開發原產業鏈條上的其他產業,從而達到產業融合發展的狀態。例如,作為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的種養大戶或合作社,可以引進加工或制造設備,對農產品進行提高附加價值的精深加工,并在自家經營的商店以及電商平臺上銷售。坐落在浙江省杭州市臨安區錢王街上的洪軍茶葉批發行就是此類型中的典型。農戶洪軍經營著一個30畝的茶園,每畝茶園產茶100~150公斤,近三年當地茶葉銷售給收購商的價格一般為300元/公斤左右,而通過自家經營的店鋪來銷售,每公斤茶葉可以多賣100元左右,30畝茶園可增收30~45萬元。“拓展開發”模式也可以是農產品加工企業作為融合主體,為保證原材料的統一標準,農產品加工企業將業務范圍向產業鏈前端延伸,進入農業生產領域。“拓展開發”模式對融合主體的要求較高,融合主體只有具備發展其他產業的資金、技術、經營管理能力等要素后,產業融合才能夠順利進行。不能忽視的是,此種類型的融合主體享有融合發展利益的絕對支配權,獨自承擔融合發展的經營風險。
“合作融合”模式則是與融合主體多元化相對應的,包含兩個或兩個以上產業的經營主體,是不同融合主體間通過有效的利益聯結共同推進產業融合發展的一種模式。相較于“拓展開發”模式,“合作融合”模式對融合主體的要求大為降低,是這種劃分標準下主流的產業融合模式,包括“農戶+龍頭企業”、“合作社+農戶+龍頭企業”、“公司+合作社+基地+農戶+互聯網電商”等合作形式。例如,寧陽縣溫氏畜牧有限公司積極推行“公司+農戶”模式,公司作為組織者和管理者,負責品種繁育、飼料生產、疫病防治、產品銷售等工作,并為農戶提供飼養技術指導,農戶僅負責肉雞的飼養。根據合同約定,公司定期回收商品肉雞進行統一銷售。通過產業融合,參與農戶每年可獲得毛利7.5~12萬元。
3.按照利益聯結機制劃分,可以分為“初級融合”模式和“高級融合”模式。“初級融合”模式是指利益聯結相對松散的融合模式,例如合約型農業。合約型農業通過合同建立一產與二產、三產之間的有機銜接,有效地降低了農戶面臨的市場風險。但是合約型農業中農戶的收益是既定的,無法與融合利潤有機銜接。“高級融合”模式是指利益聯結比較緊密的融合模式,典型的是股份合作模式。股份合作模式是將土地經營權轉變為股權,農民轉變為股東,采取“保底收益+按股分紅”的形式,使農戶可以分享到加工、銷售、流通等環節的收益,融合主體之間利益共享、風險共擔。早在2008年,浙江省建德市高嶺村170多戶農民就以土地作為股份,與杭州一家企業合作成立公司,共同開發當地具有特色的農產品和田園風光。這種利益共享、風險共擔的模式不但吸引了農業以外的資金、技術等要素進入農業,而且激活了農村的土地、勞動力等要素,繁榮了當地農村的經濟。
4.按照產業初始融合的動因劃分,可以分為“自發融合”模式和“扶持融合”模式。“自發融合”模式源于產業經營主體對于融合發展利潤的追求,主動通過農業開發或產業聯合的方式延長農業生產鏈條,形成“三產融合”發展的客觀結果。而“扶持融合”模式是指政府或行政事業單位通過財政、稅收、金融、土地、技術等方面的優惠政策或措施,幫助產業經營主體突破產業間的壁壘,實現產業之間的有機連接。目前國內絕大多數農業示范園、農業產業園、田園綜合體、農業特色小鎮、農業科技園和返鄉創業園都屬于“扶持融合”模式。2017年7月,浙江省某市某區供銷合作社以當地較好的“四季仙果”資源為基礎,通過培育主導產業、完善產業鏈條、創新產業主體、優化發展方式,以入股經營、產權聯結等措施,實現了不同產業主體抱團發展,形成了相對成型、成熟的融合發展模式和產業鏈條。當地圍繞發展高效生態循環農業,深度對接“四季仙果”產業,打造了集引領、示范、鄉游、體驗功能于一體的現代農業示范園,促進了生產、加工、銷售各環節緊密配合。
