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若琳 常運立 楊放
(海軍軍醫大學 基礎醫學院,上海 200433)
軍改以后,軍隊文職人員的數量和質量大大增加,肩負為軍服務、為戰蓄力的責任和使命。醫護文職人員也應運而生,成為了醫護團隊一支新興骨干力量。醫學倫理教育具有很強的實踐性和指導性,可以提高倫理意識、增進職業倫理素養、培養倫理分析能力,為軍事醫學科學提供倫理保障,為現代化衛勤建設提供倫理支撐,為戰斗力生成與轉變提供倫理闡釋。醫護文職人員在接受醫學倫理教育之后,才能更好地恪守服務部隊的宗旨,全心全意為軍事醫學、為人民健康貢獻力量。本文分析醫護文職人員醫學倫理教育的現實需求,并闡述了醫護文職人員醫學倫理教育的實踐模式。
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指出“要全面貫徹黨的教育方針,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發展素質教育,培養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在2018 年的全國教育大會上,習總書記強調立德樹人思想的重要地位,要求“把立德樹人融入思想道德教育、文化知識教育、社會實踐教育各環節,貫穿基礎教育、職業教育、高等教育各領”[1]。立德樹人是我國教育事業的根本任務,應當貫徹于高校教育教學的各個領域、各個環節。醫學倫理學作為醫學人文類課程,是高等醫學院校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重要環節,擔負著醫學高等院校醫德教育的重任,應充分汲取立德樹人思想精華,將高尚品德融入醫德教育、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融入醫師職業精神教育、將中國夢融入健康中國戰略教育[2]。
醫護文職人員除了過硬專業技術的要求以外,還有醫、護倫理和高尚的職業道德。因為其工作的對象,是患者、是傷員,是有溫度的人。高素質的醫護文職人員更應以道德為引領進行培養。“仁愛救人”、“救死扶傷”、“醫乃仁術”是古今中外醫學家將醫學人文精神滲透到診斷、治療、護理等臨床活動各個環節之中的醫學道德品質。醫德的核心價值的表現是對病人的生命和健康的關愛和對生命與健康的敬畏與尊重。而醫學倫理學是醫學人文教育的核心課程,可以幫助醫護文職人員樹立正確的醫學職業精神,提升醫學專業精神,將高尚職業道德“內化于心,外化于行”。
醫護文職的道德角色特殊,不僅需要遵守基本醫德,還要肩負為軍服務、為戰蓄力的神圣使命。醫護文職既有一般職業德的共性,又有著軍人與醫生的雙重角色的道德要求:“救死扶傷,防病治病,實行革命的人道主義,全心全意為軍民健康服務,為提高部隊戰斗力服務”。醫護文職人員在戰爭時要按命令和指示轉為現役作戰人員,在和平年代非戰爭軍事行動(如突發公共衛生事件、重大災難、反恐維和等)面前要積極實施救治,沖鋒在前。這都需要醫學倫理教育對醫護文職人員進行道德培塑[3]。
醫護文職人員崗前培訓、任職教育、結合戰場的“三位一體”的醫學倫理教育模式,緊貼醫護需求,聚焦戰場,努力尋求持久、可持續的不間斷培養模式。
全軍軍隊文職人員在任職之前,都要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崗前培訓。醫護文職以思想政治教育、軍事技能訓練、戰現場防護急救、崗位專業任職為主的崗前培訓,采取全脫產、封閉式管理模式[3]。醫護人員新聘文職人員主要來源于高校應屆畢業生(17.71%)、地方衛生醫療部門(66.19%)、部隊醫院(16.10%),學歷構成本科及以上學歷占62.32%。文職人員不同于學生,其年學歷較高,部分有工作經驗,已經形成了較為穩定的價值觀和思想品德。對其進行道德培塑,傳統的單一模式,簡單的灌輸式教學,往往效果不佳。因此,新的滲透式教學法、問題為基礎的PBL(Prob1em-based learning)教學法和以案例為基礎的CBL(Case-based learning)教學法方法需要加入。
課堂教學是立德樹人的主戰場。能否在文職崗前培訓的課堂教學中滲透醫學倫理教育內容十分關鍵。醫學倫理教育試圖從理論層面建構一種指導行為的法則體系,即“在一種道德境遇中我們該如何做”,“我們處理某種道德境遇的行動依據是什么”,這些理論層面的教育和思考有利于實踐的,以醫學倫理的性質為鋪墊,從美德倫理角度深刻體會優良道德的實現價值和臨床意義[4]。在辯證唯物論及思想政治教育規律性、方法論的指引下,我們樹立問題倒逼意識,針對目前醫護文職人員道德培塑內容存在的盲區與弱點,提出新的課堂創新模式。傳統的“道德說教式”的教學方法,改變為滲透式教學法,改變“漫灌”式教學,采取“滴灌”式教學,由課堂主體轉向課堂主導的“參與”模式,并融入“新媒體、智能化”的育人平臺。PBL教學法與傳統的教學模式不同,從以往的教師向學生傳授知識的被動學習方式,轉變為以學生為中心、由教師引導學生的主動學習模式,通過多種途徑在解決實際問題的過程中掌握知識[5]。CBL教學法方法以醫學倫理案例教學通過對臨床真實案例的具體分析,使學員身臨其境,有助于學員學以致用,實現理論聯系實際的教學目的[5]。
