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靖市對外貿易的經濟效應

呂寧 劉俊 荀關玉

【摘 要】文章首先對對外貿易和經濟增長關系的有關理論進行了回顧。其次通過計量方法實證了曲靖對外貿易對經濟增長的效應及經濟增長對對外貿易的效應。實證表明：對外貿易和經濟增長互動性不強。最后分析了曲靖對外貿易和經濟增長互動性不強的原因，并對如何增強曲靖對外貿易對經濟增長的促進效應提出了建議。

【關鍵詞】曲靖;對外貿易;國內生產總值;經濟效應

【中圖分類號】F752;F832.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0688（2020）10-0218-04

0 引言

最早論述國際貿易與經濟發展相互關系問題的經濟學家是亞當·斯密，他認為對外貿易使市場范圍得以擴展，進而促進分工的深化和經濟增長。

1937年，英國學者羅伯特遜提出“對外貿易是經濟增長發動機”的命題。歐文·克拉維斯在1970年指出“貿易是成功的經濟增長的侍女，而不是經濟增長的自主發動機”。

對外貿易與經濟增長關系在理論認識上存在很大分歧，而且似乎各種觀點都有事實支撐。1997年，東南亞地區金融危機使貿易發動機理論面臨詰難。中國改革開放后的發展，尤其是近年來的強勁表現，又表明經濟增長絕對離不開對外貿易的貢獻。

哈佛大學的杰弗里·薩赫和安德魯·華納的研究發現，實行開放經濟的發展中國家在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每年的經濟增長率達到4.5%，而實行封閉經濟的發展中國家每年只能達到0.7%。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OECD的研究也表明，發展中國家的出口增長和總體GDP增長密切相關。因此，對外貿易是經濟增長的發動機理論的認可度更高，而國內對于外貿促進經濟增長更是具有普遍的共識。

曲靖市是云南第二大城市，是全國主體功能區規劃、泛珠三角區域合作、長江經濟帶的重點開發區之一，是滇中城市經濟圈的核心區域。曲靖處珠江源頭，云南、貴州、廣西三省區交界處，素有“滇黔鎖鑰”“云南咽喉”之稱，地理位置優越，不但延邊，而且距離出海口也很近，發展對外貿易具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曲靖經濟基礎、發展現狀及潛力也較好，外貿水平較高，并形成與經濟增長較強的良性互動。但事實是否如此呢？如果是事實，那么有哪些經驗可以總結？如果不是事實，那么問題的癥結在哪里？如何解決？因此，需要對曲靖對外貿易的經濟效應進行實證，也需要對曲靖經濟增長對對外貿易的作用進行實證。報告分別選取了曲靖1994—2017年的數據及2003—2017年的數據進行計量經濟學實證①。

1 曲靖對外貿易經濟效應的計量實證

1.1 選取1994—2017年數據的實證

根據宏觀經濟學理論和公認的方法，本部分在實證中確定國內生產總值作為被解釋變量，確定的備選解釋變量為消費（CO）、投資（I）、出口（EX）、進口（IM）、凈出口（NX）、對外貿易總額（FT）②。

1.1.1 模型形式的判定

（1）為消除異方差，對上述變量取對數，然后進行單位根檢驗。

從表1可以看出，lnGDP、lnCO、lnI、lnFT都是二階單整序列。

但是，lnEX、lnIM、lnNX沒有通過一階和二階單整序列的檢驗。無法納入回歸分析的模型中。因此，初步擬定建立的回歸模型是lnGDP=lnCO+lnI+lnFT。

（2）進行這幾個變量之間的Johansen協整檢驗③。

跡統計量和特征根檢驗表明：這幾個變量之間存在協整關系。但是，對上式的回歸結果（見表2）表明：lnFT沒有通過T檢驗。而且存在自相關，因此嘗試加入滯后項。再次回歸后，相關數據見表3。

表3表明，加入一階滯后項后，解釋變量lnCO、lnI、lnFT都沒有通過T檢驗。接下來繼續加入二階、三階、四階滯后項，回歸結果仍然存在類似的問題。

因此，只能分別以lnGDP、lnCO、lnI為被解釋變量，以lnFT為解釋變量建立回歸模型。

1.1.2 外貿和GDP的關系

本部分分析lnGDP和lnFT的關系。

（1）做二者的Johansen協整檢驗。跡統計量和特征根檢驗結果表明：lnGDP和lnFT存在協整關系。

（2）對lnGDP=C（1）+C（2）×lnFT進行回歸，結果表明：存在自先關，因此加入滯后項。對下式進行回歸。

lnGDP=C（1）+C（2）×lnGDP（-1）+C（3）×lnFT

回歸結果：

該模型通過F檢驗，各變量都通過了T檢驗。殘差序列服從正態分布，不存在自相關和異方差。R-quared=0.997 278，AdjustedR-squared=0.997 006，模型擬合優度較高。

