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潔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和地區大多屬于欠發達經濟體,有著不同的意識形態、宗教信仰、文化習俗、制度體系等,其法規風險、政治風險、市場風險、建造風險等各類風險都要高于一般發達國家,再加上基礎設施項目投資大、周期長、見效慢,蘊含著眾多的不確定性和潛在風險。而當前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全球經濟前景黯淡,國際政治經濟格局持續調整,不僅拖慢了“一帶一路”倡議推進步伐,而且出現了一些新風險和新挑戰。在此背景下,我國急需跟隨時代潮流的發展,調整戰略、推進“一帶一路”行穩致遠。
當前“一帶一路”基礎設施投融資面臨的新風險
投資風險快速攀升
面對危機,各國都采取了嚴格的預防措施,并紛紛采取保護主義政策,全球陷入“大封鎖”狀態,不僅使在建項目的執行受阻,給投資方、承包方造成巨額損失,而且導致投資放緩。
疫情造成項目實施風險加大。疫情期間,各地因“封城、封航、封國”而導致人員和物資流動受限,全球產業鏈、供應鏈受到重創。國際貿易的中斷阻礙了“一帶一路”基礎設施建設所需的設備和材料的流通,加之對外來工人的旅行禁令,導致復工難、運輸難、接單難、履約難,工廠、工地大規模停工,對“一帶一路”建設造成了實質影響。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報告,受疫情影響停工的項目接近了40%,近50%的新項目開發也被迫延遲。國家商務部的數據顯示,2020年上半年,對外承包工程方面,我國企業在“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新簽對外承包工程項目合同2641份,新簽合同額4721.5億元人民幣(折合671.8億美元,同比下降7%),占同期我國對外承包工程新簽合同額的55.2%,同比下降3.9%;完成營業額2841.5億元人民幣(折合404.3億美元,同比下降9.1%),占同期總額的57.8%,同比下降6%。
受疫情沖擊,部分“一帶一路”國家削減基礎設施投資,導致建設項目資金約束加大。當前全球處于自20世紀30年代“大蕭條”以來最嚴重的全球經濟衰退,世界銀行預測2020年全球GDP下跌5.2%,據IMF預測,2020年美國經濟將衰退8%,歐元區萎縮10.2%。隨著疫情影響持續發酵,全球經濟進一步衰退,發展中國家更是面臨公共衛生危機和經濟困境的雙重挑戰,當前各國都把政策重點放在控制疫情蔓延上,在短期內需要大量的財力來刺激國民經濟,而經濟合作和基礎設施建設被擺在次要位置,難以有充足的金融資源支持長期的“一帶一路”項目建設。
新冠疫情的爆發給所有投資者帶來了前所未有的風險,投資者正在縮緊預算,可用于“一帶一路”項目的金融資源可能會減少。預計2020年全球FDI流量比上年同期下降40%,是自2005年以來首次低于1萬億美元;其中,發展中經濟體FDI下降幅度最大,流入非洲的FDI預計下降25%~40%,流向亞洲發展中國家的FDI預計減少30%~45%。預計2020年上半年,作為基礎設施項目投資的重要來源,全球項目融資領域的新交易下降了40%以上,其中綠地項目和并購項目同比均下降50%以上。
經濟停滯導致主權債務風險加大
