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日升
(吉縣公安局刑警大隊技術中隊 山西 臨汾 042200)
在法醫學病理檢驗和分析中,對酒后死亡尸體開展法醫學鑒定的情況相對多見,并且在具體鑒定與分析中,由于這類死亡尸體的體面多無明顯損傷[1],再加上其死亡機制與死亡原因相對復雜[2],多伴有交通事故或者是疾病、窒息等,導致基層工作經驗相對不足的法醫鑒定工作人員在工作開展中會感到困難或者是出現檢驗不全面等情況,對其法醫學鑒定結果判斷等存在一定的不利影響,應引起重視。下文以我地區2018 年1 月—2020 年1月期間進行檢驗分析的36例酒后死亡尸檢法醫學鑒定案例為例,對其法醫學鑒定方法及結果進行分析,以供參考。
以我地區2018 年1 月—2020 年1 月進行檢驗的36 例酒后死亡尸檢法醫學鑒定案例為例,并且所有死亡尸檢案例生前均具有飲酒史。其中,接受死亡尸檢分析案例中有男性32例,女性4例,年齡19 ~67 歲,平均年齡為(34.2±5.1)歲,包含年齡<20歲的情況1 例、年齡21 ~30 歲12 例、31 ~40 歲13 例、41 ~50 歲7 例、51 ~60 歲2 例、>60 歲1 例。
對所有酒后死亡尸檢案例均進行全面、系統的尸體檢驗以及組織病理學、血液酒精濃度、常見毒藥物等檢驗分析,CO(一氧化碳)中毒尸體則進行心血碳氧血紅蛋白定性與定量檢驗分析,對水中尸體則需要開展硅藻檢驗,并對其檢驗結果進行統計分析。
數據采用SPSS20.0統計學軟件分析處理,計數資料采用率(%)表示,行χ2檢驗,計量資料用均數±標準差(±s)表示,行t 檢驗,P <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對36 例酒后死亡尸體開展法醫學鑒定,其結果顯示,所有尸檢案例中,以飲酒后發生急性酒精中毒導致死亡的案例情況為最多,其在所有尸檢案例中約占17(47.2%);其次為飲酒后猝死,其比率為9(25.0%),需要注意的是,飲酒后猝死案例中又包含5 例飲酒后發生心源性猝死與3 例存在中樞神經系統疾病、1 例發生急性出血性壞死胰腺炎的猝死情況,其比率分別為5(13.9%)、3(8.3%)、1(2.8%)。醉酒后發生摔跌致顱腦損傷死亡情況3例,比率約為8.3%;醉酒后出現誤吸梗死情況3 例,約為8.3%。如表1 所示,即為對36 例酒后死亡尸體的法醫學鑒定結果統計。
在對上述酒后死亡尸檢的法醫學鑒定與分析中,對36 例酒后死亡尸體進行心血毒(藥)物分析,其結果顯示:36 例尸檢案例中,有16 例的檢驗結果顯示其血液酒精濃度達到400 至500mg/dL(即血液酒精濃度符合致死標準[3]),約為44.4%;17例尸檢的血液酒精濃度為100 至400mg/dL(中毒濃度標準),約為47.2%;另3 例的尸檢結果也顯示超出相應的醉酒濃度(即血液酒精濃度在80 至100mg/dL 范圍內),約為8.3%。
在上述酒后死亡尸體的毒藥物分析結果中,16 例血液酒精濃度檢驗符合致死標準的案例,其死亡發生的直接原因表現為飲酒后發生急性酒精中毒,即醉酒后,因酒精對延髓呼吸中樞以及血管運動中樞的抑制作用[4],導致其出現機型中屬性呼吸循環衰竭,最終發生死亡。