（3）進行格蘭杰因果檢驗，結果見表4。

表4表明，在滯后四期的情況下，外貿是GDP的格蘭杰原因，但GDP不是外貿的格蘭杰原因。

1.1.3 外貿和消費的關系

研究lnCO和lnFT之間的關系。

（1）跡統計量和特征根檢驗表明：lnCO和lnFT之間存在協整關系。

（2）對lnCO=C（1）+C（2）×lnFT進行回歸。結果表明存在自相關，因此也加入滯后項，模型如下：

lnCO=C（1）+C（2）×lnCO（-1）+C（3）×lnFT

回歸結果：

模型通過F檢驗，各變量都通過了T檢驗。殘差序列服從正態分布、不存在自相關和異方差。R-squared=0.996 854，AdjustedR-squared=0.996 539，模型擬合優度較高。

（3）進行格蘭杰因果檢驗，結果見表5。

表5表明，在滯后一期的情況下，消費不是外貿的格蘭杰原因，而外貿是消費的格蘭杰原因，但是影響系數較小。

1.1.4 外貿和投資的關系

研究lnI和lnFT之間的關系。

（1）做二者的Johansen協整檢驗。跡統計量和特征根檢驗檢驗結果表明：lnI和lnFT存在協整關系。

（2）對lnI=C（1）+C（2）×lnFT進行回歸，但存在自先關，因此加入滯后項。即對下式進行回歸。

lnI=C（1）+C（2）×lnI（-1）+C（3）×lnFT

回歸結果：

模型通過F檢驗，各變量都通過了T檢驗。殘差序列服從正態分布、不存在自相關和異方差。R-squared=0.994 945，AdjustedR-squared=0.994 440，模型擬合優度較高。

（3）做格蘭杰因果檢驗，結果見表6。

表6表明，在滯后四期的情況下，lnFT是lnI的格蘭杰原因，但是lnI不是lnFT的格蘭杰原因。通過上述實證，可以看出滯后一期的外貿對消費有促進作用，但是影響系數較小;滯后四期的外貿對投資和GDP有促進作用，但是缺少有說服力的現實的傳導機制。

1.2 選取2003—2017年數據的實證

2003年，曲靖的對外貿易出現了跳躍式增長。因此，截取2003—2017年的數據，又進行了2003年以來曲靖經濟增長和對外貿易關系的分析。確定被解釋變量、備選解釋變量方式和上一實證相同。

（1）為了消除異方差，還是對相關變量進行取對數處理，然后對這些變量進行了單位根檢驗。檢驗結果見表7。

檢驗結果表明：lnGDP、lnCO、lnI、lnFT、lnEX都是二階單整序列，而lnNX和lnIM沒有通過一階和二階的單整序列檢驗。

（2）對模型lnGDP=C（1）+C（2）×lnCO+C（3）×lnI+C（4）×lnEX進行回歸，回歸結果：

lnGDP=2.481 883 562 7+0.523 492 288 246×lnCO+0.259 748 444 136×lnI-0.050 792 184 374 3×lnEX

但是lnI和lnEX沒又通過T檢驗，這一模型不可取。

因此，對下面的模型進行回歸

模型通過F檢驗各，變量都通過了T檢驗。殘差序列服從正態分布、不存在自相關和異方差。R-squared=0.993 158，AdjustedR-squared=0.991 292，模型擬合優度較高。lnFT之前的系數為負，表明外貿對經濟增長起負面作用。

（3）進行這幾個變量的Johansen協整檢驗。跡檢驗和特征根檢驗結果表明，這幾個變量之間存在協整關系。

（4）做格蘭杰因果檢驗，結果見表8。

表8表明，在滯后兩期的情況下，lnGDP是lnCO和lnI的格蘭杰原因。lnGDP和lnFT互不為對方的格蘭杰原因，表明外貿和GDP沒有相互促進，尤其是外貿總額之前的系數為負，表明外貿對經濟增長起負面作用。lnFT和lnI、lnFT和lnCO也互不為對方的格蘭杰原因，這表明：外貿與消費、外貿與投資沒有相互促進。

2 曲靖對外貿易問題及建議

雖然曲靖對外貿易近些年有了較快的發展，但是通過上面的實證發現，外貿對于經濟發展的作用并不盡如人意。1994—2017年的數據中，進口、出口、凈出口的對數都沒有通過一階、二階單整序列檢驗;2003—2017年的數據中，進口、凈出口的對數都沒有通過一階、二階單整序列檢驗，這表明出口和進口都是很不穩定的。此外，格蘭杰因果檢驗表明對外貿易和經濟增長、消費、投資的互動性不強，尤其是使用2003—2017年的數據的實證表明：外貿增長對經濟增長起負面作用。這主要是由下面幾個問題導致的。

2.1 問題

（1）貿易規模較小，外貿依存度過低。根據2018年的數據，中國外貿依存度為33.88%，曲靖外貿依存度僅為3.1%。當然云南省不是外貿大省，但是曲靖和整個云南的外貿依存度相比也有較大的差距，云南外貿依存度為9.65%。此外，根據2017年的數據，曲靖作為云南GDP第二的城市，其GDP占云南GDP的比重為11.58%，而其外貿占云南外貿的比重僅為2.43%。這兩點表明，曲靖的對外貿易規模滯后于其經濟發展水平。

