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數據包絡分析方法的湖北省地級市防疫效率研究

韓月嬌 屈衛衛 王廣生

摘要：目的 ?了解并分析湖北省17個地級市新冠肺炎的防疫效率，針對效率情況提出建設性意見。方法 ?采用數據包絡分析法對湖北省地級市防疫有關數據進行匯總和梳理，報告定點醫院數、醫用防護服數、救援隊人數、治愈人數和疫情死亡率，分析湖北省各地級市防疫效率情況。結果 ?湖北省17個地市的防疫效率在整體上表現均尚可，17個地市的平均技術效率大于0.6;另外，純技術效率和相對應的規模效率也大于0.6。其中武漢、潛江兩個城市的綜合效率達到前沿，約占11.8%。防疫效率各個地級市存在不同，3個效率的標準差均大于0.15。結論 ?湖北省17個地市防疫效率存在一定差異，武漢和潛江兩個城市防疫效率最優，荊門、鄂州、仙桃、天門、神農架需提升規模效率，其他地級市防疫效率都需增強。

關鍵詞：防疫;湖北;效率;數據包絡分析

中圖分類號：F270.7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 ? ? ? ? ? ? ? ? ? ? ?DOI：10.3969/j.issn.1006-1959.2020.21.019

文章編號：1006-1959（2020）21-0065-05

Abstract：Objective ?To understand and analyze the COVID-19 prevention efficiency of 17 prefecture-level cities in Hubei Province， and put forward constructive opinions on the efficiency.Methods ?The 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 method was used to summarize and comb the epidemic prevention data of prefecture-level cities in Hubei Province， reported the number of designated hospitals， the number of medical protective clothing， the number of rescue teams， the number of people cured， and the mortality rate of the epidemic， and analyzed the epidemic prevention efficiency of each city in Hubei Province.Results ?The overall performance of the epidemic prevention efficiency of 17 cities in Hubei Province was acceptable. The average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the 17 cities was greater than 0.6; in addition， the pure technical efficiency and the corresponding scale efficiency were also greater than 0.6. Among them， the overall efficiency of Wuhan and Qianjiang had reached the forefront， accounting for about 11.8%. Epidemic prevention efficiency varied from prefecture-level city， and the standard deviations of the three efficiencies were all greater than 0.15. Conclusion ?There were some differences in the epidemic prevention efficiency of 17 cities in Hubei Province. Wuhan and Qianjiang had the best epidemic prevention efficiency. Jingmen， Ezhou， Xiantao， Tianmen， and Shennongjia needed to increase scale efficiency， and other prefecture-level cities needed to increase epidemic prevention efficiency.

Key words：Epidemic prevention;Hubei;Efficiency;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

新型冠狀病毒肺炎（corona 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以下簡稱“新冠肺炎”）其同源性與急性呼吸綜合征（severe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SARS） 和中東呼吸綜合征（middle east respiratory syndrome，MERS）病毒相似率達85%以上，主要通過呼吸道飛沫傳播和接觸傳播[1，2]。感染病毒的患者表現癥狀程度從發燒或輕微咳嗽到肺炎，甚至死亡。新冠肺炎病毒癥狀發展情況、傳播速度、波及范圍都前所未有[3]。2019年底至2020年初，COVID-19疫情在全球爆發，此次疫情幾乎覆蓋中國所有省市，國家衛健委統籌全國16個省支援除湖北武漢外的其他地級市，形成了一個省包湖北省一市的對口支援模式，大量的生活物資、防疫物資、醫療隊派往湖北。湖北共計有17個地級市，各地級市有著各自不同且復雜嚴重的疫情情況和醫療儲備，本研究通過對湖北省17個地市的防疫投入產出情況進行研究，在利用數據包絡分析法基礎上，分析了湖北省在此次疫情中的防疫效率，現報道如下。

1資料與方法

1.1資料來源 ?選取湖北省17個地級市的數據作為樣本，樣本選取的對象數量與反映研究對象的真實全面程度呈正相關，但是樣本過多則同類性差。因此，指標選取數應為參考集單元數的二分之一以內，本研究指標選取數是5，因此參考集單元應當多于10個。將湖北各地市全部納入，最終確定研究對象17個。數據來源為湖北省官方衛生健康委員會官方發布的信息。

