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塊鏈技術賦能下保險創新發展模式探索

夏維華

【摘要】區塊鏈技術的智能合約功能、可追溯性和不可篡改性特征優勢， 已經成為保險產業創新發展的重要推動力。 區塊鏈技術對保險產業的賦能不僅僅局限于應用場景等表層賦能， 同時也能深入保險產業底層， 從數據層和網絡層等核心部分促進保險產業的創新發展， 以解決當前我國保險產業發展的痛點和困境。 以互聯網時代下的相互保險為研究對象， 探究“區塊鏈+相互保險”模式創新的可能性， 提出加快我國區塊鏈保險發展的策略選擇， 即：宏觀上加強頂層設計， 為“區塊鏈+保險”創新發展提供良好的環境; 微觀上提升保險創新能力， 加強國際之間的交流合作。

【關鍵詞】區塊鏈;相互保險;模式創新;技術賦能

【中圖分類號】 F842?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1004-0994（2020）21-0128-6

一、引言

2016年12月國務院印發了《“十三五”國家信息化規劃》， 首次將區塊鏈作為革新型技術納入國家發展行動計劃。 至此， 區塊鏈技術發展正式上升到國家戰略層面， 并受到社會的廣泛關注[1] 。 目前， 區塊鏈技術已經歷了三次重要發展階段：在區塊鏈1.0時代是以區塊為單位的鏈狀數據塊結構， 其特征包括全網共享、非對稱加密和代碼開源， 主要解決貨幣和支付的去中心化問題;區塊鏈2.0的關鍵詞為“合約”， 其作用是解決市場的去中心化問題， 涉及領域進一步拓展， 除貨幣支付領域之外， 還包括股票、期貨、債券、產權和智能資產等;區塊鏈3.0時代是區塊鏈全面應用時代， 其目的是構建去中心化自治社會（DAS）， 以此實現社會的大規模協作發展。 就技術成熟度而言， 目前區塊鏈技術正在第二階段快速發展， 表現出區塊鏈技術與金融領域融合的深度和廣度不斷增加[2] 。

從產業融合角度來看， 區塊鏈技術與銀行業和證券業融合時間最早、融合程度最深， 并初步取得了區塊鏈供應鏈金融、知識產權質押融資及金融科技等多種成果， 使得銀行業和證券業得以快速發展緊跟時代潮流[3] 。 然而， 作為金融三大支柱之一的保險業則未能及時融入區塊鏈技術， 在創新發展方面遭遇瓶頸， 并表現出嚴重的信息不對稱、逆向選擇、道德風險以及社會大眾的不信任等。 因此， 創新保險產業， 將區塊鏈技術嵌入保險底層， 通過改變商業模式和運行機制等方式消除保險發展阻礙， 不僅會推動保險產業發展， 同時也會加速金融市場割據， 拉動全社會經濟增長。

二、區塊鏈模型架構、技術優勢及其為保險賦能

（一）區塊鏈模型架構及技術優勢

1. 區塊鏈模型架構。 區塊鏈技術之所以應用廣泛， 是因為其不僅可以在表層實際應用， 還能嵌入底層從根本上改變金融商業模式。 區塊鏈模式架構自下而上分別為數據層、網絡層、共識層、激勵層、合約層和應用層。 其中， 數據層是區塊鏈技術的核心優勢， 它封裝了區塊鏈系統內的塊狀鏈式結構， 并對數據提供非對稱加密和時間戳等功能。 網絡層是區塊鏈系統運行的機制集合， 包括分布式組網機制、數據傳播機制和數據驗證機制等， 采用的是P2P技術， 因此具有自動組網功能。 共識層是區塊鏈系統的核心算法區域， 它決定了區塊鏈系統的記賬主體和記賬方式， 共識層的先進與否決定了整個區塊鏈金融系統的安全性及可靠性。 目前已經確立的共識機制多達十余種， 包括工作量證明機制、權益證明機制及股份授權機制等。 激勵層是區塊鏈系統正常運行的核心區域， 包括系統激勵的發行機制和分配機制， 這類機制被各節點共同遵守[4] 。 合約層是區塊鏈金融實現可編程的基礎， 其主要封裝各種腳本和算法功能， 是拓展區塊鏈金融模式的關鍵。 應用層是區塊鏈技術或區塊鏈金融與社會的直接接觸， 它封裝了所有當前區塊鏈應用場景。

總體而言， 數據層、網絡層和共識層是區塊鏈系統組成和運行的關鍵， 是搭建區塊鏈系統的必要因素; 而激勵層、合約層和應用層是區塊鏈系統搭建的非必要因素， 許多區塊鏈模式都未完整包含這三層結構。