雖然我國農村“三產融合”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但是距離提升農業發展的內涵與質量,提高農業競爭力的目標還有不小的差距。各地應按照資源稟賦、技術條件、主體特征、基礎設施等因素發展適宜的融合模式。對于我國農村“三產融合”發展現狀而言,仍有以下困局需要突破。
1.產業融合處于淺層次。從總體的農業發展實踐來看,當前我國農村“三產融合”發展處于起步階段,融合程度低、層次淺,利益聯結不緊密。[7]一是融合方式單一。目前農村地區“三產融合”相當一部分是采取訂單農業、經營農家樂等簡單方式,真正采取股份合作將農民利益與融合機制緊密聯系起來的并不多見。訂單農業降低了農民面臨的市場風險,能夠確保農產品收益的穩定,但這并不是“三產融合”的最終目標,“三產融合”追求的是“1+1+1>3”或“1×2×3=6”的效果,追求的是提高農業在價值鏈分享中的地位。二是產業鏈條短。以小農戶為經營主體的一二產業融合,多是對農產品進行簡單的包裝或加工,以“種植+加工”、“種植+銷售”為主,由于缺乏專業的市場宣傳、推廣或策劃,品牌效應不強,產業鏈多止于二次融合,在農業全產業鏈、全價值鏈中處于劣勢地位,難以實現產業的深度和有機融合,也就無法實現利益的緊密連接。三是“三產融合”尚處于起步階段。很多地方還處在簡單的一二三產業共存狀態,“種植、養殖、加工、銷售、餐飲、旅游、觀光”樣樣齊全,卻各干各的,跳不出“1+1+1=3”的格局,無法實現價值鏈條的提升。
2.對農業功能開發和利用不足。農業不僅具有提供農產品,滿足人們對食品需求的經濟功能,而且還具有社會、生態和文化等諸多功能。我國“三產融合”的最初做法當屬20世紀80年代末期一些地區提出的“產加銷一條龍”和“貿工農一體化”,這兩種做法的共同點是以“農產品加工銷售”為核心實現產業間的融合,而忽視了將農業的其他功能轉化為經濟功能。目前一些地區“三產融合”的做法雖然更改了名稱,然而實質上仍然束縛于慣性思維和路徑依賴。其他的融合形式多為農家樂和果蔬采摘園。以草莓采摘園為例,其特點在于游客可以體驗親手采摘草莓的樂趣,然后以高于市場的價格購買草莓,僅此而已。對農業功能的開發和利用仍有大幅度提高的空間。以我國臺灣地區的農會為例。2017年8月筆者曾在臺灣調研過云林縣林內鄉農會。該鄉盛產梅子,由于直接將梅子銷售帶來的收益較低,因此農會將當地的梅子加工成梅子酒、梅子糖等產品。其在銷售或宣傳方面頗具特色。農會聘請專業的導游帶領游客參觀,為游客講解梅子酒的加工和儲藏過程,并設立專門的區域讓游客坐下來品嘗梅子酒,專人講解林內鄉農會生產的梅子酒種類以及口感,最后帶著游客去農會的產品超市,超市中不僅有梅子產品,而且還有一些具有當地特色的茶具、服飾等產品。這種做法有效地實現了農業與二產、三產的融合,拉長了產業鏈條,提高了農產品的附加值,拓展了農民收入增長的空間,為開發農業的多功能屬性提供了有益的借鑒。