大多數“一帶一路”國家或地區經濟欠發達,由于經濟發展的資金需要,政府的財政收支難以平衡,通常債務比例較高,部分“一帶一路”國家相關貸款占其對外公共債務的比例高達40%~45%。IMF數據顯示,截至2019年末,新興市場及發展中國家的債務規模達到71.1萬億美元,與GDP比值達到220%,且其中近一半來自于非金融企業部門。以IMF新興市場及發展中國家的標準和40%的債務警戒線來看,全球有2/3的新興市場及發展中國家債務水平已經超過40%,且越來越多的新興市場國家正在突破這一閾值。與此同時,超過1/3的新興市場國家處在高外債水平,以外幣計價的債務發行量保持持續增長態勢,已經創下歷史新高。自新冠爆發以來,新興市場經歷了經濟大幅衰退、財政赤字持續攀升、外資撤離、匯率貶值和金融市場動蕩等多重危機,外部債務的持續性和償債能力也因此受到嚴重影響,一些沿線國家的債務和財政可持續性風險上升、外債風險加大,使得高負債率的國家面臨債務違約風險。政府主權信用評級的高低直接決定了融資的難易程度和融資成本的高低,一些高風險國家或高風險地區直接被國際金融機構列入禁入清單,直接影響建設項目的后續資金來源,如果疫情危機持續發酵,將使得已簽署的合作協議或承諾的項目投資條件存在較大的違約風險。由此可見,當前的危機已經在考驗全球主權債務可持續性的極限。
匯率風險加大
大多數“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屬于新興市場或新興經濟體,貨幣不可自由兌換,外匯儲備有限。近年來,受到中美貿易摩擦、大宗商品價格波動以及全球經濟復蘇緩慢等多重因素影響,新興市場國家匯率大幅波動更加頻繁,部分“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深陷匯率風險的泥潭。中國工程承包企業涉及的重點國家或區域中,有許多國家的本幣已貶值超過30%,更有一些國家本幣貶值已超過40%~50%,由此造成投資項目價值下降、利潤空間進一步壓縮。一些國家由于外匯短缺,實行嚴格的外匯管制,如埃塞俄比亞,近年來外匯嚴重短缺,政府實行外匯管制,企業用匯受到極大限制,導致一些建設項目由于外匯短缺不能購買所需物資而被迫中斷,給企業造成巨大的損失。
在新冠疫情下,國際貿易和旅游業遭遇寒冬,同時國際油價和需求均面臨大幅下滑,在此背景下,新興市場國家和發展中國家經常賬戶失衡進一步加劇,對于本就面臨經常項目逆差、較大外債壓力或薄弱外匯儲備的部分“一帶一路”沿線國家而言,無異于雪上加霜,其經濟脆弱性將進一步加深。在當前疫情背景下,資金從新興經濟體外流加劇,外匯儲備快速下降,導致本幣大幅貶值,匯率波動加大,進一步加劇了這些國家或地區的脆弱性。根據國際金融協會(IIF)的數據,2020年1月至3月,新興市場剛剛爆發疫情,即有非居民持有的約925億美元的證券組合投資從新興市場流出,3月單月資本流出高達880億美元,創造歷史之最。阿根廷、巴西、墨西哥、南非、俄羅斯和土耳其2020年前三個月平均貶值幅度超過20%,阿根廷比索貶值幅度一度超過37%。2020年上半年,新興市場主要國家貨幣回報率均表現為負。后疫情時代,受多重因素影響,一些“一帶一路”沿線國家仍將面臨持續的匯率波動,而且匯率風險爆發的可能性進一步加大。
匯率風險的爆發會加劇外匯儲備的消耗,引發貨幣危機,削弱對外償付能力,使得本國外部融資難度加大,繼而有可能引發外幣債務風險,造成投資項目違約風險加大。匯率劇烈波動打擊市場和投資者的信心,引發資本逃離,從而波及其他資產價格,導致市場失衡加劇,進而引發更大范圍的金融危機。同時,在貨幣危機下,本幣的大幅貶值將對國內物價形成巨大壓力,通脹的攀升將使得經濟增速目標難以實現,有可能進一步引發社會矛盾激化。
疫情進一步推高地緣政治風險
