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泓賢 高錦瑜 歐昭良
摘要:未成年人犯罪是一類特殊復雜的社會現象,需要全社會給予重視。綜合來看,我國參與未成年犯矯正工作的社會力量應當包括以下主體:社會工作者、社會志愿者、未成年犯的家庭成員、社會組織、企事業單位、基層群眾性自治組織等。參與社區矯正主要有四種渠道:第一,矯正機構在政策的指導下,向全社會公開招聘,擇錄符合未成年犯矯正工作要求的社工,提升矯正工作專業水平;第二,矯正機構積極與志愿服務平臺合作,引導廣大志愿者群體參與未成年犯矯正工作,達到更好矯正效果;第三,重視并強調未成年犯的親友參與矯正工作,彌補未成年犯情感缺失的同時也能把握矯正工作的進程和效果,對矯正工作進行監督;第四,企事業單位應當肩負自身的社會責任,為未成年犯的矯正工作提供一份物質保障,并且為未成年犯回歸社會創造良好職業技能培訓條件和崗位環境。
關鍵詞:未成年犯;社區矯正制度;社會力量
中圖分類號:D926.8 ???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6916(2020)20-0047-04
法學和管理學同為社會科學領域的重要組成部分,基于管理學和法學交叉視角,無論從有效解決社區矯正制度存在的問題和不足這一現實需要出發,還是從法學和管理學二者的交叉銜接的理論可能性而言,都對社區矯正制度的進一步發展和完善發揮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從價值論的角度去解釋管理學和法學交叉視角:法律將捍衛人權作為其重要的價值理念,并通過一系列法律邊界的設定維護和保障人權并實現對權利的救濟;而管理學中又有“以人為本”的管理理念,強調尊重人、關心人、愛護人、培養人、發展人,樹立以人為中心的管理和服務理念。從這一角度來看,管理學和法學的價值理念是相一致的,也正是在二者共同的價值理念指引的前提下,我們才可以進一步分析和探討如何從制度設計和技術層面去完善社區矯正制度。
一、社區矯正存在的主要問題
從2003年起,我國在各地陸續開展了社區矯正的試點,經過數年的實踐,社區矯正在我國范圍內取得了明顯的效果,伴隨著《刑法修正案(八)》的頒布與實施,社區矯正工作從理論至實踐日漸趨于成熟。總體而言,社區矯正制度為教化、改造未成年犯,幫助其順利回歸社會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同時,社區矯正制度也存在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集中表現在財政支持不足和專業人才隊伍建設不足兩方面。
(一)財政支持不足
經費不足可以說是社區矯正工作最大的障礙。根據實務工作經驗矯正一個社區服刑犯每年需要3000元以上才能起到基本的矯正效果,但是就這樣的費用往往都會投入不足。以福建省為例,福建省各地區的司法所人均年度開支300到800元的為40.1%,800到1400的元為35%,1400到2200元的為18%,2200元以上的為6.1%[1]。可見有大量的人員沒有足夠的保障經費。另外不僅僅矯正一名社區矯正犯需要經費投入,維持社區矯正機構的正常運行依然需要經費投入。雖然社區矯正比較監禁矯正最大的優勢就在于節省資金,但是節省資金并不意味不投入資金,資金的捉襟見肘大大制約社區矯正的發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即使社區矯正機構有再先進的矯正技術,沒有資金的支持也都是一紙空談。
(二)專業人才隊伍建設不足
在我國社區矯正機構主要經由政府部門,即基層司法行政部門負責運作。基層司法所承擔社區矯正工作的不足在于:第一,基層司法所不僅承擔著法制宣傳工作,而且還要負責幫扶教育和法律援助等一系列責任和使命,其工作繁多已經耗費了基層司法所大部分精力,不能滿足未成年犯的矯正工作“點對點”的要求;第二,社區矯正的工作人員數量不足,普遍來看基層司法所的專職工作人員在三到五個不等,其余都是一些臨時的協助人員;第三,矯正工作人員的專業能力不足,針對未成年犯的矯正教育工作要求是全面的,僅掌握某一類的專業知識不足以達到基本的矯正教育效果。
二、我國社區矯正困境成因分析
(一)西方國家的社區矯正制度發展
