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板企業內源融資與企業績效的關系
——基于高管薪酬的中介作用

（湖南工業大學 經濟與貿易學院，湖南 株洲 412007）

0 引言

中國創業板市場于2009年正式啟動，這是我國實現企業自主創新戰略的重要路徑，也是推動經濟結構轉型的重要動力。我國創業板企業大多數發展時間較短且規模較小，外部融資仍是企業初創時期的難題。而內源融資的主要來源是企業經營活動所產生的資金，因此在選擇融資方式上，內源融資的自主性較強且融資成本較低，同時不存在稀釋公司控制權的問題，內源融資成為大部分創業板企業的首選融資方式。為了實現企業內部資源的有效整合，企業會進行相關的績效薪酬管理，這是推動企業資源有效利用的重要方式之一?？冃匠旯芾碇饾u減少了高管人員盲目性決策，使其理性程度不斷增加，該措施促使管理層更趨向于提高企業內源融資能力，采取更加謹慎的融資策略為公司下一步發展做準備。對于優化企業內部資源而言，高管薪酬管理有著重要意義，它可以促進企業績效的提高，推動企業可持續發展。學術界已經對內源融資與企業績效之間的關系、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之間的關系分別進行了探討與研究，但鮮有相關文獻從內源融資這一角度出發，以高管薪酬作為中介因素，從動態的角度討論內源融資對企業績效的影響。

本研究的目的是通過構建“內源融資——高管薪酬——企業績效”框架，將高管薪酬作為中介變量，梳理內源融資與企業績效之間的內在邏輯，并為創業板企業的發展提供一個有益的導向性視野。本文的理論價值體現在探索了創業板企業提升企業績效的機理；現實意義在于可以讓國內創業板企業重新認識并重視內源融資，并且對創業板中小企業融資模式的選擇問題提供借鑒。

1 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1.1 內源融資與企業績效

1984年，S.C.Myers 等[1]提出融資優序理論，該理論指出，由于受到金融市場信息不對稱的影響，在資本市場上企業進行融資需要支付高額的交易費用。除了高額的代理成本，債權融資還可能面臨破產清算的風險。而股權融資將會在企業進行利潤分配時稀釋企業自身的收益。因此，企業在選擇融資方式時，一般遵循內源融資、債務融資、權益融資的先后順序。S.M.Fazzari 等[2]指出，當企業外部融資陷入困境時，企業會更加依賴內部資金進行投資，并且內外部資本的成本差距越大，企業對內部資金的依賴程度越強。王衛星等[3]發現內源融資對企業績效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且在內源融資、股權融資和債權融資中，內源融資的促進效果最明顯。于波等[4]以實證證明創業板上市公司的內源融資、債權融資和股權融資均與企業創新績效呈正相關，其中內源融資與另外兩種外源融資方式相比，對企業創新績效的影響更加顯著。因此，大部分企業仍然會選擇限制條件較少的內源融資。由B.Wernerfelt[5]提出的資源基礎理論可知，企業可以通過積累企業內部資本提升企業的競爭力，不同公司企業績效存在異質性的主要成因是企業之間內源融資存在差距。企業內部資源有限，因此企業需要對資源進行合理的規劃，才能使得企業經營績效最大化。李艷榮[6]對中小企業的融資方式進行了實證研究，指出內源融資對企業績效有正向作用。因此，中小企業更應關注公司內源融資能力的提升。內源融資的主要來源是企業自身內部形成的現金流，主要由留存收益和資產折舊構成，其中留存收益對內源融資的影響最大。李永壯等[7]的研究證明留存收益對企業績效有著一定的積極影響，較高的內源融資比率代表企業主要利用自身資金創造的企業價值。針對創業板上市企業的研究中，康俊[8]發現創業板上市公司內部資金越充裕，越有利于企業經營績效的提高。對于大多處于創業初期的創業板企業而言，一方面，由于內外部資源的限制，在選擇融資方式時，企業會著重考慮融資收益與融資成本的配比情況。而內源融資不僅融資成本較少，而且融資風險較低，致使大多數創業板企業選擇內源融資作為首要融資方式；另一方面，較高的內源融資能力代表企業能夠利用自身資金創造并提升企業績效，有利于企業的成長與發展。由于上述原因，可以得出內源融資對公司經營業績具有一定的促進作用。因此，課題組提出假設1。