2. 區塊鏈技術優勢。 區塊鏈的本質是一個去中心化數據庫， 它通過一連串加密數據首尾相接組成， 其中每一個數據塊內都包含系統內全部數據信息， 便于驗證其他數據塊內信息的真實性， 并為生成下一個數據塊做準備。 因此， 區塊鏈技術是利用去中心化和去信任機制來保證一個數據庫真實可靠的系統技術[5] 。 區塊鏈技術之所以能夠和金融產業緊密結合， 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其具有較高的安全性， 有助于解決傳統金融所面臨的諸多風險問題。 具體而言：

（1）區塊鏈系統內部每個節點都是獨立存在的。 因此， 即使某個節點或某一段節點遭到破壞， 也不會造成數據丟失， 不會影響系統內其他節點的正常運行。

（2）區塊鏈系統內部節點數據內容相同， 因此具有不可篡改性。 如果某一節點數據發生異樣， 那么通過多節點數據比對， 系統會自動去除被篡改數據的節點。 理論上而言， 只有控制整個系統51%以上的節點才能對數據進行篡改， 而對于一個包含上億或上百億數據的系統而言， 顯然任意單個個體都不可能同時控制51%以上的節點。

（3）區塊鏈技術智能合約功能遵循“代碼即法律”原則， 從根上消除了人為操作的空間， 降低了道德風險、操作風險及逆向選擇風險。 智能合約具有高度自治、自足和去中心化特征。 一旦達到設定標準， 合約將自動執行， 而不需要合約發起人的任何干預。

（4）區塊鏈技術具有可追溯性， 可消除洗黑錢等金融違法問題。 區塊鏈系統內的每個節點在產生時都會按照先后順序記錄， 因此每個節點的內容最終都可以通過時間戳進行定位， 從而保證每筆資金往來信息都可被追溯， 提高金融信息透明度。

（5）區塊鏈技術分布式存儲避免了傳統金融中心化集中式存儲的高風險， 使金融數據可以同時分布在區塊鏈系統內部， 改變傳統金融中心化管理模式， 使所有參與人都能對區塊鏈系統進行維護。

（6）區塊鏈系統具有非對稱加密特性， 雖然區塊鏈中的信息都是公開透明的， 但是與用戶相關的信息數據都是高度加密的， 只有獲得授權后才能訪問用戶信息。 非對稱加密所對應的密鑰是唯一的， 因此保密性更高， 更重視用戶隱私權[6] 。

（二）區塊鏈技術為保險賦能

隨著我國經濟高速發展， 風險的生態演變也呈加快趨勢， 例如：技術進步存在的網絡風險、納米技術具有的潛在毒性;社會和人口領域所帶來的銀發危機、城市大規模遷徙造成的城市資源緊張危機;新醫療和健康領域存在的醫療成本上漲及行為健康問題等。 因此， 社會對保險的需求將越來越旺盛。 艾媒咨詢的統計數據顯示， 2018年中國保險產業保費收入為1889億元， 人均保費為2323元;隨著中國人口結構的變化、線上互聯網保險的發展以及社會風險意識的提升， 預計2029年中國保費規模可達71284億元， 并將貢獻全球三分之一的新增保費。 然而， 在我國保險產業發展如火如荼之時， 保險產業消費陷阱多、行業透明度低、理賠慢等問題不斷突顯。 因此， 在保險產業市場競爭不斷加劇的背景下， 保險企業需要通過改革創新、融入新技術等手段， 實現業務、服務升級以搶占市場先機。

從區塊鏈技術特征來看， 區塊鏈技術與保險有著天然的契合性， 可運用其突破許多保險產業的發展瓶頸， 實現保險服務升級和保險產品創新[7] 。 一是， 區塊鏈技術的去中心化特征有助于省略保險產業許多非必要的中間環節， 點對點的信息交易模式可降低甚至消除保險中介費用。 二是， 區塊鏈技術的智能合約功能有助于保險企業降低運營成本和創新產品。 一方面， 智能化運作可減少人力需求;另一方面， 自動執行有助于保險公司開發更多觸發型保險產品。 三是， 區塊鏈技術的數據不可篡改性和可追溯性特征有助于提升保險企業的風險控制能力， 通過使保險企業的信息和資金流轉高度透明， 提升消費者的信任度， 為保險公司構建更多應用場景和開展精準營銷提供必要支持。 四是， 區塊鏈技術的非對稱加密功能可以更好地提升客戶信息的保密性， 解決大數據時代下客戶隱私數據泄漏問題， 保證客戶利益。

