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婷
短視頻社交主要指應用移動短視頻進行分享及交流的一種微社交方式,這種社交圍繞內容一般在5 分鐘左右,以精彩內容來吸引受眾。短視頻進一步拓展了社交場景,社交形式更加生動而豐富[1]。當前,我國移動網絡用戶8 億多人,在所有網民當中,利用移動設備上網者占98.7%,移動觸網已經成為用戶習慣。至2019 年12 月底,我國短視頻用戶近7 億,超過80%的網民在使用短視頻,短視頻吸引網絡企業相關投入的加大,移動短視頻市場也日益成熟,成為較為火爆的媒介形態,為受眾提供了話題引領、娛樂、習慣影響等環境氛圍,同時也改變了人們的心理、行為及生活空間的變化,營造出特有的新媒介場景。當然,對待此新媒介場景并不能將其作為媒介傳播的新的業態及傳播模式,其不管是在語義上,還是在文化及傳播環境上都呈現出新的特征。為此,本文以媒介環境學為視角探討并重新審視其短視頻的碎片化需求、用戶時刻在場、互動場景化表演等短視頻場景,以理性認識媒介技術帶來的變革。
移動設備、網絡通訊技術的發展給人類的社交方式帶來極大影響,2G 網絡時代,社交方式是文字,3G 網絡時代則形成了文字加圖片的App 方式的社交,但到4G 網絡時代,移動終端的高速發展可迅速加載并傳播極大體量信息,人們的主要社交方式是短視頻。隨著受眾時間逐漸被分割成碎片化,移動終端所連接的網絡獲取了更多的微信息,短視頻這一信息傳播形態縮短了受眾的閱讀時間,閱讀的信息或然率得到有效提高。短視頻以聲音、畫面具存的方式而優于其他傳播方式,受眾能夠獲得更強的真實感和生動性,接受信息的快捷性顯著提升,也節約了大量的時間,使其能夠在短時間內或有限的時間內獲得更多社交互動。短視頻的編輯、拍攝及發布操作簡單便捷,降低應用門檻,手機用戶能夠實時地記錄和分享生活,交流互動的效率得到提高[2]。然而,短視頻內容主要體現在創意的表達,以及情緒傳遞和個性宣泄方面,且短視頻時間較短,多在5 分鐘內,由于許多短視頻對畫面質量及拍攝技術等不太重視,有短視頻內容構想到完成拍攝,現狀提升了其生產效能,但這也加劇了行業平臺間的競爭,產生了大量的短視頻內容生產者。移動手機用戶、政府和商家都在利用短視頻來傳遞觀念、招攬受眾和進行自我宣傳,使短視頻一時間成為主流傳播。
當然,短視頻作為一種傳播媒介,其不但能夠實現空間上的高速蔓延,還能夠在瞬間獲得龐大的群體認同或群體對立,構筑龐大數量的由現實與符號融合而成的場景。在一定程度上構成了受眾行為的客觀世界。然而,此場景間受到利益及價值的觸動,競爭非常激烈,在頻頻翻轉各場景的過程中,打亂了原來較為穩定的客觀世界,甚至無情地瓦解了人們的行為目標保障,使其沉溺此短暫的娛感中,給社會發展帶來傷害[3]。這種場景的安排雖然能夠滿足受眾碎片化的需求,但其場景空間明顯偏離了客觀世界。
短視頻的展現視角為第一人敘事視角,如同用戶自己來觀看,縮短了其同視頻場景間的心理距離,而畫面與聲音的結合及取材的生活化等強化了視頻感染力,給用戶帶來身臨其境之感,進而激發其情感,并使其沉浸于觀看中。便捷的移動設備也使用戶打破時空限制,拓展了社交場景,聚餐、學習、工作、上下班途中、臥室及衛生間等閱讀場景均被移動終端入侵,移動社交場景進一步拓展,用戶能夠實時地利用移動終端沉浸于虛擬場景,將現實與虛擬兩種場景連接起來,在互動中二者邊界的清晰度下降,用戶能自由地切換多個虛擬性場景,實現身體的虛擬在場,與短視頻場景中的人物及事件產生情感共鳴并深受其影響,進而激發其表達及參與的欲望。
