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智寧 曹曉雪 吳淑琦 阿勒思,北京理工大學
綠色信貸是指利用信貸手段調節改善環境和資源的戰略、制度的總稱,符合可持續發展的戰略。綠色信貸的本質在于正確處理金融業與可持續發展的關系,將信貸資源以環境保護為標準進行合理的分配。以商業銀行為主的金融機構將會對環境破壞嚴重、資源利用過多的企業實施懲罰性的高利率,甚至不予以放貸融資,而對環境友好型企業采取優惠性的低利率政策。
從國有商業銀行綠色信貸制度頒布和實施情況看,環保總局、人民銀行、銀監會三部門為了環境可持續發展,遏制高耗能高污染產業的盲目擴張,于2007 年7 月12 日聯合提出的一項全新的信貸政策《關于落實環境保護政策法規防范信貸風險的意見》,自此我國綠色信貸正式成為我國經濟手段之一,得到了我國大部分地區的回應。同年中國工商銀行率先在國內同業制定綠色信貸政策,全面推進綠色信貸建設,實行“環保一票否決制”。2007 年至2018 年期間,我國陸續出臺了近10 項綠色信貸政策。
截止2017 年6 月末,國內21 家主要銀行機構綠色信貸余額達8.22 萬億元,年均增速達13.98%,但是由于綠色信貸仍是針對于環境問題提出的一個較新的概念,國內外對綠色信貸的研究相對較少,不夠充分,起步較晚,目前關于綠色信貸與商業銀行的相關文獻仍處于起步階段。
國外學者對于綠色信貸的研究開始于可持續發展問題,更多研究的是金融商業和綠色生態之間的關系,國外學者多數支持環境與企業社會責任之間存在必要聯系的觀點。在1999 年Cowan 對環境經濟與社會責任之間的關系及具體概念進行總結和歸納,也提出了例如綠色信貸之類的概念,商業銀行等金融機構對于環境市場經濟流通具有重要作用,而金融杠桿則為促進產業升級的重要途徑之一。此后美國學者Graedel 和Allenby 進行了更進一步研究,為上述理論提供了論據。他們在《產業生態學》一書中提出了金融活動與生態環境保護具有邏輯關系,金融產業對于企業的干預有助于環境保護,金融活動被他們納入了環境保護的范疇之中。
由美國花旗銀行牽頭,包括巴克萊銀行、荷蘭銀行和西德意志銀行等9 家跨國商業銀行以及國際金融公司于2002 年10 月于格林威治舉行會議,幾家商業銀行決定引領全球金融機構承擔環境與社會責任,制定用以確定、評估和管理項目融資過程所涉及社會和環境風險的金融界指標,并將該基準根據會議地名稱初步命名為“格林威治原則”,也就是后來的赤道原則,該原則強調環境效益與經濟效益,同時發揮金融的杠桿作用。我國“綠色信貸”的提出即以赤道原則為基準。
也有部分學者認為,企業承擔社會責任對企業績效沒有影響,Seifert 等和Brammer 先后于2004 年和2005 年通過實證研究發現企業承擔社會責任與其績效沒有關聯;隨后Makni 等學者于2009 年對179 家加拿大企業進行了格蘭杰因果檢驗,同樣也發現企業承擔社會責任與其商業績效沒有必然聯系,難以得出兩者之間存在具體關系的結論。
我國對于綠色信貸相關概念研究起步較晚,張峰、董志、楊念等在2014 年借鑒并綜合了國際上的理論和經驗,梳理了綠色金融的理論基礎和作用機理,并且從赤道原則、金融產品等多角度總結綠色金融的國際實踐。
隨著2015 年后供給側結構型改革的提出,有關綠色信貸具體的實證研究開始興起,具體對于商業銀行數據分析的研究增多。20 16 年,中國人民銀行馬鞍山市中心支行課題組研究商業銀行綠色金融發展路徑,通過建立演化博弈模型,得出轉換成本、 額外收益、違規成本等是影響商業銀行落實綠色金融政策的關鍵因素。2018年上海銀監局綠色信貸研究課題組于也研究了上海轄區內綠色信貸的主要發放量,研究較發達地區綠色信貸的發展情況,與之前較多研究不發達形成互補。發現近年來上海轄區內主要的綠色信貸投向為可再生能源與節能節水項目,相關產業的發展得到了極大的推動。但同時提出綠色信貸推動產業結構調整將是一條漫長的道路,包括信息共享、配套機制、風險管理、行業標準的不完善都影響著綠色信貸作用的體現。
綜上所述,國內現有文獻資料都處于起步的狀態,文獻較新,缺少2007 年之前的理論依據。此后近文獻集中于理論分析,實證研究數據較少,實證研究局限于地方性數據分析。近幾年隨著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不斷推進和新時代的發展,綠水青山政策的進一步提出,國內相關實證分析增多,擁有了較新的數據和資料作為支撐,并借鑒國際經驗與實踐,對具體的商業銀行績效有了較明確的分析,對研究綠色信貸與其兩者之間的關系有一定的理論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