假設 1創業板上市企業內源融資能力越強，越能迅速提高企業績效。

1.2 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

由于信息不對稱，委托代理問題一直存在于所有者與經營者之間。如何緩解委托代理沖突并有效降低委托代理成本，這是學術界長期關注的焦點。國外學者M.C.Jensen 等[9]提出兩個重要觀點：一是高管薪酬激勵能夠降低代理成本；二是企業高管薪酬激勵能夠提高企業績效。S.N.Kaplan[10]也發現，在美國和日本，高級管理人員的財富水平能正向影響公司業績。因此，企業可以通過適當的薪酬激勵有效地提升企業業績，同時降低代理成本。如今，高管薪酬激勵作為一種公司治理手段，將公司整體利益與高管個人利益聯系起來，并且高管人員將企業利益最大化作為出發點，做出有利于企業實現長遠發展的決策。唐清泉等[11]提出，合理的薪酬激勵契約組合能夠協調股東與管理層之間的風險偏好差異，間接削弱委托代理問題。為了減少代理成本，最優契約理論則提出將高管薪酬與公司績效聯系起來，使得高管行為與企業目標趨于一致，從而實現企業利益最大化。盛明泉等[12]通過實證研究發現，高管薪酬可以正向影響企業績效，這表明在我國最優契約具有一定的有效性。因此，通常企業將高管人員的薪酬設定得越高，越會對高管人員起到激勵作用，公司績效也就越高。同時，公司績效的提升又會影響高管薪酬的變化，從而形成良性循環。李紹龍等[13]認為，若將高管團隊成員按照薪酬進行區分，導致高管團隊成員對薪酬的公平感知度下降，從而對企業績效產生負面影響。因此，在高額的高管薪酬發揮激勵作用的同時，企業仍需關注高管薪酬的分配問題。若高管人員薪酬分配不平均也會導致企業績效下滑。在國家實施創新戰略驅動背景下，創業板企業也加深了對高管人員的重視，高管人員的薪酬水平也呈逐年上升趨勢。邢周凌等[14]對中國創業板上市公司業績的影響因素進行了分析，研究表明，一流的薪酬創造一流的績效，企業與員工能共同發展。薛喬等[15]指出，創業板市場中高管薪酬激勵對企業績效有正向的調節作用。

綜上，在我國員工提升自身財富水平的最主要方式仍是工資薪酬，因此高管薪酬對高管行為產生一定的影響，從而提升企業績效。同時，越來越多的公司不斷強化高管薪酬與公司績效之間的關聯性，通過將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掛鉤形成良性循環，最終達到所有者與經營者目標一致和利益趨同的目的。據此，課題組提出假設2。

假設 2創業板上市企業高管薪酬越高，企業績效水平越高。

1.3 內源融資、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

根據前面的理論分析和文獻綜述，內部融資、高管薪酬與公司績效之間存在一定的影響關系。經過國內外中小企業融資現狀的相關數據對比，在國內，內源融資規模還不到上市公司整體資本規模的30%，而美國、日本、意大利等發達國家的中小企業內源融資比率均在60%以上，大多數此類企業將內源融資作為融資的主要手段。黃東坡[16]認為，國內的中小型企業進行利潤分配時更加注重消費，而忽視了企業的內部積累，進而導致我國中小型企業過度依賴于外源融資，很少選擇內源融資作為企業的融資方式。唐華[17]經研究證實，創業板上市公司更傾向于選擇外部融資方式，這導致企業資本結構不合理，不利于企業持續發展。而創業板上市企業大多為中小企業，因此應更加重視內源融資這一融資模式。內源融資作為創業板企業重要的融資方式，在很大程度上能使創業板企業擺脫成長初期的融資困境，提升企業績效水平。而合理的高管薪酬激勵制度作為一項重要的公司戰略，同樣對企業績效形成了促進效果。根據領導特質理論，領導者的性格特征會成為企業經營的重要影響因素。在創業板企業進行內源融資的過程中，管理者對內部資源的運用取決于自身對工資薪酬的滿意程度，從而影響內部融資與企業績效之間的關系。Tosi H.L.等[18]指出，當管理者面對工資、獎金等短期激勵方式時，為了規避風險，高管人員更傾向于選擇內源融資，進而提升企業績效。因此，當薪酬水平符合管理者的期望時，為了使企業的資本收益最大化，管理者會更好地把握企業面臨的機遇，并有效規劃內部資金進行投資，從而使企業擴張的速度不斷上升。綜上，當公司進行內部融資時，薪酬水平的提升進而影響高管行為，管理人員對外傳遞積極的經營信息，將會吸引大量的投資者和客戶，企業績效水平也會得到提升。由此判斷，內源融資、高管薪酬和企業績效之間存在著一定的傳導關系[19]。通過理論和邏輯分析，可以得出高管薪酬很可能成為內源融資影響企業績效的路徑之一。本文借鑒郭雪萌等[20]的中介效應檢測方法，并提出假設3 和假設4。