從區塊鏈技術在保險產業的實踐來看， 國內許多保險企業或機構都進行了不同深度的區塊鏈保險探索[8] 。 例如， 上海保險交易所提出的區塊鏈保險服務平臺， 黃河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開發的基于區塊鏈和大數據技術的文物藝術品保險合作項目， 中國太平洋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基于聯盟鏈推出的巨災超賠再保險項目， 建設銀行聯合IBM開發的區塊鏈銀行保險業務等[9] 。 區塊鏈在保險產業痛點領域的應用具體如表所示。

三、區塊鏈保險創新發展模式

（一）技術創新為相互保險賦能

相互保險作為保險產業的重要形式之一， 其產生時間早于股份制保險， 在多年的進化和發展過程中表現出較為穩定的抗風險能力。 但是， 相互保險在我國屬于新興產業， 其市場份額幾乎為零。 相互保險的實質是保險參與者既是保險人， 又是被保險人， 當其他人發生風險時可以進行費用均攤， 而自身發生風險時也可以獲得其他人的幫助。 因此， 相互保險的優勢在于：①保險人和投保人利益一致， 能夠以客戶利益為核心共同對相互保險進行管理， 可以有效避免保險人經營不善風險或被保險人道德風險;②經營效率高、成本低， 對風險定損的準確率高， 能切實維護參與者的利益;③不存在股東盈利壓力， 可以更好地開發和發展利于保險人的長期險種。

由于長期的政策空白， 我國相互保險發展較為緩慢。 目前， 我國僅有中國職工保險互助會和陽光農業互助保險， 以及其他地區的小范圍相互保險試點， 相互保險發展規模較小。 然而， 隨著我國互聯網技術的快速發展和應用， 依托“互聯網+”發展戰略的相互保險產生了新模式——網絡互助（如水滴籌、輕松籌、無憂籌等）， 并逐步進入大眾視野。 網絡互助模式是集互聯網時代下眾籌、P2P及保險等于一體的保險模式， 其以移動設備為載體， 實現跨區域的人員集合， 通過協議共同分擔風險。 一般網絡互助模式的單次互助金額投入都有上限， 每個參與人可以自由選擇互助金額， 其基本運作方式如圖1所示。

由圖1可知， 網絡互助模式的操作流程如下： 首先， 網絡互助平臺在線上接受申請， 并將資料轉交給保險機構審核， 全程由保險機構負責資質判斷。 其次， 在經過合格審查后， 網絡互助平臺會將申請人資料進行線上公示。 最后， 如果線上公示無異議， 那么申請人直接獲得資助， 并將信息反饋至網絡互助平臺;如果線上公示有異議， 那么保險機構將進行第二次審核。 在第二次審核時， 如果申請人符合申請條件， 則按照無異議流程進行， 申請人可獲得資助;如果申請人不符合條件， 則保險機構有權終止申請， 并將信息反饋至網絡互助平臺。 總體而言， 網絡互助模式具有即時性、高效性、社交性和共享性等特征優勢， 因此其一經推出就受到社會的廣泛好評， 成為我國醫療保險領域的重要補充模式， 解決了醫保或者商業保險報銷滯后和部分醫療服務自費的問題。

任何涉及融資的項目， 如果沒有法律的約束， 都有可能走向非法集資的道路， 從而引發巨大的社會風險。 水滴籌風控大數據中心發布的2019年度誠信報告顯示， 水滴籌在2019年共接受了80萬個大病申請， 其中有34942個申請具有疑似違規行為， 通過進一步的審查最終發現1961個惡意申請， 占比為0.2%。 雖然網絡互助的惡意申請比重不大， 但這種具有公益性的社會互助活動一旦產生負面問題， 將會極大地限制其進一步發展。 因此， 加強對網絡互助保險模式的風險識別和控制勢在必行。 此外， 由于網絡互助模式下的保險資金是直接由網絡互助平臺保管的， 如何保證資金流向的透明度， 防止相互保險淪為“變相眾籌”也是當前急需解決的問題[10] 。