“一帶一路”沿線一些國家和地區的經濟發展程度、政治體制、文化歷史、宗教狀況千差萬別,這些區域既是地緣政治沖突的熱點地帶,也是全球主要大國角逐的焦點區域。由于海外重大基礎設施項目將對區域經濟發展產生重大作用,推動當地邁向現代化,有利于欠發達國家擺脫經濟依附關系,減輕大國的壟斷和控制,打破一些大國在該地區原有的利益平衡,從而重塑區域經濟政治格局,引發地緣政治風險。隨著我國在“一帶一路”沿線基礎設施建設項目的不斷拓展,在沿線許多國家和地區,我國被其他投資國視為主要的競爭對手,投資成本和風險也顯著上升。
因全球疫情不斷蔓延,全球經濟遭受重創,被疫情所加劇的民生困難、經濟困境、石油收入銳減以及極端組織借機興風作浪等挑戰,民粹主義和民族主義的浪潮持續發酵,都進一步推高了一些地區的地緣政治風險。近期,印度和巴基斯坦,中國和印度均出現邊境沖突問題,中東依然火藥味十足,俄羅斯和美國及北約的矛盾也在加劇,朝韓關系由好轉壞,中美貿易戰、技術戰成為當前中國政府與企業面臨的最大地緣政治風險。由此可見,目前地緣政治風險加大了世界的不確定性,意味著后疫情時代中國海外重大項目面臨的政治風險將進一步上升。
社會矛盾升級,安全風險提升
“一帶一路”相關國家多為多民族的匯聚地,也是眾多宗教的發祥地,包含著基督教、伊斯蘭教、佛教等各種宗教,其政治、社會和文化制度均有較大差異,導致矛盾交織、沖突激烈;一些國家或地區由于地緣政治或歷史原因,國內局勢動蕩,軍事沖突不斷;還有一些國家和地區還深受恐怖主義、宗教極端主義、分離主義等困擾,存在著許多教派沖突或恐怖主義威脅,這些都對基礎設施建設項目的開展增加了很多不確定因素并對外派人員的人身和生命安全構成潛在威脅,使中國在海外工程承包項目、企業人員、海外僑民等海外利益安全面臨嚴峻挑戰。
疫情中,一些國家和地區出現關鍵醫用物資、糧食等供給短缺,引發了社會恐慌和動蕩,原本較為隱蔽的種族偏見被暴露出來,進一步強化了某些國家內部的民族主義和排外意識,包括華裔在內的許多群體在世界各地遭到歧視和排斥。近年來,隨著中國“一帶一路”沿線項目的增多,中國國際影響力增強,一些中資企業也正在成為極端主義分子的攻擊目標和網絡襲擊的目標。如在工商、稅務等方面,對中國企業的經營運作人為設置各種隱性障礙,稅務檢查給中資企業帶來大量罰款,都使企業經營運作面臨許多不確定因素影響,從而加大企業的經營風險;再如針對中資企業的不公平執法,移民局、警察局和海關人員針對中國企業和人員的隨意羈押、查扣和罰款等;針對中國人的交通執法、勞工政策,包括人員簽證問題;甚至在一些國家時有發生涉及中資企業的盜搶、綁架和兇殺事件。疫情加劇了一些沿線國家的社會政治動蕩和結構性弱點,使基礎設施、互聯互通、產能合作等“一帶一路”建設項目面臨嚴重安全風險,由此在一定程度上也損害了國際合作的國內基礎。
防范和化解風險的政策建議
新形勢下,我國企業參與“一帶一路”沿線基礎設施建設面臨的眾多新的風險和不確定因素,需要政府、企業、金融機構三方共同努力,理性有序開展基礎設施項目投融資,以防范和化解風險。
強化政府指導、優化戰略布局
“一帶一路”大型基礎設施建設項目是國際上大國勢力競爭的重要領域,背后是復雜的地緣政治博弈。中國在“一帶一路”的基礎設施項目合作不僅需要考慮沿線國家的內部風險,更要考慮其背后大國勢力的干預,同時也需要考慮地區基礎設施互聯互通導致的地區地理空間的重塑以及由此引發的地緣政治風險。后疫情時代下推進“一帶一路”倡議,更需要從政府層面加強“一國一策”頂層設計,優化戰略布局。