目前社區矯正的問題較多,財政支持不足、專業人才不足是最突出、最實際的問題。有學者建議政府加大投入,筆者認為這是不切合實際的,因為政府承擔著經濟社會建設方方面面的職責,政府每年的財政收入是有限的,在社區矯正方面撥付更多的資金就意味著在其他領域投入不足,筆者認為這種“拆了東墻補西墻”的做法不值得提倡。要想有效解決社區矯正制度當前存在的問題只能另辟蹊徑。追溯歷史,我們可以發現社區矯正制度并不是根植于我國本土的一項司法制度,而是一個“舶來品”。社區矯正制度起源于1869年的美國馬薩諸塞州,當地通過法律的形式允許慈善機構對未成年人犯提供住房、提供幫助和支持。后來這項制度被越來越廣泛地應用,截止到目前在美國受到矯正的人員之中約70%進入到社區矯正之中,在美國包括中途之家在內的有數千個社區矯正機構,矯正人員包括專職人員與志愿者有近十萬人,社區矯正項目有數百種,值得注意的是這些矯正機構和矯正人員大多數是社會力量,政府只是占據了很少一部分。
從西方社區矯正的起源和發展來看,社區矯正的主體不是政府而是社會力量,社區矯正制度本質上是根植于社會力量的一種司法制度,只不過得到了政府的支持,以至于后來不斷地發展壯大。如此,則不難理解為何我們國家的社區矯正制度舉步維艱了。因為我國的社區矯正制度并非是從下到上而是一種從上到下的運行模式,政府作為社區矯正的主體,承擔著社區矯正的主要職能,這就意味著社區矯正的運作都要靠政府財政支持,將本應由社會這片“汪洋大海”支持的制度全落實在依靠政府這一“湖泊”之中,如此必然造成社區矯正人力、財力不足等問題,所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資金的短缺必定會導致各種各樣的問題。
(二)恢復性司法①理念的缺位
社會力量的缺位是我國社區矯正制度的病理表現,隱藏在背后的理念問題才是病根。社區矯正制度從誕生到形成一股趨勢的背后,是人們廣泛的認同并接受的恢復性司法理念。恢復性司法理念,從其表意來看核心在于“恢復性”,即修復和彌補被犯罪人所破壞的社會關系,與傳統刑罰觀念所關注的點不同,恢復性司法理念“注重于犯罪人對被害人和社區帶來了多大的損害,如何讓犯罪人去彌補這種損害,如何去修復被損害的社會關系”。[2]其背后仍有深意即社區也應當參與修復被損害的社會關系。簡而言之,恢復性司法為犯罪人償還其所犯罪行提供另一種可能。“它的構建模式是犯罪人、被害人與社區構成一個平面結構在一起商討一個解決的方案以彌補被害人的損失。在此結構中社會力量代替國家成為主體,在這個結構中更多是社會的自我恢復而不是國家強制力的干預。”[3]
(三)成因總結
財政支持不足,專業人才隊伍建設不足是我國社區矯正制度面臨的最突出的問題。對于這些問題并不能責怪政府不重視社區矯正工作,而是在我國移植這項司法制度時就錯誤理解了社區矯正制度的本質。從西方的成功經驗來看,西方國家將社區矯正制度放到了社會這片汪洋大海之中,無論是資金還是人力都是優質且充足的,而我國卻將社區矯正制度放到了政府這片湖泊之中,資金和人員不足就成為必然。還有重要的一點:我國引入了社區矯正制度卻沒有引入這一制度的思想內核:恢復性司法力量理念,使得我國社區矯正從根本上偏離了社區矯正制度的最初含義。
三、問題的解決措施:引入社會力量參與
通過前文對未成年犯社區矯正存在問題的成因分析,筆者認為引入社會力量參與是問題的解決措施之一,也是解決措施中的核心。在社區矯正語境中,“社會力量”可以視為除政府刑罰力量以外的一切其他力量,從內涵上來看主要是指“在社區矯正工作中可以利用的社會人力、組織和設施、技術、資金等的總稱”。[4]從概念上講社會力量包羅萬象,既能給予矯正工作人力資源的支持,又能為矯正工作提供扎實的物質資源。并且隨著社會力量的深入參與,能夠強化公眾對矯正工作的認同感,讓恢復性司法理念煥發生機。本文就此進一步論述:
(一)社會力量參與未成年犯社區矯正的必要性
