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季威克幸福倫理研究

楊 鵬

太原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山西 太原 030024

19 世紀英國最著名的道德倫理學家當屬亨利西季威克，他的幸福倫理在當時的英國社會具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本文將對西季威克的個人幸福與集體幸福的理論依據和基本內涵進行簡要闡釋，并且在此基礎上論述二者之間的關系，證明二者之間是相互依存、密不可分的。

一、西季威克對個人幸福的闡釋

個人幸福是指每個獨立的個體應該追求和實現自我幸福，西季威克指出個人幸福分為兩種。一種是利己排他的個人幸福，另外一種是利己不排他的個人幸福。前者是指每個人都應該尋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其他人應該著眼于我的利益，并為我的利益服務，這種理論的要求是完全以自我為中心而排斥他人的；而后者是指每個人可以去尋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但是并不會排斥他人利益［1］。而西季威克所認同的是后者即利己不排他的個人幸福，這里又稱為合理的個人幸福。為了具體闡釋他對個人幸福的理解，為此他從直覺觀和人格同一性兩方面對個人幸福進行了論述。

個人幸福之直覺觀。現實中的個人都在做著自己正當且合理的事情，如學習、工作、享樂等，當他們被問及為何總是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們的回答都在是說為了自己人生的幸福，而是什么促使他們在為人生幸福而奮斗時，西季威克給出了他的解釋：直覺（intuition）。他認為，直覺是人們天生自發反應，而直覺是不需要經過一系列復雜邏輯推理驗證的，所以追求個人的幸福，直覺在這其中起了非常大的作用。而在直覺主義中有一條審慎原則，西季威克認為審慎原則就是在強調個人應當追求自己這一輩子的最大快樂和幸福，他認為個人因眼前的蠅頭小利而放棄長遠的幸福是不幸的且不理智的，這不應為我們所接受［2］。所以追求自己個人的長遠幸福這是人類的自發直覺，這也是作為個體的人努力提升自身幸福感和去追求幸福的原因所在。

對于人格同一性（personal identity），西季威克在簡要批駁休謨關于人格同一性觀點的同時，也為人格同一性進行了自己的簡要闡釋和辯護，進而對個人幸福提供了一種證明。休謨是英國近代經驗主義的杰出代表，也是杰出的懷疑主義哲學家。他對于人格同一性的表述如下：“當我在感知我自己的時候，我總是能夠拿深切的體會到這樣那樣的知覺，興奮或者悲傷、光亮或者昏暗、寒冷或者炎熱等，我所感覺到的總是處在不斷變化當中的狀態的，所以不論是處于什么時候，我總是很難把握自己，我只能把握知覺。”［3］這些知覺構成了自我，而知覺總是在無休止的變化，所以自我人格也是在不停的變化，在這樣看來，個人幸福的追求始終沒有一個穩定的目標，這是令人懷疑的。西季威克對于休謨的觀點并不認同，正是因為有了人格同一性，人們才保持了心中對某一事物相對穩定的看法，人們才會樹立遠大理想和人生目標，并有為之不懈奮斗和努力的決心，否則朝令夕改，隨時變換利益訴求和人生目標，個人幸福也將無從談起。

二、西季威克對集體幸福的闡釋

集體幸福是指每個人都應為實現集體的利益和幸福而努力，維護集體的利益和普遍的幸福是每個人的義務。他對集體幸福的理解是建立在道德倫理學家邊沁和穆勒基礎之上的，以下主要是對他的集體幸福的基本內容做一個基本的闡述，分別從他對集體幸福的基礎性原理苦與樂原理、基本原則最大幸福原則方面予以闡述。

西季威克繼承了道德倫理學家邊沁和穆勒的苦樂觀，西季威克認為人生的幸福就在于痛苦與快樂的比較。當快樂多于痛苦時人總體上就會表現為快樂，當痛苦多于快樂時人總體上又會表現為痛苦，所以說對于人們來說都會自覺主動地追求快樂和躲避痛苦。苦與樂原理是三人都極為認同和肯定的，唯一有一點區別的是，西季威克認同邊沁對于快樂的衡量規則，即對快樂做了量化的考核，反對穆勒把快樂區分為質來對待，他認為快樂只有數量化之后才是有意義的，具體表現就是他在做最大幸福計算的時候，要把快樂與痛苦的量做正負抵消運算，最后所得的數值就是快樂的凈值量。這里需要強調的是快樂的凈值量也是幸福的凈值量，在這里快樂和幸福是同義語，所以說，認識苦樂原理對于認識最大幸福的功利原則具有基礎性的作用，對于認識促進人類的普遍幸福也提供了前提條件，重要性不言而喻。

接著西季威克又對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原則（簡稱最大幸福原則）進行了簡要概述。西季威克繼承了邊沁的最大幸福原則，他認為凡是與利益相關的人們的最大幸福，而這種幸福人們把它當成是正當的目標，并且它是作為人們唯一正確并且普遍追求的目標。也就是說最大幸福原則就是要人們去站在集體、普遍人類的視角上去追求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西季威克對此極為認同，并且他還認為這里的人們應該包含的是所有有苦樂感的存在物，這樣才更能體現出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原則。最大幸福原則在認識論上體現為了集體幸福觀，幸福作為目標，是可以為大家所普遍追求的；集體幸福作為終極目標，它是指所有人追求的最大幸福［3］。而且最大幸福原則注重的是普遍的幸福與集體的利益，與我國所提倡的集體主義原則也很相似，都是為了促進人類整體的幸福，注重集體的利益，這有利于人們文化修養內涵的提升，對于促進社會的和諧，提升人們整體的幸福指數也具有重要的意義。

三、論個人幸福與集體幸福的關系

西季威克認為，個人幸福與集體幸福之間都是值得為人所追求的目標。一般情況下看，個人幸福的提升有助于集體幸福的增加，個人幸福與集體幸福在根本上是具有一致性的。具體來看，在一個臟器健全的生命體中，體內任何一個器官發生病變都會影響到其生命整體的功能運轉，只有保證每一個器官健康運行，整個生命體才能健康的生活。通過這個例子說明了個人幸福受損，集體幸福也會跟著減少，這種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關系，使人們不得不去重視個人幸福。其次，在生命個體中，各個器官的養分要均勻的吸取，如果養分偏重于一個器官，那么其他器官的養分就會短缺，會使其他臟器功能受損，進而使得整個生命體處于危險的境地。這又說明了集體幸福的重要性，同時又表明個人幸福的獲得不能夠影響到整體的幸福。從現實來看，特別是現今中國要實現共同富裕，實現集體幸福，更是需要把握好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之間的關系：首先，這二者具有一致性；其次，當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出現分歧時，我們要以集體利益為重，不能為了個別的利益去放棄集體的利益，讓集體利益蒙受損失；最后，堅持集體利益也要與保護合理的個人利益并重。

四、結語

通過對西季威克個人幸福與集體幸福的論述，清楚的了解了其對于個人幸福與集體幸福的基本內涵和依據，并在此基礎之上論述了二者之間辯證統一的關系，為以后看待二者之間的關系提供了一個基本的價值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