（2）出口產品結構不盡合理。2018年曲靖GDP三次產業占比依次為18.1%、39.0%、42.9%，而對外貿易出口的產品構成中一產占比為58.4%，二產出口的比重明顯偏低。這可能是外貿增長對經濟增長起負面作用的關鍵原因。

（3）就貿易地理方向來看，存在出口市場集中度過高的問題，比如2018年，出口香港地區的占比為55.97%，而地理距離很近的東盟國家的占比較低。2018年曲靖出口貿易市場有97個國家和地區，按對其出口貿易額大小排名，東盟國家中只有新加坡進入前十。原來對其出口額較多的緬甸和馬來西亞等的份額大幅下降;而地理距離非常近、經濟發展較好、進口能力強的越南和泰國始終沒有成為曲靖的重要出口市場。

（4）出口業績主要依賴于少數企業，一方面我們為擁有這樣的企業感到欣慰，但是也存在一定的風險。比如，出口第一位的企業2018年出口額占整個曲靖出口額的46.18%，而第二位僅占2.6%。如果排名第一的企業出口發生波動，則對整個曲靖的出口額有很大的影響④。

2.2 建議

為了擴大外貿規模，必須將對外貿易和對內改革結合起來，使其相互協調、相互促進。

圍繞“建成云南經濟強市、對內對外開放的重要樞紐城市、特色生態文化旅游城市”定位，緊盯“在全面建成小康社會進程中走在全省前列、進入全國地級市100強”的目標，牢牢把握穩中求進工作總基調，堅持新發展理念，聚焦穩增長工作主題，以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為主線，深化市場化改革，擴大高水平開放，推動全市經濟社會高質量跨越發展。

推動產業轉型升級，筑牢高質量跨越發展根基。堅持“兩型三化”產業發展方向，融入全省“三張牌”打造，培育與壯大六大重點產業，加快新舊動能接續轉換。加快傳統產業技術改造，建設傳統產業與新興產業并跑、協同發展的產業新體系。

這是繼續進行內部改革和擴大對外開放（包括發展對外貿易）的共同要求。

此外，政府應該出臺對于出口方面的鼓勵措施。簡化、減少對于出口的非必要程序。在信貸、稅收和收費上予以支持。在用能、用地等方面實行優惠政策。積極構建應對貿易糾紛和貿易摩擦的預警制度。實行出口風險擔保。積極建立和利用駐外機構為企業搜集出口市場信息。充分利用展會平臺和數字經濟平臺，增強曲靖產品的影響力，促成交易。注意發揮重點園區、龍頭企業的示范和引領作用。啟動曲靖海關建設，加快綜合保稅區申請建設步伐，打造發展新平臺。努力推動高新技術產品、特色農產品、自主知識產權和自主品牌產品出口，提高出口產品附加值。這方面是擴大對外貿易規模、更好地發揮其對經濟增長的促進效應的根本性、全局性工作。

下面對上述提出的幾個具體問題給出一些針對性的建議。當然這些建議對于擴大對外貿易規模也是具有促進作用的。

針對第二產業出口比重較低的問題，可以確定一些具有優勢的產業作為出口的重點扶植對象，在政策上給予更大的支持。比如，食品加工及酒類制造行業、汽車制造業、現代裝備制造產業、有色金屬深加工和液態金屬產業、精細化工行業、煙草制品業等。

第一產業雖然占比較高，但是也有很大的增長潛力。曲靖市有省級農業龍頭企業90家，占全省的比例為11.02%;國家級龍頭企業有1家，占全省的比例為3.85%。這些企業中有條件的，可以學習萬裕農業發展有限公司的出口業務經驗，在業績上爭取向其靠近。同為農業企業，出口額前十中的另外兩個企業的出口額僅為排位第一的農企出口額的2%左右。其他的農業出口企業的差距就更大了。

解決貿易地理方向集中的問題，一方面要努力開辟新的市場，另一方面要鞏固原有的市場;既要重視發達國家市場，也要重視適合的發展中國家市場。在東盟國家中，要提高對于越南和泰國的重視程度。要努力恢復東盟中一些原來的大的出口市場。還可以努力開辟南亞和西亞市場。對于歐美市場也是在鞏固現有市場的基礎上，穩步提高對其出口額。

總之，面對曲靖外貿發展滯后于經濟發展的整體現狀，應加大對其支持的力度，努力提高其增長的速度和質量，使外貿成為曲靖經濟和社會發展的一大助力。

注 釋

① 采用兩個時間段的數據進行實證是因為曲靖的對外貿易額在2003年有一個跳躍式的增長。

② 數據來源于《曲靖統計年鑒》等。消費額即年鑒中的社會消費零售總額，投資額即年鑒中的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額。

③ 出于篇幅考慮，跡統計量和特征根檢驗的相關統計結果數據表格省略，包括后文中的一些表格同樣省略。

④ 數據來源于《2018年中國統計年鑒》《2017年云南統計年鑒》《曲靖對外貿易年鑒》。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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