1.2方法

1.2.1調查方法 ?在綜合評估湖北省地級市防疫效率研究的可行性、科學性、可靠性的基礎上，采用數據包絡分析法（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DEA）對湖北省各地市防疫效率進行評價。由于數據包絡分析法的數學推導過程已經比較成熟，本研究不再對公式作調整，故在此不再贅述。創新點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①指標項得到優化，指標項、投入產出指標體系的定量分析更加科學;②從湖北省衛生健康委員會官方發布的信息中選取數據，數據具有較強的權威性;③進行深入分析和實證研究，作出科學研判并提出政策建議，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本研究根據以下三個原則作指標選擇：①客觀反映研究對象的實際情況，形成客觀的評價指標體系;②盡可能全面，力圖反映研究對象的總體狀況;③指標之間具有獨立性，防止出現共線性。根據以上原則，參考現有文獻，在咨詢有關專家學者基礎上，確定研究指標。

1.2.2投入產出指標選擇 ?投入指標：定點醫院數、醫用防護服數和救援隊人數。投入指標的選取主要基于數據的客觀性和準確性，由于疫情情況復雜且有許多其他主觀因素的存在，故而投入指標的選取更加注重其官方性、客觀性、準確性和真實性。

定點醫院數據是由湖北省衛健委在其湖北政務服務官網上發布，包括湖北17地市91個縣區的共計113家新冠肺炎醫療定點機構。醫用防護服數據來源湖北政府防疫指揮部每日醫用防護物資分配的公示情況（自2020年2月4日起）， 數據有醫用防護服、N95口罩、醫用外科口罩等數十項。選取其中有代表性的醫用防護服數量作為投入指標，數據起始日期是自湖北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2020年2月4日公布之日起至2020年2月18日止，數據由兩方面組成，一是政府調配類，二是社會非定向捐贈類。另外本研究僅用于分析湖北省17地市效率，火神山醫院相關數據、雷神山醫院和所有方艙醫院等數據并未計算在內。救援隊人數數據主要是因國家衛健委建立了16各省支援除湖北武漢外的其他地級市，形成了一個省包湖北省一市的對口支援模式，數據是用官方報道出的醫療隊批次和每批次人數計算得出，相對來說更加準確和真實。定點醫院數、醫用防護服數和救援隊人數的投入指標間沒有直接相關性，故而測算的結果相對更客觀和準確。

產出指標包括病情治愈人數和疫情死亡率的倒數。治愈人數數據由湖北省衛生健康委員會每日在湖北省衛生健康委員會官網上發布，即測算出累計治愈出院人數。另外死亡率的測算是用湖北省衛生健康委員會官網上發布的本市死亡人數除以本市的累計報告確診人數而得出。

1.3數據處理方法 ?采用數據包絡分析法將有關地市投入產出情況輸入MaxDEA基于投入導向的BBC模型進行運算，得出17個地市的技術效率、純技術效率、規模效率、規模報酬;將有關地市投入產出情況輸入EMS，得出17個地市的超效率。

2結果

2.1投入和產出情況 ?湖北省各地市之間情況存在較大差異，在所選取的投入、產出變量5個指標中均有所體現。定點醫院數的最大值為15，最小值為1，標準差為4.62，定點醫院數在各地級市之間有較大差異。同理，較大差異在醫用防護服數、救援隊人數、治愈人數、死亡率的倒數等方面也有體現，見表1;各指標項呈現正相關（死亡率的倒數除外），見表2，說明選取的指標是合理的，因此適合開展進一步分析。將投入、產出變量等有關數據錄入，可得出有關地市投入產出情況，見表3。

2.2投入產出效率 ?投入產出效率包括技術效率、純技術效率、規模效率、規模報酬、超效率等5個方面，本次防疫效率整體水平較高，與疫情防控工作在短時間內取得明顯效果的實際情況一致，見表4。

3討論

數據包絡分析法是以相對效率概念為基礎，適用于處理具有相同類型的多投入、多產出的決策單元是否有效的一種非參數統計方法[4]。這種方法以個體經濟學理論為基礎，以經濟系統中的生產可能集合找出效率前沿，再以此效率前沿作為衡量效率的指標。生產可能集合是在既定技術條件下，各種投入和產出組合形成的集合，而效率前沿即所有可行的投入組合所可能形成的最大產出的集合，數據包絡分析法可以通過線性規劃的方法計算出效率前沿，再通過效率前沿評價各個決策單元（decision making units，DMU）的生產效率。在效率前沿上的決策單元是相對有效率的（其效率值等于1），沒有在效率前沿上的決策單元時相對無效率的（其效率值是小于1的正數）[5]。

