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蓉
(西安財經大學 陜西西安 710061)
十八屆三中全會上,我國提出了轉變市場化改革方向,旨在資源配置中強化市場的作用發揮,加快全面市場化改革進程。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市場經濟發展進程不斷加快,工業化與城鎮化水平不斷提升。然而對比城鄉經濟發展,城鄉差距不斷拉大,農村經濟增速緩慢,城鄉社會發展失衡與城鄉分割問題已經成為經濟新常態發展的阻礙。多年來,城鄉一體化始終是我國經濟建設與發展的重要戰略目標,預計在2020 年達到60%。但隨著我國城鎮化水平的不斷提高,可城鄉一體化發展進程卻并不快。現階段我國城鄉二元結構除了表現在物質生活差異與經濟發展差異之外,同時也體現在居民人均收入情況以及消費市場差異性。如圖1 所示,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從2015 年的11421.71 元漲至2019 年的16021.00 元,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從28843.85 元漲至39250.84 元。無論是從增速還是增額,兩者差距非常明顯。
十八大期間,我國提出 “國民收入倍增” 發展目標,旨在通過加速城鄉居民收入分布變遷,擴大城鄉居民中的中等收入群體規模,讓更多居民可以盡快跨過中等收入陷阱。在此背景下,本文針對城鄉居民收入分布變遷情況,從理論分析的角度,探究城鄉市場消費差異的深層次原因,分辨消費市場效應的真實情況,并提出相應政策建議,旨在改變城鄉發展的二元結構,提高城鄉收入水平,構建良好的消費長效引導機制,推動城鄉經濟良好發展。
縱觀歷史發展,關于收入與消費關系的學術研究從未停止,并且還未出現定論。基于不同的歷史背景,不同的國家與地區,都會存在收入與消費關系的不同研究。國內專家和學者在西方馬歇爾需求理論、凱恩斯宏觀經濟理論以及莫迪利亞尼生命周期假說、弗里德曼持久收入假說和隨機游走假說等經濟理論的基礎上,紛紛提出了符合我國國情的消費理論,并采用多種實驗方式、數據研究的方法,對相關課題進行探究,提出二元經濟結構下我國城鄉居民消費差異的行為以及不同的收入特征。
李曉琴(2018)借助我國1997-2016 年省級面板數據,通過實證研究的方式,對城鄉收入差距對居民消費的影響進行了深入探究。其結論表明,兩者存在非線性關系,城鄉收入差距與房價會交互性的對居民消費差距產生進一步影響。當房價高于面板門檻模型之時,城鄉收入差距會顯著增大居民消費差距。江國才和余益民等(2018)以2013-2017 年我國居民收入與消費數據為基礎,采取定量分析的方式,探討了居民收入增長對消費結構的影響。其研究結論表明,收入水平提升能夠增加居民在食品、服飾與住宿、文娛等方面的消費情況。某種程度而言,居民收入提升會讓居民消費向精神與身體健康消費方面發展。鐘成林(2015)在Duesenberry 相對收入假說的基礎上,利用GMM 法針對我國1985-2013 年城鄉居民相關數據進行實證分析。研究顯示,城鄉居民間的消費示范效應較為顯著,在較大的城鄉居民收入差距下,過大的收入差距會導致農村居民消費結構傾向于城鎮居民,但是消費示范效應會隨著收入差的增大而減弱。農村居民收入不足與市場環境的種種約束,會限制農村消費結構向城市消費結構的模仿行為。
本文在以上文獻的基礎上,采用文獻資料法與理論分析、邏輯分析法,對相關課題進行了進一步梳理和研究,對城鄉居民收入分布變遷消費市場效應的作用機理和真實情況,采取了深層次的分析方式。