1.從管理學的視角來看:自2003年我國將社區矯正制度引入到國內起至今,在我國業已形成因地制宜、初具規模的各種社區矯正模式。以上海模式為例,上海模式依托一個第三方社團,將社區矯正工作人員的聘用、培訓、管理都交給該第三方社團,社區矯正工作以政府購買服務的方式展開,雖然該第三方社團也是在政府主導和支持下成立,但它與政府從理論上來說地位是平等的,屬于業務指導與被指導關系,而非管理與被管理的上下級隸屬關系。由此可見,針對我國社區矯正面臨的問題,解決措施不應當僅是單向度地加大財政支持,正如著名公共管理學家羅伯特·B登哈特教授提出的新公共服務理論,即“關于公共管理在以公民為中心的治理系統中所扮演的角色的一套理念”,主張政府的工作職能應當以服務為中心,而不是以單純的“掌舵”為中心,強調政府的工作職能中應當有“服務意識的自覺滲透”,[5]379質言之,政府應從“劃槳者”轉變為“掌舵者”,政府不一定要通過官僚科層制親自提供產品,而可以通過社區服務網絡來提供公共物品,政府與各個社會組織簽訂合同,以“服務外包”的方式進行合作,共同為社區矯正提供各方面支持。
2.從法學的視角來看:一方面,在社區矯正制度設計之初便需要著重考量引入社會力量參與矯正工作的可能。社區矯正制度的完善離不開恢復性司法理念有力支持,而恢復性司法的體現就是要將犯罪人置于社區環境中,通過社區環境和成員的力量潛移默化地達到教育矯正效果,使得被破壞的社會關系得以修復。因此社區矯正制度本質上就包含了通過社會力量的介入來教化犯罪人,使其順利回歸到社會之中的含義。如果僅僅將社區矯正看作是社區矯正機構的職責,那就背離了社區矯正制度的本質含義,異化了社區矯正制度;另一方面,既往的經驗表明,過分強調司法行政機構積極主導參與矯正工作,就會忽略社會力量在矯正工作中的作用。司法所的工作人員從行政角度上是合格的,但要求他們發揮專業矯正工作人員的效果卻是差強人意,并不能夠達到幫扶、教育和改造未成年犯的目標要求。
(二)社會力量的參與主體
社會力量用更加簡單的話語來描述那就是社會資源,包括但不僅僅限與物質資源,社會人力資源更是題中之意、重中之重。本文著重考慮矯正工作中人力資源的引用,我們認為應當從以下方面考慮:
1.社會工作者
社工介入未成年犯的矯正工作是這一制度的必然體現。矯正機構的工作人員興許是一個合格的行政人員,但未必是合格的矯正項目成員。沒有專業知識和技能打底,何談結合未成年犯自身的特點制定針對性的矯正項目來幫助他們。并且社工還需要肩負起“觀護幫教、技能培訓、就業指導、社會適應能力提升以及融入社會指導等職能”。[6]《社區矯正法》第52條規定從法律對矯正人員資格有著更加專業的要求,而社工憑借自身專業知識和專業技能的掌握,參與矯正措施的制定,有利于被矯正對象身心發展。社工介入,一方面運用他們專業的社工知識和技能可以提高社區矯正工作的科學性和專業性;另一方面,社工在具體矯正措施落實過程中,與未成年犯親密接觸能及時把握被矯正對象的動態,積極應對矯正過程中可能出現的不穩定情況,深化矯正效果。
2.社會志愿者
我國有著規模龐大的志愿者,這些志愿者參與了許多的志愿服務,成為社會力量的中流砥柱。對于這樣一個規模龐大的群體,社區矯正機構既不能將其忽視也不能將其視若等閑。志愿者參與矯正工作,一方面,起著橋梁作用——作為國家權力與被矯正對象之間溝通的橋梁,柔和了社區矯正機構本身具有的嚴肅氛圍,有利于緩解被矯正對象的抵觸情緒,進而深化矯正效果;另一方面,多元的志愿者群體結構也為未成年犯帶來多元化的幫助。志愿者們的職業、性別、年齡各不相同,彼此的精力和熱情也有著天差地別。以志愿者年齡差異為例:青年志愿者的精力充沛,對自身專業知識和技能的掌握運用十分自如,對被矯正對象的技能培訓有著事半功倍的效果。也因為他們之間年齡差距較小,青年志愿者很容易就能成為未成年犯的榜樣,發揮榜樣的力量;而老年志愿者的閱歷更加豐富,他們可以以自身豐厚的人生閱歷言傳身教,幫助重塑未成年犯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
3.未成年犯的家庭成員
未成年犯相較于成年犯罪人有其自身的特殊性,要求我們更加審慎地看待未成年犯的矯正工作。很多研究者沒有將目光投向未成年犯的家庭成員。家庭對一個人的成長影響是巨大而又深遠的,甚至是學校的教育都不能比擬的。未成年犯的家庭成員當中最重要的當屬未成犯的雙親,他們對未成年人負有監護的義務。未成年人犯罪,一方面體現父母監護的缺失,另一方面也更加需要父母深入參與未成年犯的社區矯正工作,深化矯正教育效果。面對未成年犯的矯正工作的開展既要有宏觀層面的政府和社會通力合作,又要從微觀處著手,發動群眾和未成年犯家庭成員的力量,共同引導未成年犯向好發展。
4.社會組織