加強對重要支點國家政治風險的研究和預警,應根據風險程度精準施策,有序推進“一帶一路”建設。選擇對外開放基礎較好、綜合各項風險較低、產業體系相對健全的地方,有序擴展,對于綜合風險比較高的國家和地區的投資要適當地收縮。
政府層面應積極開展經濟外交,借助雙邊談判、區域合作平臺對基礎設施項目進行一攬子合作協商。審批海外重大項目時要重點對地緣政治風險和國內政治風險進行評估,要評估項目對周邊國家經濟、社會治安、資源、生態環境等方面的影響,以及宗教、文明、種族的沖突。政府還應為企業海外投融資搭建平臺,及時向企業發布投資指南,提供政策咨詢、風險提示、安全防范教育和應急知識培訓等服務,最大程度確保我國的長期利益。
抓住疫情帶來的新機遇、發現“一帶一路”的新亮點,加快布局、搶占先機。本次疫情改變了人們的生活和生產方式,催生了大量新需求,同時疫情本身也推動了一些新技術、新業態的發展。疫情中,通信網絡、信息化和數字化在抗疫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疫情無論在技術研發還是應用上都促進了產業數字化的快速發展,數字經濟對“后疫情時代”全球供應鏈的調整非常重要。在后疫情時代,我國應把握在通信技術、數字經濟方面的先發優勢,把抗擊疫情與新基建相結合,加快拓展“一帶一路”新基建項目。同時要加強同世界主要經濟體的政策溝通與協調,推動數字經濟相關規則的磋商和制定,為中資企業的“一帶一路”布局和數字經濟發展奠定基礎。
加強多邊合作,分擔投融資風險
新形勢下推進“一帶一路”建設,中國應加強多邊合作,建立利益共享與風險共擔機制,共同渡過難關。
加強多國合作,形成利益共同體,實現優勢互補,分散項目風險。當前“一帶一路”建設面臨諸多新的不確定性因素,同時中國企業國際化經營管理經驗相對不足,此時加強與發達國家跨國公司的合作,特別是與歐洲、日本和韓國進行三方合作,通過多方合作的方式參與項目的規劃、建設、運營,實現各方在生產、技術、資源、管理和融資等方面的優勢互補,能夠有效地降低參與方的風險,實現項目的順利運轉。
加強與聯合國組織及多邊金融機構的合作,提升債務可持續性。吸引更多的國際金融機構,如世界銀行、國際金融公司(IFC)、非洲開發銀行(AFDB)、亞洲開發銀行(ADB)、歐洲復興銀行(EBRD),尤其是“一帶一路”具體項目所在國的金融機構來參與運作和實施,落實現有的和有實用價值的項目,有助于共渡難關。“一帶一路”越是多邊化,參加的國家和國際組織越多,特別是發達國家加入得越多,“一帶一路”就越安全,風險越低。
加強全面風險管理,降低投資風險
企業在承擔“一帶一路”基礎設施建設項目前,要充分調研項目東道國的政治格局、邊界爭端與土地政策、社會公共治安、匯率波動、商事法律、海關稅務等方面的隱患及風險,并綜合考慮東道國對待外國投資者的歷史、現狀和未來前景等幾個方面進行深入研究和論證,必要時應咨詢專業風評機構,提前做好風險研判,制定應對措施。
項目要與國際標準和通行程序接軌,構建科學的項目可行性評價機制,全面衡量項目投資收益、經營成本及各種約束條件,構建項目投前、投中與投后全面、全過程的風險管控體系,防重大風險于未然。
在項目具體操作當中,可以組建SPV(特殊目的公司)進行項目融資和項目運作,做好風險隔離,企業在項目建設和經營過程中,中方企業應嚴格遵守各項法律法規,依法合規經營;注意安全防范,適度提高駐地、施工現場與隨行安保等級。
通過國家與地區的財政,建立風險補償金,構建政策性保險、基金補償等綜合風險補償機制,調動社會資本參與“一帶一路”項目的積極性。
加大金融開放,加快人民幣國際化進程