在城鄉二元結構下,最顯著的城鄉二元差異性主要表現在經濟發展,其也間接影響了居民收入水平與消費水平。在居民收入水平不均的情況下,直接導致城鄉商品零售價格的差異性表現。在我國城鄉二元結構背景下,居民收入分配差距一直存在,且兩極化在近年來愈加嚴重。與此同時,“窮人消費無力” 和 “富人低消費” 的雙向錯位現狀,也導致社會消費需求的缺乏,所以政府才不斷展開刺激消費政策,希望拉動消費增長,促進經濟發展。雖然近年來我國農產品價格上漲,帶動了農村居民收入水平提高,但是在快速的市場化經濟發展浪潮中,城市居民收入水平大幅度提高,依舊平均高于農村居民收入水平。
對比國內農村地區和城市地區居民人均收入水平可以發現,城鎮地區居民人均收入水平超出農村地區居民人均收入一倍之多。城鎮居民中的工資性收入占多數,可支配轉移凈資產較高;而農村居民人均可支配工資性收入與經營凈收入占比趨同。
隨著人們物質生活水平越來越高,推進了零售商品多元化和規模化發展趨勢。一方面,城市居民在互聯網熱潮下,消費理念受到了西方國家的影響,城鄉年輕一代在網絡的熏染之下,逐漸開始追逐西方的生活,消費理念超前,消費心理也趨向于及時行樂、與時俱進,逐漸放棄了傳統節儉的生活作風。另一方面,在文化程度差異與生活習俗差異的情況下,也會導致消費心理與消費觀念的不同。由于我國農村地區教育水平相對落后于城市,且家庭條件較差的孩子往往會存在輟學情況,所以整體農村居民文化水平較低,限制其消費觀念與消費行為。雖然近些年我國不斷推進城鄉一體化發展與新型城鎮化建設,但是在農村居民消費觀念、消費心理上,還并沒有產生直接影響效果,農村居民消費理念并未及時轉型。
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農村地區居民消費恩格爾系數也在持續下降,消費結構從之前的生存型向享受型方向轉化,農村地區消費結構升級現象顯著,然而依然面臨著一些問題有待解決。
我國城鄉居民消費行為存在復雜性與多樣性的特征,并且城鄉差距較大。在此背景下,探究城鄉居民收入變遷的消費市場效應,就無法完全套用西方經典的消費模式與相關理論,還需要從實際情況出發,利用農村居民與城鎮居民的實際人均收入與消費特征研究該問題。
依據 “代表性消費者” 假設,可先確認微觀個體的消費行為及其結果,受到宏觀整體經濟的影響,兩者的消費函數存在同質屬性。而在間歇性周期內,我國城鄉居民消費函數則與宏觀整體存在差距。從收入分布變遷的角度考量,隨著居民收入與財產分配的空間結構出現變化,則其對消費的影響也將體現為復雜性的情況,即消費受到收入的階段性影響,收入分布對消費信息的集合影響具有單一性特征,有區別于西方的多線性映射。我國城鄉居民收入的分布變遷消費市場效應,體現為非線性與階段性情況。
結合理論研究中的一些情況,可以發現所謂我國城鄉居民收入分布變遷消費市場效應,具體指的是基于城鄉地區居民非連續性周期變化的消費行為前提下,以收入分布變遷為切入點,探討在市場機制的作用下,居民消費需求的實際情況,以及在收入影響下所表現出的不同消費行為特征和消費傾向等。比如在農村地區,電子商務進入高速發展階段,與此同時也推進了農村電商在金融行業的持續發展。現階段,我國互聯網消費金融服務企業較多,例如,京東白條、支付寶花唄、既有分期和校園貸等。其中,在我國享有較高市場占有率與市場聲譽度的兩大互聯網消費金融產品,分別是京東白條與支付寶花唄。根據京東集團發布的財務數據顯示,京東白條的累計使用額度超過300 億元,在滿足居民的互聯網信貸消費需求上發揮了重要作用。在各種互聯網金融產品與工具的支持下,消費信貸的推廣一方面積極促進了農村消費市場的潛力轉化為購買力,另一方面也通過可支配收入水平的改變,優化了農村居民消費結構。根據恩格爾定律,在收入水平提升的背景下,高層次的消費支出會不斷提高。
