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甜 陳若冰
(1. 河南師范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 河南 新鄉 453002;2. 河南師范大學政治與公共管理學院 河南 新鄉 453002)
梁啟超在近代中國救亡圖存的大時代背景下,倡導偏重群體層面的公德;同時也倚重組成共同體的家庭、個人的私德[1]。梁啟超認為公德與私德的重要性是不一致的,私德為公德服務,公德是私德的目標。
梁啟超公德觀所產生的社會歷史條件不僅來自于其導師康有為,也來自在日本期間,受到日本公共道德觀念影響,更來自于社會猛烈沖擊下一致對外的團結的需要。梁啟超認為的公德觀是公共群體的道德,是具有公共性的道德。他在《新民說》[2]中說道:“公德之大目的”即在利群。“利群”是評價公德的重要指標,生活在群體中的個體需要不斷提高公共觀念,致力于群體建設。但是他所呼吁的道德不同于現代社會所要求的道德,他呼吁的道德主要集中在政治公德上。
梁啟超在《新民說》中系統闡述了私德,認為私德是“獨善其身”,“人人獨善其身者謂之私德”。私德是個體必需的品質,沒有私德,就失去了立足于社會的根基。從傳統倫理道德來看,梁啟超批判傳統倫理中只重視私德不注重公德。他認為傳統倫理道德的弊端阻礙公德建設。
熟人社會是費正清在《鄉土中國》[3]提出的概念,熟人社會指的是利用個人的社會人際關系、家庭背景作為手段完成私利的一種社會秩序。熟人社會充斥著徇私枉法,不正當競爭。在熟人社會中,個體的人際關系網越龐大,獲得的利益就越多。
熟人社會產生的文化基礎來自于儒家的思想體系,個體的品德是根據旁人評價,而這種評價產生的基礎,又來自于與他人良好的關系。以一家一戶的自然經濟如果想長時間穩定地發展,又必須鞏固人際關系。因此,人際關系就成為了個體生存的基礎。而公德卻倡導陌生人社會。公德建立的基礎是個人在形成群體意識后形成的公共觀念,可以植根于不同的經濟基礎,構建適應于不同生產關系的社會公德觀。
(1)以人情為準繩的恃強凌弱.統一家族中的個體遭遇復雜境遇,眾多個體都會優先選擇將熟人放置于利益最大化的位置。人情總是會主動將個體作為事件的受益對象,降低負面影響。用人情運作社會愈演愈烈,對于社會公德建設的負面影響不得不引起重視。
(2)人際關系被賦予“工具性”特征.在公共生活領域,人情也是一大不可忽視值得納入考核標準的重要指標。這個時候,人情就不再是原來簡單意義上的向好趨勢,它成為不正當競爭的一項具有工具性的驅動力。而公德是指引社會個體向善向好的倫理力量,而人情世故一旦被作為工具性手段,它本身向善的特性,被市場競爭的消極影響所反噬。
(3)理性與感性的沖突。公德要求社會個體對待同一共同體中的其他個體需要秉承一貫的理性精神,相反,人情關系恰恰要求在對待其他社會個體一定要分出來親疏遠近,從而采取不同的行為態度。這個時候,公德與人情世故仿佛就化身為理性與感性對立的矛盾[4]。
熟人社會枉顧社會法制,偏向個人不正當利益,這與公德建設背道而馳,如何在公德建設中,消除熟人社會對公德建設的侵蝕,這也是本文最終探究的目的。
社會文化具有伸縮性,這是指根據社會發展的需要,可以將其想要展現的因素將文化作為渠道或者手段。在過去的幾十年,關于政治公德的建設的工作頗有成果,這個時候也應該將公共生活領域的公德作為主要的建設方面。中華民族一直奉為經典的儒家倫理中蘊藏著厚重的公德因素,從大眾的心理出發,將人情轉變為共情。
熟人社會和社會公德可以歸結于感性和理性的沖突。“熟人”作為首要的利益獲得者的思考是出于人的本性,而壓倒這種本性的就是理性的思考。但是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將這種理性的思考轉化為日常習慣。同時配合輿論,尤其是在現代自媒體蓬勃發展的階段,不正當隨意不負責的言論散布,這對于社會凝聚力,向心力的發展都是不可忽視的威脅。
完成社會公眾的普法教育之后,將公共道德作為主要方向,堅持法律的約束作用。強調群體的意識教育,破除朋友圈思維,學會對陌生人的關系作為個人公共生活的重要部分。
總之,我們需要正視熟人社會方方面面的影響,這其中的人際關系一定程度是也是調整、穩定社會秩序的有效手段。借鑒梁啟超的公德觀,思考如何消除公德建設與經濟發展的鴻溝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