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業創新網絡研究述評與展望

和 征 副教授 張志釗 李 勃 副教授（西安工程大學管理學院 西安 710048）

引言

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和我國產業結構調整，企業發展正在經歷重大的結構性調整。現代企業發展模式和經營方式日益趨向于動態化和多樣化，將促使企業創新效率不斷提高。但是，單個企業的創新能力不足以應對企業發展目標，企業可以利用創新網絡獲取更多創新資源以及提升創新效率和競爭優勢，企業的創新過程正逐步變成一種網絡化、結構化的過程。創新網絡的優點不僅為企業創新效率的提升提供了更便捷的渠道支持，還打破了企業發展邊界，為企業的知識學習擴展到更高層級創造了條件。所以，企業創新網絡已經成為企業營造其核心競爭力的重要支撐。在這種情況下，本文主要對企業創新網絡的概念、特征和作用的相關研究文獻進行梳理，通過文獻梳理，指出了當前研究的不足之處，并分析了企業創新網絡的研究進展，為學者們對企業創新網絡的進一步研究提供了一定的理論參考。

有關企業創新網絡的概念研究

Burt（1982）從關系和位置兩個維度分析企業創新網絡，認為企業創新網絡的關系維度是網絡節點企業關系緊密程度；位置維度體現在網絡節點企業之間的關系模式，體現了節點企業在網絡中的位置和作用。Zaheer等（2000）認為創新網絡中成員企業通過相互聯系和交流，使得隱性知識轉化為其它競爭對手無法模仿的編碼化知識優勢，從而提高其創新能力。Lundvall（2004）認為企業創新網絡中，知識的產生、滲透、轉移是企業創新網絡能夠存在和發展的重要特征。Rampersad等（2010）認為創新網絡是企業、大學和政府為了實現共同創新目標，通過不斷合作而形成的具有松散連接關系的組織群體。馬琳和吳金希（2011）認為企業創新網絡是核心企業在創新過程中，以各種正式、非正式的多層次、多渠道的方式，與其他企業建立穩定的合作關系。李支東和章仁俊（2011）認為企業創新網絡是核心企業在創新過程中，通過關系嵌入和結構嵌入的方式，與其他企業合作而形成的機制安排。涂振洲和顧新（2013）認為創新網絡的發展過程就是不同異質性知識組織之間的新知識傳播過程。焦媛媛等（2015）認為創新網絡通過整合、互補和優化效應實現了多元創新主體間系統性創新，是一種高效創新模式。

綜上所述，學者們從資源整合視角認為企業創新網絡是一種企業內外部資源整合的系統創新模式；從合作關系視角認為企業創新網絡是依靠相互之間的聯系，打造協同的創新群體；從嵌入性視角認為企業創新網絡是以核心企業為中心，聯合其它企業而形成的網絡群體形式；從知識共享視角認為企業創新網絡的形成是以知識共享為紐帶的合作關系整合。本文認為企業創新網絡是企業依靠相互信任和道德約束而形成的正式或非正式網絡，在創新網絡中，以核心企業為中心，其它非核心企業會主動嵌入核心企業的網絡組織中，參與知識合作與共享。因此，企業創新網絡以松散型、嵌入性為特點，形成企業間穩定的知識共享系統。

有關企業創新網絡的特征研究

Steinle和Sehiel（2002）認為企業創新網絡的主要特征是企業之間通過網絡內部的互動實現知識的產生、轉移和積累。吳永忠（2005）認為企業創新網絡的演化特點主要包括：知識化、虛擬化和傾向化等。Muller和Pénin（2006）認為在企業創新網絡的形成和演化過程中，企業的知識能力能夠幫助企業確定其在創新網絡中的位置，也便于其建立更多網絡合作關系。Nieto和Santamaria（2007）認為創新網絡中成員的多樣性意味著網絡中的知識來源具有多樣性，增加了企業獲得知識的數量和種類，使企業能夠創造更多技術和知識，擴展了企業技術路徑的選擇，提高了創新的新穎性。李志強等（2017）認為創新網絡企業間的知識共享博弈必須充分考慮其收益和成本。由雷和王偉光（2017）認為創新網絡中主要分為核心企業與非核心企業，核心企業處于網絡中心位置，非核心企業圍繞著核心企業，為核心企業提供代工或配套加工服務，從而支撐核心企業的創新。

綜上所述，學者們從知識共享視角認為企業創新網絡形成企業之間知識共享的渠道；從合作關系視角認為創新網絡體現資源互補性，從而推動創新網絡發展。本文認為企業創新網絡具備互補性、共享性、合作性的特征。互補性體現在企業之間進行資源共享，提供各自企業的優勢資源，彌補合作企業的劣勢領域，從而實現互補性；共享性體現在企業主動參與創新網絡建設中，主動共享各自的知識，企業利用共享的知識提升創新效率，從而體現共享性；合作性體現在企業為了參與創新網絡實踐中，只有采取合作的態度與意識，才能從創新網絡中獲取知識與利益，從而體現合作性。