3.農村基礎設施建設難以滿足高水平融合的需求。農村基礎設施是滿足農村居民生產和生活需要的公共服務設施,是農村“三產融合”的條件保障。高水平的產業融合需要便捷的交通、快速的信息傳遞以及低廉的水、電成本等條件的支撐。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農村的基礎設施建設取得了長足的發展,個別區域甚至達到了國際先進水平,但總體上仍然落后于發達國家。農村的基礎設施大體呈現出三個明顯特征:一是區域發展不平衡。主要體現在東部沿海地區的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優于西部地區,城市周邊農村的基礎設施建設優于其他農村地區。二是信息化設施建設滯后。相較于交通、電力等設施,信息化基礎設施的建設更為滯后,農村互聯網基礎設施難以滿足產業發展需要,在互聯網的應用上,主要以手機為主,互聯網的普及率及應用率遠低于城鎮。三是維修和養護不到位。相較于建設而言,更為令人擔憂的是農村基礎設施的維護。鄉村道路無人維修和養護,灌溉、水庫等水利設施損壞后得不到及時修繕。農村基礎設施落后導致農村內部或農村與城鎮之間的互聯互通水平低下,制約了農村“三產融合”的發展。
4.要素支撐能力弱。“三產融合”發展需要人才、資金、技術、土地等關鍵要素的支撐。(1)人才是“三產融合”發展的首要支撐要素。“三產融合”首先要解決人才短缺的問題。無論是何種融合都需要農業經營主體的參與,而目前有些地區的農業經營以老人和婦女為主,多數新生代農民選擇到城鎮里打工,留在鄉村的并不多,亟需培育新型職業農民。從世界范圍來看,“三產融合”是農業發展以及實現農業現代化的必然趨勢,而目前我國農業經營者的素質很難適應未來發展的需要。此外,產業主體的融合意愿不高同樣制約著“三產融合”的良性發展。(2)資金是“三產融合”發展的關鍵支撐要素,是產業融合的血液。農業經營主體在“三產融合”之初需要支付融合成本。例如種植業農戶要發展加工業,就需要購買設備,但現實中購買設備的資金成為其發展產業融合的障礙。雖然部分地區對土地經營權抵押貸款進行了試點運行,但是農民所擁有的資產難以成為有效的抵押品。農民無法獲得有效的擔保,也就不能得到金融機構的支持,從而無法獲得產業融合發展所需的資金。同時,由于農業的弱質性,很難吸引資金實力雄厚的主體參與到產業融合中來,這也制約著資金要素的投入。(3)技術是“三產融合”發展的重要支撐要素,先進技術的采納或運用決定著“三產融合”價值鏈的高度。技術的采用或擴散有三個前提:一是農村產業融合型人才是否可以掌握先進的技術,即人才素質問題。二是產業融合主體的技術偏好。當產業融合主體偏好采用先進技術時,先進技術的擴散成為可能,否則先進技術很難在產業融合中推廣。三是技術的采用成本。當先進技術的采用成本較低時,先進技術更容易擴散和滲透。由于農村產業融合型人才的缺乏,現有農業經營者很難滿足先進技術擴散所需的條件。(4)土地是“三產融合”發展不可或缺的支撐要素。鄉村旅游要用地、農產品加工要用地、經營農家樂要用地,可以說農村產業融合發展離不開土地。農村建設用地審批復雜,造成農戶很難獲批經營性用地。
1.深化“三產融合”的利益聯結機制。利益聯結機制是衡量“三產融合”層次和質量的主要標尺,它決定著產業融合不同主體享有融合發展“利潤”的權益。“三產融合”發展就是要打破單個產業的利潤邊界,既能夠將節約交易費用所形成的生產者剩余留給農業生產者,又能夠將產業融合的價值增值分配給其他主體。諸如訂單農業之類的產業融合形式,農業生產者的收益在自然再生產之前就以既定的價格確定下來,這顯然是一種松散的、淺層次的利益聯結,并非融合發展追求的最終目標。比較而言,股份合作形式能夠形成農業生產者與其他主體之間利益共享、風險共擔的緊密型利益分配機制,擴大和提升了農業生產者參與產業融合的機會和能力,從而提高了農民的收入。后者屬于深層次的利益聯結機制,與之相對應的是產業間的深度融合。深化了“三產融合”的利益聯結機制,也就是推動了產業融合向深層次的發展。