對于城鄉居民收入分布變遷對消費市場效應的影響方式探究,可從收入水平和分布變遷的形狀變化兩個層面入手,前者主要是指城鄉居民人均收入的水準,將決定城鄉居民整體性消費情況,而后者的形態則體現在隨著收入水平的改變,也會直接影響實際消費的情況。在實際消費中,由于居民消費心理和需求差異,容易造成消費分層情況的出現。
以居住、衣著、食品消費為例,在不同消費階段,往往隨著城鄉居民收入水平的提升,居住消費占比將逐漸提升,而食品消費在其整體消費中的占比將有所降低。另一方面,在健康、文娛活動等方面的表現,也會隨著收入的上升而上升,消費熱點的轉變會導致收入分布形態的轉變。以汽車為例,隨著收入水平的提高,汽車消費的水平不斷提升,并且在收入差距的作用下,城鄉汽車消費走勢也會有所不同。隨著城鎮汽車消費市場逐漸飽和,即使收入水平提高,城鎮汽車消費水平也不會有所提升,但是在此期間,將會加快推動汽車消費在農村地區的快速發展。對于新興市場的產品而言,在收入差距下也會影響城鄉居民進入市場的速度。總體來講,其收入水平走勢和形態變化作用相符合。
十九大報告中對消費問題非常重視,不僅肯定了增強消費對經濟增長的基礎性作用,是歷史發展的必然,而且還為了增強消費作用,提出了一系列發展戰略。基于我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市場經濟發展的主要矛盾,即消費供給結構與消費需求結構的失衡,尤其是消費供給的品牌結構、質量與檔次無法滿足消費者消費需求的升級,無法滿足消費者的多樣性消費需求。在此背景下,消費作為經濟發展的基礎與動能特征愈加凸顯。按照十九大報告內容,促進消費體制機制,增強消費對經濟發展的基礎性作用,需要不斷擴大消費市場的開放性改革,尤其是要加大服務市場與服務產業的開放性投入。目前我國服務業的問題主要表現為服務業競爭缺乏,缺少開放機制等。
本研究采用AIDS 模型針對居民收入變遷和消費市場作用機理展開研究,并對該模型進行以下調整:首先,放棄支出等于收入的假設,讓其更貼近我國居民 “量入為出” 的消費思想。其次,對模型的動態性進行擴展,因為收入分布變遷屬于動態過程,但是AIDS 模型描述的是靜態模式下的消費需求,兩者的整合需要滿足動態特點。需要解釋的是,之所以選擇AIDS 模型,除了該模型有著可一階近似任何需求系統、完全滿足選擇公理等優勢之外,還因為結合后期增加收入變遷因素的分解,AIDS 模型支出項會自動生成相應分解。最后,通過改進后的模型實現對收入分布變遷需求效應的分析,實證檢驗收入分布變遷對現階段消費結構變化的作用,并對其原因展開具體分析。
第一,創新技術帶動現代化農業發展,穩定農民收入并增加創收。新常態背景下,我國需要合理分配農業生產資源,以技術創新帶動產業發展,提高農產品的產量與品質。與此同時,改善農業生產經營模式,將有助于降低生產成本,農村經濟合作組織的建立,則有助于降低經營風險。政府政策性的農業補貼也將為農民提高收入帶來基礎保障。
第二,基于產業升級背景,優化三大產業結構,為農民增加非農收入。在市場經濟發展的新常態背景下,政府需要鼓勵農村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的發展,加快城鄉經濟結構的優化調整,拓寬農村的農業外部收入渠道,推動農村居民消費結構升級。
第三,廣泛開展科學化惠農政策,幫助貧困農村地區加快經濟發展,做好農村農業發展的扶持工作,通過積極財稅政策,協調城鄉居民收入水平的巨大差異。
