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
(中國政法大學,北京 100088)
我國憲法中規定,我國的憲法解釋機關是全國人大,并且在實際實施過程中,對于刑法罪名適用以及量刑標準也均由人民法院執行,上報到全國人大進行備案。但總結起來,所有的法律解釋工作均是自上而下的形式。這就造成了很多情況下,都是新的情況已經發生后經過上報才給出解釋,不利于司法建設。
由于立法滯后性而需要對于其中相關問題進行解釋時,由公民按照一般的觀點、在遵守憲法與刑法原則的情況下來進行法律解釋的權利,即是刑法解釋權。刑法解釋是法律在制定與適用過程中獲取民眾支持的基礎,也對司法起到一定的指導作用。應用常理與常情來對法律當中不合理之處進行衡量與討論是凸顯法律本質的重要環節,可以說只有符合于常理與常情的法律才能得到人們的認同、體現人民的利益,進而實現法律體系的解決社會利益沖突功能[1]。
從根本上來看,司法流程當中與民意進行充分的溝通、適當地給予民眾以釋法權,可以有效地避免司法審判過程中的民間沖突,及時化解或消除社會問題是公民司法解釋的重要環節。如果片面強調法律的權威性,無疑會導致人治替代法治,將人民推向法律的對立一端。一方面在立法過程中,難免會出現法律的模糊性、不完善性,在刑法執行過程中,可以經由公民釋法來得到糾正,在另一方面如果刑法的制定與執行過程中沒有與民意進行有效的溝通,就會造成社會影響。
對于刑法當中不合邏輯之處進行集思廣益,并展開論證,可以及時地發現在新情況與新問題下的不適用之處,確定可能會在新法律執行過程中產生的違憲問題。但是在刑法釋法環節,需要將一切非理性的干擾因素加以排除,對于刑法知用當中已經被清晰、具體表達的事實進行論證。所以每一個具有健全智力、精神的人都有發現刑法解釋中不符合邏輯之處的能力,及時提出并解決,是緩解與消除社會矛盾的重要舉措。
如果將眼光投放到國外,公民刑法釋法權在司法領域的應用是有先例的,舉例來說,包括英、美等國以及我國香港所施行的陪審團制度即是其中的力證。陪審團制所體現的是在認定重刑與量刑方面的法律解釋作用。經過較長時間的實踐與完善,陪審團制度所具有的優勢也愈發明顯,如對法官形成制衡,避免了法官濫用權力與法律,體現了司法民主性特點以及提高了法律的靈活性,更有利于解決實際問題。但相對應地,陪審團也體現出了一定的不足,舉例來說,陪審效率低下、社會成本高昂以及成員組成所帶來的素質不統一,可能會對理性的裁決造成一定的干擾。如果我們在借鑒時可以規避其中的缺點與不足,積極發揮其優勢,則可以有效解決我國公民刑法釋法權的相關問題。
如果陪審團參與到了司法流程當中,那么其在庭審過程中的地位與作用需要及時確定。從理論上看,陪審團在以下環節的職能與法官相同:對證據真實性進行判斷、確定其是否符合于法律罪行所規定的原則。但是在判斷過程中,其中的理性程度并不是恒定的,陪審團無法保證純粹的理性,這一點對于法官而言也是如此。所以包括英、美等國在內,法官在庭審過程中起到主持程序的作用,而在定罪、量刑方面以陪審團的意見為主——基于制衡法官的目的,將陪審團置于相比法官更高的地位之上。而這一點是需要我國在該制度借鑒過程中予以避免的,陪審團作為公民刑法釋法權的代表,雖然可以與司法解釋相抗衡,但應當低于立法解釋。對于立法,公民可以行使監督權,舉例來說,如有疑問則可以啟動違憲審查程序。
遵循憲法優先:以下假定我國借鑒陪審團制度,并且其作為我國公民刑法釋法權的代表來行使權利。如果陪審團一致認定,某條刑法在應用于新情況下存在違憲的嫌疑,則可以在投票通過后開啟違憲審查程序,并督促立法機關完善相關法律。
限制使用:為了保證陪審團的公正性,陪審團成員在履行職責前需要進行嚴格的選任與培訓環節,在一定程度上拖慢了司法效率,同時造成了高昂的社會成本。近年來,國外適用陪審團的案件數量也在不斷下降,這也是我國借鑒此制度時需要重視的問題。所以應當在應用中遵循限制使用原則,對于部分引起廣泛關注的社會熱點,或一定數量的人大代表呼吁引入陪審團制度的案件的審判當中加以使用,以避免其效率低、成本高的缺陷[2]。
釋法制衡:釋法制衡原則即是如果陪審團根據情事變更的理由而要求立法解釋機關在一定的期限內進行重新解釋,或啟動違憲審查,那么,在新的解釋出臺且陪審團沒有異議前,法官則沒有判決權限。在這個過程中,陪審團的要求與立法機關的答復需要向全國進行報道,尊重公民的知情權。
服從終審:如果陪審團在已經要求解釋機關關于立法與司法進行了解釋,并在違憲審查中并沒有產生新的情況,則陪審團不得對法官的判決進行阻撓。如果在后續的司法環節當中,認定裁決不當,則陪審團、檢查院都可以啟動抗訴程序。
結束語:在前文分析不中不難發現,對于法律適用而言,釋法是其中的重要環節,而做好公民刑法釋法,也是保障公民知情權的重要舉措。但當前我國所實行的自上而下的刑法釋法工作無法很好地取得公眾的認可,所以需要針對其進行改良,從而實現司法的公平與正義,消除釋法的滯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