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火天成—建盞的曜變魅力

蔣新穎

摘要：曜變屬于黑釉瓷，是建窯建盞中的極品。建盞的魅力，在于樸素的材料在爐火中呈現變幻的色彩，“入窯一色，出窯萬彩”就是對建盞這種魅力最好的概括。而當代建窯制作藝人們，所追求的莫過于在一千三百度的爐火中找到自己心中最美的色彩。作為建盞中最具魅力的曜變具有四大特點：斑紋、隱毫、虹彩、光暈。曜變斑紋就像是“空心的油滴”，部分光暈會帶有兔毫狀線條，斑核周圍散射出的光暈會隨著光照角度的改變，光暈上還會顯現七色虹彩神秘玄幻。

關鍵詞：曜變;黑釉瓷;建盞

一、什么是曜變

曜變屬于建盞四大釉色之一，宋代建盞必須符合鐵胎、鐵系結晶釉兩大特征，并必須在高溫（1300度甚至更高）燒制而成，曜變亦是如此。

建盞專指產自宋代福建建州府（今福建建陽），胎質灰黑，灰褐，含鐵量較高，釉色青黑帶奪目斑紋的，高溫燒成的茶碗。而曜變盞則是是存世的宋代建盞中，最高級別的神作，堪稱無上神品。曜變其實是一種特殊的窯變，是窯內氣氛達到極致的產物。“入窯一致，出窯千變”就是形容建盞的復雜性、多樣性和不可重復性，它的美并不是人為所致，而是在燒制的過程中自然產生的。燒制過程中爐溫難以控制，溫度稍有偏差，極有可能燒制失敗，而且由于溫度的細微變化，形成的圖案也千變萬化。不同比例的含鐵釉料、窯的形式、窯內的溫度、器物在窯內的位置、窯內的燃燒氣氛、燃料以及燒窯當時的氣候等諸偶然因素所決定曜變數量不會太多，不可能成群結隊的出現。每一件都堪稱孤品。這就是曜變盞十分金貴的主要原因。

曜變具有以下特征：黑釉瓷在光照情況下，器物之釉層表面的薄膜上映出的彩光，有的叫霞光，有的叫暈狀色彩，有的則稱之為虹彩。這種彩光隨著器物的逆光轉動，也隨之變化萬千。光照射，彩光出現;光消失，則彩光亦隨之消失。

據專家推測，“在宋代燒制建盞的窯中，在極特殊的情況下，幾百萬件制品中才出現幾件。”而這種珍貴的曜變黑釉瓷是產在中國，產在建窯或中國的其它一些窯口。這是中國陶藝工人勞動和智慧的結晶，是中國人的驕傲。目前公認的宋代曜變全品僅有三只，均藏于日本相關機構，（日本靜嘉堂、大阪藤田美術館、京都大德寺龍光院）且被定為國寶。而中國，只在杭州，出土了一片殘件。這件杭州出土的曜變建盞，有四分之一的地方缺失，所幸底足保留較為完整，是一件極為難得的曜變標本。

二、泥火天成的美學極致之品

建盞是人類智慧與自然力量的融合。曜變更是以之神秘力量，將釉面燒出迎光現虹彩般的光華。器形拙樸卻潛藏著令人闃然的能量。它是通過制作者心靈的感知力與指尖的敏感度來完成的釉與土、泥與火結合的質感藝術。將宋代美學的靜穆樸拙、沉穩空靈、含蓄內斂、簡約大氣，體現得淋漓盡致。可謂“寄三千大世界于一小器。”

作為宋代社會茶文化的重要載體，伴隨著對外貿易和文化交流，斗茶藝術傳入日本，經過吸收與發展演變成抹茶道，很好的流傳了下來。優美而稀少的建盞長期以來是日本上層階級珍藏的寶物，尤其在15世紀達到高潮，對日本陶藝產生了深遠的影響。而最為神秘的當屬曜變！據成書于1511年的日本古代文獻《君臺觀左右帳記》記載：曜變，是建盞之最，世上罕見之物，值萬匹絹。油滴值五千匹絹。兔毫盞值三千匹絹。《方輿勝覽》作者祝穆寫到：“兔毫盞，出鷗寧之水吉。……然毫色異者，土人謂之‘毫變盞，其價甚高，且艱得之”。到16世紀一個“曜變”茶碗，可值傾城之價。爭奪一個“曜變”茶碗，在武士集團之間，甚至會引發戰爭。當今，優秀的建盞大都被日本收藏。僅存于世的3件曜變都被日本藏為國寶。藏于日本靜嘉堂文庫的曜變被國際陶藝界公認為天下第一名碗并譽為陶瓷藝術的珠峰，至今也無人能復制。

三、斑暈毫彩間的斗轉星移

被日本官方認定為頂級國寶而收藏的三只曜變全品舉世聞名。這幾只曜變會閃出略顯妖異的光芒來，顏色變幻，高深莫測，在方寸之間卻能令觀賞者們對之產生有關宇宙星空的聯想。這些曜變寶器都具有斑、暈、毫、彩這四個特點。

斑紋：曜變斑紋像是“空心的油滴”，形狀不像油滴一般圓潤規整，而是鵝卵石一般自然生動，分散均勻。有些數個大小不同的斑核聚成一群，且斑紋黑中帶灰，立體感更強。不同曜變盞聚落會有差別，每一件都是與眾不同的。

光暈：在斑核周圍如同太陽被遮擋后散射出的光暈，斑核內是全黑的，斑核外包圍著的色彩隨著光照角度的改變，折射出變化無窮的異彩，引人無限遐想。

隱毫：除斑紋光圈暈彩，曜變部分光暈還會帶有兔毫狀線條。它們的光暈之間帶有毫線，看著像“兔毫狀的彩光”，若隱若現。

虹彩：使曜變更加絢麗多彩的是光暈上的虹彩。長時間暴露狀態下的曜變受到空氣侵蝕和陽光輻射，存放環境中的外部物質在釉面結成透明薄膜，產生“七彩光暈”。這是曜變最為神奇之處，就像七彩寶光，是曜變的靈與魂。從光學角度看，這是一種光的“薄膜干涉”現象。在盞底的黑釉襯托下，更顯神秘玄幻，如深邃玄奧的宇宙星空，如空靈靜謐中浮現的大千世界，蘊含著“無一物中無盡藏”的禪宗藝術之美。

四、結語

對于曜變不少陶藝專家及學者有不少專題研究和著述。但由于傳世于日本的那幾件曜變建盞，可望而不可及，大多數國人只能在電視或照片上一睹其芳容，國內又沒有一件完整的曜變器物可鑒。因此曜變就變的既神秘，又不可捉摸。好在陶藝大師們不懈的研究與仿制，成功的燒制出了類似具有國寶級特征的黑釉曜變器物，為我們揭開了曜變的神秘面紗，讓后人了解到這種曜變這種泥火天成的魅力與特征，真是可喜可賀。筆者想在前人的研究基礎上談了幾點個人的見解，以達到拋磚引玉目的。

參考文獻：

[1]樓剛.建盞之美[J].收藏，2011（04）

[2]山崎一雄.曜變天目和油滴天目[J].湖南陶瓷，1978（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