（二）區塊鏈技術在相互保險中的應用

區塊鏈技術在相互保險中的應用， 主要得益于其不可篡改性、可追溯性、智能合約等特征發揮的作用：①不可篡改性特征可以保證相互保險在經營過程中的數據真實可靠， 包括從社會獲得的資金支持[11] 。 因此， 在區塊鏈技術協同下相互保險資金流轉信息具有公開性和透明性， 可供政府、媒體及其他社會主體隨時檢查， 消除相互保險的資金亂用問題。 ②智能合約有助于提升相互保險的經營效率， 實現快速配置服務， 以保證保險申請的時效性。 在設定好智能合約的前提下， 只要觸發運作條件， 系統就會屏蔽一切外部條件自動執行任務。 這將有助于提升申請人資格審核速度， 實現快速理賠。 同時， 相互保險加入智能合約功能后， 可以避免相互保險平臺內部的尋租行為， 減少甚至消除人為干預問題， 切實發揮相互保險的社會救濟功能。 ③區塊鏈技術的信息可追溯性保證了相互保險參與者的信息真實性， 有助于提升保險機構的風險防控能力， 盡可能將惡意申請人排除在外。 同時， 區塊鏈系統的信息共享性具有極強的記錄功能， 可將以前具有惡意申請行為的人直接排除在申請之外， 進一步提升保險機構的審查效率[12] 。 此外， 區塊鏈系統在管理方面也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可實現高效資金管理和精準扶持互助， 保證大病健康等互相保險模式的透明與公正。

將區塊鏈技術融入相互保險后， 不僅可以解決傳統相互保險模式的資金流向、風險控制以及非法融資等問題， 還可以將更多社會零散資源納入區塊鏈相互保險系統內， 擴大區塊鏈相互保險的社會參與范圍， 拓展資金來源， 提升相互保險的社會扶助和精準扶助的效率。 “區塊鏈+相互保險”的商業模式如圖2所示。

由圖2可知， 融入區塊鏈技術后， 相互保險的內部運作流程縮短， 在提升審核效率的同時降低了審核成本[13] 。 同時， 借助區塊鏈技術， 更多社會參與人可加入相互保險模式而不僅僅局限于線上參與。 這樣可以幫助更多不善于使用現代科技產品的老年人， 切實提升社會福利[14] 。 此外， 在區塊鏈技術的特征優勢下， 可對眾多的相互保險平臺或者機構進行統一管理， 進而構建具有社會范圍的互助鏈， 提升相互保險的風險防范能力和覆蓋率。

四、推動我國區塊鏈智能保險發展的策略

在經濟發展的推動下， 我國保險產業發展取得了較大的成就， 具體表現為保費收入和保險市場規模的迅速增長。 然而， 從保險深度和保險密度來看， 我國保險產業還未達到世界平均水平， 仍有較大發展空間[15] 。 因此， 加強保險產業改革， 通過技術手段創新傳統保險商業模式， 提升我國保險競爭力勢在必行。 當前， 在我國經濟供給側結構性調整以及金融創新改革的背景下， 區塊鏈和保險產業的融合迎來了全新的發展機遇。 區塊鏈技術創新保險產業的路徑可以從兩方面進行：一是利用區塊鏈技術對傳統保險進行模式創新和再造， 例如通過外部條件優化為“區塊鏈+保險”模式提供良好的實施環境， 針對傳統保險模式痛點提出解決方案[16] ;二是利用區塊鏈技術創造新的保險模式， 利用保險資源的碎片化特征開展多保險場景創造， 以提供個性化保險服務。

（一）宏觀上加強頂層設計， 為“區塊鏈+保險”創新發展提供良好環境

1. 設定統一發展戰略， 以共同力量推廣區塊鏈技術在保險領域的應用， 克服區塊鏈技術分散劣勢。 對于保險產業而言， “區塊鏈+保險”模式正處于發展前期階段， 但各保險機構或技術企業都是各自為戰， 無論是底層技術架構， 還是場景應用， 都具有較大的重復性， 存在過度發展、重復建設問題， 造成了許多不必要的資源浪費。 因此， 需要政府或保監會從整體宏觀方面制定統一發展規劃， 包括區塊鏈保險的技術標準和應用邊界， 以約束區塊鏈保險的無序發展。 同時， 由于新技術的風險未知， 建議保監會組建統一的保險業區塊鏈聯盟， 通過協同發展理念共同推動保險產業改革創新[17] 。

2. 求真務實， 加強區塊鏈保險監管， 防止過度炒作、非法集資等違法行為。 我國開展互聯網金融創新發展之后， 有許多組織借著金融創新的名義進行違法行為， 造成金融市場紊亂。 尤其是以區塊鏈技術為代表的比特幣， 更是成為非法集資的代名詞， 因此我國金融監管部門直接禁止ICO（Initial Coin Offering）模式， 防止區塊鏈應用亂象。 對于區塊鏈保險而言， 雖然目前我國還未出現區塊鏈保險違規行為， 但是從區塊鏈歷史發展角度來看， 加強區塊鏈保險監管和規范引導勢在必行， 尤其是要加強行業自律， 切實落實安全責任， 保證區塊鏈保險的健康發展[18] 。