在這樣一個多元共存的社會中,政府提供的公共產品無法滿足人們多樣化的需求,而公共產品不應當通過市場體系來提供。因此尋求政府和市場之外的第三方來提供公共產品是一個合理的選擇。社區矯正本質上屬于政府提供的公共產品的一種,但政府不是萬能的,因而在未成年犯社區矯正工作中,引入社會組織參與矯正工作是未來深入推進社區矯正制度的必然選擇。《社區矯正法》明確表明鼓勵、支持社會組織參與社區矯正工作。
5.企事業單位
社區矯正相較于監獄刑罰模式開放性較高,不僅因為社區矯正需要全社會的廣泛參與,同時社區矯正工作中的每一個環節也需要社會公眾的認同。讓犯罪人離開監獄來到社區接受矯正教育的模式是與民眾傳統樸素的觀念相沖突的,而觀念的沖突勢必會弱化社區矯正制度的群眾基礎,影響矯正工作的開展,即便犯罪人尚未成年。從這一角度出發,國家鼓勵支持企事業單位參與社區矯正工作,一方面讓企事業單位承擔其應有的社會責任,為社區矯正工作提供必要的物資支持,對于達到就業要求的未成年犯提供必要的就業崗位和職業技能培訓,以幫助未成年犯重新融入社會;另一方面,企事業單位身體力行的參與矯正工作,能有效強化社會公眾的認同基礎,讓依托社區系統建構的社區矯正工作在社區更加順利地實行。
6.基層群眾性自治組織
社區矯正工作的具體開展要依托一個制度完善和運行規范的社區,這是社區矯正工作的前提也是社區矯正工作成敗的關鍵。《社區矯正法》第十二條規定:居民委員會、村民委員會依法協助社區矯正機構做好社區矯正工作。放眼世界,居(村)民委員會基層群眾性自治組織也是獨樹一幟,更是我國國家治理體系的有機組成部分。這一力量能夠有效對接司法機關,并使司法機關和其他社會力量共同參與到未成年犯社區矯正工作當中。此外,這一力量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減少社區群眾對于對未成年犯偏見,有效凝聚社區群眾力量參與未成年犯矯正工作,進一步深化矯正效果。
(三)社會力量參與社區矯正的渠道
治理理論是公共管理領域的一門核心理論,其研究途徑主要有政府管理、公民社會和合作網絡等三種途徑。其中“公民社會的途徑”的政策方案是授權社會團體和公民,并使他們進行自我管理和自我服務。社會力量參與社區矯正制度同樣是公民社會的自組織網絡的一種類型,在社區矯正制度中引入社會力量不僅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有效解決資金和物資供給不足的難題,而且可以加強社區矯正制度中專業人才隊伍的建設。綜合來看,我國參與未成年犯矯正工作的社會力量應當包括以下主體:社會工作者、社會志愿者、未成年犯的家庭成員、社會組織、企事業單位、基層群眾性自治組織等。具體而言,其參與社區矯正主要是以下四種渠道:
第一,矯正機構在政策的指導下,向全社會公開招聘,擇錄符合未成年犯矯正工作要求的社工,提升矯正工作專業水平;
第二,矯正機構積極與志愿服務平臺合作,引導廣大志愿者群體參與未成年犯矯正工作,以靈活的思維方式與志愿者合作以達到更好矯正效果;
第三,重視并強調未成年犯的親友參與矯正工作,彌補未成年犯情感缺失的同時也能把握矯正工作的進程和效果,對矯正工作進行監督;
第四,企事業單位應當肩負自身的社會責任,為未成年犯的矯正工作提供一份物質保障,并且為未成年犯回歸社會創造良好職業技能培訓條件和崗位環境。
注 釋:
①恢復性司法指通過在刑事犯罪的犯罪方和被害方之間建立一種對話關系,讓犯罪人主動承擔責任消弭雙方沖突,從深層次化解矛盾,并通過第三方參與,修復受損社會關系的一種司法活動。20世紀70年代以來恢復性司法進入刑事司法的主流,被有的學者奉為輔“現行刑事司法的全功能替代模式和認識犯罪的新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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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劉泓賢(1998—),男,漢族,陜西榆林人,單位為西北政法大學,研究方向為行政管理。
高錦瑜(1998—),男,漢族,陜西榆林人,單位為西北政法大學,研究方向為法學。
歐昭良(1998—),男,漢族,陜西漢中人,單位為西北政法大學,研究方向為法學。
(責任編輯:御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