然而,短視頻場景傳播不但可為共性化的場景,也可為個性化場景,既可是現實場景,又可是虛擬場景,而個性化、共性化場景的劃分依據的是用戶的需求,短視頻可以選擇受眾普遍選擇或定制的視頻場景[4]。虛擬場景則為短視頻通過虛擬和強化技術的創新性發展,給現實人物增加虛擬場景,或給現實場景增加虛擬人物,以場景的虛實結合來豐富短視頻內容,這種人物可以是地域性、人際或興趣性的。移動用戶通過在各類場景中隨意、自由的出入來實現其個性化的選擇,表達其個人意愿,此場景的融合使得受眾時刻在場。場景空間中,受眾利用表演或觀看與短視頻建立聯系,如果場景同其價值觀及興趣較為一致,則會消解其社會行為及身份差異的層次,社群間或社群內部關系的維護及建立的約束性及強制性也會降低。無論是表演者還是觀看者,短視頻場景的構建都會使受眾迷戀此視覺效果,忽視個體差異,并將個體視為具有共同追求、愛好及興趣的群體。受眾利用送禮物、轉發、評論、點贊和觀看等行為展現短視頻的實時狀態,其同許多用戶的情緒表達、個性實現及社會行為等具有顯著差異。這主要是在場景融合中用戶雖然實時在場,場景在實時開放的同時受眾也存在一定的封閉性傾向。
短視頻社交為受眾提供了暢通的互動及雙向交流的空間,受眾觀看短視頻時會形成沉浸式的體驗,用戶也能夠真實地同視頻主角進行互動,特別是動物類及人物視頻生動表情、優美語言及豐富動作等使受眾有同現實場景中的動物及人物在互動的感覺,更加能夠獲取互動滿足。受眾通過視頻互動形成的情感可以利用平臺中的轉發、評論及點贊等行為來表達,此互動也能直接而及時地傳遞給短視頻內容發布方。這種高互動性提高了短視頻制作者的關注度,構建了其同受眾間的社交關系,也獲得了關系資本。用戶這種注意力資源又促使短視頻制作者重視自己短視頻的形象性管理,依據場景來對自己的行動進行預設,按照場景的不同設計特別的表演,以強化短視頻同受眾的互動性及吸引力。短視頻是其內容制作及傳播者的舞臺,而受眾抒發自我體驗的點贊及評論區則是其同受眾的共同舞臺,精彩評論同樣會受到其他受眾關注和點贊,進而獲得于評論舞臺上進行表演的機會。所以,受眾會對自己評論的內容進行精心設計,以在短視頻不同的評論場景下進行表演。
但是,在短視頻場景互動中受眾在數字場景和現實場景中不斷地跳轉,其會受到“客觀存在”的角色約束,卻也實時盼望能夠利用表達其內部主觀性來擺脫現實的社會角色扮演。在數字場景和現實狀態間不停地跳轉自己的社會身份,并獲得在短視頻或短視頻評論區場景中的表演機會。
碎片化的敘事詩短視頻傳播的重要特征,此敘述模式打破了傳統敘事邏輯,利用環境和空間、用戶生活習慣及實施狀態的掌控,將其生活中的各種細節以景觀的方式呈現出來,且以事物的客觀意象、混雜的表征來創造出生活場景與視覺場景相融合的傳播場景。短視頻場景情境化的變革改變了生活的藝術化,人們利用碎片化的場景宣泄著欲望,其暫時的個性解放得到滿足。由媒介環境學可知,媒介發展及變革既要關注技術,更要關注人類的得到及人文關懷。這也是審視短視頻傳播場景的重要立場,從上述分析中不難發現,短視頻這種新媒介形態在創造流量、改變生活和解放個性的同時,其內部場景及文化間的控制及競爭也異常激烈,瞬時消防及產生的即時快感侵占著現實生活,用戶現實感受極為空虛,這種侵蝕性難免不挑戰倫理和傷及媒介環境。
然而,短視頻場景對受眾的影響也表明媒介對社會及人存在支配性危機。為此,應積極引用媒介環境學去關照現實,積極運營并思考短視頻等新媒體,確保其更好地服務于社會。同時,對其帶來的消極影響,應以批判性思維積極反思和審視,明確媒介場景同現實場景的有效距離,減少因濫用新媒體而消解社會生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