3. 制定區塊鏈法律規范， 創新監管模式。 由于區塊鏈技術與金融產業的結合并沒有先例， 因此需要在法律上明確區塊鏈金融創新發展的合法性與合理性[19] 。 對此， 建議央行、保險監管機構及相關監管部門聯合組織， 根據區塊鏈技術特征， 構建適當有效的區塊鏈金融法律機制， 不僅為保險產業創新提供標準， 也為區塊鏈保險監管提供依據。 同時， 在區塊鏈保險監管方面， 也可采用試驗性監管。 例如， 英國推行的監管沙盒模式， 通過劃分區域的方式不斷試驗改革創新成果， 并采用對沖形式消除技術風險， 切實保證了區塊鏈保險模式創新的安全性和可行性[20] 。

（二）微觀上提升保險創新能力， 加強國際交流合作

1. 加大區塊鏈技術研發力度， 通過合作協同方式加速區塊鏈保險模式創新。 區塊鏈保險作為一種金融創新模式， 其發展質量和應用規模顯然不能僅依靠保險機構獨自完成， 同時還需要技術企業的開發支持。 對此， 區塊鏈保險模式創新可按照區域發展思路， 在具有技術條件的地區首先試驗。 本文建議， 由當地政府統一規范組織， 聯合保險機構和技術企業共同研發和應用， 并適當給予科研機構部分經費支持， 以激勵區塊鏈技術高質量發展。 待區域性試驗完成， 并取得滿意成果后， 再向全國其他地區推廣。

2. 增強區塊鏈保險風險識別和風險防范能力， 保證金融安全。 縱觀世界區塊鏈金融發展歷程， 區塊鏈技術平臺被黑客攻擊事件頻頻發生， 并且都造成了較大的經濟損失[21] 。 巴比特的統計數據顯示， 2019年全球因區塊鏈安全事件所導致的經濟損失高達60億美元。 因此， 提升區塊鏈保險模式的抗風險能力勢在必行。 對于區塊鏈保險模式， 本文建議從數據安全和場景安全方面入手， 重點對區塊鏈底層硬件進行安全防護， 同時利用當前監管科技優勢， 從源頭上杜絕區塊鏈金融風險[22] 。

3. 加強國際合作， 提升我國保險產業國際競爭力。 目前， 歐洲已經建立了基于區塊鏈技術的保險創新聯盟， 通過簽署協議方式實現了區域區塊鏈保險發展。 我國也應當加快建立區塊鏈保險聯盟機構， 通過合作機制推動我國區塊鏈保險創新發展。 同時， 鑒于國外區塊鏈保險發展較早且模式較為成熟， 本文建議加強國內保險機構和國際保險機構的交流， 以提升自身技術創新能力， 具體可通過人才聯合培養或者學術交流等形式實現。

五、結語

區塊鏈技術之所以能夠和金融產業緊密結合， 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區塊鏈技術的安全性有助于解決傳統金融所面臨的諸多風險問題。 從區塊鏈技術特征來看， 區塊鏈技術與保險有著天然的契合性， 其有助于突破保險產業發展瓶頸， 實現保險服務升級和保險產品創新。 首先， 區塊鏈技術的去中心化特征可使保險產業省略非必要的中間環節， 點對點的信息交易模式可降低甚至消除保險中介費用。 其次， 區塊鏈技術的智能合約功能有助于保險企業降低運營成本和創新產品。 最后， 區塊鏈技術的數據不可篡改性和可追溯性有助于提升保險企業的風險控制能力。 另外， 區塊鏈技術的非對稱加密功能可以更好地對客戶信息進行保密， 解決大數據時代客戶隱私數據泄漏問題， 更好地保障客戶利益。

相互保險在我國屬于新興產業， 在該模式中保險參與者既是保險人， 又是被保險人， 當其他參與者發生風險時可以進行費用均攤， 而自身發生風險時也可以獲得其他參與者的幫助。 融入區塊鏈技術后， 傳統相互保險模式不僅能解決資金流向、風險控制以及非法融資等問題， 還可以將更多社會零散的資源納入區塊鏈相互保險系統內， 擴大區塊鏈相互保險的社會參與范圍， 拓展資金來源， 提升相互保險的社會扶助和精準扶助的效率。 區塊鏈技術創新保險產業的路徑包括：一是宏觀上加強頂層設計， 如制定統一的發展戰略、加強區塊鏈保險監管、制定區塊鏈法律規范等， 為“區塊鏈+保險”創新發展提供良好的環境;二是微觀上提升保險創新能力， 加強國際之間的交流合作， 如加大區塊鏈技術研發力度以促進區塊鏈保險模式創新， 增強區塊鏈保險風險識別和風險防范能力， 借鑒國外良好的模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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