假設 3創業板上市企業內源融資正向影響高管薪酬。

假設 4創業板上市企業高管薪酬對內源融資與企業績效之間存在部分中介效應。

2 研究設計

2.1 數據來源與樣本選取

本文選用2010—2018年創業板上市公司數據作為初始樣本。本文對獲取樣本進行如下篩選：1）選取2018年12月31日前上市的創業板企業；2）剔除數據缺失樣本；3）剔除暫停上市公司；4）剔除金融行業公司。最終獲得3 692 個觀測值。本文涉及的財務數據源于國泰安數據庫，通過Excel 對數據進行預處理，數據實證分析和檢驗均采用統計軟件Stata 15.0 進行。最后，為消除異常值對數據結果的影響，本文對數據進行1%的winsorize 縮尾處理，以保證結果的準確性。

2.2 變量定義

2.2.1 被解釋變量——企業績效（Vroa）

在過去的研究中，國外研究者常用托賓Q 值作為衡量企業績效的指標。采用托賓Q 值[21]的前提是證券市場是完全有效的，股票價格能夠反映企業的真實價值?；谖覈C券市場還不夠完善的考慮，托賓Q 值可用于穩健性檢驗。而資產收益率能夠反映企業全部資產的盈利能力，是目前衡量企業經營績效的重要指標，最終課題組選取資產收益率[22]反映企業業績水平。

2.2.2 解釋變量——內源融資（Vef）

由于內源融資主要由留存收益和資產折舊構成，因此課題組借鑒凌江懷等[23]的研究，將盈余公積、未分配利潤與公司資產折舊的總額與總資產的比值計算出內源融資率，以此反映創業板企業內源融資的情況。

2.2.3 中介變量——高管薪酬（Vpay）

高管薪酬指標主要包括貨幣薪酬和非貨幣薪酬，由于我國創業板上市公司公開發布的大部分是公司高管的基本年薪，因此貨幣薪酬的相關數據容易取得。非貨幣薪酬數據不僅不易獲取，而且難以對其進行定量分析。因此，本文借鑒汪艷霞等[24]的做法，以貨幣薪酬作為衡量高管薪酬的標準，并采取前3 名高管薪酬總額的對數來衡量創業板企業高管團隊整體的薪酬水平。

2.2.4 控制變量

各變量及其具體定義詳見表1。

表1 變量及其定義Table 1 Variables with their definitions

為確保能夠得出準確的實證結果，本文參考相關文獻并考慮數據的可獲得性，選擇的控制變量及其說明如下：

1）企業規模（Vsize）。該變量以控制樣本中創業板企業規模大小不同對研究結果產生的影響。

2）成長機會（Vgrowth）。本文使用營業收入增長率衡量創業板企業的成長機會，該指標可以反映創業板企業的成長狀況和發展能力。

3）產權比率（Ver）。該變量可以反映創業板企業的長期償債能力。

4）流動比率（Vcr）。該變量可以反映創業板企業的短期償債能力。

5）企業自由現金流（Vcash）。該變量表示的是公司可以自由支配的現金，并且可以反映創業板企業的利潤質量。

6）財務杠桿（Vdfl）。該變量可以反映創業板企業的財務風險情況。

2.3 模型構建

本文基于2010—2018年創業板塊企業的面板數據，借鑒曹媛媛[25]的研究方法，運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回歸分析。