2.充分利用農業的多功能性。農業的多功能性是建立在自然、生態和文化基礎之上的,產業融合應充分利用以上三種資源,適應城鄉居民消費升級的需要,滿足城鄉居民親近自然、回歸鄉村的訴求,不斷挖掘農業自然、生態和文化的經濟價值,大力發展農村特色餐飲、休閑旅游以及民俗觀光等多種業態,推進農業與教育、文化、康養等產業的有機融合,升級傳統的農村“三產融合”模式,進一步激發農村發展活力。在開發農業多功能屬性的同時,要秉持“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理念,保護村莊自然資源、生態環境,避免過度開發導致生態環境資源被破壞。
3.大力培育新型產業融合主體。“三產融合”發展離不開融合主體的能動性,可以說,融合主體是產業融合發展成功與否的關鍵。新型農業經營主體是融合主體的重要組成部分,無論是種糧大戶、家庭農場、農業合作社,還是農業企業,都是農村產業融合過程中最具活力的主力軍。應加強對新型農業經營主體技術、市場等方面知識的培訓,切實提高融合主體技術創新和新技術采納能力,鼓勵其拓展農業的多重功能,投資發展農業農村的服務業,發展“互聯網+農業”等新業態。積極引導工商企業或社會資本開展多種形式的產業融合,探索融合發展新模式。努力提高融合主體的創新能力和競爭意識,促進產業融合向深層次轉化,提高融合的質量和效益。提高融合主體跨界配置和利用資源的能力,實行集約化和規模化經營,實現要素的合理利用。
4.加強農村地區基礎設施建設。農村的基礎設施建設現狀已經成為產業融合發展的掣肘,制約了現代農業建設的步伐。首先,基礎設施屬于準公共物品范疇,其建設資金應主要來源于稅收,因此要擴大政府公共財政覆蓋范圍,加大對農村基礎設施的投入力度。同時應建立多元化的融資渠道,借助社會資金來建設農村基礎設施,建立長效可持續的融資渠道,有效改善農村的交通、電力、水利、信息、倉儲物流等基礎設施,為鄉村旅游、農產品儲運等經濟活動提供便利。其次,農村基礎設施的建設應該區分主次、合理有序地開展。國際通行的做法是優先改善與農村經濟相關的基礎設施,在此基礎上推動與農村社會相關的基礎設施建設,然后再補齊農村基礎設施的“短板”。最后,要建立農村基礎設施的維修和養護機制,改變“重建設輕養護”的現狀。在農村基礎設施建設完成后,應及時確定基礎設施的養護主體,將養護費用納入一般性公共預算,將養護責任納入基層部門的績效考核,切實做到基礎設施的“建養一體化”。
5.加大對“三產融合”的政策支持力度。在“三產融合”政策方面,首先要做“減法”,然后再做“加法”。“減法”即取締或廢止制約產業融合的政策法規,“加法”則是出臺或完善能夠有效促進產業間融合的政策法規。“加法”和“減法”的最終目標是促進要素,特別是優質要素向“三產融合”發展集聚。一是要出臺鼓勵和吸引農村才俊回鄉創業的政策,開展對農民免費的技能培訓;二是要在財政、稅收、金融、保險等方面出臺支持產業融合的政策,鼓勵加工業、流通業、旅游業、餐飲業企業參與產業融合,提高農業的附加值;三是要加強對技術創新和技術擴散的支持力度,用創新技術引領產業融合發展,提高產業融合水平;四是要完善土地流轉的相關政策法規,促進土地合理有序流轉、集約有效利用,在保障農民自身利益的同時,為產業融合發展提供必要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