所謂農村消費市場結構,即一定時間范圍內,農村居民在各個類型消費品與勞務支出方面的數量比例與關系。伴隨國內居民收入水平與消費能力的不斷提高,農村市場消費結構相應調整,從最開始的生存需求和解決溫飽問題,轉向了更高層次的需求。來自國家統計局調查數據顯示,經濟新常態下我國居民消費結構較之前有了顯著性改變,主要除了涉及衣食住行之外,還涉及醫療保健、通訊費用、教育、娛樂等領域,都呈現出明顯增長。特別是交通、通訊、文化娛樂和醫療保健等方面增長速度較快,在很大程度上引領了農村地區市場消費結構的變化,其對農村地區消費市場產生的影響不容忽視。客觀而言,消費市場升級其實就是消費結構升級,即農村居民消費結構的不斷優化,支出與總支出的比例結構有所轉變。在此背景下,要借助 “互聯網+” 計劃,持續推動農村電商的良好發展,促使農村消費市場從低端逐漸轉向高端,包括大家電等越來越豐富的商品類型與各種農業生產資料、服裝消費品等。
自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快速增長,工業化與城鎮化水平不斷提升。然而農村經濟增速緩慢,城鄉地區發展差距也越來越大,城鄉社會發展不均衡和城鄉分割問題成為了制約經濟新常態發展的關鍵要素。探究城鄉二元結構問題,生產要素流動的影響效果凸顯。正是由于經濟資源分配的不合理與生產要素自由流動的阻礙,導致我國城鄉發展失衡問題非常明顯。多年來,城鄉一體化始終是我國經濟建設與發展的重要戰略目標,截至2016 年,我國城鎮化水平為57.4%,預計在2020 年達到60%。隨著我國城鎮化水平的不斷提高,可城鄉一體化的發展進程卻并不快。統籌城鄉發展的基本思路就是把城市和農村結合起來,需要政府首先打破體制機制障礙,構建生產要素流動與資源優化配置的良好環境,遵循公平公正原則,利用生產要素流動加快城鄉一體化建設與發展。城鄉人口的非合理化布局,也是造成生產要素在農村聚集力低的原因,需要取消制度性歧視,廢除城鄉戶籍制度差異,推動城鄉一體化發展。
通過深化供給側改革的方式,均衡市場供需發展。通過逐漸完善政策體系,為消費需求增長創造良好的制度環境。不僅要提高農村居民收入,而且要迎合多個層面消費者的需求,為中高端消費者提供更優質的產品,為農村消費者提供更多消費選擇,刺激農村地區消費增長。
針對我國農村居民不良的消費環境問題,建議從下述幾個方面優化農村地區市場消費環境:
第一,加強農村地區硬件設備建設。在互聯網時代電商經濟熱潮下,建議逐漸提高農村地區網絡基礎設施水平。特別是供水供電和交通道路方面,要提高硬件建設水平,為農村地區消費結構升級發展提供最基本的保障。
第二,重視對農村地區市場發展的引導,加強對農產品和相關消費產品的監管。統籌城鄉商貿流通市場,嚴厲打擊假冒仿造商品。在農村地區加強健康消費觀的普及和宣傳,培養農村居民消費信心,引導其現代化、合理化消費。
第三,建立健全農村商貿流通市場體制。重視對農村地區消費市場的扶持,使其具有自身獨有特點,將零售產業與批發市場緊密銜接,提高建造大格局市場的重要性,使農村剩余勞動力參與商貿流通領域中。科學建設物流網絡,擴展流通渠道,采用先進物流技術,依靠拍賣或提供樣品的貿易方式,完善市場化管理體制。
第四,加強農村地區生態環境保護。在社會經濟發展過程中,要加強對生態環境的保護,尤其是在農村地區,通過有效、可行性的措施來保護森林資源,并對污染環境行為進行整治。防止對森林資源的過度開采,對當前綠色資源進行保護;綜合治理已經存在的污染問題;大力開發智能化現代科技資源,比如太陽能資源、沼氣資源等;此外,還可以因地制宜地利用水力、風力資源,發展農村風力發電、小水電站,解決生活用電和照明問題。農村生態環境的可持續發展,對農村地區消費結構升級發展有著不可取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