本次研究顯示，湖北省17個地市的防疫效率在整體上表現均尚可，17個地市的平均技術效率都大于0.6，除此外，其純技術效率和相對應的規模效率也都在0.6以上。其中武漢、潛江兩個城市的綜合效率達到前沿，約占11.8%。防疫效率各個地級市有不同，三個效率的標準差均大于0.15。對于效率表現良好的武漢、潛江兩個城市來說，在其他的相關數值以倍數增大后，可發現其技術效率比數值1大，在病例數增加的情況下，也仍然會處于效率前端。荊門、鄂州、仙桃、天門、神農架地區純技術效率大于1，而規模效率無效，則應當提高其規模效率;對于襄陽市、宜昌市、黃石市、十堰市、荊州市、孝感市、黃岡市、咸寧市、隨州市、恩施州，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都小于1，應在這兩個方面都進行改進?；谝陨戏酪咝式Y果，對其中效率數值有代表性的3個地級市：武漢、潛江和神農架林區進行分析。

本次研究顯示，武漢在湖北的17個地市中其效率均處于前沿。武漢市為湖北省省會，是中國中部地區最大城市，人口眾多，而新冠肺炎具有傳播快，潛伏期長，病癥前期不明顯等特殊性質，武漢市自2019年12月底至2020年2月18日累計新冠肺炎患者已有44412人，疫情患病人數位居湖北省第1位及全國首位。面對嚴重的疫情情況，武漢市政府成立了疫情防控指揮部，集全市之力遏制新型冠狀病毒的蔓延，政策有以下幾個方面[6-9]：①“封城”：武漢全市所有公共交通全部停運，對外飛機、火車、高速通道暫時全部關閉，市民無特殊情況不能離開武漢;②開通24 h捐贈電話，接受醫用耗材、防護物資的捐贈;③征集新冠疫情防控的物資;④關閉過江隧道;⑤停運所有的網約出租車;⑥以社區為一級防疫措施，對群眾進行排查，對于市民進行分級安排就醫。除了政策上的強硬力度外，基于對表3有關地市投入產出情況的分析可知，截至2020年2月18日，武漢建立的新冠疫情定點醫院醫療機構數最多，另基于武漢疫情的嚴重性和緊迫性，武漢分配的醫療防護服數量和救援醫療隊人數也都是最多的，醫療防護服的分配量是神農架林區的1417倍，國家派往武漢地區的醫療隊人數大大多于湖北其他地市的醫療隊人數總和。因此武漢位于本次疫情的效率前沿并不是偶然的，武漢市在規模報酬不作變動，在其他的相關數值以倍數增大后，可發現其技術效率>1 ，說明在病例數變多情況下，武漢仍然會處于效率前端。

潛江市是唯一一個在湖北省的17個地市中能與武漢產出效率上媲美的城市。潛江市在此次疫情中的表現優秀，潛江市擁有人口百萬，與疫情最嚴重的武漢距離近，然而卻能做到位居全省新型冠狀病毒感染數倒數第2的位置。潛江市政府在政策決策布置早，力度上強，潛江市政府2020年1月17日得知疫情情況后，立即出臺了史上最嚴厲防控措施：立刻“封城”，第一時間全城交通管制，馬上停止所有活動，政策通知群眾三個自然日一戶由一位成員可出門采買全家生活物資，第一時間通知百姓疫情情況并要求群眾待在家里。另外，潛江作為“魚米之鄉”在物資儲備上相對充足，醫療資源準備充分，疫情開始以來，市政府對人口進行普查，挨個摸排群眾健康，給返鄉人員發放溫度計，利用微信群和“五戶聯?！钡墓芾砟Ｊ綑z測人民的體溫。因此盡管在醫用防護服和救援隊人數等輸入指標并不多的情況下，潛江市在技術效率、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以及綜合效率都表現良好[10]。

神農架林區是湖北省一個特殊的地區，位于湖北西部邊陲，人口少，地域廣，自然環境優美[11]。在此次新冠肺炎疫情中，神農架林區截止2020年2月18日累計僅有10例新型冠狀肺炎患者，是湖北省17地市中患病率最小，治愈率最高（10例患者均成功治愈出院），死亡率最低（無一例）的地級市。神農架林區在政策上啟動了全區突發公共衛生事件Ⅰ級應急響應方案：實施了交通管制，所有貨運、長途、公交、旅游大巴、班車等全部停止運營，對全區進行交通管制等等。地理位置上神農架林區離疫情始發地武漢比較遠，人口少，地域廣，疫情相對其他地市傳播速度慢，比較好控制。本次調查顯示，神農架林區的純技術效率有效，而技術效率無效，其規模效率也無效，2個數值都僅達到0.327，是17個地市中最低的，說明神農架林區的綜合效率還是比較低的，故而今后的重點需要提升其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