此外,加入道德韌性的培塑。一則由于醫護人員和軍人都是道德創傷的易感人群,未來可能面臨戰場的醫護文職人員將面臨道德創傷的概率較大,因此道德韌性的道德健康培塑十分重要。二則針對文職思想政治理論修養易遭外來思想和不良文化沖擊與侵蝕,著力營造“筑牢堡壘、直面沖擊”的道德韌性根基。
醫學倫理教育絕不是僅僅停留課堂,在醫護文職人員在單位接收任職教育的過程中,醫學倫理學再教育要以熱點結合法、隱性教育法、實踐促進法融入到任職教育和臨床實踐中去。任職教育就是醫學倫理再教育的一個有利時機。
醫護文職人員的倫理素養可以體現在認知方面、行為方面以及二者的協同性上。現代臨床醫護人員保持著較高的倫理認知水平,但認知情況與實踐情況不盡相符。醫務人員的倫理行為踐行不足具體體現為:對醫務工作者的醫學倫理再教育因教育對象的不同,其有別于對醫學生的教育模式。這種針對成人的再教育更為重要的是知識的內化與能力的形成,如應該如何應用醫學倫理學的原理,對臨床實踐中的具體問題進行分析,并能夠批判地思考、倫理論證,最終做出較為正確的臨床決策,更好地為人民的身心健康服務[6]。加強醫學倫理再教育,美德宣教的同時,加強鼓勵踐行倫理決策與行為,可以采取熱點結合的方式,增加醫護文職人員對醫德的認識、對職業道德的體會、對文職身份的崇敬。例如,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后,數千名醫護文職人員火速趕往抗疫一線,為人民生命戰斗、為軍隊使命沖鋒。他們的無悔堅守、無畏無懼,一切為了病人的健康充分展示了新時代我軍文職人員的醫學素養和醫德品質[7]。據統計,軍隊支援湖北醫療隊從事重癥救治的文職人員占總人數的42%,這是軍改后文職人員首次大規模遂行非戰爭軍事行動任務,根據任務需要和專業特長,把文職人員放到一線救治崗位、要害部位,讓他們各盡其能[7]。這一熱點就是醫學倫理教育的鮮活案例和實時熱點。
醫護文職人員的醫學倫理教育需要顯性教育與隱性教育相結合。顯性教育是指“充分利用各種公開手段、公開場所,有領導、有組織、有系統的……方法”,采取課堂講授、專題講座、辯論、演講等形式宣揚思想政治教育內容和醫學倫理知識,具有灌輸式、單向性、說教性、強制性等特點[8]。思想政治教育和醫學倫理教育在醫學生的培養中具有重要作用,二者發揮的作用雖有不同,但卻有契合之處:二者在教育理念和本質上有一致性,內容上相互補充,教育規律上具有相似性,教育效果上具有協同性;二者都具有思想性和實踐性,需要立足于現實。思想政治教育和醫學教育通過顯性教育,宣傳主要理論和主流思想,讓醫護文職人員接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醫護職業道德、軍隊優良傳統等主流思想,鞏固理論教育內容,形成期望的素質和品德。隱性教育具有隱蔽性、全方位、全過程、超時空、自主性等特點。隱性教育是指“隱藏教育 目的,通過將教育性因素滲透到教育對象日常接觸的環境、文化、網絡、娛樂、輿論、制度、管理、服務等具有教育功能的非正式教育載體之中,引導教育對象主要經由非認知心理獲得教育性經驗的一種教育方式”。通過醫學倫理隱性教育達到“潤物細無聲”的效果,潛移默化的醫護文職人員。
醫護文職人員進行醫學道德修養必須堅持實踐。堅持實踐是醫學倫理教育的根本途徑。這是因為:一是醫學發展和臨床實踐是產生高尚醫學道德的源泉。醫務人員只有在醫學發展和臨床實踐中,在處理醫學倫理關系時,才能認識到哪些行為是符合醫學道德的,哪些行為是違反醫學德的;才能運用醫學道德規范調整和指導自己的行為,使自己的行為符合醫學道德要求,從而使自己的醫學道德境界不斷提高。二是醫學發展和臨床實踐是醫學道德修養的目的。醫護文職人員通過醫學道德修養提高醫學道德水平,更好地進行醫學發展和臨床實踐,以達到維護和促進人類的健康。三是醫學發展和臨床實踐是推動醫學道德修養的動力。醫學發展和臨床實踐會引發和帶來大量醫學倫理問題,需要進行研究和應對,豐富的醫學發展和臨床實踐也需要醫學倫理的指導和規范。因此,醫學發展和臨床實踐就不斷地推動醫學道德的發展和變化,從而也要求醫護文職人員及時地了解、掌握,并指導自己的醫學道德修養,調整自己的醫學道德觀念和行為,以適應醫學道德發展和變化提出的醫學道德要求。
軍隊文職人員作為重要的作戰支援保障力量,要聚焦戰場,注重激發文職人員服務打贏的動力,成為軍事人才可靠的“蓄水池”。因此,要針對醫護特點加入軍事醫學倫理學的內容。當醫學活動遭遇戰爭實踐時,軍醫如何堅守普通醫生基本的道德承諾,不出現道德失范行為?當軍事科學與生命技術聯快共舞時,醫學科學如何堅守內在的道德律令,不背高醫學的人性關愛?當“能力醫學”等醫學新概念不斷涌現時,如何對其做出善意的詮釋,以推進軍事醫學健康發展?當非戰爭軍事行動日趨頻發,衛勤保障呈常態化態勢時,如何引導軍醫的道德行為,規避道德風險?所有這些問題,無不需要對與軍事相關的醫學活動進行深刻的本體追問和倫理反思。軍事醫學倫理教育是以此為基礎,教會醫護文職人員如何在特定境遇下對這些問題做出公正的和善的應對措施。用實力和實踐證明,文職醫護人員是一支聽黨指揮、忠誠可靠的隊伍,是一支救死扶傷、能打勝仗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