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功能翻譯理論探討經濟學的圖表翻譯

曹 璐

（山東外貿職業學院 山東 青島 266000）

隨著社會的發展，翻譯實踐活動不僅僅局限在文學領域，更多地與非文學領域相互交叉。經濟學翻譯屬于非文學領域的翻譯。現代社會經濟飛速發展，經濟領域的術語和知識進入人類生活的各個角落。閱讀經濟學類的書籍，使國人對世界經濟學發展趨勢有了更深入的了解；這對翻譯經濟學書籍的譯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不僅具備翻譯經驗，還要了解并懂得經濟學的相關知識，如此譯文才能令中國讀者接受。

圖表在經濟學文獻和經濟報告中的使用頻率極高，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能簡潔明了、形象生動地描述經濟學原理，展現經濟發展狀況。本文以保羅·拉繆爾森（Pal A.Samuelson）和威廉·諾德豪斯（William D.Nordhaus）的經濟學（第18版）英文原版和蕭琛主譯的中文譯版為研究對象，在功能翻譯理論指導下，對經濟學圖表的翻譯進行分析。圖表的功能不同，這就決定圖表的翻譯策略不同，但不管使用何種翻譯手段，譯者都要以“忠實”為主要原則。

一、功能翻譯理論

1.功能翻譯理論概述

功能翻譯理論興起于20世紀后半葉，以凱瑟琳娜·賴斯（Katharina Reiss）為首，主要代表人物有漢斯·弗米爾（Hans J.Vermeer）、賈斯塔·霍爾茲·曼塔利（Justa Holz-Manttari）和克里斯蒂娜·諾德（Christiane Nord）[1]。什么是功能？“功能就是意義”[2]，而意義是文本表達的概念和內容。文本的功能不同，就決定著翻譯策略的不同，但譯者無論使用何種策略，都要忠實于原文。功能翻譯理論給人們提供一個探討翻譯的新視角，實現了翻譯理論從靜態的語言翻譯象征論向動態的功能翻譯分析法的轉化[3]。功能翻譯理論強調翻譯是一種“文化轉換”（cultural transfer），一種“交際互動”（communicative interaction），一種“跨文化活動”（crossculture event），是一種涉及委托人、譯者、接受者多方專業人士集體參與的整體復雜行為[4]。

賴斯認為翻譯應以對等原則為基礎，注重文本層面的對等。她將文本類型分為4種：信息型文本、表情型文本、感染型文本和視聽類語篇。表格也有不同的功能，也可按照文本類型進行分類。本文主要討論前3種文本類型。

2.圖表及標題

英語中的圖表一詞與中文有所不同。根據道格·紐瑟姆（Doug Newsom）等人的概括，信息圖表是信息、數據、知識的視覺展示，主要包括：圖表（figure）、圖解（diagram）、圖形（graph）、表格（table）等[5]。標題指圖表的主題。除了標題，圖表下方也通常會有解釋說明圖表內容的一些短語或一段文字。

3.圖表分類

根據賴斯提出的文本分類，圖表也可分為三類，即：信息型、表情型和感染型。

信息型文本的主要目的是傳達信息、知識等內容。大部分圖表主要目的是解釋經濟實事，闡述經濟學原理，屬于信息型文本。翻譯信息型圖表的時候應當使用簡潔質樸的語言，將圖表的原意表述清楚即可。如Figure 1—1.The Production Possibilities in a Graph，譯為：圖1—1 生產可能性的圖形表述。這種圖表就屬于信息型圖表，譯者只需簡單直接地翻譯原標題的意思，讓讀者一目了然。

表情型文本主要表達原作者的寫作態度和立場，多用于文學作品。圖表中的標題有時會出現表達作者觀點的強調性詞語，翻譯時同樣不能忽視這些詞語的作用，并且要忠實原文，將作者的態度表達出來。例如：Figure 3—1.Gasoline Prices Move with Demand and Supply Changes（圖 3—1汽油價格隨供給和需求的變化而變動）中有一段話對這一圖表進行了詳細的描述，其中就運用了夸張的詞語來強調圖表中汽油價格變動的情況。描述如下：

Gasoline prices have fluctuated sharply over the last four decades.Supply reductions in the 1970s produced two dramatic“oil shocks”，which provoked social unrest and calls for increased regulation...Wars against Iraq led to price spikes in 1990 and 2003.The tools of supply and demand are crucial for understanding these trends.

這一段中出現了sharply，dramatic，spikes，crucial，這幾個詞語都有強調的意味，翻譯時也需要將這種意味體現在譯文中；否則就起不到體現表達作者情感的作用。因此該段可譯為：

近四十年來，汽油價格大幅度波動。20世紀70年代石油供給減少，產生了兩次戲劇性的“石油沖擊”，造成社會動蕩，隨之加強管理的呼聲高漲。……1990年后期，當石油卡特爾減少了石油供給，油價又再度急劇上升（與伊拉克的兩次戰爭使油價在1990—2003年間急劇上升）。供給和需求的分析工具對于我們理解這些趨勢是至關重要的。

在譯文中，譯者先后用了“大幅度”“戲劇性的”“急劇上升”和“至關重要”幾個詞表達作者的情感，不但忠實原文，更活靈活現地表達了作者的情感。

感染型文本主要通過對話式的特點來感召讀者，激發讀者采取某種行動。圖表中有時會帶有這種感情色彩，以激發并感染讀者的情感為目的。譯者翻譯時同樣要將原文的情感色彩翻譯出來，不然譯文會失去作者激發讀者情感的意圖。例如：Figure 4—11.The Minimum Wage and Teenage Unemployment，1947—2002（圖4—11 1947—2002年最低工資和青少年失業狀況）的標題說明中就出現了問句形式：