4對策和建議

本研究通過對湖北省17個地市的防疫投入產出情況進行研究，在利用數據包絡分析法基礎上，分析了湖北省在此次疫情中的防疫效率，同時提出了一些建議?？梢钥闯鼍C合來看湖北17個地市的防疫投入產出效率尚可，武漢和潛江效率方面最突出，其他地市防疫效率有差異，純技術效率大于1，同時規模效率無效的地市包括荊門、鄂州、仙桃、天門、神農架，故而應當提高其規模效率;襄陽市、宜昌市、黃石市、十堰市、荊州市、孝感市、黃岡市、咸寧市、隨州市、恩施州的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都小于1，處于無效中，應在這兩個方面都進行改進。

基于數據分析結論，本研究給予以下政策建議：①盡早建立透明化的政策制度：以湖北潛江市為例，潛江市提早封城，迅速頒布了防控政策，結果是在投入指標遠遠少于武漢的情況下，其技術效率、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都等同武漢，位于綜合效率的前沿。另外，疫情信息公開化、透明化才更容易控制疫情的發展，比如公布確診病例的行動軌跡可以即方便找到更多的疑似病例，又可避免產生更多的患者，造成更糟糕的后果。②強化防控力度：傳染性病毒擴散速度極快，傳染范圍很廣，若不能有強而有力的政策和執行手段，疫情將一發不可收拾，故而一套自上而下完善的防控措施，嚴格的執行力度才可有效控制疫情的蔓延。③對于疫情的發展預測更是要防患于未然，生活物資的儲備、防疫物資的儲備和征集政策要盡早擬定。疫情情況變化莫測，故而建議對于疫情的預測要防患于未然，盡早儲備生活物資，提早準備和管控防疫物資。④設置分工清晰的應急防控責任制度：疫情情況變化多端，一套清晰且分工明確的應急防控體系必不可少，無論出現何種突發事件，都可以第一時間找到責任人和執行人，這樣才可保證整個防控體系堅不可摧。⑤建立嚴密高效的人口普查和健康篩查系統：做好人口普查工作，從社區到區再到市，要層層管控。此外，在疫情發生時以一級管理部門為主，在人口數量基礎上對人員進行健康的檢測，設立完善的健康篩查系統。⑥制定科學專業的病情分診平臺：科學區分患病人群至關重要，對發熱病患者預檢分診，對疑似病例集中隔離，對已經確診的患者及時送往定點醫院進行診治是疫情防控的關鍵。⑦加強群眾防疫力度：疫情傳播速度以及病毒的防控措施要做到深入人心，提供居民自我防護知識及能力。⑧加強學術交流，探索新方法。與世界衛生組織及其他疫情國家保持學術上的交流，及時溝通和探索新的診療方式，盡快攻克疫情。

本研究不足之處：由于種種限制，本研究存在一定局限。一方面選取樣本較為有限，選取的樣本數量不是很大，變量相對較少;其次，采用了較為單一的研究方法，沒有通過奔赴實地開展調研等其它方式獲取第一手的相關資料;另外，本研究以2月18日的時間節點為基礎，僅做了靜態考察。因此，在此基礎上，還可以從以下方面進一步開展研究：在確保樣本同類性基礎上拓展樣本范圍，提高效率測算的準確性;通過實地調研等途徑獲取更多一手的立體資料;可以獲取時間序列數據，進行多時間段的動態測算，保證數據的精確度。

綜上所述，湖北省17個地市防疫效率存在一定差異，武漢和潛江兩個城市防疫效率最優，荊門、鄂州、仙桃、天門、神農架需提升規模效率，其他地級市防疫效率都需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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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武漢市人民政府.市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通告（第6號）[EB/OL].（2020-01-23）[2020-02-21]. http：//www.wh.gov.cn/hbgovinfo/zwgk_8265/tzgg/202001/t20200124_304143.html.

[8]武漢市人民政府.市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通告（第7號）[EB/OL].（2020-01-23）[2020-02-21]. http：//www.wh.gov.cn/hbgovinfo/zwgk_8265/tzgg/202001/t20200124_304146.html.

[9]武漢市人民政府.市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通告（第9號）[EB/OL].（2020-01-23）[2020-02-21]. http：//www.wh.gov.cn/hbgovinfo/zwgk_8265/tzgg/202001/t20200125_304163.html.

[10]環球時報.得到消息后冒險“先下手”潛江疫情數據湖北倒數第二 [EB/OL].（2020-01-23）[2020-02-21].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5856560.

[11]中國·神農架.湖北省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通告[EB/OL].（2020-01-24）[2020-02-21].https：//news.sina.com.cn/c/2020-02-08/doc-iimxxste9729883.shtml.

收稿日期：2020-06-30;修回日期：2020-07-13

編輯/成森