根據假設1，創業板企業內源融資能力越強，越能迅速提高企業績效。因此將資產收益率作為被解釋變量，將內源融資率作為解釋變量，構建如下模型：

根據假設2，創業板企業高管薪酬越高，企業績效水平越高。因此將資產收益率作為被解釋變量，將樣本公司前3 名高管薪酬的對數值作為解釋變量，構建如下模型：

根據假設3，創業板企業內源融資正向影響高管薪酬。因此以樣本公司前3 名高管薪酬的對數值作為被解釋變量，將內源融資率作為解釋變量，構建如下模型：

根據假設4，創業板企業高管薪酬對內源融資與企業績效之間存在部分中介效應。以企業績效作為被解釋變量，內源融資作為解釋變量，高管薪酬作為中介變量，構建如下模型：

式（1）～（4）中：γ0為常數項；

γi，i=1,2,…,為相關的變量系數；

ε為隨機誤差項；

i為第i年，j為第j個公司樣本，i=2010,2011,…,2018；j=1,2,…,J。

3 實證分析

3.1 描述性統計

各個變量的描述性統計分別從樣本量、平均值、標準差、最小值、中位數、最大值 6 個方面進行描述性分析，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變量的描述性統計結果Table 2 Descriptive statistical results of variables

由表2可知：首先，企業績效的平均值為0.059，最大值為0.180，最小值為0.002，標準差為0.036，說明平均值可以反映創業板企業的經營狀況，且在創業板上市公司之間企業績效水平的差異性較小，其主要原因可能是在創業板上市的企業大多是高新型企業或創新型企業，其管理模式和績效考核的方式存在一定的相似性。其次，高管薪酬的平均值為14.234，最大值為15.711，最小值為12.929，最小值與最大值相差不大，說明我國創業板上市公司雖然類型不同，但高管薪酬待遇方面的差異性較小。最后，內源融資的平均值0.217 大于中位數0.202，由此可知，大部分創業板企業的內源融資率小于0.217，說明一部分創業板企業選擇外部融資，而忽略內源融資的重要性。一方面，可能是不同行業企業管理者對選擇融資模式的偏好不同造成的；另一方面，可能是不同類型企業自身對內源融資的重視程度不同造成的。另外，控制變量反映的創業板企業的相關財務指標均存在不同程度的差異，其中衡量公司規模的指標中平均值為21.177，中位數為21.063，由此反映了不同創業板企業的資產差距較小。流動比率的最小值為0.747，最大值為32.072，說明創業板企業短期償債能力的差距較大。其他控制變量的描述性統計數值均在合理范圍之內。

3.2 相關性分析

為初步檢驗本文的假設和變量選擇是否合理，進行變量間相關性分析，結果如表3，可以得到以下結論：1）以ROA 作為企業績效的衡量指標，以內源融資率作為內源融資的衡量指標，被解釋變量企業績效與解釋變量內源融資的相關系數為0.581，且兩者相關系數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顯著，由此表明創業板企業內源融資很可能正向影響企業績效，與假設1相符。2）以前3 名高管薪酬總額的對數衡量高管薪酬，中介變量高管薪酬與被解釋變量企業績效相關系數為0.145，兩者的相關系數在1%的水平下顯著。由此可見，高管薪酬可以顯著提升企業的績效水平，假設2 也可得到初步驗證。3）內源融資和高管薪酬的相關系數為0.128，且在1%的水平下顯著，表明內源融資對高管薪酬有顯著正向影響，與假設3 相符。因此，假設1、假設2 和假設3 得到了初步驗證。而假設4 還不能進行驗證，需要進行回歸分析來判斷其結果。而控制變量均在5%的水平顯著，同時控制變量之間也存在著顯著的相關性，表明在后面的回歸中可能存在著多重共線性問題。