而在17 例尸檢顯示血液酒精濃度符合中毒標準的案例情況中,其血液酒精濃度雖然達到中毒量的標準,但未符合中毒致死情況標準,因此,對其死亡原因及機制分析中,其法醫學鑒定結果顯示:有9 例是因飲酒后引發自身疾病最終發生猝死,其中包含5 例飲酒后發生心源性猝死(心源性猝死尸體的血液酒精濃度檢驗顯示,其具體范圍在132.89 ~385.62mg/dL)、3 例存在中樞神經系統疾病(血液酒精濃度檢驗顯示均在165.42mg/d 以上,其中最高濃度為314.28mg/dL)、1 例發生急性出血性壞死胰腺炎的猝死情況(血液酒精濃度檢驗顯示為259.87mg/dL),其比率分別為5(13.9%)、3(8.3%)、1(2.8%);此外,醉酒后發生摔跌致顱腦損傷死亡情況3 例(其血液酒精濃度檢驗顯示為186.47 ~252.51mg/dL),比率約為8.3%;醉酒后出現誤吸梗死情況3 例(其血液酒精濃度檢驗顯示為146.41~213.35mg/dL),約為8.3%;合并烏頭堿中毒死亡1 例(其血液酒精濃度檢驗顯示為194.98mg/dL),約為2.8%。
需要注意的是,上述17 例酒后死亡尸體的法醫學鑒定中,除已明確死亡與死亡機制的16 例案例,另有一例案例情況在進行全面尸體檢驗與鑒定對其他致死原因有效排除情況下,雖然其血液酒精濃度檢驗顯示只符合中毒濃度未至死亡致死標準,但是從酒精中毒致死濃度受個體差異以及飲酒習慣、飲酒后產生的酒精代謝、死亡時間較長、尸體保存或者是檢材的提取、保存等不合理等[5]多種情況因素,均會發生所檢驗分析的血液酒精濃度與尸體實際血液酒精濃度差異情況,最終,將1例尸體檢驗顯示血液酒精濃度符合中毒標準但未符合致死標準的情況(其血液酒精濃度檢驗顯示未386.74mg/dL),仍然鑒定判斷為醉酒后發生急性酒精中毒致死。在飲酒后4h 內發生猝死的9 例尸檢案例中,其血液酒精濃度檢驗顯示均未符合致死濃度標準,但根據其死亡過程,最終將其判斷為飲酒后引發自身疾病導致死亡。其中,以飲酒后誘發心源性猝死情況最為突出,共有5 例,包含4 例冠心病和1 例主動脈夾層疾病情況,這類情況的死亡案例在飲酒后可因酒精作用導致其皮層下中樞興奮,從而發生心率加快、心臟負荷增加等,同時,由于飲酒后機體神經系統反應對心臟產生的負性肌力作用和影響,也會引起心臟的收縮功能降低,最終誘發心血管病變發生,導致猝死;另外,還包含3 例存在中樞神經系統疾病、1 例發生急性出血性壞死胰腺炎的猝死情況。由此可見,酒精在延緩血脂清除以及導致血脂濃度與腦內血壓增加等方面均具有十分顯著的作用,可誘發腦血管破裂出血情況發生,最終導致猝死。而在3 例醉酒后發生摔跌致顱腦損傷死亡的案例情況中,有1 例為硬膜外出血導致的死亡、2 例則為蛛網膜下腔出血致死。一般情況下,在未醉酒的正常人群中,出現摔跌后顱腦損傷死亡的情況相對少見,但醉酒后發生摔跌至顱腦損傷死亡則較多見,這是由于酒精會對大腦皮層高級整合功能產生干擾作用,造成其整體穩定性與協調性等均比較差情況發生,從而在發生摔跌后所形成的力量影響較大,同時受酒精對腦血管擴展以及新鮮出血刺激腦血管痙攣抑制、凝血時間延長等作用影響,均可發生醉酒后摔跌致顱腦損傷死亡情況,在法醫學鑒定與分析中應注意與外部擊打造成的顱腦損傷情況進行有效區別和判斷。在醉酒后發生誤吸梗死的案例情況,由于出現酒精中毒后極容易引發嘔吐以及食物返流、咽反射麻痹等情況,從而引起胃容物誤吸梗死等,這類案例的尸檢分析中,多需要針對氣管與支氣管、細支氣管是否存在胃內容物吸入情況檢查,并加強和尸體死后的胃內容物返流進行有效鑒別區分。上述還存在一例飲酒合并烏頭堿中毒的案例情況,均為未按照醫囑用藥或直接飲用有毒成分較高的烏頭堿酒劑,最終導致烏頭堿中毒死亡。
綜上,通過開展系統的解剖分析與毒(藥)物檢驗等,綜合現場勘察情況,對酒后死亡尸體的法醫學鑒定中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