Do you see any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 lines？What dose this tell you about the minimum-wage controversy？

譯者將其譯為：

此外，虛線描述了青少年失業占總失業的比重，你發現這兩條線之間的聯系了嗎？有關最低工資的爭論告訴了我們什么？

該說明中最后兩句話以問句形式出現，主要強調原文作者認為最低工資與青少年失業率之間的關系一直存在爭議。各個學者都給出了自己的看法，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作者希望通過疑問的方式可以激發讀者對兩者關系的好奇心，進而對兩者進行考查。

根據圖表的功能，本文作者將其分為三類，但是在實際運用中，圖表的三種類型并不是單獨存在的，有的圖表會同時具備兩種或三種的功能。在此，可以根據圖表最終目的來判斷其主要功能。圖表的不同功能決定了翻譯時使用的方法不同，為了保持譯文對原文的忠實，譯者要使用翻譯策略譯出既忠實于原文同時讀者又接受的譯文。

二、圖表的翻譯方法

由于英漢的語言文化差異，在將英語翻譯成漢語時不可避免地會丟失原意，或增添一些漢語的表達方式，以此來“忠實”于原文的主要內容。所以根據“忠實”的原則，本文作者主要用刪除、轉換和添加三個翻譯手段來對比分析經濟學圖表的原文和譯文，以闡釋信息、傳達情感、喚起共鳴，實現圖表的三種功能。

1.刪除

雖然翻譯要講究“忠實”，但是翻譯時不可一字不差地根據字面意思譯出原文。這樣的譯文僵硬不堪，失去了原文的靈活生動。所以在翻譯時可以適當地刪除或省略一些詞語，如of，when等，也可刪除一些重復的或讀者已知的信息，使譯文更符合中國讀者的習慣。例如，在 Figure 1A—1.Six Possible Pairs of Food-Machine Production Levels中，譯者省略了levels這一詞語，譯為：圖 1A—1 食品-機器產量的6種可能的組合。如果生硬地譯出levels（層次），可能會讓讀者困惑，不如直接刪去，這樣譯文會更加簡潔易懂。又如Figure 3—3.Declining Computer Prices Have Fueled an Explosive Growth in Computer Power中，如果譯為“計算機價格下降已經刺激計算機產量產生一個驚人的增長”會顯得很煩冗，不地道，直接譯為“圖 3—3 計算機價格下降刺激計算機產量的驚人增長”，省去“已經”和“一個”，譯文讀起來就通暢了。

2.轉換

轉換這一方法并不意味著譯文要改變原文的意思。由于中西差異，在翻譯過程中，譯者如果按照英文的表達方式進行翻譯，不僅拗口，而且晦澀難懂。在翻譯時盡量符合中國人的表達習慣，避免英語負遷移的影響。轉換譯文的個別詞語或者句子表達方式，可以使譯文從功能上“忠實”原文。例如：Figure 1A—4.Steepness Is Not the Same as Slope，將其直譯為坡度不同于斜率，這樣翻譯雖不算錯，但顯得太口語化，不符合經濟學著作語言干練有力的特點。因此譯者譯為：圖 1A—4 坡度不等于斜率。又如在Figure 3—10 的解釋中說道：Then，as shown in（b），the wage changes are small if the supply increase comes in labor markets with growing demand.如果譯為：然后，如（b）所示，如果勞動力市場中供給隨著需求的上升而上升，那么工資的變化會很小。這樣的翻譯不算錯，但句子顯得過長，不太符合漢語竹節式的句子結構，所以譯文為：如（b）所示，如果在該勞動市場上，隨著需求增長，供給也增長，那么工資的變化則非常小。句子增添了幾個逗號后，長句變短句，讀者一目了然。

3.添加

添加就是翻譯時增添一些詞語。原文在表述時也許有所省略，若直譯可能會影響讀者的理解，增添一些詞語，對譯文做一定的解釋，同樣也符合翻譯時“忠實”的要求。例如在 Figure 3—9.Shifts of and Movements along Curves中，譯者譯為：圖 3—9 曲線的移動與沿著曲線的移動。這一個圖表標題中省略了一個Curves，翻譯時應譯出來；否則將不易理解。又如在 Figure 4—1.Elastic Demand Shows Large Quantity Response to Price Change中，譯者翻譯為：圖4—1富有彈性的需求表明需求量對價格變動的反應較大。在譯文中，譯者重復了“需求”這一詞語，以便讀者更好地理解原文中quantity一詞指的是“需求量”，而不是別的數量。在 Table 5—1.Utility Rises with Consumption中，譯者譯為：表5—1 效用隨消費量增加而增加。譯文重復了“增加”一詞，更加符合中國讀者的表達習慣。

翻譯時，譯者可以借助這三種手法來完善譯文，既達到“忠實”原文，又讓讀者容易理解。當然，這三種方法不是孤立使用的，在翻譯標題或解釋說明時，三種手法可同時出現，更好地體現原文所要表達的意思。例如，在 Figure 1A—2.A Production-Possibility Frontier中，譯者譯為：圖1A—2 生產可能性曲線。在這一標題的翻譯中，譯者運用了不止一種手法。譯者先刪除了原文中的A和Frontier，后又添加了“曲線”一詞。其實，Production-Possibility Frontier本來就是“生產可能性邊界”，只是在這一圖中以曲線的形式變現了出來，所以譯者靈活地把“邊界”譯成了“曲線”，這也可以理解為一種轉換的手法。

三、結語

本文通過對經濟學圖表翻譯的分析，得出結論：譯者要積累經驗，掌握經濟學術語，秉持“忠實”原則，根據圖表的功能和中國讀者的閱讀習慣進行翻譯，只有這樣才能譯出符合中國讀者的經濟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