表3 變量間的相關性分析結果Table 3 Variables correlation analysis results

3.3 回歸分析

3.3.1 多重共線性分析

如果自變量之間存在嚴重的線性相關，會對因變量的影響產生重合的作用，從而使得出的結論不能很好地被解釋。在統計分析中可以用容忍度和方差膨脹因子（variance inflation factor，VIF）指數來衡量是否存在多重共線性，其中容忍度和方差膨脹因子是互為倒數的關系。經驗判斷方法表明，當0≤VIF＜10，即容忍度＞0.1 時，不存在多重共線性關系；當10≤VIF＜100 時，存在較強的多重共線性關系；當VIF≥100 時，存在嚴重的多重共線性關系。本研究理論模型的變量值基本滿足VIF＜10，因此，這些自變量之間不存在較強的多重共線性關系，而企業規模的VIF 值為346.55，企業自由現金流的VIF值為245.85，說明這兩個變量與其他自變量之間存在嚴重的多重共線性關系。因此將存在多重共線性關系的變量逐步剔除，直到剩余變量的VIF 值小于10為止，使得模型不再受到多重共線性的影響與干擾。具體如表4所示。

表4 多重共線性分析結果Table 4 Multicollinearity analysis results

3.3.2 內源融資與企業績效回歸分析

課題組通過回歸分析得到回歸結果，內源融資、高管薪酬與公司績效之間的關系，具體如表5所示。

運用模型1 對創業板上市企業的內源融資與企業績效之間的關系進行逐步多元線性回歸分析，同時逐步剔除具有多重共線性的控制變量，得到修正模型1。分析表5中數據發現，內源融資與企業績效的回歸系數為0.238，回歸系數為正，且在1%的水平上具有顯著性，說明內源融資越多，企業績效越好，內源融資與企業績效呈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假設1 得到驗證。由此表明：一方面，當創業板企業外部融資陷入困境時，企業會更加依賴于內部資金進行投資，并且內外部資本成本差距越大，企業對內部資金的依賴程度越強。另一方面，內源融資由于具備道德風險低、資金流壓力小、審批流程簡單等特點，對于創業板企業來說，內源融資的穩定性更強，一次內源融資能積極影響創業板企業的企業績效。

表5 模型間的回歸分析結果Table 5 Model regression analysis results

3.3.3 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回歸分析

模型2 對創業板上市企業的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之間的關系進行逐步多元線性回歸分析，同時逐步將有多重共線性的控制變量進行剔除，得到修正模型2。企業績效與高管薪酬之間的回歸系數為0.015，且T檢驗P值在1%的水平下顯著。由此說明，高管薪酬越高，企業績效越好，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且關系顯著，上述回歸結果驗證了假設2。這說明較高的薪酬能夠提高管理層工作積極性和工作效率，進而提升公司的績效水平。也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我國的高管薪酬制度的有效性得到了驗證，高管薪酬越高，對高級管理人員的激勵作用越強，創業板企業的企業績效也就越好。同時，控制變量的系數均符合預期。其中，公司規模、成長機會均與企業績效呈正相關，證明在如今競爭如此激烈的資本市場，創業板企業擁有較高的資產總額和良好的市場前景仍然可以使公司獲得更多的發展機會，從而最終反映為企業績效的提升。

3.3.4 內源融資、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回歸分析

模型3 是高管薪酬作為被解釋變量對內源融資和控制變量的回歸分析。內源融資的回歸系數為0.202，T 檢驗的P值在10%的顯著水平下顯著，說明內源融資對高管薪酬有正向作用。作為判定假設4 成立的前提條件，假設3 在模型3 的回歸分析中得到驗證，即創業板企業的內源融資能力越強，其高管薪酬越高。表明企業內源融資能力越強，資金在企業中的流動性也越強，因此企業會有更多的資金來完善高管薪酬制度，高管薪酬也會因此得到提升。

為了驗證高管薪酬在內源融資與企業績效關系中的作用，模型4 將企業績效作為被解釋變量，高管薪酬、內源融資與控制變量共同作為解釋變量，進行固定效應分析。分析發現，中介變量高管薪酬的回歸系數為0.014，且在1%的水平下顯著，內源融資的回歸系數為0.235，且在1%水平下顯著。根據中介效應的判斷條件，首先，解釋變量內源融資對被解釋變量企業績效的回歸系數顯著，且內源融資對高管薪酬的回歸系數也顯著。其次，將內源融資與中介變量高管薪酬都作為解釋變量回歸時，發現高管薪酬對企業績效的回歸系數仍然顯著，且內源融資對企業績效的正向影響依然顯著。最后，對比可知，在修正模型1 中內源融資與企業績效的回歸系數為0.238，大于模型4 中內源融資與企業績效的回歸系數0.235，說明高管薪酬對內源融資與企業績效之間存在部分中介效應，假設4 得到驗證。這一結果表明，當創業板企業的高級管理者面對工資、獎金等短期激勵方式時，企業高管人員為了規避風險更傾向于選擇內源融資，進而提升企業績效。

