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美國日裔跨種族婚姻狀況之研究價值

◎鄭趣延

美國是一個移民國家。在諸多美國族裔之中，日裔美國人是富有特色的族裔。首先，日裔美國人受教育程度較高，他們取得的成就為亞裔贏得“模范少數民族”的稱號貢獻不少，日裔美國人是值得研究的。研究跨種族婚姻的課題是具有現實意義的。對于少數族群而言，與白人通婚通常意味著亞文化群向主流文化群的同化，在跨種族婚姻生活的適應上少數族裔付出的代價相對要大。日裔美國人與白人跨種族婚姻的狀況反映了他們同化于主流文化的程度，同時也體現了同化之路的艱難。在研究日裔與白人跨種族婚姻的基礎上，進一步觀察其他亞裔族群的相關情況，有助于總結出亞裔在同化過程中規律性的問題。

日裔相關狀況的探究，屬于亞裔移民研究的一個分支。在此首先就美國學者關于亞裔移民史的研究狀況作簡要梳理。美國學者對亞洲移民之研究可分為三個階段：第一階段從18世紀80年代到1940年，這一階段以闡述種族歧視為主要內容，在此階段，相當部分的史學家在其著作中對亞裔移民體現了明顯的種族歧視；第二階段從1945年到1970年，這一階段是以歷史修正主義者的觀點占主導地位。美國史學家開始用修正的觀點來研究亞裔移民，譴責過去研究工作中具有的種族歧視思想，相對客觀地研究亞裔移民的問題。第三階段是民權運動以來到現在，1965年美國政府新的移民法出臺，亞洲移民成分發生重大改變，移民結構中技術人才增多。美國史學界有關亞洲移民的研究也發現變化。在亞裔移民史的記載中，二戰后的民權運動是重要的分水嶺。歷史學家在民權運動之后，拓展其研究范圍，關注的對象不限于日裔及華裔，在研究方法上也呈現出多樣化。筆者主要關注的是亞裔跨種族婚姻的內容，因此所得外文資料多是美國民權運動以后的資料，這是由于20世紀60年代之后亞裔移民與白人通婚才獲得合法性，跨種族通婚的現象才呈現普遍性而引起學者的關注。亞裔第一代移民很少與白人通婚，第二代移民增多與白人跨種族通婚，第三代亞裔則普遍與白人的跨種族通婚。亞裔跨種族婚姻的研究與民權運動之后的總體的亞裔研究特點相符，同樣是廣泛地采用了心理學、社會學、統計學等學科的方法，在認識亞裔跨種族問題上更加立體化及多元化。

關于日裔美國人，較為詳細介紹日裔移民歷史的著作是代頓大學研究信仰文化的教授斯蒂芬· S·福吉它（Stephen S.Fugita）和美國民族研究學教授大衛·J.奧 布萊恩（David J.O’Brien）合作的《日裔美國人的經歷》，該書對日裔移民的歷史發展進行了梳理，本書對了解三代日裔美國人在美歷程具有重要的作用。重點介紹早期日裔移民的有羅杰·丹尼爾斯（Roger Daniels）的《亞裔美國人——自1850年以來在美國的華裔和日裔》，該著作的特色是對早期華裔和日裔移民進行了比較深入的研究，揭示了當時的日裔相比華裔更具有生存在新大陸的競爭力。關于介紹日裔代際差異的著作有吉恩·諾曼·萊文（Gene Norman Levine）的《日裔美國人社區：三代人的研究》，約翰·W·康納（John W.Connor）的《三代日裔美國人的同化與家庭的延續》和勞倫·凱斯勒（Lauren Kessler）的《一個日裔家庭三代人的生活》，它們皆考察了第一代至第三代日裔美國人的生活情況，并特別關注了三代日裔美國人的移民教育問題，第一代日裔對子女的教育是十分嚴格拘謹的，在此環境下成長的第二代日裔仍然保留了很多傳統的觀念，第三代日裔在思想上則融入了美國白人的價值觀，然而在上一輩的影響下還保留著部分的傳統觀念。

國內相關研究有鄧蜀生著的《世代悲歡“美國夢”——美國的移民歷程及種族矛盾（1607-2000）》在介紹亞裔美國人的總體狀況時也對日裔美國人進行了相對詳細的介紹。關于早期日裔美國人的研究有王秀惠著的《二十世紀初葉日本人移民美國對華人之沖擊》，作者認為早期日本移民認同美國主流文化，盡量避免外界將其當作華人看待，同時為爭取和保護自身的利益在文化和經濟上形成對華人的沖擊。關于日裔美國人第二代的文化調適及日裔婦女的研究有朱雷的《第二代日裔美國人及同化問題探析》、張雪的《從邊緣到融入主流》都對美國日裔移民的歷史進行了梳理。朱雷對于傳統文化及美國主流文化給日裔第二代造成的影響做了論述，同時對二戰時期日裔遭受監禁的歷史進行詳細的介紹，而張雪對于華裔和日裔婦女的情況進行了細致的比較分析，文中有關日裔婦女的文化調適的論述對于本課題的研究具有參考作用。

總體而言，國內對于日裔美國人的研究相對不足，還有相當大的空間可以拓展和深入以了解日裔跨種族婚姻在美國的狀況，進而探究美國少數族裔融入美國社會的發展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