為緩解我國企業在海外面臨的貨幣匯率風險,應進一步加快擴大沿線國家貨幣雙邊互換規模,簡化企業獲取貨幣互換資金的程序,開展與沿線國家的本幣結算;積極探索實現人民幣資本項目可兌換的多種途徑,推動境內銀行為境外項目提供人民幣貸款業務等;加快外匯外債管理方式改革,研究推進外匯儲備多元化運用,擴大銀行業支持“走出去”的外匯資金來源;降低對境外直接投資外匯的管制力度,研究探索人民幣回流機制,為企業跨境投資創造寬松的外匯條件。
積極推動“一帶一路”金融合作,加強區域金融合作。進一步推進互設金融機構范圍,中資銀行應跟隨中資企業拓展海外市場的步伐,加快進行海外布點,擴大境外金融服務范圍和規模;加強征信管理部門之間的交流和合作,共建區域征信體系;建立金融信息交流機制,逐步實現區域金融信息的互聯互通。
銀企加強合作,完善匯率風險管理機制,緩解外匯管制和貨幣貶值風險。企業與金融機構需要對東道國匯率變動進行研究和預判,科學合理地確定融資決策,包括融資和結算幣種的選擇、利率水平、期限的確定等。
合理利用資本市場上的金融工具,對匯率風險進行規避;此外,在實際操作中可以開設離岸賬戶,吸收國際多邊金融機構參與融資,在一定程度上規避貨幣匯率風險。
強化可持續發展理念,清除“一帶一路”發展障礙
面對后疫情時代“逆全球化”“去中國化”的嚴峻形勢,中國企業推進“一帶一路”基礎設施建設應確保項目符合東道國各方關切,實現沿線國家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
堅持以發展促安全的新型安全理念,推動建設包容、共享的地區合作安全機制。區別于西方民主輸出和軍事干預的安全治理模式,中國要著眼長遠,倡導實踐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的安全觀。多層面加強對“一帶一路”倡議的宣傳,提升“一帶一路”項目的透明度,讓東道國切實感受到“一帶一路”建設所帶來的共同繁榮和互利互贏,從而消除對“一帶一路”戰略的疑慮和猜忌。
要轉變發展方式,消除發展障礙。中資企業除了交通基礎設施建設之外,還應當注重城市發展和產業群建設,并進一步將運輸走廊轉變為促進增長的經濟走廊。由此,“一帶一路”倡議能夠對沿線國產生持久的有益影響。如在本次疫情期間,中歐班列發揮了重要作用。在空運、海運停航的情況下,大量抗疫物資通過中歐班列運輸,由此成為歐亞大陸洲際運輸的一個越來越重要的工具,并通過陸海聯運將東亞經濟板塊和歐洲經濟板塊聯通起來。疫情帶來了世界經濟的碎片化,全球化變成再區域化,但“一帶一路”通過基礎設施聯通將全球市場和實體經濟連接起來,將再區域化又連接了起來,使沿線國家切實感受到“一帶一路”建設帶來的利益,一并更積極地支持和參與“一帶一路”倡議。
中國企業應切實履行社會責任。促進本地化就業、加強環境保護、勞工保護,對于提升當地民眾對“一帶一路”項目的接受度大有裨益。中資企業應盡快融入當地社會,實現本地化轉變,如企業的文化屬地化、員工的融入、參與文化事業以及履行社會責任等;加強交流并妥善處理各類群際關系,與執政黨、州政府、當地部族領袖以及當地基層軍警人員保持良好的關系;積極支持和參與到當地的公益事業,推動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與沿線國家攜手保護當地社區并賦予其權利,重視工會組織及所在社區訴求,尊重當地文化與風俗禁忌,確保當地員工與周邊民眾的合法權益,這既是對企業自身安全經營負責,也是對東道國可持續發展負責。
(作者單位:中國社會科學院數量經濟與技術經濟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