本次回歸將年份與行業進行控制，消除年份與行業對數據結果的影響。在分析模型的F 檢驗時，模型的F 檢驗值都在10 以上，且P值為0.000，小于臨界值0.05，從而表明所有模型都具有統計學意義。

3.4 穩健性檢驗

為驗證模型回歸結果的穩健性，課題組將被解釋變量進行替換并進行穩健性檢驗，即將資產收益率替換為托賓Q 值。通過再次的實證檢驗分析，結果表明主要變量系數的符號和顯著性水平變化不大。所以，全部樣本回歸分析結果較為穩健。具體情況如表6所示。

表6 穩健性檢驗結果Table 6 Robustness test results

4 結論與建議

本文通過梳理相關文獻，分析企業內源融資、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三者之間的影響機理。課題組以2010—2018年我國創業板上市公司的相關數據為基礎，探討了內源融資對公司績效的影響，并進一步以高管薪酬為中介因素，實證分析了內源融資與企業績效的內在關系，得出以下結論：1）內源融資可以對企業績效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較高的內源融資能力往往會給創業板企業帶來更好的績效。對于創業板企業來說，由于存在外部融資困難，企業可以通過提高內源融資能力，使公司收益更多地留在公司內部，減少企業對外部融資的需求，以增加公司績效。2）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呈現正相關關系。由于我國市場正處于經濟轉型期，我國創業板企業面臨著較大的市場風險和經營風險。高管薪酬的合理設置，使得高管人員的自我滿足感得到提升，從而促使其思考問題時會從企業的角度出發，更好地發揮其管理者的角色。企業不僅應該使高管人員的薪酬水平得到保障，更應讓管理者對企業有更強認同感，激發自身能動性，促使其能持續性提升企業績效。3）創業板企業內源融資與高管薪酬正相關，并且高管薪酬對創業板企業的內源融資和企業績效具有部分中介效應。對于創業板企業來說，人才無疑是保持長期可持續發展、增強競爭優勢的重要因素之一，企業應重視高管人員的薪酬管理。當高級管理者認同公司的薪酬管理制度時，會激發高管人員的管理意識和創新性，并對內部資源的運用進行有效的規劃，進而更好地提升創業板企業的績效水平。最終使得內源融資可以通過高管薪酬間接對企業績效產生促進作用。

根據實證結果，本文提出以下建議：1）加強內部資金積累與運用。對于創業板企業而言，由于外部融資限制，融資困難且成本高昂，企業更應該注重內部資源的日常積累和內源融資的有效運用，并且要合理分配內部資源，以增強其內源融資能力。例如，為了減少公司對外融資的依懶性，可以把現金股利轉換為股票股利，使公司收益更多地留在企業內部。同時降低公司的融資成本，并積極利用這部分資金進行投資，從而增加公司收益。公司的內部資源越充足，企業績效越容易提高。2）合理設置高管薪酬。創業板企業可以根據自身特點和實際情況，制定與高管工作相適應的薪酬水平，將高管薪酬與企業績效掛鉤，從而對高管人員的工作起到激勵作用。只有管理者與企業的目標一致，企業才能健康穩定地發展。3）內源融資和高管薪酬結合運用。根據研究結論，創業板企業的內源融資能通過增加企業高管薪酬來提升企業績效。對于創業板企業來說，企業的長期可持續發展和競爭優勢均可以通過企業績效體現，在企業未來的整體規劃中，可將內源融資和高管薪酬相結合并靈活運用，充分發揮內源融資和高管薪酬對企業發展的積極作用。

本研究的不足主要有：首先，本文在研究過程中沒有綜合考慮資本結構對企業績效的影響，只是考慮了內源融資對企業績效的影響；其次，本文立足于創業板企業的實際情況，選取資產收益率作為衡量企業績效的指標，本文只采用了一個指標，不能夠很精確地度量創業板企業的企業績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