有關企業創新網絡的作用研究

Debresson和Amesse（2004）認為企業創新網絡是技術性企業生存和發展的基礎，它能夠降低企業創新過程中所面臨的技術和市場的不確定性。Dittrich和Duysters（2007）認為企業通過創新網絡中的探索性創新和利用性創新行為以適應快速變化的市場環境和戰略機遇。Flores等（2012）認為企業網絡成員間的知識共享為企業組織學習提供了便利條件，也有利于增強企業的競爭優勢。謝泗薪和張文華（2014）認為創新網絡中知識的多元融合與資源互動關系能夠提高企業的網絡創新能力。崔海云和魏國辰（2017）認為企業創新網絡能夠提高企業市場績效。

綜上所述，學者們從企業技術創新視角認為企業創新網絡對企業生存發展起到關鍵性作用，企業創新網絡可以幫助企業實現資源與技術的互動流通，加快企業技術轉化為生產力的速度；從企業市場競爭優勢視角認為企業創新網絡對提升企業競爭優勢和提高市場績效具有重要作用。企業通過創新網絡的連接，為網絡成員的知識學習提供便利條件，網絡化的企業資源優勢互補，為企業提升競爭力提供幫助。本文認為企業創新網絡能夠促進企業間知識共享，加強企業間合作關系的連接，加快挖掘知識潛力的速度，促進技術轉化為效益，最終為企業帶來更高績效。

研究展望

企業未來的發展趨向于創新網絡的發展模式，這將為企業提供個性化、網絡化服務。但是，當前對企業創新網絡的研究并不全面，不足以應對企業創新過程中所面臨的新問題和挑戰。本文結合前人的研究和實踐，對現階段企業創新網絡進行研究展望，分析了企業創新網絡與開放式創新、創新生態系統、綠色化、服務化的關系，后續的研究方向主要包括：

（一）企業創新網絡與開放式創新的關系

隨著互聯網技術和投資市場的蓬勃發展，企業創新網絡的知識流動性逐漸增強、知識共享范圍不斷擴大，逐漸打破傳統創新網絡邊界。與此同時，開放式創新的概念開始出現。創新網絡融合開放式創新，將改變企業傳統封閉式創新模式，為創新網絡引入外部創新能力。在開放式創新不斷深入融合的情況下，企業不僅可以像使用自身創新能力一樣調用外部主體創新能力，同時也能夠與外部創新主體共同拓展市場。

（二）企業創新網絡與創新生態系統的關系

企業創新網絡受到多維創新環境的物質流、能量流、信息流互動傳輸的影響，形成動態演化的復雜系統。因此，學者們根據演化經濟學理論，將企業創新網絡視作一種具有生命發展周期性的系統，并在此基礎上提出創新生態系統理論。企業創新網絡為了獲取可持續健康的發展，需要利用創新生態系統對全要素資源進行有機協調，同時，創新生態系統對企業創新網絡能夠起到進化或調控作用，創新生態系統以科技發展為聯結，幫助企業創新網絡加快創新步伐。

（三）企業創新網絡與綠色化的關系

在創新網絡發展環境下，創新網絡需要走出一條新型、綠色、低碳、可持續性的發展道路，所以環境問題不可忽視，企業創新網絡可以解決社會經濟和資源環境之間存在的矛盾。綠色化是以效率、和諧、持續為目標的發展方式，符合創新網絡的發展方向，創新網絡融合綠色化是推動企業經濟發展模式調整的重要舉措。從內涵看，綠色創新網絡是對傳統創新網絡的一種模式創新，把發展的模式和結果“綠色化”作為企業綠色發展的主要途徑。

（四）企業創新網絡與服務化的關系

創新網絡是提升企業核心競爭力的手段，主要是為企業提供平臺化服務，以及利用平臺提供更為便捷的渠道和更加豐富的內容。然而，隨著企業成本的上升和競爭越來越激烈，創新網絡為企業創造價值的手段應該變得更加豐富，需要幫助企業延長產業鏈。企業不能只把傳統生產活動作為經營中心，應該轉型成為服務集成商，實現企業創新網絡服務化。創新網絡服務化指的是企業在進行產品創新的同時，還進行服務創新，并通過產品服務的融合為客戶提供個性化、多樣化的產品服務系統，而且隨著產品服務系統中服務所占比例逐步增大，企業在服務運營過程中所獲得利潤也逐步增多。在服務化創新網絡中，企業作為服務集成商，可以聯合服務提供商、產品供應商、客戶以及相關利益群體，共同進行服務創新，從而為客戶提供高品質服務。創新網絡服務化延伸了企業創新網絡的產業鏈，全局性、長久性改變創新網絡發展潛力，使得創新網絡更加穩定、持久、健康的發展。服務化轉型是企業創新網絡價值鏈的主要增長點，同時也是企業創新網絡走向高端技術領域的必然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